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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部分

东宫他哥-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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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了想,说,“如果你提亲事儿成了,我给他写请柬……我自己写。”
  就像菜市口斩头的人,死前都要自己在状子上画个圈。
  还要尽量画的圆一些。
  崔碧城穿上新衣,举着红雨伞,夹着批了红色猪肉,甚至从肋条骨上拿出钱来雇了一顶小轿,就这么晃晃悠悠的到尹家提亲去了。
  我坐在小院中发呆。
  原本我觉得自己一定会在等崔碧城的过程中变得惶惶不安如丧家之犬,可奇怪的是,我的心就跟大缸里面的水一样的平静,然后我自己研了墨,开始给太子写请柬。
  我拿着笔,然后绞尽脑汁的想词,可是下笔的时候,除了滴了两团发菜一样的墨水在宣纸上,什么都没有。看样子,濒死的人,即使在状子上自己给自己画押,想画的圆一些,也是很不容易的。
  然后我就到厨房拿瓢去了,到水桶里面舀水蹲在地上喝。
  吱呀一声,门开了。
  我以为是老崔,结果一扭头,是文湛。
  他看了看我,却是笑着的,后面跟着绿直,绿直的手中抱着一个大食盒。
  “怎么蹲在地上喝冷水,灶上没热水吗?”
  文湛走过来,他的手向我眼下一伸,手心中是他的那块翠绿色的生辰玉佩。显得有些过于小心翼翼的拿着,玉佩的黑丝带子被重新编过,里面掺杂了一些红色的丝线,显得很喜庆。
  “喜欢吗?”他轻笑着说,“原先那个黑色的太肃杀,这个显得轻巧一些,而且,大婚的时候带着,也讨个好彩头。”
  我的眼圈开始发涩,嗓子热辣辣的,原本以为我看到他会撕心裂肺的哭出来,可是揉了一下眼睛,居然是干燥的,干的让我连眼皮都闭不上。
  文湛在旁边转了转,让绿直在葡萄架下把食盒中的东西拿出来,摆在石桌上,除了一些好菜,还有一盅加了碎冰块的玫瑰酸梅汤。
  文湛又说,“崔碧城呢?今天怎么不在家?往天看着他在旁边聒噪,今天忽然之间不见了,居然显得有些冷清。”
  我自己的斩头状子还在那边,我的圆圈却怎么也画不出来。
  多少年了,我心心念念的痛苦,归根结底,都是自己的错。我忽然竟能理解文湛对我的恨意。那是深埋在他心底的,只有在极度痛苦的时候才慢慢流露的一种恨。因为我不了解他,也不相信他。
  太子不是皇上,从来都不是。
  他没有皇上的不教而诛,也没有皇上的讳莫如深。
  他的心意我从来都知道。
  可我却没有使他幸福的能力。
  “昨天,听说崔妃召你入宫了……没什么事吧。”他让我过去喝酸梅汤。
  “没有,还能有什么事。”我摇头。
  “那我们的事,你对她说了吗?”
  我看着他,他很认真,却在眉间微微皱起,显得有些苦恼。
  “你娘,好像从来都不喜欢我,当然,我也不太知道该怎么和她相处,所以这些年来,都处的不好。我怕他听到咱们两个人的婚事,会被气的背过气去。不过,即使她背过气去,我可以找最好的太医为她诊治,可是我还是不能放弃你。”
  我看着手中的碗,酸梅汤,熬的殷红殷红的,散着甜腻的味道,像血一样。
  “不会,她高兴还来不及,不会背过去。”
  “……?不太可能吧。”
  “真的。文湛,咱们两个一刀两断吧。”
  终于,我把自己断头的那个圆圈,画好了。
  文湛似乎没有听到。
  绿直手中的茶壶一侧歪,滚烫的水倒了出来,浇在旁边的芍药叶子上,叶子被烫的卷起来,有些蔫。
  文湛一边喝着酸梅汤,一面笑。可是笑着笑着,似乎酸梅汤的味道有些浓,他也就不笑了。
  他问我,“你说什么?”
  “我们,到此为止。”我站起来,“文湛我想过了,我不想和你在一起。我想要娶一个女人,然后生一堆孩子,许多年后,我想在儿孙还绕之间,咽下最后一口气。这些你给不了我。”
  他看着我,像看着一场莫名其妙的噩梦。
  我觉得,我就是一个混蛋。
  既然我没有给他幸福的能力,至少,可以为他斩断不幸。
  对不起,也许这句话我永远也没有机会对你说了。
  可是我还想在心底说对不起。
  对不起让你遇到了我……

  204

  崔碧城回来的时候,我正在剥花生。
  一颗一颗的弄,把皮敲掉,又把里面的红衣弄干净,就放在一旁的小簸箩里面。
  他下了轿子,一身轻松,拿着他那个孔雀拐棍一点一点的走进来,“大门怎么开着呢?”一进来看到那边石桌上摆放着的整齐的酒菜,旁边还有木盒子,他坐到那边的石头墩子上,“刚才他来了?没怎么样吧。”
  我还是在剥花生。
  不剥花生我静不下来。
  崔碧城见我不说话,就过来,在我面前盘腿坐下,抬头看我的脸,是平的。
  “居然也没打你,真稀奇。怎么,那个小狼崽子转性了?”
  他说着,自己也拿着花生剥起来。
  我,“提亲的事情怎么样了?”
  崔碧城,“同意,尹部堂当时就同意了。他没说什么,不过尹姑娘提出想要见见你,虽然当时被她爹骂了一顿,后来也没再说话,可我还是觉得她想要见见你。对了,听说当时宫里的娘娘提婚事的时候,是人家姑娘答应的。尹部堂原本不想找一个亲王做女婿,只是后来出了宫变那件事,尹部堂立马就同意了。他说,你是他故人的儿子,他家的闺女就是给你预备着的媳妇。”
  “可是,弟弟啊,你真的想好了?要娶人家的姑娘?娶了可就真是一辈子的事,以后再生了娃,想反悔都不成了。”
  我点头。娶吧,不娶尹绮罗,就怕她也没了……
  尹家在雍京的宅子不只一间,上次找尹绮罗的那个小院是她娘给你预备的嫁妆,尹部堂进京之后,住的是北城的大宅。虽然跟别的那些雍京本地的大士族没法比,可也是三进的大院,正北一排大房,挂着皇上御赐的匾额,对联,还是画作,显得堂堂正正,气派非凡。
  尹名扬坐在主位上,有些不着痕迹的打量着我。
  我也看着他,其实我心情挺复杂的。
  对抗匈奴的宿将,手握雄兵的总督,国之干城,亲生父的旧友,生了个闺女非说我给我预备的媳妇,嗯,我以后老婆的老爹,我的未来岳父老泰山……
  可今天却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他。
  他长的挺好的,就是有些文弱,不知道的人一定以为他是个教书的先生。白净的面皮,有些微微细长的眼睛,留着三绺胡须,修理的溜光水滑的。身上穿着一套浅灰色套深蓝色绸布长衫,脚上是一双黑布鞋。
  其实,按理,我是民,他是一品官儿。
  我见他还是要叩头行礼,可他一再说,免礼免礼,就把我让在首位的客座上,接着就让老仆端上茶水和点心,可是谁也没动。
  官面上的礼,端茶就要送客或者辞客了。
  “我……和你父亲,是旧相识,他救过我的命。
  尹家和老赵家是世交。我父亲曾经与你爷爷共过事。他当时是甘宁总督,我父亲是他的粮道。那个时候,大郑的军队不打匈奴,打的是西疆。西域十六国闹的最凶的是高昌。你爷爷曾经立下血誓,不灭高昌誓不为人,并且立下家法,子弟万代不得结交高昌人,违者必诛。后来发生了一些事,赵家就没落了,再往后的事情,我都不知道了。我以为你一落地就没了,谁想到,……
  诶,也苦了绮罗这孩子了。”
  我低头,“没有人对我说过。”
  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我爷爷立过誓,赵家子孙万代不能结交高昌人,违者必诛!
  尹名扬,“这么多年,活下来已经是不容易了,谁还敢再说别的。”
  他显然,把意思弄拧了。
  “我向宫里的娘娘请了旨,说咱们两家的婚事就按甘宁那边的老习俗办,但是娘娘的意思别太铺张,说也怕给我招惹祸事。我知道,雍京现在这个形势,的确是凶险万分,可我就绮罗这么一个闺女,怎么也不会委屈了她。
  彩礼什么的也还是要送,我再给绮罗陪嫁一座大院,仆从什么的,你们两个商量,愿意用雍京这边的人,你们就在这里找,要是用的不顺手,那就告诉我,我从老家给你们找。老家人,踏实。”
  我只听说过,我姓赵,即使没有任何人告诉我,我亲爹究竟是谁,我也知道,他就是赵汝南。一个被凌迟的,子孙几辈子翻不过身的罪人。现在我又知道了,我爷爷曾经也是纵横一时的沙场宿将,这不过这些辉煌,随着赵家的没落而终于被所有人遗忘了。
  我忽然又想起来阿伊拉和那个孩子。
  原来,我们的感情从一开始就是如此的不容于世。在逆伦,宫闱阴谋,我的怯懦避世,国恨家仇之外,竟然还是祖父的遗训。如果祖父地下有知,他的子孙血脉中已经融进了高昌人的血,不知道等我以后追随他老人家到地下去之后,他对我这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孙子,还有我那个没有缘分见天日的孩子,会不会又来一次大杀伐?
  我有些恍惚。
  尹部堂又说,“晌午的时候,留下吃个饭吧。是老家那边的饭,可能你在雍京多年都没有尝过,不知道顺口不顺口。”
  尹名扬虽然没有明说同意,他还是让尹绮罗和我见面了,毕竟尹姑娘怎么说也是名门闺秀,过门前自己私会男人会落人口实,不管那个人,是不是他未过门的夫婿。
  尹绮罗也在尹部堂这个大宅子里,她还那样子。
  脸上是精致的妆容,不知道她的胭脂珠子粉都是怎么弄的,跟别家的不太一样,她总能让自己的脸上有一层柔美的光泽,甚至有些水润。
  她在花园中乘凉,她的丫鬟在不远处的曲水池旁边扑蝶,我们就在一片茉莉花丛旁边‘偶遇’,她送给我一个不大不小的绣荷包,上面绣着万字符,里面装了一些薄荷、冰片和蒸露玫瑰花,散发着夏夜雨后繁花似锦的味道。
  我看到她手腕上的那串珠子,想着上面刻着我的名字,我的心里复杂极了,最多的应该是愧疚。我的那些破事要连累这么好的一个姑娘跟着我受苦,我就开始摧心肝。
  尹绮罗忽然说,“我知道你是什么人,从我答应宫里的亲事那天起,我就知道你是什么样子的人。雍京城里面关于你的传闻,并不少。”
  我点了一下头,“嗯。”
  “不过,也不比别人的传闻多一些。”
  我,……
  “抚远将军府的二小姐嫁人的夫婿是忠义伯家的三公子,昨天从南街抬回来一个花娘做第四房姨太太;之前礼部尚书家的三小姐因为陪嫁少了,被夫家嫌弃,可是畏惧尚书家的权势又不敢休妻,所以只能冷淡她,让她到家庙吃斋,同时又娶了江南巨商周家的庶出第七房头的小姐做平妻;宛平郡王家的小儿子因为在南馆争风吃醋,而打死了元侍郎的三公子,当即被收押,郡王家的王爵都被裁撤了,老郡王当场咽气。”
  “相对来说,你……算是顶好的了。我爹说你有情有义,跟着你,我不亏。”
  我还是低着头,“跟着我,以后可能会过苦日子。”
  她乐了,“那就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反正女人这一辈子,都这样过的。”说着,她的手指不自觉的抚摸着自己手腕上的珠子,里面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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