阶前听雨一生凉-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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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现惊魂玄武门
昨夜苏慕雁奉旨进宫,却是一夜未归,如此非常时期,李璟和李瑢自是担心,在派遣的下属来报,苏慕雁昨夜早已经出了甘露殿,却一直不见出宫门。而祚亲王李瑢却是大有异动。玄武门。
李璟和李瑢对视一眼,大军未到,手中能用的只是能听太子命的一些御林军,李璟府中和苏府中一些忠士。情势对己方十分不利。
李瑢沉思良久,“玄武门,我一定要走。”话语中又斩钉截铁的决心。
“大哥,这是为何?”李璟不解。
“当年你为母仇忍痛断情,今日我李瑢为了母仇为何不能以身犯险。”
“当年,误会,误会。”李璟慌忙解释。
“当年是场误会,今日绝不会是误会了。”李瑢狠狠的道。
“大哥,你是说惠母妃……”李璟沉色的看着李瑢点了点头。
两人望向皇宫的方向,红墙碧瓦,高檐雕瓴,“哥,这玄武门,四郎陪你一起闯!”李璟望进李瑢的眼中,满是决然。
“好兄弟。”李瑢满怀感动。
两只手紧紧的交握在一起。
玄武门,百余年过去了,依旧是城墙巍峨雄伟的耸立在太极宫北侧,当年的血迹早已经淹没在历史的风烟中,息隐太子贤明也好,无德也罢,后世人看到的不过是一纸皇命史官书写的笔墨。又有谁相信当年李家公子曾是风华动洛京?
朱红的大门洞开,如同张开大嘴吞噬万物的凶恶贪兽,它的诱饵便是身后天下至尊的皇权。纵使那张金黄龙盘的椅子上鲜血淋漓聚集成海,椅子下白骨累累堆积成山。
李瑢和李璟骑在马上,缓缓地走近这个大嘴洞,待两人走进,厚重的缓缓闭合,发出‘轰’的一声,李珣一身银甲戎装立于马上,“啧啧,佩服佩服,皇兄不愧为我李唐的宣德太子,这等气魄,四皇弟亦是不同非凡。”
“哪里哪里,寡人怎比得上三皇弟,兵围京师,逼宫谋反,现在正在准备弑兄杀弟,让这玄武门在百余年后重染血色。”宣德太子李瑢依旧是温润儒雅的笑意,淡淡开口道。
“呵呵,皇兄皇弟俱是面带微笑,如此从容,气度不凡,只是不知道一会儿皇兄和皇弟的头颅还会不会带笑。”说罢,李珣手执弓箭,拉开了弓弦,“对了,忘了说一句,苏家小公子的滋味的确销魂的很,难怪皇兄如此维护,皇弟心心牵挂。”
睦和!李璟一惊,心生怒火,一把紧攥住马缰,勒的马高高扬蹄嘶鸣一声,马嘴都勒出了血迹。
对面的弓箭一触即发。李瑢一掌拍在李璟的肩上,“四郎,冷静!”
说时那快,对面的利箭夹杂一道劲风射来,“小心!”李瑢惊呼。
也不知道李璟做了何动作,只见他手一挥,一扬,迎面而来的利箭已经被射落在地,震断三折,待众人回过神,望向李璟,只见他已经拉弓如满月,弓箭上搭着三支利箭,飞羽雪白,箭簇在阳光下闪着逼人的寒光。“三皇兄的箭法依旧是那么准,只是这力道还欠缺了些。”
音落箭出,夹着劲风力道十足的急速射向对面,‘当啷’李珣头戴的华丽雉鸡尾羽银色头盔应声而落,同时,李珣右手一震,肩胛一疼,待回神,自己的玄铁弓箭已经折为两段,肩胛处笔直的插着一支箭羽,深入血肉。李珣一阵气极,拔出箭簇,用长巾扎住伤口,怒吼道,“众将士,给我杀!”
这边李瑢亦传令。“杀!”
“杀……”
一时间玄武门内杀声震天。两方将士混战一起,太子李瑢和李璟被人团团围住,虽然太子李瑢也会些防身的功夫,李璟更是身手不凡,只是抵不过围攻的人数众多,李璟要保护一旁的太子哥哥,不免捉襟见肘,渐渐不支。这时忽然响起一声呼喝。“宫门守将裴柯来迟一步,还望太子殿下,靖安王爷恕罪!”只见一员小将口中高呼,一杆银枪舞的炫目生威,英勇的杀出一条血路,赶到太子李瑢和李璟身边,立即减了李璟的压力。
玄武门又一次见证了腥风血雨,杀声不断,刀枪剑戟撞击的声音,刀枪刺入血肉的声音,惨叫的声音……青石铺建的城墙浸染了一层鲜血,还未渗入便又溅上一层,鲜血成了天地间唯一的颜色,血色的城墙,血色的天空,血色的眼睛。
太子一方虽然英勇奋战,终是人少力薄,倒下的人数越来越多,渐渐不支,忽然十几名蒙面黑衣人自城门上跳下,仿若从天而降,杀向李珣一方,武功更是高强,招式狠辣诡变,如入无人之境。情势急转,偏向太子李瑢一方,最终李璟确定太子李瑢安全后,飞身越过厮杀的士兵,三招两式挑开李珣身边保护的侍卫,长剑一伸架在了李珣的脖子上,侍卫一看主子被制,也犹豫着不敢上前。
“住手,祚亲王李珣谋逆叛乱,弑兄杀弟,罪大恶极。现已被制服,其追随者弃械投降者缴械不杀,负隅顽抗者,杀无赦!”李璟的声音带着内力响彻玄武门,声若洪钟。
剩余的将士渐渐停止了厮杀搏斗,慢慢的有些士兵犹豫着丢下了手中的兵器,跪拜在地。‘啪、啪、啪’武器被扔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多,越来越多的士兵跪拜在地,有个别顽抗者,当即被一旁的士兵斩去头颅,地上的血色又红了一层。
这时,黑衣人却是消失了,如同来时那般神秘莫测,离开时也是悄无声息。李瑢沉思道,“会不会是无影阁?”
无影阁,江湖中第一杀手阁,在江湖中有举足轻重的地位。建于唐初贞观年间,距今已经有百年历史,但是至今仍是没有人能道出无影阁的详细情况,是江湖中仅次于缥缈峰的神秘地方。阁中杀手个个武功高强,完成任务后不留一丝影子,是谓‘无影’。
只是他们为何忽然要介入朝堂,帮助我们呢?李瑢和李璟在彼此眼中俱看到疑惑。
无论是何原因,现在都不必着想,首要的是将李珣捆绑后,面圣,甘露殿。
这一战,由辰时三刻杀到申酉之交,双方都付出了极大的代价。玄武门血色余晖,夕阳似血。
作者有话要说:我是勤劳的小蜜蜂 嗡嗡嗡嗡……留言吧,留言吧,给点意见啊。
☆、甘露殿二述当年 (一)
有亘古的风吹过,玄武门的血色在何时才能凝干?李璟将李珣捆缚好,这便要进宫面圣,却见一个侍卫模样的人匆匆赶来跪拜于地,李璟心中一惊,召来近前,避过旁人,“太子殿下,王爷,暮合公子失踪了。”
什么?李瑢当即变了脸色,表弟还没有消息,暮合也失去了踪影。
“怎么回事?”李璟立即问道。
“属下接到王爷的命令,立刻去了别院暗中保护暮合公子,谁知今晨有几个黑衣人闯入别院,武功奇强,属下几人虽然拼死抵挡,却是功力不济,让他们带走了暮合公子。”
“属下办事不力,请太子殿下,王爷责罚。”
是何人?自己派遣的这几人自己清楚,功夫是府中侍卫的翘楚。竟然溃败。
“可知道是何底细?”
“属下怀疑……”侍卫犹豫不言。
“说!”太子李瑢开口。
“看起独特招式,似乎是……大内之人。”
李瑢李璟心中俱是一惊。让侍卫离开后,两人带着李珣走向甘露殿,一路上,李璟看着太子哥哥的面色凝重无比。两边城墙巍峨高大,太极宫气势恢宏,夕阳映照在这座辉煌的宫城,金砖碧瓦。可是李璟却觉得这个自己生活了二十年的地方,是如此的压抑窒息。
李瑢和李璟带着捆绑的李珣走进甘露殿,来到殿中,和帝一身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形色憔悴,精神却显得不错,一双眼眸注视着进来的三个儿子,深不见底,仿佛一瞬间苍老下去。
“父皇,救我,儿臣冤枉啊!”进了大殿,李珣便挣开侍卫的钳制,扑上前一下子跪在地上,神色是极度的委屈。
李瑢和李璟垂立在一旁,冷眼看着李珣的表演。和帝的视线一点一点的扫过这三个自己最为杰出的儿子,兄弟反目,同室操戈,是皇家亘古的悲哀。
“冤枉?五万人马包围京师,玄武门弑兄杀弟,起兵逼宫。这也是冤枉?”李璟冷冷开口。
“冤枉,四皇弟血口喷人,父皇,父皇,儿臣自小便由你亲自教导,您清楚儿臣的秉性,儿臣怎么会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李珣在和帝面前哭诉,声泪俱下。“明明是太子皇兄和皇弟陷害皇儿,太子皇兄,皇弟,父皇是素来对我宠爱了点,便遭你们如此嫉恨吗?”
还真是厚颜无耻,颠倒黑白,李瑢和李璟不屑的注视着李珣声情并茂的表演。
“是,皇儿素来在朕身边亲自教导,朕知道珣儿的秉性……”高高在上的和帝淡淡的开口,平静瘦削的面容看不出什么神色。
“父皇……”李瑢和李璟齐齐开口。
“皇后娘娘,你这会儿不便进去。”殿外传来安公公的声音。
“怎么?你一个小小的内侍,敢拦我?”一声厉声响起而后又转变为温柔。“陛下,妾身求见陛下。”
“进来吧。”
听到应许,殿门打开,当朝国母走进大殿,福了一礼,一旁的李瑢面色僵硬的和李璟一起向国母见了礼,一直跪立的李珣见到皇后娘娘立刻委屈的叫了声,“母后……”
“哎呀,这是怎么了?”皇后娘娘心疼的看了自己的亲儿一眼,而后走近和帝,柔声言道。“陛下,妾身在甘泉宫就听到外面吵吵闹闹的,这是怎么了,咱们的皇儿怎么会被绑着,大郎和四郎也是不高兴的样子。可是兄弟间吵架了,闹出什么误会。”
和帝面色淡淡的开口道,“不是什么误会,是你的好皇儿兵围京师,妄想弑兄杀弟,逼朕让位而已。”
“什么?不会的。”皇后花容失色。“陛下,万不可相信这等谣言啊,皇儿是如此乖巧,怎么会做出这般大逆不道,天理不容的事情。肯定,肯定是有人诬陷皇儿,如上次一样。”
“是是是,是有人诬陷儿臣啊,父皇。”一旁跪立的李珣委屈的吼道。
果然是母子,一样的德行,一旁的垂立的李璟心想,没有注意到李瑢眼中流泻出的恨意。
“皇后娘娘好口才,好才思。”
殿门缓缓打开,一人逆光而立,‘睦和’听到熟悉的清越声音,李璟心中大喜,一直牵挂的心终于是宽松下来。快步走上前,来到苏慕雁面前,袖中的手偷偷握住了苏慕雁,低语道,“睦和,你可安好?担心死我了,你去了哪里?”
苏慕雁看着李璟欣喜担忧的深邃眼眸,悲从心来,面色更是苍白,对李璟扬起一抹僵硬的笑容,拂开李璟的手,走近和帝前方,跪拜叩礼,“小臣苏慕雁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免礼平身吧。”和帝抬了抬手。
“谢陛下。”苏慕雁起身。
“有些时日没有见苏家三郎了,这模样越发清雅,”一侧的皇后眉眼含笑说道,“方才见四郎的举动,可是与慕雁交情不浅吧。”
苏慕雁抬头,皇后还是一脸笑意。“是啊,皇弟和苏小公子可是交情匪浅。”跪立的李珣开口道,只是话语隐隐透着深意,惹人臆想。
“禀父皇,苏小公子擅长音律,才情斐然,儿臣与他只是在音律上,有些交情。”李璟走来垂首解释。
“嗯。”和帝点了点头,“的确,慕雁擅长音律,犹善古琴,璟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