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佐鼬]哀莫大于心死-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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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鼬隐约看到了他脸上掀起的红潮。
　　
　　自那一天起，鼬每月回来的次数开始增加。父母开始是很高兴地，毕竟长子的荣耀让他们二人感到骄傲。鼬也和以前一样与父母交谈。佐助有时候觉得又回到了模糊的从前。
　　“鼬，你什么时候再回来？”
　　后来佐助才知道为什么鼬总是不让他直呼名字，他觉得那样的称呼不是兄弟之间应该的，然而也只是表面上欺骗自己有兄弟这么一层关系而已。
　　直到后来佐助捅破了这层薄膜，他才终于承认。
　　“鼬？”佐助看着他。
　　他们二人坐在宇智波家的木制长廊上，几日来的干燥堆积在心里。虽然兄长答应今晚会在家过夜，但佐助还是会有种他即将离开的感觉，并且非常强烈。
　　“佐助，开学之后你就是高一了。”鼬难得会摆起兄长的架子，“专心一点，别想其他事了。”
　　“但鼬你总是不守约。”佐助说道。
　　鼬觉得很为难，虽然他一直都因为让弟弟苦等的事感到抱歉，但有些事情他也无能为力。“我也很忙啊，没办法总是照顾你。”他叹气。
　　“我又不是小孩子！”
　　“那你能考虑让我少回来几次吗？总是请假会让父亲生气的。”
　　佐助虽然知道他为了公司的事在忙碌，但他也知道鼬总是会纵容自己的，他在鼬的选择中握有优先权，并且无一例外。
　　“我知道了……”所以他露出很无辜的表情，就和很久以前一样。
　　“我尽量就是了。”他笑着摸了摸自家弟弟的头。
　　“在学校里有要好的朋友吗？”鼬问道。
　　佐助看着别处，想到某个金灿灿的脑袋，他有些迟疑着说道：“大概……有吧。”
　　“是嘛，我还以为你交不到呢。”鼬说，“你那种脾气恐怕没几个人能包容吧。”
　　“你看不惯就不要来理我啊！”
　　“我也是没办法啊。”鼬一副很是难耐的模样，“要不是父母工作忙，没人照顾你，我也不用从你一出生开始就跟你在一起啊。”
　　“你生下来时我很讨厌你呢。”鼬笑着补充道，看起来和他说的话完全不符。
　　“现在也是？”但是佐助好像当真了。
　　“……现在也有点。”
　　佐助如他所愿露出了担忧的表情，但是转而又像是下定了决心那样对他说道：“我不允许。”
　　“你说过你喜欢我的。”
　　“那么你就是我的人了。”
　　“所以你做什么都要听我的！不可以违抗我！”
　　鼬被他的认真吓了一跳，半晌说不出话来。“突然说什么呢……”
　　“是你先说你讨厌我的。”佐助像是意识到了什么，满脸的委屈。
　　“开玩笑的嘛。”虽然鼬觉得自己更委屈，却还是这么说，“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佐助直勾勾地盯着他看。
　　“我只是……”鼬还没来得及说完，就被他的唇锁住。
　　他感到下午刚吃的点心的味道溢满口中，甜腻的味道，像鼬一样。他的舌尖窜入鼬的口中，然而也就在那一瞬间鼬把他推开。
　　“会被看到的。”鼬看了看四周，不安地对他说道。
　　“那就让别人看到。”佐助很强硬地回答，“让所有人都看到！”
　　“佐助！别闹了。”鼬似乎是生气了的样子。
　　“我没有！”
　　“佐助！”
　　鼬很严肃地看着他的黑眸，他以为这样对方就能妥协，但事实上这招对佐助并没有什么用，不仅如此还引起了反效果。佐助看着他的眼神更为坚定。
　　鼬在那清澈的眼眸里看到了自己。
　　“抱歉，是我不好。”鼬别过了头。
　　佐助愣了愣，看到他隐忍的表情突然内疚起来。
　　“……对不起。”他吞吞吐吐地说道。
　　他知道他们之间的不可能，却还是依然坚定着信心。然而每次看到鼬的犹豫不决，他原本的执着便会突然间产生了质疑，他时常因此感到恐惧。　　　　　　　　　　　　　　　　　　　　
作者有话要说：　　



☆、病（下）

　　就如佐助所担心的，这件事情还是被传了出去。鼬虽然谨慎，亲昵的举动即使可以说是兄弟之情，然而还是逃不过旁人的眼睛。他和佐助之间的关系被他人知晓，并且不胫而走。
　　父母想必也是知道这件事的，却没说什么，吃饭的时候虽然是全家人围坐在一起，但父亲一直不怎么说话，母亲只是偶尔对鼬笑笑。他们把更多的目光放在了次子身上，似乎没觉得长子应该承担相应的责任。父亲对于次子的教育更加严厉起来，就如同当初对长子那样。
　　佐助没把这些事情跟鼬说，鼬虽然知道二人的关系被曝光，却不知道父母的反应如何，只是觉得父母对自己的漠视是正常的，但仅此而已。
　　佐助没有说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更重要的是他不希望鼬知道。他只是想着大学就能自由了之类的来安慰自己。他时常能觉得父亲留下的伤痕火辣辣地疼着，他猜想鼬当时也是如此，隐忍着疼痛从来不对自己倾诉。他觉得他们兄弟二人确实是很相似。
　　确实是很相似，就如佐助一样，鼬总有发现的一天。
　　今天佐助也是以补课的名义来大学找鼬。今年是鼬在大学里的最后一年，与此同时佐助也摆脱了艰苦的高中时光。佐助每次提起高中的时候总是很不乐意，嫌这嫌那的，不过毕竟对方是鼬，能从他多变的表情里察觉出对高中的留恋之情。
　　鼬一如既往很少回家，与佐助的关系被发现后更是如此。鼬问起他关于家中的事时，佐助很含糊地摇了摇头。弟弟确实是不太关心家庭的，不过这并不代表他就厌恶这个家。
　　鼬隐约觉察出不对，拉过佐助用长袖包着的手。
　　那么热的天气，况且佐助一直都很挑剔，夏天怕热冬天又怕冷，穿长袖自然是很奇怪。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以前也没告诉我过。”
　　鼬给佐助上药的手加重了力道，他吃痛地叫出了声，颇为不满地瞪了对方一眼。
　　“下次再这样我就……”
　　“你没资格说我！”佐助猛地抽回了受伤的手。
　　鼬没说话，只是把他的手拉了回来。
　　佐助也学着他沉默。
　　入夏后的天气渐渐燥热起来，一直到盛夏时节。今年的佐助已经成年，身高也超过了比自己大了5岁的兄长。有的时候佐助拿这个向鼬炫耀，不过鼬并没有像他想象的那样有什么反应，还是一贯带着兄长象征性的温柔笑容，然后轻轻地触碰他的额头。
　　“你总是这样，让我觉得很讨厌。”佐助捂着额头说道。
　　“小时候你可不是这样的。”鼬把医药箱放好，又对他笑着说道，“有次邻居的阿姨也对你这么做，你很快逃开了不是吗？说着‘只有哥哥才可以碰那里’这样的话呢。”鼬故意学着年幼时的他的语气说道。
　　“……烦死了！”佐助拿起书包猛地站了起来，准备离开。
　　他在即将走出门口的时候撞到了鼬的舍友。
　　第一个进来并且和他不小心撞到的那个留着金色长毛的叫迪达拉。“走路不长眼睛啊！”虽然主要是因为他走路时正好在跟别人闲聊。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都是金毛的关系，佐助总是觉得他跟某个吵吵闹闹的家伙很相像。
　　“喂！不道歉就想走啊，没门儿。”迪达拉单手抵着门阻挡他的道路。
　　接着，他看到了坐在里边镇定自若的鼬，又看看向他挑衅的佐助。
　　“你就是鼬的弟弟？”迪达拉走到他面前，左看看右看看，“嗯，没错，这副讨人厌的模样一看就知道是鼬的弟弟。”迪达拉很自信地点了点头。
　　与他一同前来的蝎只是乘乱从旁边走进宿舍，鬼鲛倒是来了兴致。“鼬的弟弟？”
　　“一直听鼬提起你，真人果然不同凡响。”迪达拉笑着说，　“我听说了哦，你和鼬的事情。”
　　“我支持你哦，要把鼬那家伙吃得死死的。”余光瞥了眼蝎。
　　“与你无关。”佐助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回答道。
　　“好歹我也是你的前辈，怎么这么说话？”迪达拉不以为然，“当心我把鼬抢走了。”蝎颇为无趣地看了他一眼。
　　鬼鲛瞪着他。
　　“行了，我送他回去。”鼬好像不太喜欢开这种玩笑。
　　“佐助？”他看着无动于衷的弟弟。
　　“走了。”佐助拉着他的手，转身就出去了。
　　迪达拉在后面一个人起哄，蝎摆弄着人偶，鬼鲛在咬手绢。
　　
　　不过被传出去也没什么，还是和以前一样。佐助反倒是庆幸这样就能有“正当”的理由和鼬在一起了。
　　大学那段不知是无趣还是轻松的生活，整片校园里佐助也找不到一个能算得上是知心的朋友。以前的挚友鸣人去了其他的大学，高中毕业之后就很少能碰到面。
　　住家里父亲总是不给好脸色，也正巧鼬提议让他别住家里了，他就顺理成章地睡在了鼬租的公寓里。
　　“我帮你跟父母说过了，他们也答应了。”鼬在一旁整理着弟弟的行李，“你放学后自己去吃晚饭吧，我很晚才会回来，不用管我，你自己先睡。”
　　佐助躺在沙发上看着天花板，随意地应了几声，鼬的话他却都听进去了。看到鼬不满的眼神时，他还伸脚去挠挠鼬的腰，笑得就和小时候恶作剧时一样。
　　不过佐助还没能真正明白鼬的话，鼬确实如他所说的很晚才会归家。
　　一开始他会守在客厅里等着兄长的回归，后来被兄长责备了几次之后，再加上困意袭来，便也没有了这样的习惯。只是夜里醒来时还是会去鼬的房里看看。
　　往往那个时候鼬已经回来，却还是埋首在桌前。橙色的灯光照亮了他的侧脸，总给人柔软亲密的感觉。
　　佐助在想自己会不会太悠闲了一点。“有我能帮忙的吗？”
　　“晚上睡觉不要踢被子就好。”鼬手中的笔没有停过。
　　“鼬……你一直都不理我。”佐助站在他旁边说道，“那样我搬来就没什么意义了。”
　　“我现在很忙。”鼬停了笔，却还是一直盯着密密麻麻的纸张。
　　“你总是这么说。”
　　鼬轻弹着弟弟的额头，歉意地笑了笑。“下次吧，佐助。”
　　从兄长的指尖传来的温热触感总是能让他感到安心。
　　“快去睡吧。”
　　“你也早点睡。”
　　“好的，晚安。”
　　“晚安。”
　　他偷偷吻上兄长的额头，就算是刚才的惩罚。
　　夜晚依旧冗长，佐助在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窗外的月色很好，今晚好像是满月，整个房间都被照亮。佐助爬起来拉上了窗帘，又陷入床铺。
　　他隐约觉得有些事在渐渐脱轨，但他不知道是什么，自然阻止不了。
　　他蹑手蹑脚摸到了鼬的房间，他轻轻敲了门。“鼬……”
　　鼬开门，一脸的倦容。书桌上的文件已经整理好了，他猜想鼬是被他吵醒的。
　　不过他倒也是佩服兄长那么快就能醒来，要换成是他自己，就是地震了也吵不醒。
　　“我睡不着。”
　　鼬愣了愣，轻轻笑了。
　　“笑什么！”佐助见到他的嘲笑一转身就愤愤地想离开。
　　“一起睡吧。”
　　佐助点点头。
　　就像回到很久很久以前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弟弟依偎在兄长的怀里，听他讲睡前故事，还总是怕对方熬不住困意自顾自就关了灯睡觉。
　　“要听故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