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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藏笼卧狐+番外 by 风之掠影-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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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恒他又何等鲁莽!

永铭深吸一口气,不愿意去想,收敛心绪抬眼仰望寺院高高的佛塔,耳畔是梵语的诵经声一浪浪地传入耳中,他心不死,也不曾四大皆空,只是山雨欲来,他永铭已风中飘摇。

“南无阿弥陀佛——九爷别来无恙。”慧明法师合十双掌鞠躬,施礼请永铭上坐。

石桌上是一个棋盘,小沙弥抬上新茶一杯。

“托福!”永铭在一方石桌下落座执起棋子。

“九爷不是来下棋的。”大师放下一枚棋子,眼不抬轻笑。

“是吗?”永铭再落下第二子,他是来逃避俗务,只是那尚未露面的康安让永铭心绪大乱,总觉得有什么等着他,要打乱他所有的退路,让他退无可退处——除了福恒的怀里……

思及此,永铭心乱,手中的棋一落,下在了错处。

“九爷有事?”大师从容放下一子,僵死错子。

“俗事,不理也罢!”永铭再取一子落下,努力把福恒的脸从脑中剔除。

“若是可不理,来时就关在院门外了!”大师淡笑。

“不舍!”永铭自嘲。

“舍与不舍,本是一念之差,归结于心,却是放不下三个字。”大师落下子,道:“九爷请。”余光却看见院角处一抹月白色的身影,挺拔、修长,又出众。

第十一章

“具绝世之俊美,秉举世之凤章。”大师拿着棋子落下后忽然对永铭笑说。

永铭不解,一抬眼,就看见了那厢新开的桃树下的康安,明明一身月白的素净的装束,愣是让永铭看出几分胜过花枝的妖娆,忙垂眼继续落子。

“不知道九爷可读过一首禅诗。”慧明大师笑放棋子。

“不知道是何禅诗?”永铭笑,知道这慧明看见康安了。

“说起来是过去一位得道高僧所写,九爷一定听过,老衲只是突然看见远处的人,突然想起了其中的两句。”慧明大师淡笑,一脸谦笑。

“不如请读来听听,我也想想我可曾读过。”永铭落下一子。

“‘何须待零落,然后始知空。’”

大师笑着落子时,抬眼静静地看着永铭,世俗外的事情他不理,只是他想起永铭那日忽说欲抛下荣华皈依的事来,眼不禁又把那花树下至今不曾再移动过分毫的人静静打量了一遍,心里微微地叹了一口气,在心中慨叹一句:南无阿弥陀佛,因果啊。

永铭拿棋子的手微微地一愣,默念:“‘何须待零落,然后始知空。’?”这诗句他曾经读过,只是今日读来,再看福恒,心里顿有别样凄冷的滋味,不禁又想起西域一位高僧的诗句来:

“第一最好不相见,如此便可不相恋。 第二最好不相知,如此便可不相思。

第三最好不相伴,如此便可不相欠。 第四最好不相惜,如此便可不相忆。

第五最好不相爱,如此便可不相弃。 第六最好不相对,如此便可不相会。

第七最好不相误,如此便可不相负。 第八最好不相许,如此便可不相续。

第九最好不相依,如此便可不相偎。 第十最好不相遇,如此便可不相聚。

但曾相见便相知,相见何如不见时。 安得与君相诀绝,免教生死作相思。”……

“九爷?”慧明拿着棋子片刻,见永铭依旧盯着棋盘只看不动,似是已经出神,不禁心中惋惜,小声提醒。

“呃?”永铭回神,抬眼只见慧明大师看自己一双了然的眼,心中顿时明白,那诗句并非树下的康安所想到,而是自己的心不在焉,不舍?终究是不曾放下。情难断。

“该您了!”慧明比出请得姿势。

永铭的回答只是把棋子放回棋盒,低叹:“我输了。”

“九爷棋没输,只是九爷的心乱了。”慧明把棋子拿回棋盒,“还要再下一盘吗?”问是问,但手已经开始合上棋盒。

九爷摇头,心乱再下也是输,索性就端起手边的粗茶碗开始细品,茶水入口竟是苦的,微微皱眉,欲放下杯子,又觉得舌后微微回起了丝丝的甜意,不禁抬眼看向慧明大师。

“此茶谓之苦丁茶,消火最是极好,九爷一定不曾喝过,因为这是寻常人家家常的解渴之茶。此茶味苦,但喝之却能苦中回甜,好似风雨之后的彩虹。”慧明也品过一口笑言。

永铭笑,笑意却只在嘴角,慧明的话他如何不懂,只是出家人何曾能懂朝廷的风起云涌,又怎么会懂二哥被废后之后的暴风骤雨席卷而来,多少朝廷大臣会被株连其中,他永铭处心积虑保全的人也在风雨之中飘摇,岌岌可危。

“茶在叶梢头,本是嫩枝尖,沸水一过,纵然先苦后甜,也好似回光返照。”永铭放下茶杯,淡笑:“好似青山绿水,茶在杯中春盎然,却是旧年春色,香如故,人事非。”好似他与福恒,好似他与永炎,以及朗月、以及往昔……皆如过往的茶香沉在记忆里,不可追。

“‘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慧明合十手轻念。

永铭淡笑:“这是《心经》我最近倒是经常读诵,其中的话如今读来却是有一番大道理,不知道大师可还记得我那日的话,不知我与佛能否解下缘?”

慧明大师合十手掌起身,朝永铭鞠躬:“九爷自踏进这寺院便是与佛结缘,那日九爷问老衲的话,问错了。”

永铭挑眉:“哪里错了?”

“问错了人?”慧明合十手。

“那要问谁?”永铭觉得这慧明有意思,不知道他的话里又藏了什么乾坤。

“问九爷自己。”慧明合十手笑。

永铭睁眼,回视慧明大师。

“九爷,放得下吗?”慧明抬眼直视永铭。

永铭垂眼望天:“利禄荣华,娇妻美妾,本王都能放下。”他从来都是擦肩而过,他不在,他们会更好,至少能保命到下一任继位者,他只是一个变数。

“心呢?”慧明静问。

“……”永铭回视慧明,“能……”放下,余光中,福恒的脸就在花下,看似懒懒地抱胸看着他,像只等待狩猎在树枝下潜伏的豹子。

“能放下!”永铭吸了一口气,吐出二字,余光却看见福恒的嘴角满是讥笑的弧度在那厢扬起,那双漆黑如夜的眸子好似黑洞,在将自己揉碎了放进他无边的暗色眸底吞噬。

“老衲明白了!”慧明合十手施礼,“一切会如九爷所愿,只是老衲还是那句话,法海无边,能度一切诚心向佛之人。”慧明说时,故意把“诚心”二字重重的又强调了一遍。

永铭回礼:“有劳大师了!”

“那里,九爷的朋友想是在哪里等九爷多时了,老衲先行告退。”慧明大师施礼,即命小沙弥撤掉自己的茶碗,给福恒上了一杯同样的茶。

“福……”福恒看见小沙弥过来,就缓缓地走出树后,走到永铭不到三尺处,屈身欲请安,只是这一低身,永铭眼就瞪大了,这福恒分明是故意来请安的。

“你——”放肆!

永铭端着茶脸微微得分不清是泛红还是发青,盯着福恒半跪在自己的跟前,刚才两吃得距离,因福恒这一低身,几乎就要贴身而过,如果福恒还低身的话——

“佛家重地不必施礼!”永铭想起身,但是起不得,福恒不偏不倚就偏偏选择在他的身前的微微张开的腿际低头打千请安。

福恒头刚擦过永铭膝盖内侧,就相当故意地在永铭膝盖高处仰头看永铭,目光很自然,也很暧昧地从某处缓缓地移上来仰视永铭,他也不知道自己何以如此大胆,只是看见永铭,他自然而然就做了,仿佛在心里,他觉得这样做再自然不过,心里甚至说没衣服时,他也这么做过……而且没有距离……

福恒被脑中突来的想法怔得微微有些惊讶,他分不清是因为景祺的话,让他有了幻想,还是梦里的人真的就是怡亲王,让他想亲近,近到无缝隙,梦里说那是归处。

福恒不解心中突来的亲近之感,只能在起身时,用一双如墨的眼在永铭的眼底寻找他的答案,寻找被迷雾撕碎的真相。

永铭不想回答福恒的询问,下意识的撇开眼看手中的茶,再度品品那苦衷回甜的滋味。

“王爷不问康安,为何在此?”

福恒退到一边径直落座,既然永铭说佛门之地无须重礼,他自然悉听尊便,自己照顾好自己。

“这不是亲王府,寺院自然是来者来,去者去,来来去去皆是随缘,擦肩而过何止你我二人!”

永铭起身,不打算和福恒多言,敏感时期,他和福恒越少接触对彼此越有利。

“若是擦肩而过,王爷何苦要对康安下药?”福恒抱着茶碗,的却他是没记忆了,但是唤月描述的那个人,毫无疑问就是怡亲王。

“本王不懂福贝勒从哪里听来这传言?”永铭站在石桌边侧看福恒,心里早就有数,也知道福恒迟早会找上门来,只是没想到是如此温和的方式。

“这话王爷是要等皇上来问,才肯说实话?谋害朝廷重臣,纵然是皇子也罪不轻吧!”

福恒端坐在木椅上,缓缓的品茶,茶甚苦,只是余味有丝丝甜,好似梦中的情,痛却甘之如饴。

“本王只知道谣言止于智者,福贝勒据传是个英明果敢的人,想来是高估了。”永铭淡笑,纵然心里打鼓,但是他只能赌福恒是在诈他。

“康安是什么人,世间只怕没人比王爷更明白?或者我该喊王爷九爷?或者……”福恒用指尖抚过杯沿,低言:“永铭?”

此名一喊,不仅永铭,就连福恒心中也微微暗惊,好似梦里的呓语破梦而来,敲击着紧闭的心门,只这一声,心就已经有些缭乱。

“永铭——”福恒起身,朝永铭走近,眼直直地盯着永铭,捕捉每一次永铭眸色的变化,他记得的,这双眸子是琥珀色,那样的时候水漾漾的最是动人……

“放肆!”永铭用手中的茶杯挡住了福恒的视线,“福贝勒,玩笑开过了,我想我们还没熟悉到你可以直呼本王名讳的地步。”

“能不能直呼不是你一人说的?”福恒挡住永铭的去路。

“哦?”永铭挑眉,无视福恒眼中的威胁,一脸疏远地说:你在胡说什么?

“我……”福恒欲开口,余光处竟见何翔和景祺远远地赶来。

第十二章

“我……”

我们共枕了十余载……?……

皇城的灯笼挂满了乾清宫的屋檐,依旧是不变的红色在入夜的风中摇曳着人心的不安。

御医们一个个进去,却始终没出来。

门外的王公大臣密密地按着品阶跪了一片,匍匐在地久久没有言语,只见一个个人被传召进去,又一个个离开,不久院子里余下的一片都是诸王贝勒。

风在吹,细雨淅淅沥沥地飞落。

福恒微微抬起的眼,可以清楚看见雨水打湿了永铭的亲王袍,然后衣服的颜色一点点地由浅入深湿了一片,到口的话始终没能说出口,梗在喉间,却又不知道何时才有勇气再次说出口。

雨仍在下,御医们依旧在屋里会诊,门外的除了哭泣声与无边的静默,就是压在心口沉沉的压抑,一刻重似一刻,好似生命最后的瞬间在一点点地流逝。

太子去了顶戴跪在那边院落,被人压着神情不明,如果他还有什么侥幸的话,此刻已经已经面冷如死灰,明黄的圣旨就在他身后宣告他皇上第二的位置,连同自由已经不再属于他。

永铭跪着,低头看着地面已经湿得不见一处干爽,兄弟们的哭声隐约可闻,真真假假却难以辨认,他只知道此刻兄弟们心中最关心的只有一件事——

那就是二哥废了,大哥已经圈禁,皇阿玛病重,而皇阿玛属意的下一任储君是身边的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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