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字]琴箫鸣(胤禵x胤祥)-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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胤禵不及多想就追了出去,跟了挺远,胤祥无奈停了脚步,转头问道:“有事?”
胤禵一滞,他不过是太久没同十三哥说话,所以刚刚一时难耐才跟了出来,现在见了面依然不知说什么好,不禁暗恨自己何时竟嘴笨到这等地步,只脱口道:“你刚刚哼什么?”说完差点没咬到舌头,这话怎么听怎么像是来兴师问罪的。
果然胤祥听了这话先是一怔,接着脸色就变了。
自从胤祥明白自己的心意,又见十四弟无意再提当日之事后,着实苦闷了一阵子,整日心情烦躁。他本就对感情之事不过于强求,觉得既然对方已无意,也就不用再多说。原以为随着时光的流逝,自己可以忘却这已经无望的感情,却不想,这情愫竟是越来越深刻,似是再也忘不掉抹不去。
午夜梦回,胤祥有时甚至想若是当初应了他就好了,但只一瞬这念头便消失了,即使如此,这结果也不会变,见面反而会更添尴尬。
适才他见十四弟追了自己出来,心中本浮现出一丝希望,结果这希望刚刚冒头,便被胤禵掐灭了。想到这,心中更觉酸涩。
片刻后,胤祥强自恢复镇定,冷冷答道:“我不过是笑那些王公大臣根本看不透汗阿玛的心思,还是根本想跟他老人家对着来?汗阿玛想让他们选二哥,他们难道还看不出来吗?违背圣意,真是自讨苦吃。”说完就要走。
“十三哥……”见他要走,胤禵一急,出声叫他道。
胤祥停了步子,问道:“还有事?”
“我……”
“十三弟,”这时突然一声音响起,接着便见胤禛从拐角处转了过来,“十三弟?”
胤祥一顿,后撤几步转头道:“四哥,我在这。”
见到他,胤禛舒了口气笑道,“你刚刚跑到哪里去了,我这一失神便不见了你的人影,可让我好找……”话音未落就看到了胤禵,笑容微微一敛,点头道,“十四弟啊。”
这一打岔,胤祥也不想听胤禵再说什么了,不等胤禵说话,已冲着胤禛过了去,淡淡道:“四哥,走吧。”说罢已提前往回走。
胤禛头一次见他不等自己就自顾自闷头走了,不觉一怔,回头狐疑地扫了眼胤禵,但只顿了顿还是没说话,只点点头也离开了。
只留下胤禵一个人呆在那,看着两人离去的身影,怔怔不语。心中初时是郁闷,但紧接着又被怒火代替,直到怒火消失,只剩一片空茫茫。
又站了一会,见再没人过来,只得垂头而去。
十几日后,康熙下旨,复立太子。这场匪夷所思的选举终于落下帷幕,朝中王公大臣虽是对太子复立心有不甘,却也无能为力,只能期盼太子能够洗心革面尽弃前嫌,放他们一马。一时间,以前那些暗中拥护八爷党的一些大臣们纷纷后撤,再次审时度势起来。
这日胤禵在府中呆得闷了,便想着出去走走。
前几天他去了胤禩府上看了看,这次胤禩栽了个大跟头,别说是康熙不再待见他,对他基本是三天一骂,便是当初一些推举他的大臣,时下也是避瘟神一样躲着他。这打击实在不小,知道自己这辈子可能是再也出不了头了,胤禩整个人都变得颓废起来。
胤禵也没能说太多安慰的话,因为这种语言现在实在是太过多余,只能说几句场面话,便告辞而去,临走时回头看了眼胤禩,见他只坐在椅中叹气,心里也有些不是滋味。所以今日胤禵也不想再上八阿哥府上,怕引得八哥和自己都不好受。
不知十三哥怎样了……胤禵心里习惯性地念叨了几句胤祥,想到那天他就那么和胤禛一起走了,把自己晾在那,胤禵心里便止不住地往外面冒酸水,却又无处发泄。
转了个弯到了一茶铺前,胤禵脚步一停,想了想,还是抬脚进门。听说喝茶能静心,也不知有没有用……他心中不咸不淡地想到。
茶铺掌柜看他这身穿着,便知胤禵是皇亲国戚,不敢怠慢,忙将人引了上楼,来到一雅座上。这茶铺布置得相当淡雅,座位之间只用竹帘相隔,很是别致。胤禵刚一坐下,微一转头,便见斜前方坐了一人,瞧着有些眼熟,定睛一看,竟是胤禟。
胤禵顿了顿,还是起身过去,道:“九哥,好巧。”
胤禟闻言回头,杨眉道:“老十四啊。”
走得近了,胤禵突闻一股酒味,又见胤禟桌上摆了个酒壶,不觉楞道:“想不到茶铺还卖酒?”
胤禟似已有了些醉意,仰头又是一杯下肚,放下酒杯哼道:“这里是爷的产业,爷要在这喝酒,当然就有酒了!”
胤禵见他醉了,也不想多说,只道:“原来是九哥的产业,失敬失敬。”说完扭头就想找个机会走人。
不想告辞的话还没说出口,胤禟先道:“你先别走,陪我说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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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差不多纠结够了|||
☆、释然
胤禵闻言就知道九哥是真醉了,只因平日里他总感觉胤禟不太愿意和自己说话,而且多少有些防备自己,不过眼下胤禵也没这个心情多聊。本想告辞,不想还未说话,就听胤禟又笑道:“婆婆妈妈的,一点都不干脆!”
这句话顿时让胤禵不爽起来,冷哼一声,坐到胤禟对面椅子上,抱臂斜眼看着他。
他坐下后,胤禟倒不着急了,又斟了一杯酒,自酌自饮,就在胤禵耐不住起身要走之时,长叹口气,淡淡道:“这下可全完了。”
胤禵一怔,随即明了他是在说胤禩这事,心中顿时也不是滋味起来,半晌劝道:“汗阿玛没准只是一时生气,过些日子就忘了。你看太子不就是……”
“得了吧,”胤禟打断他的话,仰头又饮了一杯,冷道,“你也见了汗阿玛当时的表现,他老人家是一开始就已打定了主意,不过实在试探我们而已,只可惜我那时太蠢,看不出,这样一来……你觉得我们还有机会吗?”
“我倒觉得还好……”
胤禟闻言不屑道:“老十四,你还是太嫩。”
胤禵这时也是听够了,自己真是吃饱了撑的,竟跑来听他的数落。站起身便想走,刚迈出一步,又听得胤禟喃喃低声道了几声八哥,不由得脚下一顿。
“八哥啊……”胤禟似是忘了眼前还有个大活人在,自顾自念叨几句,突然表情一狠,“我倒要看看是否真的天要绝我等!便是当真如此……也得到了最后分胜负的时候,我才能真正死心。”
胤禵闻言一皱眉,只觉得此时自己还是闪人的好,但不知怎么,脑中一顿,鬼使神差问道:“九哥,你这么帮八哥,若是他当真失势,岂不是横遭无妄之灾?我觉得这时撤手还来得及,你看那平常围着八哥转的那几个当官的不都早没影了。”
说完这话,胤禵本做好了被胤禟臭骂一顿的准备,不想他倒笑了,悠然道:“你懂得什么,我怕是这辈子都撒不了手了。”
胤禵一愕,又见胤禟的表情似笑似叹,又带着丝丝温情,猛然仿佛明白出了什么,惊得张大了嘴。
可能是他的表情太呆,胤禟笑得更厉害,随后笑容一敛,淡然道:“随你怎么想,人这辈子不过短短几十年,瞻前顾后只会悔恨终生,我只是不想等到将来再后悔而已。”
这话犹如响雷,胤禵顿时浑身一震,僵直了身体。
胤禟这时倒像是真醉了,醉眼朦胧,不再管胤禵,继续斟酒,叹道:“今日醉一遭,以后也不知再有没有这个机会了。”
胤禵在那僵着站了半天后,方才晕乎乎地转身走了,连个招呼也没来得及对胤禟打,好在胤禟只顾着喝酒,也没工夫主意他。
下了茶楼,胤禵站住,抬头仰望天空,只见碧空万里无云,脑中反复回荡着那句话,短短几十年,只有几十年……胤禟的话像是彻底点醒了自己,时光弹指而过,自己已与十三哥交了十余年的恶,难道剩下的日子要继续形同陌路,直等到垂垂暮老之时再去悔恨过往的年华?想到这,胤禵打了个冷战,这太痛苦了,他无法忍受。
两人立场不同又如何,便是到了九哥这份上,也知道奋力一搏,自己难道还不如他?就是有艰难险阻,也是遇到时方能解决,哪有自己这样缩在府中瞻前顾后的!
胤禵只觉眼前混沌尽去,翻身上马,一拉马缰向前冲去,他已知道自己要怎么做。
……
这边胤祥刚送了胤禛出府。皇上虽复立太子,但他和四哥都知道,这怕是缓兵之计,无论太子是否被大阿哥陷害,他到底是失德在先,况且太子根本不得朝中大臣的喜欢,怕不过几年,等稳定下来,又得被废。他和胤禛要好好商议一下才是。
叹口气,胤祥揉了揉脸,他最近总是奋力让自己忙起来,因为若是停下,就会不由自主想到十四弟,便是四哥都察觉到了他的不对,直问他怎么了。
这时太阳渐斜,胤祥喝了杯茶便坐在榻上翻书,刚翻了一页,便听有下人在外通报道:“爷,十四爷来了,要见您。”
胤祥没听清,一怔问道:“谁?”
“我。”门已被推开,胤禵走了进来。
胤祥不妨十四弟竟突然来访,一时僵住,片刻才回神道:“你……你有事吗?”
“有……事。”胤禵本来路上激动不已,只顾着快马加鞭,想尽快见到胤祥,但一真的见到十三哥这气势又莫名弱了下来。
这时胤祥已恢复镇定,转头让随从看茶,又对胤禵做了个“请”的动作,笑笑道:“难得十四弟来一趟,坐吧。”
他这么一来,倒更让胤禵不知说什么好,心下叹气,坐了下来。
胤祥低头抿了口茶,尽力平复心情,他刚刚的镇定不过是表面功夫,现在仍觉得心跳飞快,深吸一口气,平稳了声线道:“什么事,说吧。”
“倒也没什么,”胤禵木着脸道,“来看看十三哥……”
“谢十四弟关心,我很好。”
两人又聊了些不咸不淡的话,若是按寻常套路,胤禵这时就应该起身告辞了,意识到这一点的胤禵眼睛微有些抽搐。再不能等了……他暗自道,运了几口气,胤禵道:“十三哥,我今次来是想、是想……唉,是想和你说说在养蜂夹道时的那事……”说完这话胤禵直想抽自己一嘴巴。
胤祥闻言心中一颤,随即泛苦,这是终是来明确告诉自己他不想疯了吗?避开胤禵的目光,淡淡道:“有什么可说的。”
“其实,我那个……就是……”
“若是你要说那件事,”胤祥等得不耐烦,眼中一冷,只觉得与其让十四弟为难,倒不如自己先开口,“我以为你我已不必谈那事了,你既然觉得当初行为不妥,便不要再想,我也不会再在意,都忘了吧。”
不想他会这么说,胤禵一急,越发说得不知所谓:“我不是那意思,十三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