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世-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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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郎,小离已死,勿念……’。”
话音刚落,刹那间,安鈊感觉到对面本来仍勉强维持自己情绪的老者全身震了一下,随即似乎在瞬间变老了很多一般,脸上的表情陷入了怔愣之中……就连安鈊是何时走出,也没有丝毫的察觉。
虚掩上客厅的门,安鈊抬头看向那云层掩映的天空,不知为何,突觉应该已经放下小离交托之事的自己不仅没有轻松,反而心情愈发沉重起来。
以她的观察,最初她的确是信了对方之言,但直到最后,安鈊才发现,自己还是错了。
小离……真的只是青石赵家现任族长妻子这么简单吗?
那么他呢?那个眼里流露出浓重哀伤的老者呢?掩上的房门,似乎把老人的孤独哀伤都一起留在了里面,事实,永远都被隐藏在尘埃之下……
……
在青竹院前的草丛中不知等待了多久,越萍几乎要在心中腹诽赵安鈊到底还要停留到何时之时,她看到了一抹熟悉的身影出现在青竹院门边!
可不正是那不久前与赵安鈊在一起的那个赵家丫头吗?只是为何不见赵安鈊的身影?
心中疑惑着,眼见那赵家丫头即将消失在眼前。越萍一时也顾不了那么多,要知己知彼,无论如何都得寻隙与对方亲密之人攀谈一下,现在既然有如此机会。何不好好把握?
当下,越萍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心中却是冷笑着从草丛中走了出来,恰恰迎面迎上从青竹院中走出的赵楠枝,说道:“赵姑娘!”
“?”看着迎面而来似乎有点眼熟的越萍,一时之间,赵楠枝并未想到适才那匆匆一面,只是愣了一下,随即疑惑地看向对方,说道。“你认识我?”
“呵呵,赵姑娘,适才我才与姑娘见过一面,可有记得?”
见到对方更加疑惑的小脸,越萍的嘴角抽了抽。想她越萍,戒律长老寇灵之弟子,何时她如此与人说话了?对方竟然如此无视自己的存在,果然是与那赵安鈊一样,不是个货色!
心下虽如此想着,越萍却是努力把冷笑和不屑掩饰在了心底,脸上却笑容愈发灿烂说道:“赵姑娘。我是越萍,戒律长老寇灵之弟子。”
“越萍?”怔了一怔,赵楠枝似乎才反应过来,看着眼前一脸笑容可掬的对方,恍然大悟,“就是那个在第一轮笔试中输给安鈊姑娘的戒律长老的弟子越萍?”
霎时间被提起这个痛处。一时之间,越萍倒没察觉对方称呼上的怪异,此时,她只觉心中虚火一阵上扬,脸上灿烂的笑容差点挂不住。几乎是咬着牙齿面对那浑然不知自己犯了禁忌的赵楠枝,嘴角继续扯出一丝自以为自然的笑容,说道:“我就是,赵姑娘终于记起我了……”
“呵呵……”看着对方脸上那抹要说多难看就有多难看的笑容,即使赵楠枝再迟钝,也察觉到自己恐怕是说错话了,当下脸上也挂上了一丝装傻的笑容,“越萍姑娘,不知找楠枝是有何事?如若没事,楠枝……”
未等她说完,越萍却是上前数步,瞬间打断赵楠枝未尽之语,笑道:“赵姑娘不知是要去往何处?来者是客,越萍毕竟是昆仑弟子,为赵姑娘带路是本分之事。”这么说着的同时,越萍的眼底却是阴翳之色一闪而过,想起赵安鈊给自己带来的屈辱,更觉若不报此仇,日后她越萍还如何在昆仑弟子中作威作福?
察觉到气氛中的不对劲,赵楠枝看着眼前这犹如狐狸精一般的女子,突然有种有苦说不出来之感。
赵楠枝并不笨,对方似有所图而来,只是,她的身上能有什么,值得对方如此接近?
想起适才自己提起那第一轮笔试之时,对方身上怎么都难以掩饰的愤怒气息,赵楠枝突觉了然。
对方的目标是因为安鈊姑娘,但,为何找上了自己?!
……望着那张虚伪的脸上终于带着几分欣喜之色匆匆离去,赵楠枝实在想不明白,对方究竟从自己身上获得了什么?
自己的猜测并没有错误,对方的话题总似乎有意地围绕在安鈊姑娘的身上,为此,她还颇为困扰地选择性回答了对方的问题,只是?最后那一刹那,对方脸上突然的恍然和欣喜,不知为何总让她有种不妙的感觉。
究竟是什么呢?
微微刮着小脸,赵楠枝抬头望天,想起刚才对方的质问。
称呼上,有问题吗?安鈊姑娘就是安鈊姑娘,不是吗?
……
这时,越萍觉得自己简直是发现了惊天之秘!原本她并未打算了解对方的身份,据传,赵安鈊的确是青石城赵家人,只是,为何同是青石城赵家人,赵楠枝那丫头却称呼赵安鈊为安鈊姑娘?而很显然的,对于赵安鈊姓“赵”,赵楠枝脸上惊讶的表情并非作假!
赵楠枝是随着赵家二长老一同前来的,对于赵家二长老,她也曾经见过几次,所以确定赵楠枝才是真正的青石城赵家人!
那么,赵安鈊呢?
思及此,越萍的嘴角露出一丝不屑和冷笑。那赵安鈊果然不足挂齿,此事如若被众首座长老和掌门师伯知悉,欺瞒师门,究竟是有何居心?而赵安鈊。究竟是什么人?!
这么想着,越萍匆匆往自己师父寇灵居住之处走去!
……
“这事,可是事实?”寇灵双眼微眯,看着身前不远恭敬站在一边的弟子越萍,思绪一下子辗转起来,本来看着自己这个弟子风风火火地闯进来,颇有几分不悦的心也淡了几分。
白羽和越萍,一向是她颇为喜欢的两个弟子,不过,白羽却在不久前为那明净的弟子出头。虽说或许别有原因,但仍让她颇为不喜,而眼前这个越萍,并不及自己对白羽的喜爱,更是在第一轮笔试中败于那仅有筑基初期修为的赵安鈊。更是令她失望,没想,今天竟然为她带来这么一个消息……
如若此事为真,可不失为一个好消息。毕竟,自己徒弟输给明净的徒弟,而且对方修为只有筑基初期,这事发生之后。对于她来说一直是个耻辱,想到明日的剑池比武,寇灵眸光逐渐转冷。
或许自己可以利用一下此事,不是吗?
……
冷意孤色,迷雾环绕之处,一座斑驳陈旧的孤冢竖立其中!
树影婆娑。雕像林立之中,风声呼啸,悲呜声震耳欲聋,周围的地面上,早已犹如血色渲染的画布一般。尸骸遍地。
只有那抹黑色的身影,依旧站立着。他就犹如雕像一般静立在这孤冢之前许久许久,早已染色显得更为深沉,血腥浓重的披风就仿佛长帆飞扬着,在风中发出一阵阵“啪啪”的利索之声!
突地,他终于抬起头来,透过那破败的斗笠看向那孤冢,一双漆黑如墨般的深沉双眸在瞬间似乎染上了颜色!
“青……鸟……冢……”一字一顿地咬着念出上面的字,其冰冷的双目突地紧缩充血,布满了愤怒之色!
——“汝,可曾后悔?”
一道沧桑之语,突地贯穿他冰冷无波的心湖,搅乱他眼中的疯狂,眼前的一切似乎在瞬息间扭曲,他的脑海里闪现而过无数画面,犹如走马观花一般的记忆,却让他自身对自己产生一种陌生感……
他是谁?
而她,又是谁?
那个,他初见开始,就自觉使命,要守护一生的少女……
然后,这青鸟冢中的,又是谁?
刹那间,他的脑海里的画面似乎停止了闪动,然后,他看到一片云雾缭绕的仙境,天下万物,在此刻,皆尽收眼底!然后,他面前所有的一切都转化为了棋盘,而他,就仿佛纵观所有万物,慢慢地下了一步棋……
——“世事如棋,何时,吾已成了局中一子?”
谁?究竟是谁?为何要在他的脑海里说话?
不,不对。
一直,都有人在他的脑海里说话。
只是……这是第一次,他察觉到了。
刹那间似乎有所醒悟一般,他猛地犹如受伤的凶兽一般抬头看向那迷雾笼罩的天空,他抱住脑袋,开始歇斯底里地嘶吼着!
就在他以为自己快要明白过来之时,突地,来自身后的危机感蓦地令他的身体颤栗起来,备战状态不过瞬间已经完成切换,脑海里疯狂的思绪在这时再度侵袭他的思绪,让他有种想要把眼前的一切都毁灭的冲动!
来者很强!只是一个照面之间,就给他一种强烈的危机感,手中血剑一闪之间,血光已然冲天,迎上了来者攻势,但旋即,他已经被一股大力波及,倒卷而出,抛物线般落在地面,拖曳出一道长痕!
接着,一个庞大的身影已经出现在他的面前!
刹那间,那人面虎身的身影落入了他略带疯狂的血色眸光中,他瞪向对方,但眼前的一切却不停地扭曲着,让他疯狂地需要发泄!
随即,他嗜血地舔舐了下干燥的嘴唇,嘴角露出了一丝残酷的笑容,缓缓站起间,因刚才那猛力一击而倒插在地面的血剑被拖曳而出,血色而锃亮的剑身刹那倒映着他那疯狂的眼睛!
几乎是瞬息之间。他已经拔身而起,冲向那给自己带来强势威压的身影!
——“吾后悔,又如何?谁知,一丝好奇。竟衍变成如今的执念?”
——“当初,吾言及她之执念,劝其放开,世间万物,冥冥中自有定数,她,恐也难以违抗天命,只是,如今,吾又何尝不是?”
——“执念、魔障、魔念也……”
血光与那庞大的身影相触之间。透过那疯狂的眼眸,他能清晰看到对方惊讶的神色,但,这还不够!
几乎是念起之间,那疯狂的眸色顿时跃起一丝丝火焰。跳跃之间,其指尖犹如被点燃了一般,火焰之光闪现其上,就仿佛他用手去包裹着那火焰,向那庞大的身影拍去一般!而不止如此,他的身体随即仿佛完全燃烧起来一般,头上的斗笠在瞬息犹如烟雾飞散。露出了那本该黑色,如今却犹如火焰一般散开跳动的长发!
火焰灼烧的双眸,几乎是同时间对上了那充满震惊的脸庞!
“你……是……”
我是?
脑海里依旧不停闪现着太多太多的东西,第一次对自身的存在产生质疑,疯狂片刻,心中却仿佛有着另一个自己。在自问着,我是?
我是谁?
——“汝?就是吾。”
……
如果可以,安鈊并不想出现在这里。
站立在擂台之上,安鈊低着头,试图无视周围或戏谑或嘲笑或看戏或好奇的目光。她明白这些弟子为何要用如此目光看向自己,毕竟,除开她隐藏起来的修为,表面上,她看来的确不适合站在这上面,但往往,命运就是如此缠上了她。
只是,这世间,真的有命运这么虚无的东西吗?
安鈊甚是疑惑。
但是如若没有,抛开第一轮自己的确是想给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