圈养这个大夫-第24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此时沈季已经清醒了好一会,刚开始他错愕地看着四周,明确知道这是他自己屋子的摆设,可偏偏不大敢相信——难道这又是幻觉?老天爷不忍心让我死在荒郊野外、而是要让我的魂魄在家中安逝?这也未免体贴过头了吧?
过了好一会,他才相信自己是真的活着从钟山上回到了自己家中,身上的伤都被妥善处理好,嘴里也感觉到了药味——难道是被那帮人渣找到了还抓回了沈家?
想到这里他冷汗“刷”的就冒了出来,急急掀开被子准备下床,谁知刚坐起来,房门就被推开——
“醒了?过来喝粥。”蒋锋把粥放在桌子上,走过去把沈季架起来,搀扶过去。
“腿怎么样?大夫说只是骨裂,养上个把月就能好彻底。”
沈季原本惊恐的眼神在看到蒋锋之后,先是万分欣喜,随即低下头去,不知该如何面对。
“怎么?脑子也磕着了?怎么这么呆呢,快吃!”蒋锋把汤匙塞到沈季手里,看着对方一声不吭低头发呆的样子催促。
沈季此时闻到新鲜大米粥的香气,顿时什么也放开了,左手抓紧汤匙,埋头大口大口喝粥,幸亏这粥也已经放凉,不然他也吃不了这么快。几下子吃完,其实根本没吃饱,可他也没吭声,讷讷地放下汤匙。
“大夫交代,一次只能吃这么一碗,两个个时辰后可以再吃,知道你饿,不过你得忍着!”
“三哥……我、是你……救了我么?”捏着衣角搓了半天,沈季才开口说话。
“是,好好养伤,一切等你好了再说!我会带着你去贺州。”沈季,你把那些回忆都忘了吧,三哥会处理好那些事、那些人。你只需要跟从前一样过日子就行了!
良久无言。
“呜呜呜……我……三哥……我呜呜呜,差点……呜呜呜……”终于没忍住,沈季全身发抖,望着蒋锋泣不成声。
“好了,都过去了,别哭!”蒋锋叹气,立刻伸手将人搂进怀里,痛惜安慰。不敢多问、不愿多问,要哭可以,那就在自己怀里哭个够吧!沈季一直哭到左镇敲门进来,才慌忙从蒋锋怀里出来,低头胡乱地把眼泪擦干,努力把抽噎止住。
“季哥儿醒啦,伤口痛得受不了是吧?一会儿睡前再服一剂药,能帮你止疼,夜里也睡得舒坦些。”只要左镇不想难为人,再尴尬他也能帮你找个台阶下去。
“嗯,这位大哥是?”沈季麻溜地顺着台阶下了。
“哎忘了先自我介绍了,我是你大哥穆东的朋友,一起在贺州军营里头的兄弟,哦,蒋锋也是,听说你也要去贺州找穆东是吧?那我们一起北上,正好有伴儿了!”
沈季霎时把惊奇的目光投向了蒋锋:没听说三哥介绍过啊,他也是哥哥的同僚?
“之前你没说,不知道你兄长是穆东,我以为哪个姓沈的兄弟呢!”蒋锋沉着应对。
“哦,我哥哥是后来才到我家的,不过我们从小就认识、一直都很好,所以穆伯父去世后,哥哥就搬到了这儿,就真正是我哥哥了!”沈季轻易被带走思维,傻乎乎解释着为何他哥哥不姓沈这个问题。
左镇过来名为关心,实为审视地跟沈季说了半天话,才心满意足地回房歇息去了,留下蒋锋照料着。过了一会儿,蒋锋又看着沈季喝了药、再喝一碗米粥后,就搀扶着他上床躺下。
“三哥,你真的要带我一起去贺州吗?”以后既然你也是哥哥的战友、我们还是可以经常见面的,对么?难道这就是所谓的大难不死、必有后福?
“当然,三哥说话算数,睡吧!”蒋锋把沈季放在了床里侧,自己也翻身在外侧躺下,挥灭灯火。
——实在是太好了,刚刚才苦恼要用什么理由把三哥留下的,没想到都不用自己开口!有蒋锋在旁边守着,沈季的心才真正安定下来。
静静欢喜了半晌,实在忍不住,毕竟初生牛犊不怕虎,此刻躺在自家温暖的榻上,身边还有值得自己信任的人,沈季开始侧头向蒋锋汇报,声音难掩得意:“三哥,我用匕首狠狠捅了那王八蛋一刀,兴许他已经死了,哼,我也不是好欺负的!”
“嗯,做得很对,你要不敢下手也等不到我去救,三哥没白教,只是你这准头差了点,人还没死!”蒋锋看到沈季并没有受了打击萎靡不振的样子,多少松了一口气。
“什么?没死?那他现在去哪儿了?”沈季一听顿时着急得不得了,抓着蒋锋胳膊大声发问。
“好了,三哥在查,这事儿你不用管了!睡吧”牵挂的人正躺在自己身边,蒋锋在黑暗中忍不住伸手摸索,先帮他理了理额头上包着的绷带,再俯过去,轻轻在其眉心印下一吻,把手搭在他腰上,低声开口:“睡吧,多休息,你才能好得快一点!”
如同羽毛般轻轻抚过眉心的唇——沈季被这疼惜意味十足的晚安吻给成功安抚住,黑暗中他完好的左手,悄悄顺着圈在自己腰间结实的手臂寻过去,溜到蒋锋的掌心,对方立刻伸开五指,接纳了沈季,握着宽大、干燥而温暖的手掌,伤痕累累的少年很快坠入黑甜的梦乡。
蒋锋半夜几次醒来,探视沈季的体温,确定是正常之后才放心再次入睡。一想到白日里刚找人时,都已经烧得神智迷糊了,都让他忍不住地后怕。
第二天,当沈季还跟小猪一样儿睡得呼噜呼噜之时,蒋锋早就习惯性早起,如今他也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好好照顾病患沈季,必须得赶在王爷带队回贺州之前,把他的元气补回去七七八八,不然突如其来的长途跋涉;会让沈季完全吃不消的。
“季哥儿,醒醒,该起来吃东西啦!来来,师母给你炖了喷香的鸡汤呢!”赵奎的夫人赵方氏早早的挎着篮子敲响了沈家大门,左镇把她让进来,边走进屋边告知了沈季的情况。
“天啊,好困,求求你别吵,再让我睡会儿吧!”连眼睛都睁不开,只能微微把头别开,沈季皱着一张脸接着睡。
“哎呀,快醒醒哦季哥儿,这都什么时辰啦?你得喝药,还得吃东西呢!”赵方氏干脆直接伸手轻轻拍了拍沈季的脸,坚持不懈地叫醒他,沈季只觉得全身酸痛,极度渴望可以睡到自然醒,偏偏身边有人温柔而固执地一直说话、还捏他的脸,过了好一会,他才万分不愿地睁开了眼睛。
“师母?您怎么来啦?”
“季哥儿,你遭了大罪,都怪师母,当初没把你留在我家里,要是那样你根本不会出事啊!”赵方氏心中尤其自责,一直认为是自己没强留住沈季、而是贸贸然把人一个人放回了家里,这不,刚好被那黑心肝的给盯上了——不止谋财,居然还想害命!
——这是蒋锋和左镇对外的说法,沈季受伤是因为收留了一帮江洋盗贼,不禁丢失了大部分银子,还差点连小命都被杀人灭口了!
“师母、您别哭啊,这事儿……都怪我自己……是我”
——“好了,沈季,赶紧起来洗漱,先吃点东西再喝药。”蒋锋适时端着个红漆木盘进屋,里面摆的是清粥小菜和一碗黑漆漆的药汁,边上还贴心地放着几枚蜜枣。
☆、第29章 战乱·雨过天晴(下)
见蒋锋进来,沈季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实在担心赵师母又追问起那帮匪徒的事情,同时心里也感激他三哥:如果把事情的真相说出去了,那么大家就知道了自己是被人强迫未遂,这样以后怎么抬起头来见这些熟人呢?
“蒋锋是吧?谢谢你救了季哥儿,唉,都怪我,明知道季哥儿一个人在家也照顾不好他!”赵方氏勉强止住情绪,以沈季长辈的身份开口感谢蒋锋出手相助。
“赵夫人客气了,我与穆东本是军营中的好兄弟,他的弟弟跟我的弟弟也并没有什么区别!”蒋锋放下药碗,先坐在床前查看沈季的气色。
“今日看起来倒是有些血色了,起来,赶紧去洗漱。”
沈季有些窘迫地想阻止蒋锋蹲下来帮他穿鞋的举动,虽然心里明白这些日子以来,俩人之间有些东西已经改变了,可蒋锋毕竟没有明说,他也不敢确定、也不大懂,心里觉得甜蜜又惶恐。
“别动!”不顾少年害羞的推拒,行动利落的某人已经把收拾好的人直接搀扶着坐到了桌前,自己则出去取了毛巾和铜盆以及漱盂进来,拧了湿毛巾,尽量放轻动作,帮沈季洗脸,又让他刷牙漱口。
“呃、三哥,我可以自己来,你……别……唔……”天啊,师母还在旁边看着呢,我只是断了一只手啊,又不是动不了了!三哥真是的……沈季尴尬得满脸通红,忍不住撅嘴、用清澈的眸子瞪着蒋锋。
“哎哟,怎么好意思麻烦你呢,让我来让我来,歇着吧蒋兄弟!”赵方氏刚开始愣愣地看着蒋锋沉默细致地伺候沈季,看着那毫不避讳和坦然的动作惊诧不已,半天才醒过神来,急忙上去接手。
“季哥儿来,先喝碗鸡汤,再用些米粥,一会儿半个时辰后再喝药。我说季哥儿啊,蒋兄弟这回可真是帮了你大忙,等你好了,可得好好答谢人家,这份恩情啊,你得永远记着!知道吗?”赵方氏心想,看来穆东在贺州这些年,还真是结交了些好兄弟,看看这回来的蒋锋和左镇,那都是非常不错的小伙子啊,没他们帮忙,如今都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沈季正在慢慢地喝汤,觉得刚才当着师母的面被如此细心地照料,莫名有种被窥破什么的感觉,万分紧张和不自然,赶紧回答:“是的师母,我会记得的,等我好了,一定请左大哥和三哥吃顿好的!”民以食为天,这是目前的他能拿出的最直接和真诚的谢礼。
而蒋锋站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如非必要不轻易多言,这也是习惯了。
赵方氏一直在沈家待到了将近午时,才道别回家去为自己丈夫张罗午饭,她还贴心地带了些荤菜过来,料想这三男儿在家,沈季又病着,那就肯定没有人买菜的,可吃饭时总不能只从菜地里摘青菜啊,好歹那左镇和蒋锋也是客人,还是对沈季有救命之恩的贵客呢!
此时已经是十一月初,天高气爽,露重霜白,白日里也觉得寒意袭人,沈家院子里的那颗茂盛的金桂花悄然绽放,无数米粒大的桂花在墨绿的枝叶间隐现,花香沁人心脾!
人闲桂花落,晚秋钟山空。担心沈季在屋子里憋闷,蒋锋把那张躺椅搬了出来,搁在高大的柿子树下,再把心上人抱出来安置好——相处的日子不会太多,他总是抓住一切机会对他好。
“三哥,别忙活了,来,过来歇会啊!”惬意地半躺着,树荫和花香陶醉了少年,沈季就像只心满意足的奶猫一般,窝在秋日暖阳下直打瞌睡。
“这上边又有柿子熟了,可要三哥去摘下来?”依言倚在躺椅旁边,忍不住伸手轻抚少年单薄的脊背,心中一片柔软,蒋锋只盼着沈季快些好起来,重新变成那活蹦乱跳的样子。
柿子?!沈季抬头一看,果然几日过后,树上又有好些橙红的成熟柿子挂着,之前他上树摘的那些,早已经制成了柿饼收了起来,这会子虽然他自己手脚不灵便,可身边不是有现成的人手么!
“好呀,三哥,那就去摘下来吧,上回的我已经晒好啦,就收在厨房的木柜里,三哥想吃就自己去拿吧!”
“是说这些么?味道还不错嘛,季哥儿手艺真好!”左镇不知什么时候慢慢走到了院子里,手里捧着好些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