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相-第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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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请说!”
“君侯可将一名男子伪装成寺人,送入宫中,陪伴太后,如此一来,太后可就没有什么闲情逸致来找君侯的麻烦了。”李斯笑着说道。
可吕不韦不高兴了,原本太后钟情的先是先王,如今又是他,都是智谋出众,位高权重的伟男子,如今去哪里找这样优秀的替身。
“恐怕一般人满足不了太后,太后的眼光可是高着呢。”吕不韦摇摇头,还是觉得李斯的计谋不妥。
李斯有些急了,连忙解释道:“君侯这样文武双全,治国安邦的良臣自然难找,但是李某认识一人,天赋异禀,虽然比不得君侯才智卓绝,却绝对能让太后心满意足。”
“哦,是何人?可否能信任?”吕不韦好奇了,当然,也是被李斯拍马屁拍得舒服。
李斯笑着说道:“他也是君侯手底下的门人,听到君侯的吩咐,但敢不从?!请君侯随我来,他就在院子中。”
李斯引着吕不韦回到自己的院落里,依然是当年甘罗曾经来过的地方,偏僻落魄,一看就是不受重用的人住的。李斯和嫪毐一同住在这里,邻居俩就等着一飞冲天的机会。如今终于被他们给等到了。
“这里实在是太偏僻了,哪里适合你这样的贤士居住,李斯,是我府中怠慢你了。”吕不韦看到这样的环境,不满地说道。
李斯做感激状,却谦虚地说道:“李斯来到这里之后,一事无成,又岂敢要求甚多,我只希望能帮助君侯渡过这一难关。”
吕不韦哈哈一笑,承诺以后一定重用李斯。李斯请吕不韦暂时在花园中等待,他马上就回来。
吕不韦表面上看着院中的灌木花草,实际上时刻关注着房内的动静。他是真的好奇,究竟是何样的人才能让李斯如此自信。很快,他就知道原因了。
李斯去到嫪毐的房中,闲话不多说,只郑重地问道:“嫪毐,如今有个机会,权力地位唾手可得,你可愿意?!”
嫪毐原本还在昏睡,一听这话,顿时醒了,这样的机会,他怎么会不愿意?!于是他小鸡啄米一般连连点头。
李斯满意地笑了,表情也不再那么严肃,他让嫪毐拿着表演用的木轮子,来到吕不韦的面前。
“见过君侯,小人嫪毐,愿为君侯效犬马之劳。”嫪毐抱着巨大厚重的木轮子,跪在地上,模样有些滑稽,但是他赤诚的外表让人不敢轻视。
吕不韦简直是一头雾水,这个叫嫪毐的,抱个轮子就有本事了?能做到这些的多了去了。他转头对李斯说:“你们两个究竟卖的什么关子?还是快些和本侯说清楚吧。”
“君侯莫急,请看嫪毐兄的表演。”李斯帮嫪毐拿着轮子,示意对方就像平常和狐朋狗友表演的那样,在吕不韦面前展示一番。
嫪毐有些羞窘,悄声问道:“李兄,在君侯面前这样,是不是不太妥当?”
李斯别的没说,只问了一句:“嫪毐兄还记得我刚刚问你的话吗?”
功名利禄,荣华富贵,他要定了,嫪毐一咬牙,将衣裤解开,露出比婴儿手臂还要粗壮的胯下那物。明明还在沉睡着,却仿佛紫红色巨龙一般狰狞,张牙舞爪的宣示着自己的存在。
李斯看了很多遍了,依然嫉妒,虽然他不想当太后的男宠,可是男人嘛,都在乎那方面的能力。 青山绿水,人烟罕至,唯有一草庐,一披着斗笠垂钓的老翁,站在老翁身后的,是不动如松的剑客邱无雪。邱无雪从来都是话少的很,若是老翁不开口,这场景就仿佛一幅画一般。
而那老翁就是嬴政此行的目标——尉僚。最可笑的是,尉僚并不是在溪流里钓鱼,而是让自己的徒儿邱无雪搬来了一座大水缸,里面装着几条小鱼,他自己这是装备齐全,悠悠闲闲地钓鱼。
“无雪,你看你师妹玉儿都嫁出去了,你现在一把年纪,连个媳妇都找不到,真是愁人。”尉僚得瑟地翘着二郎腿,开始嘟噜徒儿。
邱无雪眼皮微抬,淡定地说道:“师父先找到师娘再说吧。”
“……”尉僚不说话了,这群小辈哪里知道他当年也是有妻有子的,而且妻子漂亮贤惠,儿子聪明伶俐。可是儿子生病早夭后,妻子也悲伤过度离世。这么多年了,妻子的面容逐渐模糊,但是在他的心底,那抹身影却一直存在。
也罢,他不早就把甘罗和邱无雪当成亲儿子了吗?一点儿也不孤单。
邱无雪从小陪伴在尉僚身边,清楚他最细微的表情变化。自己师父分明是伤心了,他知道自己说错话,沉默着又去抓了几条鱼,扔进了水缸中,让尉僚玩个尽兴。
尉僚又重新高兴起来:“还是你懂事,哪像那小甘罗,这么久都不来看我。都怪秦王缠着他。”原本尉僚还在埋怨甘罗,最后落脚点又变成了嬴政。
无辜躺枪的嬴政也是无话可说了。他心里默默地想:“寡人就是要缠着甘洛,有本事你来咬我啊!”
甘罗安抚地拍拍嬴政的胳膊,率先推门而入。一开始尉僚还是眉毛不是眉毛,眼不是眼的,被甘罗一哄,还是绷着脸笑了,认真地询问甘罗在吕不韦和嬴政的身边学到了些什么、做了哪些事。
不过当嬴政出现在甘罗身边的时候,尉僚的脸就拉下来了,活像是被女婿抢了女儿的老丈人。
“你来干什么?我这草庐寒微,迎不起王上的大驾。”即使嬴政成为了秦国国君,尉僚依然不曾掩饰自己的敌意,他可不是贪生怕死的人,更何况,他也想知道这秦王能礼贤下士到什么地步。
嬴政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总想着讨好甘罗身边的亲人,可偏偏就这师叔尉僚,油盐不进,还有着大智慧。
“师叔,阿兄是陪我来的,我不是想着好久没有见你了嘛。你和师兄两个人最近过得怎么样?还是跟我去家里住,最起码有个做饭的人啊。”当初甘罗决定入宫伴驾,尉僚就老大不高兴,从甘家搬了出来,重新住回了草庐。甘罗已经劝了很久,今天最主要的目的也是这样。
被小师侄好声好气的哄着,尉僚心里轻飘飘的,他其实也受够了邱无雪的厨艺,两个字——难吃!
甘罗哄了半晌,尉僚勉强答应回去住。跟着嬴政来的侍卫们正好帮忙搬东西,那些个竹简的分量可都不轻。
甘罗退后了几步,与嬴政并排而行,他悄声说道:“阿兄,你不是要劝师叔吗?怎么不说话?”
“尉僚看我不喜,我若是说那些他不喜欢听的话,这次你估计是劝不了他回甘家了。”嬴政知道想要打动一个讨厌你的人,需要一个长久的过程,是急不来的。
甘罗心里甜甜的,脸上也神采飞扬起来。他只有阿姐,没有兄弟,受到嬴政照顾的时候,就分外开心。他也想着多做些什么来回报对方。如今吕侯爷掌握朝政大事,自己也该多去侯府听后号令,这也是帮助嬴政的一条门路。还有就是他要好好跟师叔学本事,如果师叔实在不愿意出山帮助嬴政的话,他就干脆代替师叔。
甘罗暗暗下了决定,脚步更加轻快。
时间已经不早了,嬴政把甘罗送回家,就干脆自己单独回宫,有侍卫护送,也不用担心安全。忽然,他想到了自己幼时的好友,燕国的太子丹。既然已经出来了,就干脆去探望他一番。
三年前秦国的丞相蔡泽去燕国为相,历经三年努力,终于说服了燕国和秦国结盟,并且将刚从赵国归国没几年的太子丹再次送到秦国为质,那时候恰好是嬴政刚登基没几个月。
嬴政知道太子丹来了,准备了华美的住处,精致的衣饰吃食,虽然没有自由,但是这质子待遇绝对不差。嬴政十分满意地看着太子丹的住处,自己的好友并没有被欺辱。
他也没有打招呼,就直接进去了,像小时候那样。
燕太子丹看到微服的嬴政,怔愣了一下,上下打量了好久,才敢认人。
“真是难得你来看我,我还以为自己成为阶下囚之后,高高在上的秦王不敢来看我呢。”太子丹有些阴阳怪气地说道。
若是放在以前,两人皆是质子的时候,嬴政这样破门而入,太子丹自然不会介意,可是如今身份变了。一个是高高在上的秦王,一个是被父王甩过来的质子,巨大的落差让嬴政一丝一毫的疏忽都变成他对他的羞辱。
嬴政多年身居高位,被人捧着敬着,听太子丹这样一番话,他不由得眉头紧锁。他刚想说什么,就被太子丹截过了话头。
“政,对不起,是我迁怒了。你也知道我在赵国为质多年,好不容易回到了燕国,还没多久就来到你手底下讨生活,我的父王……”后面的话没有说出来,毕竟子不言父过。
“罢了,你心情不好我也能理解。赵国的太子也在秦国为质,你若是无聊的话,可以找他解闷。”嬴政看在昔日情份上,并没有追究下去,却也没了交谈下去的意头。
真是同人不同命,太子丹深色复杂地看着嬴政,对方已经是一国的国君,而自己还在各国为质。同样是太子,嬴政的父王一登基,就把他接回去,而自己呢,父王生怕自己在国内碍了眼,明明还有别的王族子弟,却非要送他来。
他,深深地嫉妒着嬴政,已经到了走火入魔的境地。
“寡人宫中还有事,就先走了。”嬴政拱手告辞。他没看到的是,太子丹听到他说寡人的时候,脸扭曲了一下。
“既然如此,丹就不多留你了,等哪天有空,我们俩个不醉不归。”太子丹温厚地笑着说道,多年的质子生涯养成了他外表温厚,内心偏激的性格。
昔日的友谊变了味道,嬴政有些失落,只想着明天甘罗来了,好好抚慰他。然而令他不爽的,甘罗那家伙不知道怎么突然想到了自己表面上还是吕不韦的门人,应该经常去吕府辅佐吕侯爷才对。
他是嬴政身边的红人,如今重回吕不韦身边,为了表忠心,吕不韦也不会让他闲着,给他分派了不少任务。
最近赵王知道自己命不久矣,修书一封给吕不韦,希望迎回在秦国当质子的赵国太子偃,日后好让太子准备继位,甘罗就负责通知赵太子偃这件事情。
比起太子丹那里,赵太子偃几乎是门可罗雀,门户破落。他看到甘罗前来,脸色愈发苍白,鹌鹑似的,仿佛甘罗是什么野兽。对一个小孩子都能畏缩成这样,难怪吕不韦不曾派别的人来。
甘罗叹了口气,然后露出更加和善的表情,至少能让减少一些太子偃减少一些警惕心。
“吾乃秦文信侯少庶子甘罗,特来见过太子。”甘罗恭敬地行礼。
“原来是你?久仰大名。”赵太子偃点点头,他也是听过甘罗的名号,毕竟他在嬴政手底下讨生活,亲王身边的红人至少要清楚,不能得罪,“你来这里,可是秦王有什么事情要吩咐?”
甘罗神色凝重起来,吓得赵太子偃都正襟危坐,生怕听到什么噩耗;“太子的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