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妍-诱拐呆情郎-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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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怎么办?」傅天霁反问。
或许他真的离家太久了,以致虽是亲兄弟面对面,他却一由得感到有股陌生的直觉充斥。
紧盯着鞠华每一分反应,傅天霁问道。
「我……」
鞠华抬头,当他发现傅天霁的眼中,不自觉地冷厉怀疑之时,他不禁又是一阵无声的哀嚎……
该死的傅肖康,真的什么都没交代,就这样给他魂归地府去了!那他怎么办!
他看了眼床上之人,继而回视傅天霁。心知傅天云心中八成已有所怀疑,鞠华不知该如何解释,也不知道对方会否相信他的话。
当初的约定,只有他和傅肖康二人知情,再无第三者,但是,唯一的证人与誓约者,却已将秘密带入九泉。
他该怎么办?
答应之事绝不容违反,可眼前情势却明显大变……
啊!头好痛呀!
想到还得继续伪装成傅天云,鞠华真是一个头两个大!
若非还有虎视眈眈看着他的傅天霁在场,他早已捉起傅肖康这名不守信用的小人鞭尸泄恨了!
而今,最好的办法便是装傻!装得一日是一日,千万别让傅天云逮到一丝一毫的把柄……
只是,这种事可能吗?
鞠华老实扪心自问,答案是否定的。
虽是第一次见面,但傅天霁锐利的眼光,却实让他留下深刻的印象,同时更是倍感威胁。
如果,傅老头对自己三名儿子的评价没夸大,次子傅天霁只怕会是最难欺瞒的人,但同样的,只要能瞒过傅天霁,长子傅天宇也不会是问题了!
心中打定主意,鞠华扬眉,打算依原计画,称职的扮演傅家孝顺的三公子、温文纯善的幼弟傅天云。
「没什么……我只是一时间无法承受爹居然这么快就……」
鞠华无意间抬头,霎时无言以对。
在傅天霁目光审视下,原先准备好的说词全都成了石头,一颗一颗地沉入他的胃袋,压得他沉甸甸地却什么也吐不出口!
他只能眼睁睁地任由傅天霁以冷利尖锐的眼光凌迟他……
并顾不得会否让傅天霁越加怀疑他的身分,匆匆找了个不成文的借口离开!
第二章
半夜三更,众人皆睡。
位于傅府最里处的酿酒居在这深夜时分突然传出细细的醉言醉语。
「呿!福无双至,祸不单行,这句话果然说得一点也没有错。」
鞠华委屈至极地躲在酿酒居角落,摸黑又喝了口最心爱的秋月白。
这时,鞠华不得不打从心底为自已当下的际遇感到哀悼。
他好哀怨呀!
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被困在「傅天云」的身分上,且为了守住这则秘密,居然连喝口酒都得偷偷摸摸的,像个小偷似的灯都不「能」点……
事情怎么会演变成这样呢?
三分醉意中,鞠华不禁自问。
这么多年来,秋晴园内安安静静的生活有哪点不好!?他又是为了什么离开秋晴院?还惹上这些麻烦!?
怪来怪去,答案只有一个——
忍不住,他又喝了一口让他坠入这不幸命运的罪魁祸首——「秋月白」。
一开始,他只是株清心寡欲的菊,虽然活得比一颗千年老松还久,不过还是一株菊。
而身为一株菊,他只懂得年年时到九重便尽一尽义务,遵守本能绽放芳华。
日子或许平淡无奇,可他的性子本来就懒,每年时节到了就开一次花,其它时间便可懒懒地什么都不想只长叶、发芽,这样单纯的日子,让他生活得很快乐。
那时候,这个丢下一堆烂摊子的傅老头算啥,连建立傅府、秋晴园的传家第一代都还没有出现呢。
只是后来呢?
后来,来了傅家人,选中这块地建立府邸,并把他多年生长的土地,擅作主张地的划入私人内院。
当然啦,如果有人侵犯了你生长的空间,无论你本性再如何懒、再如何乖顺都不会就这样逆来顺受吧!
所以呢,为了自己的生存、将来的幸福,他当然有理由找那名入侵者好好地「谈一谈」,同时也做了最坏的打算——
如果两方谈不拢,大不了一走了之就是了!总之一句话,以他懒惰的性子,他可不想白费力去做一些明知不可行的傻事!
重点是——他曾经为了自己的生存权夺斗过,而这样就够了!
但一株菊和人怎么谈!?
所以啦,他不得不拿出早就修得的能力却一直懒得用的能力幻化人形现身——而这也是他——菊——第一次以「鞠华」的身分出现在人面前。
谁知,在那古老的时代,傅府第一代掌权者——傅离居然非常明理、开通。
不但不欺他非同类,反而大方的将他生长的所在地送给他。
为了杜绝不相干之人,打扰了他平静自足的生活,傅离大方地建了一道高墙,将他生长之地方圆一里之内的土地围起来,划为傅府重地,并明令后世子孙不得擅入——而这就是秋晴园的由来!
之后的日子当然过得平顺而快乐啰。
傅离所留下的家规一直到第十代也没有子孙敢违犯。
当然,在这期间也有不少顽劣子孙因好奇而入院一探。
不过,因为院中确实什么都没有,所以也没出什么大乱子。
而时光就这样平顺地过。
他照样年年尽次开花的义务,而其它时间,则老老实实什么也不想地待在生根地——
即使,他早有幻化人身四处走动的能力,他也不想多事。
只是,为何幸福逍遥的日子又怎会变成今天这样呢?
想到这儿,鞠华不免又大大地灌了口「秋月白」,而眸光也越加哀怨自怜了三分……
想起来,一切全都是十五年前的错。
那一夜,他以一株菊花的姿态,老老实实地在正确的季节开花,尽他身为一株菊的天职。
谁知,祸……不,是「酒」,酒从天上来!不知是哪个该死的小鬼,半夜不睡偷了瓶酒淋他一身,害他平白无辜地醉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三天三夜耶!
一开始,他当然怕死了这种让他的头既晕又痛、浑身不舒服的「祸害」,特别是在第三天他终于醒来时。
只是后来不知为什么,他居然对这「祸害」动了心,进而兴起好奇之念。
自此,他一改惰性,经常趁着夜半时分幻化人形,到外面「研究」祸害。
而研究的次数更是日益勤劳,从三个月一次、二个月一次、一个月一次、半个月一次、十天一次……
好嘛、好嘛,他承认,他「研究」祸害的方式是用喝的,但……这东西本来让是用来喝的,所以喝它几日研究有什么不对!?
然而,随着研究时间逐一进展,直到某一夜,他因为「研究」得太投入,喝掉藏酒坊大半藏酒秋月白,醉得来不及在清晨时离开,还倒霉地被傅老头活逮!
然后,事情就说开啦!
当时,傅府长子、次子已离家求取功名,而仅剩的三子却是滴酒不沾。
寂寞之余,傅老头也不管他是不是人,反而是很高兴找到一名可以陪他一同品酒、论酒、酿酒的酒痴,而他,也不必再偷偷摸摸的趁夜偷人藏酒坊「研究」,这样的结果可说是皆大欢喜。
而这样的幸福快乐的时光却在半年前因一件意外结束,也让他掉入目前这进退两难的困境……
「唉……为了『你』,我真是牺牲良多呀!」
看着手中那瓶剩不到几口的秋月白,已有七分醉意的鞠华摇头又晃脑。
「牺牲什么?」
突然有人接话,吓得鞠华七分酒意只剩二分。
他眼睛睁得大大地,难以置信的望着藏酒坊那扇被开启的门——在那,衬着背后的秋夜弦月,鞠华清清楚楚地看清来人容貌!
傅天霁!他一心只想避不见面的人,也是他现在心头大患!
月光自门扉透入,银亮的光辉毫不吝蔷地照亮藏酒坊内每一处幽暗角落,也照亮躲在角落阴暗处的鞠华!
诡谲的死寂中,鞠华与传天霁再次碰面,两人皆清清楚楚的看到对方!
***
「这么晚了你还不睡,一个人躲在这干什么,云弟!?」横在门中央,傅天雾问道。
直到「云弟」这二字穿过鞠华的知觉,他这才忆起自己现在所扮演的身分。
同时,他也为自己的好运感十二万分地庆幸。
庆幸,现在的他依旧挂着「傅天云」的表相,而非自己鞠华本来的臭皮囊,不然,深夜被傅天霁发现的他,只怕难逃被当成擅入戏酒坊的窃贼,成为被人追打的可怜过街老鼠……
「……呃……呃……」
恢复知觉,鞠华眼神左移右飘,就是不敢对上傅天霁的眼。「我在这干什么?在这……」
鞠华的眼神对上自己手中的酒瓶,脑中灵光一闪,宛若溺水之人抓住稻草一般紧紧抓住这一闪而过的念头。「我到藏酒坊当然是找酒喝啰……」
闻言,傅天霁眸中掠过一道寒芒,然随即消逝。
傅天云辞官前乃当今皇上深深倚重的重臣。
当然,他能深受重用,一方面是因为本身极俱长才,但人言道:伴君如伴虎,除了能力之外,能在官场立足且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其心思必然不能以一般人肚量,否则又如可在的瞬息万变的官场中求胜!?
「爹刚过逝,明天尚有许多事待处理,而你居然有心情躲到这喝酒!?」
傅天霁敛眉,心机沉着的他虽疑心大作,却仍神色不动地佯装不察。
当然,在傅天霁有心掩饰下,生性懒散、心思单纯的鞠华,又哪是傅天霁的对手!?
鞠华不疑有他,在脑袋瓜内努力的翻箱倒柜找借口。.
「呃……呃……那是因为……那是因为我想爹……呜……呜……」
干哭个二声,察觉缺乏泪水的哭泣没有半点说服力,鞠华赶紧以指沾酒,偷偷地弹到脸上充当泪水……
「想爹!?」傅天霁扬眉,将鞠华一切假动作看在眼中的他,压根不相信鞠华的说词。
「嗯。」鞠华用力一点头,欣喜的就题发挥。「我想爹,而爹生前最大的嗜好就是品酒、酿酒,结果不知不觉中,我已经来到这藏酒坊了……」
「而且还不知不觉喝掉好几瓶秋月白。」傅天霁接话,意指零星散落在鞠华身旁的空酒瓶。
「呃……」
自己贪杯却被活逮,鞠华尴尬不已。
傅肖康刚过逝,以他现在身为「人子」的身分,这行为有确实不宜,该怎么解释才能瞒得过精明的传天霁呢?
鞠华根本不是做骗子的料!恰似明白写上「惨了」二个大字的脸色,让人想不看见他的心思都不行。
他的心思太过单纯、太过透明,不论外型如何肖似傅天云,如此将所思所想坦白呈现的他,根本骗不过任何人!
看着鞠华脸上太过浅白的心思,傅天霁困惑了。
第一次见面,他凭直觉察查这位「傅天云」有些地方不对!
而「傅天云」得知父亲过逝时的反应,更加深了他的疑惑。
然后是现在!散落四周的空酒瓶,一身酒气、七分醉意的人——他已能断定,眼前之人绝非自己的亲兄弟傅天云!
那么他是谁!?
真正的传天云又在那?
爹当真是因病重药石罔顾而死?
他以假乱真混入傅府又有何目的?
傅天霁一眼看穿鞠华无能作假的天性。
也因此,他更加怀疑这名不懂得假扮、破绽重重的假傅天云如何瞒骗过傅府诸多老人的眼睛?
是谁在帮他?
无数疑问掠过傅天霁心头。
傅天霁默然无语,目光灼灼的他以似乎想将鞠华一眼看穿、看透的锐利眼光来回打量着鞠华,看得鞠华浑身发颤。
「……呃……夜深了,明天还有很多事……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