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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乾坤壶里日月长-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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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意秋摇头,“热,热的。”
  
  陆暨收回伸到半空的手,“既然热便少穿点。看天穿衣,瑕尘不知,你自己也不知吗?”
  
  “是。”陆意秋乖乖退了下去。
  
  司空离看陆家父子互动,眼中隐忧不明。
  
  “孔思随我来一趟。”陆暨转向司空离吩咐。
  
  皇帝定了扳倒方家的心思,下密诣着京兆府暗查。
  
  陆暨将皇帝赐的令牌转交给了司空离。
  
  司空离接了令牌笑说道:“我正想去户部查方家先祖的详细而无理由,皇上赐的这块令牌倒帮了我。”
  
  陆暨道:“方家门人遍布朝野,户部乃六部重司,方家之人亦有之。你去户部查阅定要小心,切莫打草惊蛇。”
  
  司空离点头,“找个京官户籍归卷的借口便可去怀疑。”
  
  陆暨点头,对司空离的善思很赞赏,“既是户籍归卷,可让林烬牵头。”
  
  司空离点头,“理应如此。”
  
  陆暨:“我让人传林烬来交待清楚。”
  
  司空离立时警醒,“不用了,林大人现在不方便。”
  
  “嗯?”
  
  “他病了,在治病。”
  
  “好吧,到时你跟他说清楚。”
  
  “好。”
  

☆、方家的宝藏(三)

  自那日司空离霸道地不准瑕尘服侍陆意秋洗浴后,陆意秋便栓了门,坐在浴桶里自己用帕子擦洗身子。
  
  一阵轻响,一股熟悉的气息逼近,接着便是轻笑声响起,“让小的来服侍陆小爷洗浴。”
  
  陆意秋想起白天的事,羞恼心又起,反手拨了一泼水到司空离身上。
  
  “哗啦”,司空离前襟被浇湿了大半。
  
  司空离毫不在意,邪魅的薄唇勾起,“湿了正好一起洗。”
  
  说罢,不徐不急慢解衣衫。
  
  陆意秋被热水一蒸,脸又红了,捌过头不看他。
  
  司空离偏偏还戏虐轻笑道:“要不要看,我的身体比林烬那棵大白菜要有看头多了。”
  
  陆意秋恨咬着嘴唇不语。
  
  一会,那人便挤进了浴桶。
  
  司空离将头凑过去,在陆意秋嘴边轻吻了一下,牵起他的手放在自己胸膛,声音低沉而魅惑“随便看,随便摸。”
  
  陆意秋从半垂的眸子偷瞄过去。
  
  司空离的肌肤是蜜色的,肩膀很宽阔,后背挺直,腰身精瘦,双腿在水下虽看不清,但陆意秋知道是修长、完美无缺的,当然比林烬有看头得多。
  
  陆意秋只觉得脸皮烧得厉害,一阵口干舌燥。
  
  司空离见陆意秋由脸红到脖子,勾嘴而笑。伸了两指捏住他的下巴,令他与自己对视。
  
  对向陆意秋又圆又亮如两颗黑色的珍珠豆的眼睛,因□和紧张蒙着一层薄薄的水气,司空离只觉得心被浸到了蜜糖里,再放进瓮里拧紧盖,任这香甜发酵,渍出蜜酒,醉到不愿醒来。
  
  陆意秋被司空离越来越热的眼神灼得皮肤一阵发痛,还未及言,司空离的吻便铺天盖地罩下来,连呼吸也夺了去。
  
  自己怎么会变成这样?这个人是怎样挤进生命中的?生命好像劈成了两半,一半是自己的,一半是他的。
  
  这发酵了的蜜酒到底醉的是他?还是自己?亦或是俩个人?
  
  心又酸又涨,想要笑,又想要流泪,想要紧紧搂住眼前这个人,与他骨血融到一起,一同醉上千百年,不理人间世事……
  
  过了许久,瑕尘终于等到陆意秋开门,唤叫进来收拾。
  
  瑕尘走到屏风后一看,地上全是湿淋淋的,浴桶里的水只剩下了一小半。
  
  “公子这是做什么,自己跟自己打水仗吗?”
  
  陆意秋低声应了一句。
  
  瑕尘听出不对,紧张走过来道:“公子你喉咙怎么哑了?莫不是感冒了?”
  
  陆意秋拿着杯子喝了口水,不答却道:“你叫人进来收拾了便好。”
  
  瑕尘看陆意秋脸上虽红红的,但精神很疲惫的样子,便也不问了,唤了下人进来,将房间收拾干净。
  
  陆意秋全身酸软,脚软得几乎抬不起来,挨到床边,便躺倒下去,落到一个温暖的怀抱。
  
  陆意秋惊起,“你怎么没走,瑕尘还在呢?”
  
  司空离咬着他的耳朵低声道:“反正等下还要来,还走做什么?”
  
  “可瑕尘……”
  
  “不妨事,他每天晚上要去张师傅那里学厨,等下就会出去。”
  
  果然,瑕尘待下人收拾了,便悄手悄脚掩门出去了。
  
  “他去学厨做什么?”
  
  “多门手艺傍身总是了的。”
  
  “难道他想脱离陆府?如果是这样,那我叫管家把卖身契给他好了。”
  
  “你可不要好心办坏事。”
  
  “什么意思?”
  
  “就是随他去吧,莫要多费心思。累了吧,咱们睡觉。”
  
  司空离伸臂将人揽进怀中,轻轻抚拍。
  
  陆意秋从里到外都暖洋洋的,也想温情脉脉一回,任司空离揽了睡。
  
  可还是没办法,自己体热,盖着被子,两个人相贴而眠,真的就像蒸笼里蒸包子,热得受不了。
  
  一脚踹开了司空离,陆意秋翻身转向床里边,砸砸嘴沉睡过去。
  
  被踹到床边几欲掉下去的司空离有一种被人嫌弃了的感觉,很挫败,很无奈。
  
  春末暖阳微风,最是令人舒服。
  
  陆意秋搬了张椅子在司法院里放了,懒洋洋的靠上去。
  
  “瑕尘,今天带了什么零嘴过来?”
  
  瑕尘拿出食盒,端出一碟桂花糕和一盘糯米酥盏,放到陆意秋面前。
  
  “这两样都不怎么甜,公子尝尝看看。”
  
  陆意秋捡了块桂花糕放到嘴里。
  
  “怎么样?”瑕尘满眼期待地望着陆意秋。
  
  “不……”陆意秋想起瑕尘寅夜去学厨艺,再看那小心期待的眼神,怕这点心就是他昨夜做出的。
  
  “不但好吃,还很香。”陆意秋改口赞道。
  
  “公子喜欢就好。”瑕尘松了口气,笑得开心又满足。
  
  “公子可有事找他?”墨染指着跟进来的林烬问司空离。
  
  林烬歪着脖子,满眼哀求看向司空离。
  
  司空离想明白缘由,不禁失笑。
  
  “上午有事。”
  
  墨染明白点头,收了针包,该干什么便干什么去了。
  
  林烬哭笑不得。
  
  陆意秋悄声对司空离道:“墨染怎么对林烬的病那么上心?”
  
  司空离想了想,解释道:“医者父母心嘛。”
  
  由林烬出面,持皇帝令牌,向户部调出京官所有宗卷,查出方思夜在南阳祖籍地后,派人去往南阳调方氏宗谱。
  
  “调方氏宗谱,你怀疑上了方思夜?”林烬问道。
  
  “求证,肯定要广撒网,细挑选。不落下任何蛛丝马迹。”司空离老神在在道。
  
  林烬偏头想了想,心中认同,又想起前几起案件,不禁赞道:“黎兄能任司法参军,实是京中百姓的福气。”
  
  司空离看到墨染走了过来,勾嘴笑道:“林兄赞也无用,墨染性子死拗,我虽是其主,但亦难扭正他,林兄自求多福吧。”
  
  司空离说罢,弹弹衣襟,找陆意秋去了。
  
  林烬看墨染走来,想笑又笑不出来,哀求自知也没用,只是懊悔自己不该从摔跤扯到椎骨受伤,再扯到惧怕尖针的事宜。
  
  “墨染。”林烬歪着脖子声音哀哀唤道。
  
  墨染点头,似劝慰,“再扎十天。”
  
  十天!林烬心中、眼前惧一黑。
  
  司空离回过头看被一掌劈软倒下去的林烬,不由生了几分同情,便忍不住提醒墨染道:“其实可以点睡穴的。”
  
  墨染醒悟过来,“谢公子提醒。”
  
  到司法院找不着陆意秋,一问原来去饼店买零嘴了,看来瑕尘做的点心实在是差强人意。
  
  司空离转身出了府衙,没行多远便听到有人高声唤他孔思。
  
  回头一看时,竟是太学院的院长正坐马车路过,见着司空离热络打招呼。
  
  “院长这是要去往何处?”司空离问道。
  
  “刚从天涗寺进香回来,正要回太学院。”院长笑着从马车下来,朝里面的妇人道:“孩子给我。”
  
  “原来同夫人一起去的。”司空离朝妇人微微颔首。
  
  院长抱着个粉雕玉啄的孩子近前,“前天刚满月,今天去寺里求福保康健。”
  
  孩子脸蛋圆圆的,眼睛黑黑亮亮的,粉嘟嘟的两颊,身上兔毛风衣裹得紧紧的,像个小圆球。
  
  院长老来得子,喜欢得不得了,恨不得全天下的人都赞他孩子冰雪可爱,便手指轻戳孩子粉嘟嘟的脸,咧着嘴逗孩子,要孩子笑给司空离看。
  
  司空离闻歌知雅意,笑着赞了几句,院长更是乐开了花。
  
  正说笑着,陆意秋揣着纸包走近过来。
  
  司空离看看粉嘟嘟的孩子,再看看眼睛圆亮亮的陆意秋,不禁大乐。
  
  待院长马车行远后,司空离忍不住用手指也戳了戳陆意秋丰软软的脸颊,果然凹下去又慢慢弹上来,手感好得紧,也有趣得紧。
  
  于是又戳了一下,软软的肉粘着手指陷下去,又贴着指腹绵绵地弹上来。
  
  司空离喜欢得紧,再戳一下,戳一下……
  
  终于惹怒了陆意秋。
  
  陆意秋竖了眉毛才准备发火,孟夏邑溜达着过来,看到二人,快步近前,满脸笑意邀请道:“刚巧我还在想一个人去京华楼吃午饭太孤单了些。正好,你们也一起去吧。反正也不远了。”
  
  “多谢孟小侯爷好意,我们……”
  
  “去,我和你去。”陆意秋打断司空离的话,并瞪了他一眼。
  
  “那便一起去吧。”司空离随即改口。
  

☆、方家的宝藏(四)

  陆意秋三人被请至二楼近窗的位置。
  
  “捡我常吃那几道上。”孟夏邑对伙计吩咐。
  
  伙计点头应是,又道:“小侯爷,可要上酒?”
  
  “上,要最烈的酒。”
  
  陆意秋转动圆溜溜的眼睛四下张望,红嘟嘟的唇微微翘着。
  
  司空离没忍住,又戳了戳他的脸颊。
  
  这次陆意秋倒没生气,因为他看到君欹悲了,跟一个女子在一起。
  
  孟夏邑顺着陆意秋的眼神看过去,就见君欹悲跟一个漂亮的女子坐在一起。
  
  那女子不仅长得好看,对君欹悲还笑得特别温柔,特别甜。
  
  二人不知道在说什么,君欹悲脸上竟然没像往日般冷冰冰的,这样侧看过去,脸色倒比往日有人情味,显得很平和,一点也不冰冷。
  
  孟夏邑原本惊诧的心情待看清君欹悲的脸色后变得无端地怒火起来,再看二人你来我往,你言我语,不知说着什么,神情亲近又自然,孟夏邑的怒火又变成了委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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