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卫生包子-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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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十一掀开棺材盖瞅了瞅,赞道:“严家可真是大手笔,这棺材里竟然是硬冰,怪不得尸体能放这么长时间。”
硬冰就是极寒之地长期不融化的冰,由极寒之地运送到严家可是不短的时日,除非严家本身就藏着这冰,否则严家就是早有人知道这严庄主死期将至。
影十二叹道:“这富贵人家的龌龊事哦!”
影十一好奇:“难道十二你心中已有了眉目?可这关人家富贵什么事,若论富贵,咱主子可是真富贵。”
影十二不屑:“真是傻啊你,换了其他人估计早明白了,你……嘘,有人。”
隐隐的脚步声传来,十一十二盖好棺盖,窜到暗处隐了身形。
灵堂来了两个人,看打扮是严家的仆从,两人缩着膀儿靠在门柱子上坐下了,嘴里不满地叽叽咕咕:“你说凭啥让我们来看灵堂,人都没了有啥好看的,难道还有人来偷尸体不成?也不嫌慎得慌。”
另一个人附和:“就是就是,不过你可得小声点,我听这院子里有人说庄主死得蹊跷,可别冤魂不散找我们俩来撒气!”
“哎呦你可别吓我,真有这事?你这么一说我倒有点想法,庄主一向老当益壮,忽然间就死了,可别真是……”
“嘘嘘!小声点,让大少爷二少爷听见了不打死我们!按我说,这小少爷可真可怜,娘死得早,他又不得势,现在连庄主都不能给他撑腰,家产还不全落到大少爷他们手里,以后可怎么过活呦……”
两个人坐着长吁短叹,倒是忘了死者为天,议论起人家家事,连害怕都忘了。
十一十二对视一眼,消失在黑暗中,去向邢北溟汇报去了。
影七听罢,斟酌着说道:“常听人说有些富贵人家会在家里储些冰,眼下烈日炎炎正是妙用,没想到这号称简朴过日子的严庄主也……这硬冰看可不便宜。但若照十二所说,严家早有人预料到会死人,抢先运了来,这不是把自己的目的暴露了吗?”
柯为卿接着说:“而且,若真是有人害他,想必不会刻意保存尸体,这事情肯定不会是害他的人做的。严云升的说法是老大老二是凶手,那么他就是这运回硬冰保存老爷子尸体的人,问题是,江湖上的人都知道这老三的日子过得可不怎么样,哪来的闲钱呢?”
邢北溟只坐着听也不说话,柯为卿不满,踢了踢他的脚,“邢堡主,我们可都在为你分析呢,你倒是说句话啊!”
“这是严家的事,怎么是为我?本堡主可是来瞧热闹的。”邢北溟弹弹裤腿,赶人,“不早了,散了去休息吧,明日继续看热闹。”
柯为卿“啪”地一声把扇子合上,恨恨地说,“交友不慎!十几年了,本少怎么都没看清他呢!”
影七同情地看他:你不是一个人。
一夜极快地过去,今日是严庄主入土的日子,一路上敲敲打打、哀鸣遍天的向墓地走去,严家三位少爷走在前面,个个哭得是眼肿鼻涕流,不知情的旁观者都不禁感叹:多么孝顺的孩子啊,哭成这样!
走到略显不平整的山路,抬棺的人不小心踉跄了一下,棺材一角撞上地上石头的棱角,倏忽开了一丝缝隙。抬棺的人大惊,这棺材可是钉实了的啊,怎么会碰一碰就开了呢,不会有鬼吧!
跟在邢北溟身后的十七看自家主子淡定的身影,若不是刚刚感觉到一丝内劲袭出,他也会以为与自家主子无关,但是主子完全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觉,为什么特意让他察觉到呢?
严家的三位少爷都面带怒色地跑过来,十七仔细看去,严家老大老二都是实打实的愤怒,而严云升不知为何,眼里却带着一丝惊慌。
“好冷!”一个距离棺材较近的人忽然抱着膀子道。
眼下正值夏末秋初,走了这么远的路,汗流浃背就不用说了,竟然还有人喊冷?那人瞬间遭到所有人的怒视。那人冤枉,缩着膀子,真的好冷啊!
那边严云升连忙让人把棺材重新钉死,只是还未动手,又有人嚷道:“真的有凉气!好像……好像是从棺材里飘出来的!”声音异常熟悉。
十七看着一脸惊恐地指着棺材的柯为卿,忽然有点了解主子这么做的意思。只是,众人都囧囧有神,你月明城的柯公子,杀戮无数,这么惊恐是为哪般?
“有鬼啊——”忽然有人惊叫,瞬间队伍乱作一团。被祈州颇有点声望的老人喝止后,众人又安静下来,只是姿势全都很不自然,都是只要有异动,就能立刻逃跑的姿势。
老人扭曲着严肃的表情,抬手,“钉棺。”
柯为卿眼珠一转,在棺材又一记诡异地撞击后再一次惊恐地大喊:“动了,动了!诈尸啊!”
“诈尸啊——”队伍瞬间又乱作一团,这一次老人的喝止不再有用,但是下一瞬他也惊呆了,因为棺材里忽然伸出了一只僵直的手!
作者有话要说:严家庄之旅只是为了引出一些重要的人,可能JQ不是太多,呃……但也会有些有爱的情节,可能还有小肉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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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一锅粥 。。。
棺材里伸出的手把众人的神经逼到了一定的紧绷度之后,反而使众人麻木起来,天下第一堡堡主的存在一定程度上给了他们底气,瞬间邢北溟身后就集聚了一群人,那个有名望的不知名的老人战战兢兢地询问邢大堡主:“邢堡主,这……这……”
邢北溟正气凛然地道:“本堡主可不信世上有什么鬼神,那都是胆小者臆想出来的。”
那群“胆小者”虽心里有气,但仍然躲在他身后不动弹:“还、还请邢堡主查探一二,万一是那……”
“放屁!”一声怒喝,众人望去,却是严家老三发火了,“我爹尸骨未寒你们就在此、就在此说这些……”大概是书生不懂得如何骂人,憋得整张脸通红。
怎么说也算是受人之托,邢北溟总算记起来此地的目的,“七大夫。”
影七一愣,却见主子眼神是看向他,稍想一下就明白了,只是心里却对这“七大夫”囧了一下,他走上前对众人道:“各位请听我一言,这人死后,血液停止流动,偶尔产生痉挛就会导致尸体出现伸胳膊蹬腿之类的动作,这些都是常见现象,请各位不要害怕。”
既然是大夫,说的话肯定是有道理的,更何况还是天下第一堡的大夫,众人的心都暂时放回肚子里去了。但还是有人有疑问:“那那些冷气是什么缘故?”
影七拱手,眼睛看着严家三位少爷,“这,就要问严公子了。”
这严公子是说的哪一位众人也不知,只是一径儿看向严大少爷严昌虎,严昌虎脸色阴沉,声音不阴不阳:“这事可与我无关,你们问老三吧,我老爹与他有什么交代却是连我这正室所出都不知道的。”
原来还有这内幕,据严昌虎话里的意思,难道严庄主最看重的反而是严家三子?
严云升本来见影七帮他说话还十分感激,现在战火撩到他身上也顾不得其他了,怒指着严昌虎悲愤道:“大哥!爹生前只对我说,万一他有个三长两短一定要保存着他的尸身不要让有心之人毁坏,我还当爹说笑了,爹还老当益壮怎么会有这种想法!不料第二天……原来爹早就知道有人想害他,大哥,这人是谁呢?”
严昌虎也指着他的鼻子,骂:“你什么意思?难道是我害了爹不成?老三,说话可要小心点,小心遭雷劈!”
严云升怒指天:“做坏事的人更要当心天谴!”
“轰隆隆——”天上忽然闷雷声滚滚,似有闪电掠过,严昌虎惊了一跳,脸上表情有些挂不住了,他这表情摆明了就是心虚,众人议论纷纷,看着严昌虎的表情就像看一个杀人凶手。
严云升冷笑一声,“大哥,你心虚了?原来真是你害死的爹!”
严昌虎忽然慌了,连忙摆手:“没有!不是我!我没有害死爹!”
“是他!是他害死爹的!我亲眼看见的!”身后站着的严老二忽然表情正义起来,愤怒地指着昨天还亲热喊着地大哥,“那晚,爹说要把财产平分给我们三兄弟,结果大哥不乐意就与爹争吵了起来,大哥、大哥一怒之下就……就掐住我爹的脖子……谁都知道我大哥武艺高强,我生怕他再灭我的口于是就……我不是人啊,我看着他害死我爹啊……”
严老二这番话不禁指证了严昌虎杀人,而且还把自己见死不救撇了开去,坐在地上嚎啕大哭,边哭还边扒拉棺材。
“不是人哪,连亲爹都杀啊!”周围人群的指指戳戳让严昌虎红了眼,他发了疯地朝严老二攻击,“你胡说!我没有杀死爹!你陷害我想独吞财产我杀了你!”
严老二连滚带爬地逃,边逃边喊救命,那个有名望的不知名老人气得胡子乱颤,指挥着身边的人:“去,把那畜生给我拦下,等丧事完了扭送官府!”
杀红了眼的严昌虎见谁攻击谁,一时间众人还真拦不下他,邢北溟在那老人投过来求救眼神之前就一指把严昌虎定在原地,众人就势拿绳子把他捆起来,押着他继续未完的丧事。倒霉的严庄主这才得以入土为安。
即便哭诉了自己见死不救的原因,严老二还是担心会受到牵连,于是哭得特别卖力。但是众人看他和老大的目光已然和过去不同了,倒是一贯本分还收到严庄主嘱托的严云升得到了大家的认同,严老二霎时觉得自己的财产受到了威胁,连带着看老三的眼光也藏了几丝狠意。
丧事已了,有些不想参与严家财产争夺的人连忙告辞离开,剩下的大都是看热闹的,当然还有月明城的一伙无聊的人。
严昌虎已经被扭送官府,怎么处置的邢北溟等人漠不关心,现在严家老二也是过街的老鼠人人喊打,几乎连自己的房门都不敢出了。严云升一反平日的淡然,进出各种场所,邀约那些以往与严家有来往的官贾,一言一行,得体大方,更是受到众人的好评。
这夜,一声惊叫传遍了严家上下,待众人赶到之时就见严云升腰腹都是鲜血地躺在地上,手里还紧握着一枚明显是从别人身上扯下来的玉佩——是严老二的。
“混账!连自己的弟弟也不放过!”祈州的前任州官,也就是那位有名望的老人,许诸再次气得眉毛胡子乱颤,全力搜寻那逃走的严老二成了当务之急。
一直全程跟随打酱油的邢大堡主看够了热闹,面无表情地回到了自己的住所,完全不理会身后的混乱,有去请医师的,有帮忙止血的,还有自告奋勇去捉拿那严老二的……
悠闲地喝了口凉茶,柯为卿不是那么有诚意地说:“怎么说主人家受了伤,家里乱成了一锅粥,我们这么清闲是不是有点罪过啊?”
邢北溟漫不经心地开口,“这不是他所期望的吗?”他的注意力被站在自己身后的人吸引过去了,十七脸色有点难看,应该是这一天都跟着他们走来跑去没有好好休息,伤了元气,给影七使了个眼色,影七忙带着十七退下。
柯为卿一直目送他们俩出了门,才收回视线,他到现在还是不敢相信那侍卫的肚子里有着一个小生命。
“其实你把他留在堡里才是最安全的。”柯为卿忽然说道。
“这么难得一见的事本堡主当然要全程关注,最好寸步不离。”说是这么说,但开始不是打算将他留在堡中吗?所以,堡主你是头一次当爹别扭了吧,生怕儿子出什么事吧?
翌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