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之谷作者:夕夕成玦-第4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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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我的扇子呢?香逸雪双手在地上摸索,饭可以不吃,扇子不能不扇呀!
一个年轻的声音响起,诧异地道:“你叫我什麽?”
香逸雪心不在焉地道:“兄台呀,听你的声音也是年轻人,你该不会要我叫你老丈吧?!”
真是的,也不知道帮我找一下扇子……
“你……”
我在找扇子,你看不到吗?看到就搭把手,不帮忙就闪一边去!
瞎子毕竟是瞎子,香逸雪叹息一声,道:“我的扇子呢?”
唉,养了它那麽多年,好歹叫唤一声呀!
脸上闪过一阵风,无聊的家夥,在试探他是真瞎假瞎!
本少爷瞎了又如何?想打什麽鬼注意?劫财还是劫色?
香逸雪不动声色,很快一只粗糙的手,把冰凉的扇骨,放进他的手里。
哈,看样子,是遇到一个老实人了!
(完)
兰之谷番外──2。光明(上)
黑暗中来,黑暗中去,香逸雪醒来,眼前漆黑。躺在床上好一会儿,才想起自己正在万香岭,好像还救了一个山民。
那家夥年岁不大,懵懵懂懂莽莽撞撞,说是上山崖来救他,最後却是被他所救。後来还死皮赖脸地跟著他,怎麽赶都赶不走……
等等,这里是什麽地方?他怎麽会在这里?
身下乱蓬蓬是啥东西呀?是干草垫子吗?被扔人到牲口棚里吗?
自己好像晕倒了,後来就不知道了!
看著情形是被人救了,救他的人呢?不会又是那家夥吧?
门吱呀一声打开,少年的声音响起,期待中带著惊喜:“你醒啦?”
香逸雪叹气,果然又是他,他到底想干什麽呀?
声音更近了,语气小心翼翼,甚至还带著一丝讨好,道:“你饿不饿?”
饿,此刻要是有舅舅的小兔包,再配上一碗桂花酿,那该多好呀?
“吃了饭再睡吧,有新鲜的烤红薯……煮红薯……还有红薯汤……”
红薯?那不是用来喂猪的吗?开什麽玩笑!
对方越说越没底气,越说语气越小,显然也觉得这种食物,与他的气质完全不符。
小山民真够烦的,还在耳边嘀嘀咕咕,香逸雪迷迷糊糊睡去,又看到舅舅叫他起来吃饭。
心里知道是幻觉,舅舅怎麽可能在此地,香逸雪一动不动,任‘舅舅’拿著兔包站在跟前。
过了半个时辰,肚子实在饿得难受,想著该起来觅食。
也不知身在何处,是不是出门就有吃的,不过听著外边的鸟叫,估计离集市还有一大截。
脚踝上的伤被人裹好了,香逸雪想说声谢,可是屋内静悄悄的,小山民估计出去了。
下床时,脚尖在地上寻著鞋子。
两年前,鞋子在眼前只是一团灰影,还有个大致轮廓,後来轮廓越来越模糊,渐渐被黑暗吞噬。
现在,他已经什麽都看不见了,心反而安定下来了,不用再为失明而焦虑惶恐!
只是幻觉还会出现,时不时考验他的分辨力,有时会出现三个莲蓉,而当中没一个是真的!
有时香令艾、蓉莲、皇甫玉三人在一起,他们说著奇怪的话,做著奇怪的事。有时是莫秀子、上官素、还有别的什麽人,都有可能在幻觉中出现,对他说著莫名其妙的话。
这种荒诞的场景,他已经习惯了,并与幻觉和平共处。
脚踝被人握住了,粗糙的手掌,不是十分厚实,却沈稳有力。那山民就蹲在他脚边,先替他捋顺袜子,然後再拔上鞋跟。
娘亲蹲在他身边,替他穿上鞋子,温柔地道:“雪球的脚,又长大了!娘亲又要替你做鞋子了!”
娘亲,你病了,做鞋子这种活计,以後就交给卉娘吧!
娘亲温柔一笑,道:“雪球长大了,雪球是大人了,雪球知道心疼别人了!”
是呀,我是大人了,今年十四岁了!娘亲,眨眼功夫,你已经去世六年!
这句话念完,娘亲不见了,四周又是一片黑暗。
娘亲是幻觉,那老方丈是不是幻觉?万香岭是不是幻觉?那家夥是不是幻觉?脚上的鞋子是不是幻觉?
这是什麽味道?香逸雪试探著说了一句:“把红薯汤端过来吧!”
果然,那双粗糙的手扶他起来,又引到桌边坐下。不需要他多说什麽,碗和汤池都递到他手上。香逸雪虽然看不见,却能感觉到对方灼热的目光,一直盯在他脸上。
门被人推开,香逸雪抬头,看见蓉莲站在门边。
为什麽不进来?你是不敢面对我,还是我让你不屑一顾?别怕,我已经瞎了,再也看不到你了!
蓉莲说:“小少爷,我不是你要找的人!”
你知道我要找什麽人吗?
蓉莲说:“一个你双目失明时,能为你引路的人!”
原来你知道,你早就知道!
蓉莲说:“是的,我知道,但你不知道!”
蓉莲说:“锅里面有……你还要吗?”
有什麽?锅里?
香逸雪迷惑地看著他,却见他莞尔一笑,道:“小少爷,那不是我说的,那是他说的!”
他,他又是谁?
蓉莲道:“你忘记了,他跟了你一路,帮你包扎伤口,帮你穿上鞋子,又喂你吃难吃的红薯……他是在报答你的恩情!”
恩情?对了,那些剩下的银票,当时以为没用了,就统统都给了他!
要命,还能再要点回来吗?还我一百两也是好的呀?!
给人东西,当然不该再要回来!香逸雪摇了摇头,想了一想,道:“这是什麽地方?”
附近有没有通兑钱庄?只要他出示身上玉佩,便能支取银票。
对方告诉他还在山里,暂时落脚采石木屋。你家在何处,我送你回去,对方好心问他。
真的要回去吗?香逸雪太阳穴一跳,放在桌下的手,偷偷锁住自己脉门。
师娘坐在他身边,一直手搭在他肩上,爱怜地道:“你这样不行,邪逆之气很快就会冲破任督!我早就对你说过,华山剑法跟鬼魅剑法,不能同时涉习,可是你偏偏不听!”
是,我太天真了,总想把它们合二为一,让华山剑法拥有鬼魅剑法之美逸绝伦,让鬼魅剑法拥有华山剑法之雄浑气魄。
师娘叹息一声,道:“可是你失败了,冰与火,注定无法相容!”
是的,师娘我错了,我已经走火入魔,命不久矣!
师娘不见了,香逸雪淡淡地道:“有家无人,回去无益!”
屋子里一阵沈默,香逸雪漫不经心地道:“你叫什麽名字?”
“阿……兰……”
没有人说自己的名字,还需要考虑半天,看来对方报给他的,很可能是个假名字。
假的又有什麽关系呢?香逸雪淡淡地道:“我叫香逸雪,你可以叫我阿香、阿逸或是阿雪,随便你啦!”
山中泡澡就是不方便,除了一口冰冷的水潭,不过没有关系,他可以用内力把水捂热。
香令艾冷冷地站在跟前,责备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这样糟蹋自己,你娘泉下有知不会瞑目!”
你有什麽资格责备我,你比我还更不关心我,娘要骂也只会骂你!
皇甫玉走入水中,替他盘起头发,用毛巾替他擦洗,道:“你怎麽这样对阿爹说话?他把你养育成人,你不思报恩反而仇视,你这是不孝!你听过卧冰求鲤的故事吗?”
卧冰求鲤吗?不,我没有听过!干爹,我累了,让我休息吧!
有人轻轻走来,在耳边絮叨,真是烦人呀!
香逸雪捉住那人脚踝,将对方拖进水里,先灌他两口水再说。
又是那家夥,为什麽呀?为什麽老是跟著我?为什麽老来烦著我?你到底想要什麽?
我不需要你的报恩,我救过你你也救过我,礼尚往来各不相欠,你明白吗?
嗯,那是什麽味道?淡淡的……素雅的……有点象爹爹窗前兰草味……又有点象舅舅的宣纸味……
香逸雪把头凑过去,闻闻那人头发,又闻闻那人脖子,试著舔了一下耳垂,冰凉冰凉的感觉。
奇怪,对方没有反抗,只是在他舔人的时候,身子猛然一颤,看来也是同道中人!
味道不错,比红薯好吃多了!香逸雪把人圈在怀里,感受那具僵直身子,凭著本能开始尝试。
他已经长大了,十四岁了,发育的很好了!
去年,香令艾送了几个丫鬟,只可惜他不感兴趣。
以前在乎的事情,现在一旦放开,也就简单了许多。
虽是第一次做这种事,但对他这种见多识广,又玲珑剔透的人来说,还不是小菜一碟!
香逸雪摸进那人裤子,轻轻揉捏对方玉茎,很快就感觉到手中变化。
那具身子虽然在颤抖、在惶恐、在僵硬,却没有推开他,也没有尖叫,或者是甩来一个巴掌。
果然不是非要蓉莲不可,怀中这具生涩的肉体,也透露著诱人的味道。
本来一切进行顺利,可就在最後关头,那个叫阿兰的家夥,又反悔似地推开他。
香逸雪虽然有些气恼,但又不动声色地放开了,说到底也觉不妥,是不是太草率了?
他跟这个阿兰,又不是很熟,就莫名其妙地交欢,跟旺财看到母狗一个德行!
舅舅站在水潭边画画,画上竟是他们的情事,一副又一副,姿态逼真,看得人心跳脸热。
别画了,别画了,香逸雪深深吸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舅舅道:“画画,画画……”
为什麽画上的人没有脸?
舅舅抬起头,眨著天真的眼睛,道:“你为什麽要我画脸?”
因为我想知道,他长得什麽样子。
舅舅道:“雪球,你对他动心了!”
没有,我只是好奇,只是好奇!
舅舅歪著头,想了想,道:“好奇,不是动心的第一步吗?”
是吗?我动心了吗,我头好疼呀!
罢了,还是离开吧!对了,我的衣服,我的衣服在哪里?
香逸雪扭过头,微笑道:“……麻烦你帮我找一下衣服,它应该就在水里……”
一夜春梦,这可是从未有过的事,莫非是欲求不满的结果?
早点起来,早点离开,早点结束荒唐春梦!
东南西北,分不清方向,一个瞎子能走到哪里去呢?要不等阿兰醒来,让他把自己送到镇上?
算了,路是摸索出来的,走到哪里算哪里!
刚刚摸到门闩,那家夥就跳出来,难道他一宿未眠?
莫非也是欲求不满,这可怨不得我了,昨晚喊停的是他!
“你会娶妻吗?”
“这是什麽鬼问题?当然不会了,就算他想娶一个,也没那个命了!”梅风突然跳出来,笑嘻嘻地对那人说。
梅风,别闹了,让我安静一会!
梅风眨眨眼睛,指著门边的那个身影,道:“你倒是说话呀,人家还等著你回答呢!”
“回答什麽?将来的事情,谁能说得清楚?”香令艾从门边走来,道:“我爱皇甫玉,但为了传宗接代,还不是娶了莫水云吗?”
梅风讥讽道:“香庄主,你的儿子,不是你!”
皇甫玉冒了出来,道:“雪球长得像他娘亲,性格却象他爹爹!”
够了,够了,统统给我闭嘴,都给我滚一边去!
梅风,你去死,别让我再看到你!
皇甫玉,香令艾,你们两个也是,哪凉快哪儿去!
梅风一笑,道:“我走,我走!不过……那个小子,还在等著你的答复呢!”
我知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