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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部分

君情错-第103部分

小说: 君情错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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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哈鞮眼见不能为难宋玄禛,立时转唬匡顗,厉声道:「匡顗你这个狗崽子!谁让你带走桑拉!还害她哭着回来!你要是男人,就过来跟老子拚过!」

        逖人向来民风豪迈,众人一听哈鞮帮桑拉抱不平,皆不禁窃笑。哈鞮听到身后的低笑声,惊觉自己说错了话,脑中已浮现出桑拉对他挥刀耍泼的模样。

        乌伊赤嬉笑一声,举手平息众军。静默过后,他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看着匡顗说:「匡顗,看来你这次比上次做得更好啊……」

        宋玄禛睁了睁眼睛,转首看向匡顗。反观匡顗,则一脸淡然地盯着乌伊赤,暗里攥紧马缰,目不斜视。

        「唉,宋玄禛,本单于该怎么说你呢?同一个错竟然会犯两次,就你们尧人来说,这就叫重蹈覆辙吧。」乌便赤得意地看了宋玄禛一眼,然后向匡顗伸手,续说:「回来吧,匡顗,你的任务已经完成了。」

        匡顗身下的马儿四蹄轻动,御平军霎时军心大乱,乌伊赤见状更为欢心,高傲地仰天而笑起来。

        宋玄禛垂首不语,身旁的暗卫不禁为主子而忧,心中既对匡顗深存杀意,又对主子错付真心而哀怜。

        军中细细的骚乱扰了人息,数人各在尧逖两军阵中动作,以人为盾,瞄准马上大将,拉弓放箭!

        「快护驾!」数箭射出,两军同时有人齐声高喊。

        军形立时变得凌乱不堪,兵士个个互相推撞,好不混乱。

        本来得意高笑的乌伊赤抿唇一勾,跃身踏马纵身而上,脚尖恰恰点上朝他袭来的羽箭,箭头一偏,射落黄沙之中。

        同样本来黯然垂首的宋玄禛,亦在羽箭袭来之时横手长剑出鞘,偏身灵活地挽了一个剑花,羽箭纷纷断成数截,闷闷落在沙堆之中。

        「不自量力。」宋玄禛与乌伊赤同时低喃一句,眼光斜睨自军,向箭源飞身而去。

        暗卫见宋玄禛有所动作,立马跃身而起追随主子,带起一片黄沙,却不知如此竟为敌人营造有利之势。

        穋刚眼见宋玄禛欲擒箭手,悄然抽出腰间长刀,混入乱军之中刺杀宋玄禛。可他还未走近,已被人从后拉住,回首一瞥,那人正是匡顗。

        他凝了凝神,故作慌张道:「匡将军还不快快护驾?陛下身陷险境,臣下岂能任由陛下只身冒险?!」

        匡顗冷笑一声,加重手劲说:「擒贼先擒王,穋刚,我可记不得你竟如此好勇。短短数年未见,你何以长进如此?还是说……你根本不是穋刚?」

        穋刚眼见身分败露,也不跟匡顗拖拉下去,左手运劲挥去匡顗的手,右手握刀直刺匡顗腹间。

        匡顗旋身避开,穋刚反手向上一挑,刀光在匡顗颊边掠过,削下一小撮鬓发飘摇落地。匡顗向后翻身一跃,踢起一片沙尘袭向穋刚的双眼,脚尖用力一勾,击中他的下颏,令他整个人向后翻倒。

        「呸!众士上!」穋刚吐出口中黄沙,左手一挥,一身黑衣的武士从四方八面而来,袭向匡顗与宋玄禛。

        尧军眼见腹背受敌,未几定下心神,全军众志成城与匡顗同歼内敌。御平军与暗卫同心杀敌,与武士生死相搏。

        匡顗回首看向逖军,只见对方同样身陷混战之中。

        「陛下!小心暗箭!」一声高喊唤回匡顗的注意,转首看去,顿见宋玄禛额前汗流如雨,脸色苍白,一手掩腹看似吃力万分。然而他身边的暗卫已有死伤,随羽箭袭来,来袭的武士竟视死如归,宁以血肉之身撞向暗卫的剑,也要令其身中箭伤。

        「呃啊……」宋玄禛不敌腹痛,屈膝而倒,身后的武士见有机可乘,顿时高举长刀欲挥刀而下。匡顗瞠目大惊,猛然飞身而至,揽过宋玄禛的身子回身一转,以后背替宋玄禛挡去利刃,被武士从右肩至左腰砍下一道深深的血痕。

        他一手抱紧宋玄禛,旋身挥剑,袭击他的武士立时人头落地,手中长刀亦堪堪落下。

        「匡顗!」宋玄禛摸到匡顗背后的血马上为他点穴止血,紧张地扶住他前倾的身子。

        匡顗吃力地勾唇笑了笑,一句「没事」刚说到嘴边,忽见箭雨再次袭来。他右肩已伤不能提剑,只好抱紧宋玄禛以身挡箭。

        宋玄禛始料不及,只听闻匡顗一声闷哼,转眸看去,瞥见匡顗身中两箭。温热的鲜血从匡顗口中溢出,宋玄禛拉开匡顗一看,顿见他双目迷离,口吐乌血,显然是中毒之象!

        本已下令生擒刺客的宋玄禛怒气难下,抱紧匡顗朝天嘶喊:「杀无赦!」

        武士被腰斩砍首的声音顿时不绝于耳,御平军将士仅仅回头一瞥,彷佛看见一众紫衣暗卫化身修罗,手起刀落,个个脸庞沾血,宛如嗜血狂徒!

        穋刚眼见手下武士被杀,仇恨泪满盈眶,高吼一声执刀朝宋玄禛刺去。一抹紫影如风点足而至,及时出鞘挥去穋刚手上长刀。

        长刀凌空转了一圈,远远落在黄土之中。那人一脚踹在穋刚胸前,穋刚被踢出数丈,歪倒在地捂胸呕出一口鲜血。

        他看着血迹吃吃笑了几声,目眦尽裂对那人说:「有种就杀了我!」

        「如你所愿。」

        那人迅时夺身而去,穋刚仰首闭目,众人眼见一剑正要落下,却听见宋玄禛说:「逊敏!留他狗命,朕要亲审!」

        「遵命。」逊敏收手回鞘,弯身一把揪起穋刚的领子,把他扔给迎上来的部下。

        「哥!」

        「陛下!」

        匡顼和平福急急下马,几乎跌倒在匡顗与宋玄禛身侧,慌乱地扶起自己的哥哥与主子。

        「匡顼!你快看他!匡顗、匡顗中毒了!」宋玄禛忙把匡顗靠在自己的臂,把他的脸转过来让匡顼一看。

        匡顼拧紧眉头一探匡顗的脉门,又沾了沾他嘴边溢出的乌血一嗅,咬牙道:「好生歹毒的刀箭,他们竟在刀箭涂上凝生与彤毒!」

        「哈哈!想不到尧国竟有如此识货之人!」被暗卫押住的穋刚突然望着匡顼高笑,面容乖张扭曲续说:「本太子故意告诉你们彤箭有毒,无非就是想你们轻视武士的刀,如今两毒相侵,匡顗自是必死无疑!宋玄禛,你输了!哈哈哈!」

        随后赶上的沈敕听到穋刚自称太子,立时明了他的真正身分,说道:「你是菆国太子,南千扬?」

        「哼,本宫总算死得明白。」南千扬唇角一牵,欲咬破齿间剧毒自尽。

        逊敏眼明手快掐住他的脸颊,伸指进去他的嘴把毒药勾出,再用布帕堵住他的嘴。南千扬不断扭身挣扎,却始终挣不开暗卫的箝制。

        宋玄禛把匡顗交给匡顼,手握长剑缓缓起身走至南千扬面前,猛然阵风骤生,南千扬脸上的面皮裂成两半落下,露出真正的面目。

        南千扬一双凤眼恨恨地瞪着宋玄禛,稍稍咬牙,颊边便绽出一道伤口,血珠随之滑过脸庞,落在地上。

        众人不禁惊讶宋玄禛的剑有多快、有多准,唯逊敏上前扶住宋玄禛,转首轻唤:「平福,过来扶陛下回去休息。」

        平福愣了愣才回过神来扶住宋玄禛,但当他看见前方的逖军,刚落下的心又提了起来,「逖军还在前方,匡将军重伤,陛下又身子不适,那我们……我们……」

        逊敏看了宋玄禛一眼,宋玄禛幽幽叹了口气,心知自己拖着腹痛之身实在再难应战,故向逊敏点了点头,默许他的行动。

        逊敏朝宋玄禛揖拳俯首,跃身至军前举剑大喊:「众暗卫听命!」

        暗卫垂首跪地,齐声道:「在!」

        「紧守前线,遇敌杀敌!誓死效忠我王!」

        「誓死效忠我王!」暗卫的呼声此起彼落。

        御平军见了,亦被其心感染,一名副将从队出走出来,朝将士大喊:「我们御平绝不能输人,来!拿出我们的忠肝义胆!让逖军见识我们尧军的威势!」

        「好!」御平军的将士高举兵刃,速速列队,原本松散混乱的队形亦瞬间变得齐整。

        面对同样刚被菆国所扰的逖军,尧军众士的雄心不减反锐,个个身怀保身卫国之情,誓死护国护君!

        乌伊赤见目的已达,若再与苦缠下去,亦难保不会大败而回。他远远看着匡顼,思忖片晌,终向哈鞮道:「收兵!」

        乌伊赤率先策马回驾,哈鞮见主子走了,回首瞪了尧军一眼,自知气势输人,故咬了咬,心深不忿地带同部下随主子回去。

        尧军看着敌人退去,欢呼叫嚣骤起不息。逊敏暗暗松了口气,心忖若对方攻来,恐怕又是一番恶斗,两败俱伤。

        沈敕在阵中和袖摇了摇头,但心中亦难掩方才的振奋,脸上慢慢浮现出一记微笑。

        烛火轻曳,夜风悲凉。

        红帕漫漫,忧忧我心。

        微凉的手抚上匡顗炽热的脸颊,伏在床上的匡顗眉间一蹙,低喘不断,乾烈的双唇彷佛欲言又止,冷汗不断濡湿他的衣衫,发鬓缠绕在他的颊侧,人处于冷热之间,看上去为之犹怜。

        「陛下,您刚才操劳过度,动了胎气,应当歇息才是。奴才伺候您就寝好么?」平福颦眉上前,俯身扶住宋玄禛的手臂。

        宋玄禛淡淡摇首,坚持坐在床沿,抚过匡顗的脸,替他把沾在颊上的湿发挽到耳后,纤指沾过身侧的温水,怜惜地轻轻滋润匡顗的唇。

        如今他满脑子都是匡顗,回想他奋不顾身地为自己挡刀箭、一路上对自己的关爱、被自己拒绝后的苦涩与隐忍……匡顗的喜怒哀乐,通通在脑海中重现。

        宋玄禛蹙眉苦笑,握住匡顗的手轻摇,哽咽道:「我从没见过你如此狼狈的模样呢,你不是费尽心思也要骗我么?如今算什么?存心要我难过么?我知道你很累……但至少睁眼让我看看你。」

        「陛下……」平福攥袖轻抽鼻儿,人早已泪流满脸。

        宋玄禛被平福的哭声引回视线,看着平福淡说:「匡顗好端端的,你哭什么?」

        「奴才该死,奴才不哭……」

        「说什么死呢?别再说了,你退下罢。」宋玄禛不耐烦地摆摆手,却不知自己的手籁籁颤抖,打破他表面所见的沉稳冷静。

        药香渐浓,细碎的步声随之渐近。

        匡顼捧着托盘与逊敏、沈敕一同掀帘入帐,平福瞄了逊敏一眼,一边拭泪一边摇首,暗示宋玄禛不听劝言休息。

        逊敏暗叹垂眸,走到宋玄禛面前跪下,举起手上的卷轴。

        「陛下,逖国传来手谕。」

        宋玄禛颔首接过,打开一看,少顷面无表情地把卷轴递给沈敕,淡说:「太傅,你看看。」

        沈敕与逊敏对望一眼,上前恭敬地接过宋玄禛手上的卷轴扬开细看。他倏地瞠目惊叹,道:「议和同盟,多年来冥顽不灵的逖国竟愿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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