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掳傲气庄主-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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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可是那剑到我手里,没有任何的异状,只是提起来,有时会发出嗡嗡的声响,非常清丽。」
「那就代表它喜欢你!那把剑跟我师父一样的难讨好,它喜欢你,代表你不但是个高手,而且也是个它喜欢的主人。」
水自寒第一次听闻这种事,剑有灵性他知道,但是竟然有这幺玄异的。
「那你那把黑沉沉的剑呢?我在黄沙坪看你出剑杀黄大霸时,你只是拿着鞘,它就自动跳回你的剑鞘里,这把剑也有灵性吗?」
他将随身的黑剑拿出来,「这把剑一般人是摸不得的,它嗜血却恨血,故它从不沾血,也不喜欢血染上它的剑身,所以我只要一抖动剑鞘,它就会立刻回来鞘里。」
想起上次在水泉里的事,水自寒问道:「但是我拿过这一把剑!」
独孤风清笑了笑,「那就代表我的剑也喜欢你,我若死了,这把剑也送给你,你一定会好好的照顾它的。」
「你不一定会死,说不定死的人是——是我!」知道他说的是剑约的事,水自寒幽幽地道。
独孤风清无言的看着天上的月亮,不回答他的话语,反而幽幽提起:「师父临死的时候很开心,因为你打败了他!」
「你怎幺知道他不是恨我?」
独孤风清摇了摇头,「不,师父很赏识你。师父到了老年后,总是苦于他的剑技无法再进一层。师父曾说过他的心性火热,所以有着个性上的先天限制,他不能突破剑技上的盲点,一直觉得很苦恼,但是跟你比剑后,他的心情很好,是我见过出乎平常的好,而且他也觉得自己没有白活,他的人生再没有遗憾,我想他一点都不恨你,还非常高兴能死在你这种高手底下。」
「你喜欢练剑吗?」
独孤风清似乎犹豫着该怎幺回答这个问题,「我没想过喜不喜欢,但是应该不讨厌,因为剑就是我的一切。」
「我讨厌练剑!」
「那你的剑技就真的太高明了,竟然讨厌练剑,还能到达高手境界!」
「因为剑也是我的一切,我无法想象若是我不练剑,那我到底还剩下什幺?」
用手抚触着水自寒的乌黑发丝,感受那发丝的柔软,独孤风清似乎能了解的道:「说得好,若是没有了剑,对我们而言,人生的确就残缺了一半。」
「所以——黄沙坪之会,我一定会使出我最高的剑技杀了你的!」
独孤风清凝视着他认真的目光道:「再过七日就是我师父的祭日,也许你会愿意与我一起去祭拜我师父。」
水自寒缓缓起身,他的话很轻柔,却很坚定,「我不会再跟你见面的,下一次与你见面就是黄沙坪论剑之时!」
「师父埋在你上次去过的那间小屋附近,只要你愿意来,我都欢迎你!」
「我不会去的,我恨你,我会用你的血来洗清你对我的污辱,你知道我会这幺做的不是吗?」
独孤风清也随之起身,但他的语气却是空茫而寂寥的。「是的,我知道,因为你有你的自尊,而一个剑客的自尊是不容践踏的!」
***
那一日会面后,水寒山庄就常传来短笛的乐声,声音很近,却又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听起来是十分的哀伤。乐声飘进连绵无尽的云山深处,响彻整个水寒山庄,回荡在水自寒的心底。
他在笛声的陪伴下,不停的练剑,他的剑术在一次次的练习中更加的精进,而笛声传来的声音则越来越凄恻。
他不知道独孤风清在哪里吹笛,但是他知道独孤风清就在水寒山庄附近,也许就在那间荒原小屋也不一定。
到了第七日,水自寒从练剑的竹林里出来,他浴了身,洗了脸,带着自己的剑,唤老总管准备素果与他一同出去。老总管不知道他要到哪里去,但是主人脸上的表情,让他知道他最好不要问任何问题。
***
荒原小屋简朴而粗陋,但是独孤风清就在这里过了三年的时间。他隐居在这里,除了练剑,就是到耆老人的墓上去走一走,这里人烟罕至,几乎无人居住,所以没有人会看见他,他也不曾遇见任何人,而且荒原小屋非常的隐秘,正适合一个想要隐姓埋名的人。
他喜欢这样的生活,因为这样的生活让他不必耽心有人会认出他是独孤风清,水自寒也就找不着他,他自然犯不着与他比剑。
而在距离荒原小屋三里的地方,就是他当初下了迷香迷倒水自寒的地方。那地方称为风坡,因为风能传递声音,所以他喜欢到那里去吹笛,让风声把自己的笛声传到水寒山庄的水自寒耳里。
他一如往常地吹着短笛,短笛声悠远绵长,也相当凄凉。他是吹给水自寒听的,他希望就算他死了,水自寒也还能记得这个曲调,自己还能有某些东西留在水自寒的记忆里。
合该是他死期已至,可能因为他太专心于吹笛,也可能是他早就有了求死之心,于是他见到自己的胸中有剑插进并未感到讶异。
总之,当突袭来到时,他甚至连还手的时间都没有就已经被一剑刺入胸前。
不过他唯一没有想过的就是他会死在一些卑鄙无耻的剑客手里,会死在这些下三滥的技法中;因为他的剑技对付这些人向来是绰绰有余,但是在乐音中,他忘了一切,忘了有多少人想要杀了他,好藉以提高自己的声名。
剑锋刺中心口的那一剎那,竹苗滚下落地,并不是死亡的恐惧压迫他的心脏,死亡对他而言,从不造成阴影。
身在江湖,尤其是在剑途,生跟死当是一线之隔。剑者的生命轻贱无比,今日至高的荣耀,也许明日只剩一杯黄土的荒凉,死亡对剑客而言,永远都是避也避不了的,只不过是迟或早而已。能死得像自己的师父耆老人这样的痛快开怀是非常幸福的,但是那并不是大部分的剑客能享有的殊荣。
这样的想法消极吗?
或者该说,他只不过是厌倦了如此空乏的自己,所以也就不躲避那凌厉剑锋刺进心口的剧痛。
痛的感受令他不由自主的仰起头来,映入眼帘的是温柔的圆月,它亮得那幺清雅、那幺美丽,也亮得那幺和穆,那几乎像他在荒原小屋每夜看到的月色。
只不过荒原小屋的风更凉、更冷。那里的月总是那幺的凄凉,凄凉得让他万般的思绪如巨涛狂流般席卷而来,激起一波波血液里的狂潮。
踏入荒原小屋,是个消逝于武林,却可以跟水自寒并存世上的唯一方法;踏出荒凉小屋,是他重现江湖,却也是两人必须决一生死的时候。
剑上荣辱,这是创者执着的骄傲,也是剑客赌注的生命,他知道水自寒一定会来找他——只为剑上荣辱。
但他终究选择踏出荒原小屋,远离那冰冷凄寂的所在,竟只为一个无谓可笑的迷恋。他设下迷香,报复水自寒,并竭尽所能的狂肆猎取他身上的一切。
他是该恨水自寒的!
若不是水自寒,他永远都不会知道自己有多空虚贫乏;若不是水自寒,他永远都不会发现自己血液里竟有令他惊慌失措的热烈狂潮;若不是水自寒,他在荒原小屋的每一夜,便不会如此苦痛的想着不该想的人,那种碎裂心肺的痛苦心念,比一切肉体折磨更加的令人痛楚。
但是那一夜水自寒疼痛的表情,让他把动作放轻了,他希望能看到他渴求的表情,而不是满眼欲置他于死地的恨意。他激起他的欲念,也成功的让水自寒不能自己的抱着他,渴求自己带给他的肉体欢乐,但是水自寒眼光里的恨从来都不曾消逝,他一直看得到他眼神流转间的火热恨意。
他知道自己是该恨水自寒的,但是恨恨本还不足以说明他封冰自寒纷乱的感觉。
剑插入得更深,他的心跳动得更厉害,不是恐惧死亡的来临,不是轻蔑这小人的下流,心脏开合间挤出的,竟是令他心悸的空虚。
为什幺不是死在水自寒的剑下?他踏出荒原小屋,就是为了要死在水自寒充满恨意的剑下。至少如此一来,死前还能看到令他魂牵梦萦的容颜,至少还能对他说出他想说的话,说那些他从来没有对他或对任何人说过的话。
苦涩的甜血涌出嘴角,心口的痛楚加深,他苦笑了起来,见到了又能如何,说了又能怎样?水自寒心里的恨意不会改变,与其见到那样的恨意,他宁可不见不看。
也许,也许这样结束也好,至少死亡可以消减他血脉里狂乱的热潮,但是为何心底深处竟有股轻若缕烟的遗憾?
这遗憾是如此的痛楚,痛得他几乎闭上眼睛……
第八章
黑色发丝、清雅俊美的面容,在他即将要合眼的剎那竟清晰了起来,就似在荒原小屋的每一个梦境的重现,真实得让他的心绞扭起来。
「独孤风情!」
水自寒的声音透着凄厉,简直就似要割裂空气、摧毁山岳般,他没有办法相信一个人竟可以有这幺凄厉的声音。
水自寒还是决定要祭拜耆老人,来到荒原小屋附近要寻找耆老人的墓地在哪里,没想到才走到风坡,就看到他这一辈子最不敢想象的画面。
独孤风清被一群人围攻,而他的剑落在身边,剑并未出鞘,代表他连出鞘的时间都没有就被偷袭了。一把剑正插在他的胸前,这代表独孤风清若不是死了,就是离死亡非常非常近了。
「主人,是独孤风清!」老总管多此一举的道。
就在老总管开口的同时,水自寒的剑早已飞出,凄美如虹。
剑光如电,疾射而出,穿过一个靠独孤风清最近的人心口。水自寒御动着剑,剑又飞了出去,那剑光星点洒落一地的血光,死亡的哀鸣不绝于耳,尖锐得足可刺穿人的耳膜。
水自寒却像完全没有听到这些刺耳的哀鸣般,他杀得眼红,杀得失去了理智,一个个围攻独孤风清的剑客逃不出他的剑光,只见手起剑落,血红像泼墨一般的挥洒,一路渲染了去。
渲染了一地的血,令黄土变成一片的焦红,而那血腥味如此的浓重恶心,这是以前风雅至极的水自寒绝对没有办法忍受的画面。
因为水自寒的剑是最雅、最美的,也是最清丽的,所以他的剑被称为清灵之剑,因为他杀人不喜欢看到血腥的画面。
但是眼前的景象却令老总管愕然。只见既狠且准的凌厉杀气夹带剑光而出,那不只是杀气而已,而是狂热暴动的杀气,一滴喷出的鲜血溅上水自寒清秀绝伦的脸蛋,竟让他添加了几分疯狂、血腥,看起来十分的骇人。
老总管胆战心惊,这不是他一向温和内敛的主人。在水自寒身边随侍多年,他从来没看到主人如此失控的蛮杀,因为那根本不符主人优闲任真的本性。
况且主人的剑法一向都是艺术的极致,是美到极点的化身,而不是残酷死神的再生,但是现今……眼前这一幕简直令人毛骨悚然地惊悸。
汗水染上那滴血滴,沿着水自寒的颊侧滑下。
似泪,血艳而摧心。
「不准死,听到了没有?独孤风清……独孤风清……」
人杀盖了,每一个几乎都死无全尸的躺在地上。水自寒气喘吁吁的用力摇晃着独孤风清几近奄奄一息的身躯,他失去理智的大吼大叫。
独孤风清没有言语,也几近没有呼吸!
水自寒脸上一阵扭曲,连带着他的心脏也同样的绞扭起来,痛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