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令-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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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终于将人逼到舞台边上,小花旦一个脚步连跌,绣花鞋咕噜咚翻了出去,滚到了程铁峰脚下。
“哦呵呵呵!”程铁峰一手叉腰大笑,一手捋着假胡子,将那绣花鞋提到了众人眼前展示一下才道:“小姐,你滴绣花儿——咿呀鞋!”
小花旦回过头来,掩面的袖子微微低了一些,露出饱满的光洁的额,在珠钗金饰之中像一截芙蓉锦,水香玉。然后是半张脸,整张脸…‘她’千呼万唤始出来,逐一揭秘真容。
而后一边跺脚,浑身媚态,一边害羞脸红的娇嗔:“哎呀,你这个采花贼!”
这一声,还是那样清冽动听。这一面,却叫人意外惊艳。
那是五月里,满城柳絮翻飞,沾在一身花旦戏服上,像覆盖了细软轻白的雪。那是海棠花红,红在身后不远处如同升起一簇跳动的火焰,染红了他的鬓边。那是漆黑的眉,柔亮的眼,褐色虬枝与树,白色飞絮与花,衬得他,一双眉目会说话。那是一个怎样的人,多少年后都值得人念念不忘吧…
聂玉棠,就是他的名字。
作者有话要说:每天晚上睡下去,我都发誓明天起来要码一万字,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为什么没有哪个科学家可以发明一种仪器,贴在太阳穴上,晚上咱们睡觉,机器吱吱吱自动记录,第二天醒来全都写完了。。。如果这样,世界多么美好啊,别说日更,他娘的,一日十更都行啊。
另,我写了几个文,这是第一个被问NP的,难道说,NP是你们的心声吗?
其实就我这种变态而言,从来都觉得NP太和谐了。。。不符合我变态的属性啊。
☆、玉棠记(下)
无人料到堂堂尚书令会来客串一个小戏子。
声音,自然不是聂大人杀人不见血的魔音,而是秦水香幕后代唱。
聂大人只负责台上摆好功架做个样子,可即便如此,门外汉学着也是够呛。云逸之终于明白聂玉棠这段时间神龙见首不见尾是为着哪般,竟是为了一场别出心裁,独具匠心的寿宴。
陆世安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惊的撒了满身酒水,狼狈不堪。秦观向痴痴盯住舞台的郭定礼凑过去调侃道:“嗳,国舅爷,你流口水了…”
郭定礼抹了抹下巴,还真是…口水。
李朝钺这厢也不能继续淡定,一口茶含在嘴里,要喷不喷,最后在那一声‘你这个采花贼’出来以后,连同茶叶梗子一起吞进了肚子,边笑边咳嗽。
聂玉棠却很得意,在台上摇头晃脑的,心里嘀咕着,要的就是这个效果!让你们讲我五音不全呀…老子除了唱不行,身段什么那是一流!顶呱呱!一边想着,又摆了几个姿势哗众取宠,顺便对云逸之抛了个媚眼。
抛媚眼的空档,不凑巧,瞧见了坐在云逸之和李朝钺中间的安平郡王,鼻子轻轻皱了那么一下。
这个不经意的小动作基本上不太会惹人注意,但有两种人可能会注意到,一种是亲近的人,还有一种是想要留心的人。
所以,程铁峰,李朝钺,秦水香,云逸之,甚至连同陆世安在内全都注意到了。
跟着一齐提心吊胆的揣测,今次聂玉棠不知又要作弄谁…谁会那么好彩撞了大运…
当最终这彩头落到安平郡王身上时,大家又觉得,嗯!实在是意料之中。皆因蔡晓楼事件之后,聂玉棠和安平郡王几乎达成了一个共识,哪怕没有白纸黑字,或者宣诸于口,彼此都心知肚明,以后安平郡王看见秦水香是要绕道走的。这么多年,郡王一直恪守本分,只要是秦水香的场子,他半步不曾踏入。可今次云逸之寿辰,他没有不来的道理呀!郡王他老人家打的算盘是,秦水香来了也不要紧,只要聂玉棠不在就好。聂玉棠疯起来没人受的了。后来几番打探,都说聂大人闭门不出,郡王这才存了侥幸的心理,大摇大摆的登门。
当下依旧懵懂的郡王以为此刻有李朝钺坐镇,自己可以活的稳妥。当然,他确实活的挺稳妥,但还有一句话,叫做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而恰好小惩大诫向来都是聂玉棠的拿手好戏。
台上的程铁峰扮演一个色狼扮的是可圈可点,渐入佳境,而聂玉棠本是要跟着秦水香的唱词走,却因郡王的缘故突然定住,站在与郡王面对面的位置,单手指着他,目露凶光,目眦欲裂…
秦水香楞了一下,随即领悟过来聂玉棠是要即兴发挥了,立刻
吊高了嗓子,唱道:“…我与郎呀花前又月下,山盟海誓许了情话,可叹呐有人权势滔天强抢逼难,莫不是我与郎呀,终究要一对鸳鸯两分散,从此生离死别两相忘呀!”
唱着唱着,秦水香眼里是含着泪的,声音沙沙软软。聂玉棠还配合的用袖子擦了擦眼角,一副小媳妇含冤受屈的模样。
台下众人鸦雀无声,心中都道:“糟了,糟了,聂大人要发作了!”
程铁峰近些日子随着小戏子和聂玉棠排练贺寿压轴大戏,对蔡晓楼事件算的上是一知半解,遂拎起他的大刀在半空舞的银光闪烁,阴风阵阵,一边还放出豪言壮语:“哪里来滴歹人,吾砍得他魂飞魄散!杀——呀呀呀!”
聂玉棠心中暗道一声妙!这种台词都不必事先编排,程铁峰一直用来当口头禅讲的。
而后众人就听到‘砰’的一声巨响,循声望去——咦?郡王怎么不见了?再一看,是郡王仰天向后倒,脑瓜着地,两条腿在半空蹬啊蹬的想要翻起来,奈何上了年纪,做不到鲤鱼打挺一跃而起。样子又滑稽又寒酸。而他屁股下面的凳子不知何时已被人削断支脚,像极了传说中的酷刑‘腰斩’,真真叫人胆寒。
程铁峰望天,我什么都不知道…
聂玉棠唱戏,咿咿呀呀,翘着兰花指,回眸一笑百媚生…
可怜郡王最后总算在随从的搀扶下惨兮兮的爬起来,再惨兮兮的冲李朝钺哀嚎道:“皇兄。。”
李朝钺只顾着和台上的聂玉棠目光纠缠不休,正是浑然忘我,专心致志,仿佛未曾听见…
云逸之也是一样的,看戏…含笑目不斜视。
群臣则眼观鼻鼻关心,见皇上都当做没看见,他们也只当没看见,且郡王这个当事人摔得这么难看,必定也是希望大家看见也装没看见。遂,一致看舞台,统一整齐,训练有素。
郡王心中是恨得怒海滔天,但当着云逸之寿辰,聂玉棠风头正盛,他无论如何是捞不到好处的,也不会有人出手相助。一番衡量之后,郡王按捺住了心头的火,决定打落了牙齿往肚子里咽,同李朝钺拱手道:“皇兄玩的尽兴,臣弟先行回府了。”
李朝钺这回不再装聋作哑了,敷衍似的挥挥手,意思是:去吧…去吧…
郡王便在侍卫的拥护下默默的走了。郭定礼回头望了一眼,望着郡王落寞的背影,突然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同是天涯沦落人的感觉,心里多少有点后怕,不知道聂玉棠还存着什么后招来折磨自己?当下便也声称喝高了,头晕,同李朝钺云逸之打了招呼,速速遁了。
还没出云府的大门口,就听到身后程铁峰的声音:“小娘子啊,歹人全都被吾打滴团成一团
,圆润滴去了…”
聂玉棠奸计得逞,对月高歌:“啊呀,我对郎呀,我邀你快点入得我那春闺梦里来,我一颗丹心向明月,红彤彤,啵啵跳,你摸摸——你摸摸呀!”
秦观和霍启明笑的上气不接下气,指着聂玉棠道:“哎呦,我的聂大人呐,真真是个活宝!活宝啊!!!”
聂玉棠对大家的反应很满意,在大戏结束之前,很给面子的长袖一抛,别有用意的抛向了李朝钺和云逸之的方向。他二人在郡王离开以后中间隔着一个空位,聂玉棠的袖子便恰恰好抛到了他们之间,两个人都有点按捺不住,放在膝盖上的手微微动了一动,却又不知是不是该自己去接…结果,就慢了这么一拍,琢磨了,犹豫了那么一小下,袖子就跟有灵性似的,回到了吝啬的聂老板手里。他二人回过神来,惊觉这机会不在,这风情昙花一现,懊恼不已…
虫鸣声愈响,是京华城愈来愈夜。群臣都喝得醉醺醺,肿着大舌头颠三倒四。程铁峰攒了一篮子的海棠花,冲他们嚷嚷道:“哎哎,聂老板的头花啊,见者有份!”拈起一朵朵,往高里抛,抛向他们。一个个也就像孩童似的,兴致勃勃的去接。
聂玉棠则是功成身退,施施然的去了后台。
云逸之趁着众人都去抢花儿,没人留意他,便一个闪身循着那人的芳踪而去。
后台里,一星烛火微微摇曳,光色浅淡,若有似无。聂玉棠躺在一张摇椅上,刚刚卸了妆,脸上敷着一张热毛巾,冒着很浅很浅的气…
云逸之缓缓的走近,在他身旁坐下。
一只手情不自禁的搭在聂玉棠的胳膊上。
聂玉棠轻轻笑起来,拿掉了脸上的毛巾,坐直了问他:“好玩儿吗?”
“嗯。”云逸之点头,唇角微微弯起。他总是不善言辞。
聂玉棠凑近了直视他的眼睛:“那高兴吗?”
这样近距离的对视,像是一眼被望穿了什么,云逸之心头一慌,可明明,面前这人黑白分明的瞳孔里一片坦荡。
“啊!我知道了!”聂玉棠说,“你追到后台来,一定是因为我唱的太好,你还意犹未尽是不是?”说着,蹭的站起来,清了清喉咙‘啊哼’——继续开唱。
这时候可没有秦水香代替了,又是那把破嗓子出来丢人现眼,跟锯子砍树桩,野猪大迁徙似的。
“别别…”云逸之痛苦死了。
聂玉棠佯怒道:“哪有你这样的,你根本就是打完斋不要和尚,过河拆桥!”
云逸之小声辩白道:“不是呀…”他痛苦的舌头都打结了,转不过弯儿来。
聂玉棠恶狠狠的命令他:“你!听我唱完!”
云逸之可怜的抬头看他,像一只掉
入猎人陷阱的小麋鹿,眼神似乎在说:可不可以不要…
聂玉棠才不管,双手叉腰,提气开嗓,接着继续他的夺命催魂音,真真要了云逸之的老命。
三句唱词以后,云逸之是连自尽的心都有了,赶忙上前去抓聂玉棠‘灭口’。聂玉棠撒腿就跑,还边跑边唱。两人在后台绕着衣架子追打不休。只不过没有了武艺的聂大人体魄到底大不如前,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最后被云逸之逮住,抵在了墙上。
“不许再唱了。”云逸之笑着说,一边抬手两指点在聂玉棠的唇上。
两人的胸膛还在起伏,近在咫尺的距离能感到对方鼻息间暖暖的气流,也是带着笑的。
聂玉棠对此撅起嘴表示不满,我偏要…
饱满的蹙起的温热就在指尖,云逸之心头一动,深邃的眸子泛起一层朦胧,定定的望着聂玉棠,似受了蛊惑一般,视线情不自禁逐寸逐寸的向下移,拇指也顺着他的心意,在聂玉棠的唇上轻轻揉了一个旋。“唔,我知道有一个办法可以让你闭嘴,我知道的。”
聂玉棠眨巴眨巴着眼睛,嗯嗯嗯的点头。
他其实是料定我不敢吧?云逸之这样想。下一刻,埋头含住了他的唇。
聂玉棠一愣,瞳孔微微张着,只觉得扑面而来的都是云逸之身上淡淡的草药香,正一点一点的渗透进他的皮肤来。他有点措手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