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个教主都会遇到一个大侠-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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顺着水流从一个落差摔落,他被冲到水底又浮出水面。
那个急促的脚步声跑了过去,很快又跑了回来,然后下了水,朝着他的方向淌过来,这是把他当成了溺水的人要救他?
那只拉住他的手证明他的猜测,他闭着眼睛,听到另外一批利落整齐的脚步,十五个人,武功不弱,节奏相似,应该使用的是同样的内功心法与轻功,只有另外一人与这十五个人不同,如果他没有听错,应该是魔教阎王殿的杀手来了。
这个应该是在被追杀途中还在装好人的蠢货探过他的颈脉,确定他已经“死”了。
他不知道出于什么样的心态,可能是想看号称从未失手的阎王殿的人失手后会是什么样的嘴脸,也可能纯粹是没有自杀心里过于不爽利需要发泄,他一把将人拖进了溪水中紧紧困住,直到上面的人离开。
冒出水面,唐弃看清了他顺便救下的人,这人与他同姓,玉尊唐陵,对魔教喊打喊杀总冲在最前方的人,他怎么会不认识。
唐陵就如记忆中那么讨厌,唐弃发现自己刚冒出来的好心情一下子又不见了,于是,他一点也不想告诉唐陵,魔教的杀手发现不对开始折回来,更不打算再救人第二次。
唐陵道:“唐公子,天色不早了,还是早些回家,免得家中亲人挂念。”
唐弃身上没有杀气,但心底实实的浮起杀意——早些回家,免得亲人挂念——家是什么东西,亲人又是什么东西,这是在嘲笑他无家可归,无亲无故吗?
不过不等唐弃动手,阎王殿的人到了。
被围杀,唐陵却靠过来让他找机会溜走,大侠的正义感真是可笑,命都要没了,还顾得上这个。
“杀,不留活口!”
为首之人一声令下,杀手们如凶残的恶狼亮出爪牙,不顾生死扑杀上来。阎王殿的杀手从来是以命换命的风格,只为完成刺杀任务。
唐陵没有兵器,左肩重伤。唐弃想了想,不紧不慢的在心里默数,等他数到二十,姓唐还没死的话,他就出手一次好了,数到五,唐陵剩下的右肩被一刀砍得鲜血四溅……七,右腿……十,左腰侧……十二……
一个杀手绕到旁观的唐弃身后,十几个人打成一团的晚上,这么一个人无声无息的出现在唐弃背后,唐弃仿若未觉,杀手握紧了手中长剑,如山中的野狸带着致命的攻击灵巧又快速的扑向猎物。
唐弃冷冷地笑了,阎王殿的手段哪一种是他不知道的,用这些手段来对付他?
心情不是很好的唐弃想好了,准备在近身的一瞬间一掌震断偷袭者的心脉作为惩罚……就是此时,唐弃的脸上已经露出了看对方一脸惊愕的愉快笑容……看到唐弃要被斩于剑下,伤得体无完肤的唐陵毫无反手之力,只能向前一扑,将人扑向水中,他暴露在杀手眼中的后背,不出意外的被砍了重重的一剑,鲜血四溅,皮肉翻飞。
噗通。
唐弃浑身上下绷得如石一般,从两人紧贴着的皮肤上传过来的唐陵的体温,赤热得连冰冷的溪水都无法降低。
横竖都要死,扑过来帮他挡这一下,也就是早死和晚死的区别,果然是个蠢货。
唐弃反手将人搂住,挡在身下。
溪面上的杀手并没有因为两人沉入水中而停下动作,反而更加的疯狂,无数把长剑开始在水中刺搅,恨不能直接将两人当成两条死鱼一样刺成一串。
才数到十二,唐弃觉得自己不应该救人。
但阎王殿的人,竟然敢连他这个教主都杀,绝不能饶。
唐弃手上长年戴着铁甲套,他按下右手上铁甲套的机括,五根锋利的铁甲顿时化作指套包住了他的手。他反手一把握住冲入水中的一把剑一拉,杀手被拉入水中,他手一松一扣,捏住对方的脖子一折。杀手的尸体沉入水底的同时,唐弃带着唐陵哗啦一声破水而出,一红一黑两道身影贴在一起在空中旋转,水珠四溅,数把长剑同时刺来,唐弃只用右手,手上铁甲指套与长剑交击的叮铛声不断。
唐弃落在一块巨石上,左手搂着已经半昏迷的唐陵,右手自然垂下,包裹着整个手掌的玄黑色指套在月光下闪着锋锐的乌光,恐怖的气势镇住全场。
这一刻的唐弃,在旁人眼中仿佛是一座不可攀越的高山,一动便会被无情的碾压成粉。
“滚!”
不重的声音叫杀手心中一颤,为首那人隐在人后暗处看着,加上他他们有十六个人,唐弃只有一个人,还搂着个半昏迷的人,杀掉两人没有难度才对,可不知为什么,看着傲在立于巨石上的人,无形存在的气场让他总有种死的会是他们的感觉。
“撤!”两相对峙,为首之人终于不甘心的屈服给自己莫名的预感。
确定人全部退走,唐弃收起右手的指套。
唐陵靠着他,只剩下说话的力气:“多谢唐公子,救命之恩!”这回是真的救命之恩。
唐弃瞥了他一眼,道:“除了以身相许,不谢。”
唐陵脸色白得没有一丝血色,笑容倒是不减明朗,他道:“如果在下这次不死,欠唐公子一条命。”
唐弃本来犹豫着要不要直接“弃尸”,闻言直接改主意了:“记住你说的话,从今天起你……的命就是我的了。”堂堂玉尊如果变成魔尊的人,呵呵,有意思。
突然之间浑身上下的无趣仿佛被人一剑砍死,唐弃不嫌麻烦了,手脚也有劲了,将人往背上一甩,脚步轻点,在怪巨林立的溪面,悠然轻松自如得仿佛闲庭信步,下山而去。
再次恢复宁静的山中,在不久之后,再次迎来了去而复还的魔教杀手,为首之人四下查看没有找到任何线索满含怒气的离开了。又过了许久,才又一批人找了过来,看样子是唐陵等着来救命的唐家与顾家的人,可惜,他们同样没有找到什么线索,最后同样不甘心的离开。
唐弃在下山不远的小村上找了一间破败无人的寺庙将人放下,说是放其实是粗鲁的往地上一扔。
“唔……”唐陵浑身上下一震,他以为已经痛得麻木的伤口,原来还能更痛一些。抽了两口气,他倒也没有去责怪唐弃,怪人之所以是怪人,自然是不能以常理推断,如此这人对他温柔体贴,那他遇到的就不是怪人,而是好人了。
唐弃不太满意这个“血人”的表现,一般而言这个时候正常人被这么对待肯定会有意见,没想到唐陵除了开始没有准备哼一声就一声不响,也不向他抗议,叫他在一路上酝酿的反击之词都没有用武之地。不过人家能被尊为玉尊,忍耐力异于常人似乎也不算奇怪?
“脱衣服。”
“啊?”
“怕我非礼你?难道你是女扮男装的……细看,脸长得不错么。”唐弃又想到了新的点,蹲下,伸手抬了唐陵的下巴,盯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玉尊,肯定不能仅是性格长得好,脸自然也得长得俊俏,不然一个五大三粗的糙汉子老爷们,脾气性格再好也不可能被叫玉尊。
“如果唐公子是要非礼在下,恐怕还要唐公子亲自动手,在下双臂受伤,迎合不了唐公子的要求。”避开杀手后的唐陵放松下来,他再次确定这个唐弃就是个怪人,此时两人不得不相处一室,他便也放松心情应和着说笑几句,他敢肯定,对方不会生气,也不会拿他怎么样。
唐弃面无表情的看了他片刻,发现自己再次不满意了,能被称为玉尊的男人不应该更加有尊严一些的吗?怎么是个可以随便让人脱衣服的轻浮之人?
唐弃这辈子还没有脱过别人的衣服,也没让别人脱过自己的衣服,但他堂堂魔尊不可能不敢脱人家衣服。从头到尾表情眼神没有一丝变化过的唐弃,闻言,伸出双手握住了唐陵两边的衣襟。
唐陵坦然看着他。
这种时候不撕就不是男人,不撕就显得他怕了他!
作者有话要说: 教主:打劫!留下你们的评论再走!
☆、破庙之夜
嘶——
唐弃双手用力,唐陵的外衣便成了破布被扔在地上,然后是里衣……
唐陵躺在地上起不来,手抬了抬想要阻止唐弃,只是因着受伤终是没有抬起来。
“怎么?”
“唐公子是不是给在下留件完整的衣服,不然待会儿在下没有衣服穿了。”
终于知道怕了吧!
唐弃满意了,手下动作更快,将人扒了个干净。
“还需要我留什么,早就被砍成破布了,乞丐都穿得比你好。”
“留着衣服,在下还能和乞丐比,现在,在下可能只能和疯子比了。”大庭广众裸着,不是疯子是什么?
将撕下来的里衣布料挑了块还算干净的,唐弃随便将人擦了擦,然后从怀里拿出一个玉瓶。
唐陵从唐弃拔开玉瓶的塞子便闻到一股浓郁精纯的药香。
“鬼医的生肌散?”
“不,是化尸散。”唐弃将人按趴在地上,露出背上狰狞的伤口,皮肉翻飞,深可见骨。
唐弃从上到下将这道斜长的伤口看在眼里,玉瓶的细颈被他捏在手里轻轻转了两圈,他抿了一下嘴角,手中利落的将玉瓶对着伤口轻抖。
“啊嗷!唔——!!!”
淡褐色的药粉一落在伤口上,顿时叫唐陵痛得惨叫出声,整个身体不受控制的剧烈的弹跳起来,仿佛有千万只小虫爬进了伤口的血肉里啃食,一点一点,越来越深,似要将人啃个对穿,那股痛意渗进骨头,叫唐陵咬紧牙关才能忍住不断想破喉的惨叫,浑身上下的皮肉绷得如石头一般硬。
唐弃的动作不紧不慢,像是面对最爱吃的食物,享受着最后提味的步骤,手指轻弹,分外享受。
好不容易挨到背上的伤口薄厚均匀,没有一丝遗漏的洒完药粉,唐陵整个人比刚才从溪水里蹿出来的时候还要狼狈,他喘着粗气,真心实意道:“如果这是化尸散,死人也要痛得跳起来!”
唐弃将人拉坐起来,又要擦了他左腰侧的伤口。
唐陵原是随时都要昏倒的状态,此时竟然有力气抓住唐弃的手:“鬼医的药千金难求,公子还是留着自用,在下用普通的药即可。”
“我没有普通的药。”
“在下不相信唐公子你身上只有这一瓶药。”
唐弃住手,看大侠似乎更顺眼了,他唇角含着笑意:“自然有,不过那是给我自己准备的,更好。”
唐陵:“……”怎么能有人将如此无耻的话,说得那么冠冕堂皇,脸不红心不跳?
说话间,唐陵清晰地感觉到背上伤口的疼痛感快速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股温和的清凉感,因为绽开而麻木发紧的皮肉也跟着舒缓了,整个后背放松下来。虽然上药的时候痛得恨不得去死,可鬼医的药效果果然如传闻的一般好。
见他不再说话,脸上表情有所缓和,唐弃自然知道其中原由,他眯眼,唇角的笑容加深,拨开他的手,对着他腰侧的伤口,倾腕手指轻弹玉瓶。
“嗷唔!”
唐弃:今天晚上心情真美妙,一点也不想自杀了。
一晚上,唐陵痛了好,好了痛,因为有了对比,痛楚一次比一次强烈,待处理完所有的伤口,他都觉得自己落在那些杀手手上可能更幸福一些,至少那些杀手只能杀他一次,可落在这个唐公子手里是死了好几次。
折腾到将近子时,两人才坐在干草上,靠着破败的大佛脚睡下。
天色微明唐弃率先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