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拾玉by 蟋蟀在堂-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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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小少爷骇了一跳,道:“相公,你肉虫被我吃掉了哩!”秦汉秋就道,“你悠著点儿,别栽下来!”小少爷摇一摇身子,肚子里满满当当,不禁喜笑颜开,逞著一脑门兴奋劲儿一颠一坐,上下跳荡,摇摆起来。他一颠之时,肉虫离去,一坐之时,肉虫驱进,起落之间,肠肉受激,生起满壁的快意的小火花,一路次拉兹拉烧到他脑门儿上。如此,小少爷更加兴奋了,手舞足蹈得颠地更疯;他只觉肚内燃起顶惬意的一团小火,再加几把柴,他就能融化!
秦汉秋逍遥地躺著,也觉痛快。他见小鹌鹑痉挛一般在上面卖力颠摇,嘴里呜呜呼呼短嘘长吟,小胳膊小腿眼看著就要抽筋,简直笑歪了嘴。瞅著一个当儿,小少爷正是往下坐的时节,秦汉秋猛地一个打挺,肚腹向上顶去,堪堪跟陶献玉的势头撞在一处。两厢受力,那屌直直又往肠内深处吃进半个头,惊得小少爷“咿嘤”不定,手臂乱晃几下,往前一扑,倒在秦汉秋身上。“坏相公又做甚麽戏弄我!”陶献玉娇声叱道,啪啪打了秦汉秋几下。秦汉秋大掌握住他的手,一手一个,轻轻捏去,道:“我扶著娘子摇,可好?”当即两个便手牵手,股对股,你上时我下,你起时我落地顶弄起来。这一下又是一场鏖战,两人均是积蓄了多日的情火体力,发起兴头来便没个约束。秦汉秋惯於长力,饶是自下而上发劲仍旧势头可畏,不减精猛,足足在陶献玉肚里丢了三次;小少爷後穴里纳了三大股浓精,仍摇著个!去挑逗秦汉秋,嘴上叫著“肉虫肉虫可别软!”挺著自家的胖肚皮和小粉奶儿,呜呜啊啊乱叫一通,最後一头栽睡在他相公身上。
陶献玉累得不轻,哼哼唧唧地趴了一会儿,咬蚕豆似的将秦汉秋的乳珠咬上片刻,就嚷起来:“累死人!”秦汉秋回他:“我还从下往上动呢,不比你更累!你自己力气小,身子胖,人又懒,怎的不累!”小少爷斥他:“你又嫌弃我!”“想肏屁股就别嫌累!”陶献玉哼哼几声,又叫:“冷哩!让小梅子来烧火盆!”秦汉秋让他钻进被中,自己披了衣衫,将铜火盆端来,又打一盆水给小少爷洗屁股。陶献玉被热水擦得舒服了,啊啊发出惬意的叹气,被秦汉秋一巴掌打到臀上:“我侍候你跟侍候儿子似的!”小少爷嘻嘻笑:“儿子就儿子!”秦汉秋不跟他犯浑,自己也洗了,呼小柯子送些饭食来。须臾,小柯子将吃的端来,看到小少爷一副春花绽放神气活现的模样,心里暗笑。吃饭的当儿,小少爷手里攫一根老鹅翅膀,叨叨地讲起家里克扣他月钱的事情来,边嚼肉边愤然:“我如今连百味斋都没得脸去了!沦落到向小麻子讨香糕吃,还要问小柯子他们借钱,真真气煞人!”秦汉秋听了,就道:“这又值得气了?”伸手扯过包袱,拈出两锭纹银,递给小少爷,道:“小娘子接著,回头将小柯子小梅子的欠银给还了。”瞅著掌心上的大银元宝,陶献玉眉开眼笑,“咦!阿秦,好相公,你打哪儿弄来的大元宝!我这下又可以上百味斋买糕饼了!”又是拿手抚摸又是拿牙啃咬,小嘴乐成了个花骨朵。秦汉秋道:“抢来的偷来的!你没胆儿就别用!”端著蓝瓷碗呼啦啦下饭。小少爷一撅嘴:“你才没胆儿!我明儿就逛大街买东西去!”
秦汉秋扒了几口饭,又想起一事,扯过另一个包袱,取出纯白兔毛围脖和帽子,丢给小少爷,“小鹌鹑,你试试!看合不合身!”小少爷正在嘎咕嘎擦地啃老鹅骨头,吸吮里面的骨髓,闻言眼睛一亮,登时就要把白绒绒的漂亮东西揽到怀里,却想起手上的油,抓过抹布,仔细地挨个揩手指,又将手在自家衣衫上抹了抹,这才咧著嘴将围脖套上,帽子扣上脑袋。床头有个小方铜镜,小少爷登登爬过去,看见自家白润可爱的头脸因著纯白细兔毛饰物变得更加白嫩可爱,当即就“嘻嘻嘿嘿”地笑出声,然後拽著秦汉秋要他评价好不好看。秦汉秋见陶献玉戴了两样东西,愈显娇肥呆憨,便竖起大麽哥,“能不好看吗?跟小贵妃似的!”把个小少爷夸地抖腰扭屁股,饭也不想吃了,只抱著个镜子照来照去。
不一晌,正屋的人来到,小少爷又跳下床在更多的人面前展示。小柯子小梅子齐声说好,戚宝花甚至表示,赶明儿制出桂汁香来,要头一个请陶小少爷品用,因为小贵妃合该使用清雅高洁的桂汁香。戚大海也跟著起哄,大惊小怪地夸赞陶献玉穿上这一身,居然苗条了不少。陶献玉就不干了:“你自己长得大狗熊似的,还说我哩!”戚宝花就站在小少爷这边,说小少爷胖一些才存得住富贵气。那边戚大海就噤了声,挨到秦汉秋边上,将采花贼捉住了的事说了,讲著讲著就提起郑岚之的名号来。
“小秀才如今发达啦!他攀上林世卿那根老树枝,明年秋季估计就自己做官老爷啦!”
秦汉秋就道:“这个暂且不论,采花贼一捉住,你岂不是就要回江都?”
“我不走喽!我马上递个辞呈,就在这里找个事情做做。”
秦汉秋又问:“我的事怎麽说?衙里有什麽动静?”
戚大海道:“最近淫贼的事闹得凶,你倒没人提了。我劝你跟小鹌鹑安心过日子好了,这里知道你的不会去说,不知道你的谁管呢!”
秦汉秋没言语,他总觉得似乎哪里不太对劲,可又想不起来。那边陶献玉戴著两件新物事,仍旧得意洋洋走来走去,受著众人的夸赞。他近来是真正添了斤两,却也因此显示出一些份量来;整个人敦敦实实,肉肉乎乎,裹著白色兔毛,负著手踱方步,好像真的有那麽点威严哩!
☆、第四十二章
一大早,戚大海就出门了。姑妈带著四季青顺利归来,这意味著秀珠妹子的忙算是帮成了。他们俩有言在先,一旦事成,秀珠妹子就是他戚大海的大娘子了!眼见著就要迎娶端庄能干的陶大小姐进门,戚大海的人生霎时间变得明亮可喜。他不去想四季青回来是一,桂汁香制成且是二,陶一彩在余怀县稳住阵脚才是那最终的三,只道此次抱得佳人归,实为人生一大快事。早上他揣了块大饼就出了小歇水巷,预备先到陶一彩去报喜,再上衙门辞去差事。天是真正的冬至前的冷天,戚大海转出巷口时,蓝墨水般的东方刚刚起了白亮,而幽蓝西天上还钉著一二疏星。街面上行人不多,起来动静的都是做生意赶早市的买卖人家。
直到过了将军庙,天上的蓝才逐渐西退,东方铺出了如丝纤云,点染似的漫上橙红的光来。戚大海一边走一边扯著干烧饼啃嚼,拖著身大袄跟门神似的在街市上穿行。刚想折上去陶一彩的横街,耳边就听得有人叫“戚兄!”。戚大海循声望去,原是衙里一起做差的同僚,诨号叫做“魁二”的,正坐在一个摊子前面捧碗进膳。他走过去一瞧,呵,这魁二正在喝辣子菜汤──一锅各色蔬菜水煮勾芡,抛下葱蒜诸齑,以干辣椒酱混拌;干冽冬日喝上一碗,正是暖胃烧心,生汗驱寒。戚大海正啃烧饼啃得嘴涩,见状也冲店家要上一大碗辣子菜汤,跟魁二同副座头坐下,吃喝起来。
魁二打探似的问他:“戚兄这麽早就上衙里去?采花贼人已下监,没咱们的事,戚兄可安心回江都府了。”戚大海扯一口烧饼,喝一嘴辣菜汤,道:“我不回去了,正准备就地找个差事做。”魁二便问何出此言。戚大海也不避讳,呜呜噜噜把将要迎娶陶一彩掌柜的事说了,颇有些得意。魁二就忙不迭道喜,又道:“那戚兄准备何时就不去衙里了?”戚大海道:“我打算今日跟他们支会一声,就撒手不管了哩!”“那得跟捅你一道来的江都的同僚讲去呢。”戚大海道:“他们人都还在,我一会儿就去找他们!”魁二忽得皱眉:“我听闻你那班同僚急著回江都,说是江都府出了急差,要紧调人回去,戚兄要有话,趁早就要说!”戚大海惊道:“我怎不知这事?还道能在这里盘桓数天。”“昨儿半夜驿马送来的官信;指不定你们今日就要回去!”戚大海急急灌下辣菜汤,呛出两滴眼泪,站起来就道:“我马上到衙里去!”魁二也跳起来,“我跟你一道!”
与此同时,小歇水巷後院的小抱厦里,一大一小两种鼾声正交替鸣和。大点的声音是秦汉秋的;他睡得不甚踏实,因为他总以为自己漏过了顶重要的东西,却又偏偏想不起来;一晚上的睡梦中就这麽浮浮沈沈地怔忡著。陶献玉却是数十日来头一遭睡得沈实香甜;他相公回来了,他肏得了好屁股,他又从相公那里一下子领了两大锭银元宝,这意味著他还了小柯子他们的债後,还有好多余钱;他可以上百味斋去,上广延楼去,上成衣铺子去,顺带到甘府去炫耀一番──最最重要的,是要穿戴上他的兔毛帽和围脖,看不把小麻子给嫉妒死!他的亲亲相公带给他的兔毛衣饰,洁白无瑕,又柔又软又暖和,大家都夸他赞他是小贵妃哩!昨晚临睡前,陶献玉带著一帽一围脖抚摸来去,就是不肯褪下,被秦汉秋抓了後领,一拉一扯,连人带东西给扔到床上。小少爷顾不得哭泣,连忙爬起来去看东西坏掉没有,弄脏没有,小心翼翼将东西叠好,守在枕边,然後挺胸叉腰地冲秦汉秋“哼咿哼咿”地示威,一连叫了七声“坏相公!”,才赶在秦汉秋要揪他耳朵之前,一骨碌钻进被窝,将屁股裹实了,又忙不迭压一压枕头──枕头下面藏著他新得的元宝,这才露出两只圆眼,贼溜溜偷窥秦汉秋的动静。秦汉秋自然并不打算真的跟他计较,小少爷就更加高兴起来。他相公上床後,又腆著脸钻他相公怀里打滚,吮著大麽哥撒娇扮痴,说些“小鹌鹑想死相公了哩”“小鹌鹑把小柯子打了一顿”之类的话。秦汉秋故意问他这些日子都吃了哪些好东西,长了几斤膘,被小少爷“咿嘤咿嘤”敷衍过去。两人撒著手脚在对方身上乱摸胡蹭,直闹到一二更交尾才一个仰面,一个俯卧,哝哝噜噜地睡了。
秦汉秋担著心思,东方的白亮过了中天时就没了睡意,睁开眼四下一逡,见陶献玉兀自撅著屁股抱著枕头一角睡得酣然。他心道自己娶了个呆小娘子,拿手过去就著小少爷那副肥圆屁股摸捏几把。不料扰了小少爷清梦,陶献玉“嗯嗯呜呜”发了几声不满,屁股跟著摆了几摆,意示别来打扰。秦汉秋嗤笑一声,只想把小鹌鹑拎将起来,抡上几抡,看他还嗯嗯呜呜不;却是不真的动手,被子一掀下了地,自顾进院子梳盥用膳。
戚宝花也是个惯於早起的;昨夜小柯子小梅子道了别回去後她就挨到自家床上歇夜了。比起之前的风餐露宿,自家的床铺便觉得著实温柔可亲。戚宝花坐在灶前烧热汤,想著她那侄儿必是上了陶一彩报信,她只用将桂汁香赶制出来,以後便可在陶一彩大施拳脚。至於那个林不林的大商贾,根本不足为虑。
这个时候,前院有人叫门。戚宝花慢悠悠走过去;几十年来她做了女光棍,老姑婆,独独觉得做胭脂铅粉给自己带来莫名的乐子。她自己不适合抹这抹那──她不管怎麽抹都抹不去躯干上的夜叉气息,她却爱看其他人涂抹打扮。那些年轻的男女,不都是要用她做出来的东西的吗?因此,戚宝花就觉得自己并未被完全撇开去,不仅没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