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七子-第6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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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绪。
阳焰静默待他回答,靖凌踌躇犹豫了好半晌,终是拿开环抱贴搭双手。
他来,不是为做这事。
掩去一瞬失落之感,靖凌垂著头,努力平复心情。
「自那日後皆无收到大殿下捎讯,小的……」
落在唇角的吻若羽似蝶,点水轻掠。
「这里只有我跟你,别用那种语气说话,很累。」语毕,宛若证明,额轻靠在靖
凌肩上。或许是因计画突生变故,再加上雁安之事……近日都没能好好睡上一觉。嗅
著淡淡药香,阳焰闭上眼,连日疲倦袭上,让他顿时有了睡意,「所以,便想到了夜
访?还假扮裴诸海那厮。」双手环抱靖凌腰间,「那张贪婪爱财的脸,令人作恶。」
阳焰张开眼,不让裴诸海那张丑脸在脑海停留半瞬。
「裴诸海是刑部官员,又是四殿下仰赖亲信,扮成他较不会让人起疑。」靖凌压
抑嗓音,方才一心慌什麽都忘了,理智返家的现在,他可不能不忘外头皆是探子刺客。
「谁要殿下你半点消息皆无,明明雁寒就已返京……」惊觉口吻近似埋怨,靖凌连忙
住嘴,撇开脸。
「还有,殿下您这样我很难说话,」伸手推了推阳焰,小声提醒:「也容易遭人
窃听。」
见靖凌耳根泛红,似是相当困扰,或许更多是羞赧。阳焰咧嘴,掩不住的笑意,
忍不住收紧双臂,使两人更贴近。
轻吻印上红通通耳廓,刻意说得含糊,「知道吗?我喜欢你这般改变。」虽然,
不知是不是为我。
「……我不明了你说什麽。」
「你会懂的。」阳焰愉悦说道,「过段时间。」
不与靖凌追问机会,阳焰拉著靖凌远离门扇,免得真被人听了去。靖凌已好阵子
没见阳焰喜眉笑眼毫无掩饰,虽仍懵里懵懂,却也没想多问。如今重要的是宫中情势,
他该要怎麽帮阳焰。
那日三殿下返京,身旁带了新护卫,再不见余襄身影。三殿下坚称早与余襄撕破
脸,且也已呈报朝廷。何况若遣余襄行刺,理所当然会怀疑至他头上,他可没必要为
无关之人担罪,末了还道若仅为这事要他放下战事返京,未免太小题大作;何苦不赶
紧缉捉刺客,省得再有人受害。轻描淡写将事情撇得一乾二净。
面对官员质询,三殿下总能对答如流,一一辩驳,似早有了周详计画推演。巧的
是,三殿下方抵京没多久,来自淮安的快马加急传来曹国舅战死沙场消息,让人难不
做文章。
执政王四殿下对这事始末兴致缺缺,又因曹国舅之事焦头烂额,这事便延宕耽搁
了下。在圣上示意下,三殿下得暂时留在京城,美其名是休憩,不过怕三殿下再执兵
权。四殿下虽不将三殿下放在眼底,却也不想他握有太多实权。
而怀宁……与怀宁仔细深谈劝说几日後,庙堂上再次见面,俊秀脸庞已不见熟悉
稚气,取而代之的是与阳焰略略相似的淡漠疏离,一般的冷然,对朝政展露出的野心
不下六殿下。恰巧三殿下返京,如今怀宁空閒之时便往三殿下那跑,似下定了什麽决
心。
靖凌没有问,问了仅让自个难受,一夕长大有多痛,他不是不懂。
因怀宁与三殿下走得近,也让宫里吹起风言风语指责怀宁行径,不想办法挽救自
个娘亲胞兄,见三殿下抵京反倒早早卸甲倒戈……虽不明了怀宁心底想什麽,可应不
外乎说服三殿下想法子洗清皇后娘娘与阳焰冤屈一类……
扣著腕间的掌心温热,靖凌望著阳焰总挺得笔直的背,欲开口,却听得阳焰先一
步说道:「所以,你要与我说什麽?」
不晓得阳焰知晓多少,靖凌肚里犹豫,思索该自何说起。
那时阳焰交代他协同叶将军稳住太子一派人心,仔细分别可用之人,免得情势更
加恶化。
庙堂上,靖凌不敢有太大动作,怕打草惊蛇坏了阳焰打算。可私下便不同了,倚
仗易容手法,总能问出许多真心话。庆幸先前阳焰有与他那卷书卷,让他对许多事皆
有个底。
太子一派许多武官出身草野,识情重义,另又有些与叶家交情匪浅,听闻阳焰有
难,似皆没想过倒戈换边站,倒总追问著有无怎般法子可帮阳焰。而文官细腻心思较
难看穿,除几名老臣誓死效忠外,其馀宛若墙头草,只是不知将顺哪阵风倒下。
因阳焰格外叮咛,除胁迫确保几名官员不叛外,其馀随意,靖凌也仅能按兵不动。
另,除梅妃之事,圣上又下令命三法司彻查湘嫔之事。 有关湘嫔,靖凌知道不多。
湘嫔在三殿下仍小时便因失足落水薨逝。过了这麽多年又重新查彻这事,靖凌虽是不
解,可也因而松了口气。至少,皇贵妃与四殿下似是收敛了些。
也因近来接连好几桩大事待办,三法司官员个个劳碌奔波,四处问话审讯,连带
闹得前朝後宫人仰马翻,寝不惶安,深怕曾做的错事遭人掀翻出土。
见靖凌一迳出神,阳焰唤了声:「宫靖凌?」靖凌似仍没听得,阳焰挑高眉,索
性按著靖凌肩膀,将人带上床榻。
直至後背贴上软榻,靖凌才回过神来:「殿、殿下!?」
身下之人同预想般慌乱了手脚,阳焰訩直手臂愉悦欣赏,笑得促狭。
「想什麽这麽入神?」
「……」下身紧贴,暧昧气息令靖凌不禁想起那夜,胸前玉佩霎时似有了热度,
心口扑腾腾骚动,靖凌呆看阳焰嘴角笑意,张了张口,却找不著半句话语。眼前之人
该是再熟识不过,可这麽多日不见,心跳似失了拍序,再不受掌握。
因亲吻有些红豔的唇微启,瞪大的双眼里盛满呆愣,似是顿时反应不过。觉得这
样的靖凌实在是可爱得紧,阳焰再次将唇凑了上去。托捧後脑杓,变换角度亲吻探索,
鼻息间细小吟哦无比诱人。
贴著胸膛的指尖先是推却,尔後慢慢收拢揪扯衣裳;因紧张密密交叠的睫毛些微
颤动,那麽点欲拒还迎。
原欲放纵几分,但终是怕难克制自个情欲。抚著靖凌豔红双唇,炽热喘息在寂静
夜里听来再撩人不过。不禁再印上亲吻,才不舍起身。
虽觉惋惜,可时机不对,景况不对,宫靖凌还未完全爱上他。
有时阳焰会想,若能舍弃这无用理智,宫靖凌应早就是他的人。只可惜他仍是他,
是总为自己铺好退路的皇长子,所以他也只能翻个身,平躺在宫靖凌身旁,望著头顶
承尘,等待那般暧昧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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Keep Writing
Dear God; I need sunglasses
(阳焰你是压力太大吗囧!)
《皇七子》 94
尽管有些错愕於阳焰突来举动,可面皮还没厚得能问为何停手这般话语。靖凌仅
是定神顺气不发一语,待阳焰打破这般瑰异沉默。
顶上承尘看来很低很低,却不迫人,反倒与人安心之感。
「宫靖凌,你还做了什麽?」听阳焰没头没脑问道,靖凌一愣,侧过脸觑看阳焰
神情,「别说除了易容潜入外,你什麽都没做。」
阳焰撇了撇嘴:「我可不信。」宫靖凌终究不是怀宁,现下若非有十成把握,他
定不敢妄动。
「……」讶异为何阳焰会猜得,靖凌顿了顿,缓缓开口:「我要师弟假扮成我的
样子,在府邸里兜兜绕绕。然後……」困窘咽著唾沫,斟酌语词:「去裴府迷晕裴诸
海,把他丢进青楼里藏著,买通那儿的姑娘灌他酒。」一鼓作气。
阳焰不禁失笑。等裴诸海清醒後发现自己在青楼,脸色定是很精彩。尔後他人
问起,碍於面皮裴诸海定不会大肆宣扬,免得被扣上高帽,这般时候刑部官员岂可不
自重流连烟花场所之类,到时跳到黄河也洗不清。
「谁的主意?」摸索著握上靖凌指掌,十指交扣熨出的热度让人心安。 阳焰眯
著眼,喉间泛溢小声慨叹。
「……」
「你师弟来京城了?」
「……嗯。」靖凌迟了会才应声。让阳焰以为是小八出的主意,总好过被发现是
自己主意好。「突然来访。说是师父担心我。」那日回府时,远远见著门口倒地不起
之人,靖凌还以为是哪个乞儿死在路旁,心底盘算如何处置,送至义庄抑或自掏腰
包……走近才发现是忍不住睡意瞌睡过去的小八。他看著动也不动的小八,登时以为
回到了庄里,随处都能看见小八昏睡身影,令人怀念不已。「就他们说法,出庄玩乐
是真,拜访探看仅是顺道。」
嗯了声,阳焰没有多问。靖凌松了口气,他其实,不太想漟师弟入这混水。今日
是因他真忍不住了,才端出师兄架子威胁逼迫他俩帮忙。
握抬起靖凌的手,阳焰仔细把玩瞧著手上纹痕,也不急著谈正事。「府邸打理好
了?」他想再花多点时间,细细品嚐这般平淡和祥,如墨似画。明知仅是一晌贪欢,
他仍想暂且卸下沈重负轭。
晓得阳焰是在为他忧心,可靖凌不想欺瞒:「……还没。」反正小八任何地方皆
能入睡,小九则是镇日跑得不见人影,两人才不介意整幢屋空荡荡,只要有歇身之处
便可。「我还没找到可信之人帮忙打理……」这般理由兴许有些龟缩,可他已不想也
不敢再随意相信人。如今已不是仅顾自己便可,他得考虑更多更远。仆役之事可大可
小,他不愿随意打发。且近来心力皆放在朝中事务与那对活宝上,他没空閒打理这些,
便暂时搁了下。
「我想也是。」吻上掌心,略略瑟缩僵直贴著唇,阳焰不禁轻笑,紧紧拘扣不给
逃。「我有东西与你。」解下腰间锦囊,塞进靖凌掌心,「那日本要拿给你,事情一
多便忘了。」轻描淡写避开怀宁之事。语毕,突然觉得自己似乎有那麽点小家子气,
单单为不破坏现今气氛。反正晚些定会谈,就缓缓吧。
「你拿著这去寻城南雷家当铺,名叫左雨涔的夥计。」以掌覆著靖凌的,阳焰仔
细叮咛:「拿里头的东西与他看,跟他说你需人打理府邸,他会乖乖摸著鼻子来为你
做事。」
阳焰笑容看来小奸小恶,靖凌还是首次见得。「是……朋友?」
「是债户。」咳了声掩饰失态,侧过身将靖凌揽入怀中,「去了便晓得。别问。」
惦了惦锦囊里的东西,靖凌瞪大了眼,「殿、殿下,这不是……」印信?「这麽
重要的东西……」
「收下。」沉著声,假意不耐,「如今在我手上无用。」阳焰语带威吓。
「可是……」急急抬头,嘴唇不意擦过阳焰下颌,惹得阳焰不住轻笑,靖凌抿紧
唇掩饰尴尬,却仍是让阳焰在唇上印了个吻。
「你需要人手,先拿著吧。之後再还我即可。」
咽下到口婉拒,阳焰已决定之事难改变。握著锦囊,心意沉甸甸溢满胸口,靖凌
敛下眼,忽觉鼻酸。他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