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门作者:柳洛城-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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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爹爹?”
雪姮笑着在一旁坐下,细长的手指拾起一颗葡萄,笑着递到亘儿面前:“亘儿乖,吃一个。”
亘儿苦着脸,“亘儿不想吃……”
“听话。”雪姮淡淡一笑:“你二爹爹剥了那么久,不论如何也要吃一个。乖,张嘴。”
亘儿斗争了很久,将小嘴张开一半。
原雪姮对准小洞,将葡萄塞了进去。
动作熟练迅速,一气呵成。
“好酸……”亘儿的小脸皱成一团,“二爹爹剥的葡萄,酸的!”
原雪姮拾起一颗,往自己口里送去。
我呆呆地望着他。
虽然从小便在雪姮的身边,可却从来没有看厌过。
即使,只是吃葡萄的动作……也令人百看不厌啊……
记忆中,雪姮的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笑容,都像是画出来的一般,风度翩翩,优雅脱俗。即使世界上真的有神仙,也一定不会比雪姮更俊美。
还有……世界上有几个人连吐葡萄籽都能吐得那么好看?就好像吐出来的不是籽,是金子一样!
“好吃。”雪姮转过脸,眼角眉梢,笑如春风。说着又拾了一颗往嘴里送。
“真的?”我疑惑地尝了一颗,立刻吐了出来。
“酸的……”
亘儿深表赞同地看着我。
原雪姮继续不紧不慢地吃着,连眉头也没有皱一下。
“雪姮……你觉得不好吃的话,不要勉强啊……”我心疼地看着他。
“不会。”雪姮侧着脑袋看我,红色的发在空中一散,落到肩膀上,“洛儿剥的,很甜。”
心猛然漏跳一拍。我脸一红,嘴角却不由自主地翘了起来。
心中……有点小骄傲溢出来……
“爹爹……”亘儿睁大眼睛,“爹爹喜欢二爹爹对不对?”
我一惊,刚要喝止,就听见雪姮平静地答道:“对。”
桌上的碗已经空了。我呆呆地看看雪姮,又看看亘儿。
雪姮回看我,微笑的脸上满是理所应当。
亘儿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一颤一颤:“亘儿听除爷爷说,喜欢一个人就会……爱屋……爱……”
“爱屋及乌。”原雪姮笑着摸摸亘儿的脑袋,“去玩吧,我有话对你二爹爹说。”
“嗯!”小家伙屁颠屁颠地跑远。
我红着脸,与原雪姮四目相对。
“我……”雪姮刚开口,突然咳嗽起来。
苍白的脸晕起了一层淡淡的粉,透着一种病态的美。
我赶忙倒了杯水递上去:“感冒了?”
“没关系。”他将水杯接过来,匆忙地喝了一口,又放回在桌子上。
“要不要看看大夫?或者我帮你抓点药,不行不行!你还是先回房间吧!休息一下,千万不要吹风……还有叫除雷吩咐厨房炖点补品……人参好不好?还是……“
“洛儿……”原雪姮笑着打断我,声音有些无奈,“你又急了。”
我一愣,小声辩解:“因为我……担心……”
“傻瓜。”雪姮看着我,眼神波动,半响道:“跟我住进宫吧。”
“?”
“进宫吧。”
“为什么……”
“功臣。”原雪姮淡淡一笑,“我是功臣。”
所以厥殇特许雪姮进宫?
我默默地点点头,坚定地望着他:“你去哪里,我就去哪里。”
雪姮离开的时候,我失神地坐了很久。
进了皇宫,该束手束脚了吧。
雪姮和我,都不再像现在一般自由了吧。
沉吟间,目光无意间扫过雪姮喝过的杯子。
杯沿处有一个椭圆形的红色印记。
……》
第十五章 盛会
入宫的日子定在下月初二。据说那天厥殇正式登基,也是千年难遇的黄道吉日。
一天,正教亘儿背《三字经》,雪姮一身白衣推门而入。
长发成髻,露出光洁的额头和尖尖的下巴。身后有温和的阳光射进来,倾洒在酒红的发上熠熠发光。
我冲他眨眨眼,骄傲地把亘儿往前一推:“快!告诉爹爹二爹爹教你什么?”
“人之初,性本善。”亘儿竖着脖子,脑袋高抬,声音响亮无比。
“还有呢?”
“还有……”亘儿看看我,又看看雪姮,双眼放光“爹爹,你穿白衣裳好好看。”
雪姮抱胸,饶有兴趣地望向我,“原来二爹爹用了一上午除了教会亘儿三字经第一句,还教会了转移话题和溜须拍马。”
我脸唰地一红。
“二爹爹,什么叫溜须拍马?”亘儿侧着脑袋,微眯双睛,嘴唇紧抿的模样和雪姮如出一辙。
我愣了愣:“就是……就是把话夸张了说。嗯……捡好听的说……“
“哦。”亘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我喜欢遛马。”
雪姮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我笑着更正,“亘儿,是溜须拍马。”
“溜须遛马……哎呀呀!”小小的人煞有见识地皱起眉头,叹道:“这种东西太难说了。遛马多简单啊,为什么不说遛马呢!不知道造字的人怎么想的!”
雪姮笑着望向我,叹气:“看来我们的儿子是当不成状元了。”
我一把将亘儿抱入怀中,“我们亘儿才不当什么状元,对不对,亘儿?”
亘儿欢快道:“不当状元!我当大侠!练武功!”
我一愣,“为什么?”
“像爹爹一样!”亘儿挣脱我的怀抱,双手在空中有模有样地挥动,“我也会武功!”
不知是不是好看的人天生就有一种吸引力,虽然才和雪姮相处了一个月,亘儿已然忘记了那时候恐怖的回忆,并且天天粘着雪姮看他练功。
雪姮不以为忤,很耐心地指点亘儿练马步。小人儿在院子里提腿挥拳的,模样可爱极了。
这几日雪姮有事出门,我才偷来一天半日教亘儿吟吟诗、写写字。
“明天随我去个地方吧!”雪姮含笑看我。
“哪里?”
“去了就知道了。”雪姮向亘儿伸出手,亘儿欢快地奔上去,牢牢牵住。
“走,练马步给爹爹看。”
“好!”
………………
所去之地并不陌生。
拥挤的大堂,柱子红漆零落,房梁残损不堪,连原本平坦的地面也变得如雨后泥泞之路,凹凸不平。
我不由感叹,当年由火暗器之威猛,可见一斑。
不过,两年过去了,此地仍旧如此残缺破乱,足以见得折柳教的财力人力在这两年不增反减。
与上次五大门派聚集不同,这次大会的代表们良莠不齐。
从闻所未闻的斧头帮,到响彻武林的铁道门;从以坑蒙拐骗为生的扇子所,到道长云集的云翳行;从狼狈乌合的山寨混混到的衣冠楚楚的武林大侠……
如此云集而来,不可不谓一场憋足而可笑的盛会。
大会尚未开始,堂内人头攒动,嘈声滚滚,几乎撑破大堂。
我从人群中挤出半个脑袋,向里面探去。
“想看?”
“嗯!”我使劲点头。
尤其想见见燕儿……好久不见了……
雪姮微微一笑,收在我腰间的手臂一紧。
“抱紧我。”
我脸一红:“不要!这里……好多人……”
“如果不想摔下去的话……”
未等我反应过来,雪姮已借力带着我腾空而起,足尖蜻蜓点水般点过几个人的肩膀,衣袂漂浮,翩翩着陆。
甲——“哎呦妈呀!什么东西……你没看到……呃,难道我眼睛真的不行了……”
乙——“乖乖,媳妇儿,我肩膀咋了?”
丙——“师傅,我刚刚真的看到一个神仙飘过去了……真的真的!……唔……你干嘛打我头,我没有撒谎!昨天的煎饼不是我偷吃的!不是!师弟床上的毛毛虫不是我放的!唔……”
丁——“谁碰我肩膀啊!快给我站出来!哼哼,调戏老娘国色天香啊……老娘纵横江湖多年,什么采花贼没被我采过……”
(以上是原雪姮造成的效果……)
我这才发现自己的双手不知何时依然牢牢地勾住了雪姮的后颈,头更是深深地埋在雪姮的怀里。
突然觉得有什么不对。
转头一看,几乎全场都将目光投到我们的身上。
人群在一瞬间静得可怕。
离我们最近的一个男子倒吸一口冷气道:“妈呀!见鬼了!他……他是不是原雪姮吗!?”
“不会吧……不是失踪了么?”
“你没听说啊!原雪姮其实一直是烨椛宫的人!”
细细索索的议论之声从四面传来。
我看看雪姮。
身旁,这个曾经响彻武林的少年,此刻风华不减,威力不灭。嘴角带笑地望着我,对四周的一切熟视无睹。
光这个胆魄与气度,在场便无人能及。
“喂!你就是原雪姮这个妖孽么?”
不知轻重的人见了多了。自讨没趣的人也不少。只是像秋逸闻这样鲁莽愚蠢到无人能及的,我还真是第一次遇到。
两年前的他显然没有得到多大的教训。
雪姮完全无视秋逸闻挑衅的话,目光依旧柔和地笼罩着我。
“想不想为燕儿报仇?”
我一愣。
“喂!你这个死白脸!成天跟男的黏在一起,恶不恶心啊!”秋逸闻努力不懈地叫嚣,一句比一句难听。
“数到三你要是还不回答,我就动手咯?”雪姮保持着优雅的笑,眼中却闪过一道凌厉的光芒,“一……二……”
我望了望秋逸闻,对雪姮露出大大的笑容:“这样的人,不配你动手。”
“我根本没有准备自己动手。”雪姮笑着击掌。
人群中突然窜出十几个面无表情的男子,将秋逸闻团团围住。
在这群人中,我突然看到两个熟悉的面容。
一模一样的两张脸……
“洛儿,有些人就是不配做人。你说对么?”雪姮的话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漠然地看着对自己处境浑然不知的秋逸闻,叹了口气道:“我说你啊,现在说声对不起还来得及。”
秋逸闻冷笑道:“我说对不起!?对你们这群妖……”
“怪”字尚未出口,秋逸闻的嘴角流下一道猩红的液体。
他皱着眉摸摸嘴,不可思议地望着手上的鲜血。
“烨椛宫护法说了,现在道歉还来的及。”原雪姮微微抬眉,“你没听到么?”
秋逸闻一震,“烨椛宫……护法……?”
原雪姮楼主我,“烨椛宫护法柳洛城。今日让你看见了,是你三生有幸。”嘴角缓慢地勾起,一丝嘲谑从笑容中溢出:“乖,跪下来对护法磕三个响头,就放你走。”
我惊异地望了望雪姮。
我是护法……?为什么身为当事人的我毫不知情?
大脑中一片混论,在回过神来时,秋逸闻已然愣愣地跪了下去。
“不用了!”我惊了一下,制止道。
秋逸闻愤恨地望向我:“你还想怎样?”
我摇摇头:“你起来吧,你的头根本不值钱。”
秋逸闻脸色一青。
“三个叩头挽回不了一个人的良知,也挽回不了他做过的一切。黄泉下的水色,不会稀罕你的一条狗命。”我将目光转向雪姮。
他依旧微笑着看我。
四周的男子突然在一瞬间消失,似乎从来没有出现过。
只留下秋逸闻一人呆呆地在原地发呆。
下一秒,他捂着胸口木然地挤了出去。
“刚才的那些人……”我拉拉雪姮的袖管。
“暗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