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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废柴道长和高富帅的禁断之恋by:寄天光-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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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梅尧君见他神情凄恻,便问:“你不愿意么?”
  初九避而不谈。
  梅尧君不知他之心结,口是心非道:“你不愿意也无妨,反正……我也不喜欢此地。”
  他们起得晚,不觉便到了日暮时分。饥肠辘辘,初九便寻思着就地取材煮些什么来吃。
  把船行到开阔的水域,河水明澈,低头便能看到几只游鱼喁喁地亲吻船底板。鱼本来胆小,但估计是因为此地人迹罕至的缘故,这些鱼却不怕人。
  初九拿着剑对着它们琢磨了一会儿,终究是慈悲为怀,回船舱煮了一锅荸荠。
  夜里照例是半强迫地拉着梅尧君畅叙兄弟之情。两人战至沉酣,梅尧君突然停止抽|插,趴在初九背上一动不动。
  初九问:“怎么了?”
  梅尧君半天才说:“船不会翻吧?”
  “……”
  原来他们动静太大,船摇晃不定,让梅尧君生出杞人之忧。
  不觉两日已过。摇着船逆流而上,半日工夫便回到县城。弃了船,雇一辆马车,一路风尘向洛阳而去。
  路上听到不少风声,间或有“梅尧君”、“初九”几字出现。
  初九不意这事竟然闹到这么大,整个武林似乎都在关注,还有市井实力参与其中。他们暂居的县城由于闭塞,远离了这些风风雨雨,倒保障了他们几日安宁。
  为了避开人群,他们特意走了偏僻的小道,但梅尧君还是听到了只言片语,他疑惑道:“这些人谈论的是我们?”
  眼见着就要到洛阳,初九也不打算再瞒他,故实言相告:“是。”
  梅尧君闻言,沉吟片刻,却道:“你我不是兄弟吧?”
  初九见他不问事情缘故反而首先问及两人关系,心中滋味难以分辨。他答道:“不是。”
  梅尧君愕然,却也有意料中之感。毕竟两人形貌毫无相似之处,行为又异于寻常,而且初九对过去之事绝口不提,仿佛是有所隐瞒。他大感哀伤:两人若不是兄弟,那初九口中声声句句“兄弟情深”也是骗他的?他忐忑道:“那你说的兄弟之情只是在欺骗于我?“
  初九点头道:“是。”他对梅尧君当然并非兄弟之情,这世上哪有弟弟撅着屁股让哥哥肏的,也只有梅尧君才会相信这种说辞。
  梅尧君双目圆瞪,呆若木鸡,面露悲痛又难以置信之情。
  初九不料自己与他推心置腹,坦言相告,竟让他这般难以接受。他也不禁沉思:难道这些日子梅尧君果真是拿他当弟弟看的?不免失落,但依然强笑道:“我与你不是兄弟,令你失望了么?”
  梅尧君何止是失望。他以为初九从头至尾都在欺骗他,把他玩弄于指掌之间,那些浓情蜜意不过是虚情假意,让他如何能接受!他怫然道:“我对你……我将你当兄弟待,你却如此欺骗我,我怎能不失望?”
  初九长叹——虽然是他主动凑上去的,但抱也抱过了,亲也亲过了,上也上过了,还大言不惭说只是拿他当兄弟……他还真是搬起石头砸到自己的脚上了。事已至此,他只好道:“我虽在此事上对你多有隐瞒……”
  梅尧君打断他:“岂止是隐瞒,你可有一句话是真?”
  初九自从六根不净了,怒气也容易上来,当即沉下脸道:“我虽不是你弟弟,但对你倾心相待,可有半分对不住你?称我俩是兄弟,只是怕你抗拒,不想因此一片真心被你视若敝履。”
  梅尧君听到“倾心相待”,他那身经百战的脸皮便霎时红了,听到“一片真心”,更是两耳通红,不知为何隐隐有些得意,像是得知自己恋慕的人也同样恋慕自己一般。这个念头一浮上水面,就让他心跳加快。他将两人朝夕相对的二十多日细细回想一遍,方在心中确定:不是“像”,而是的确如此。他看初九脸上似有怒气,破天荒的软言去哄他,道:“你对我有情,为何要假托兄弟之名?即便你说……”他顿了一下,有些羞于启齿,“你只知我会抗拒,却不知或许我对你也……”梅尧君终于没能把那两个字说出来,干脆撩开帘子看向车窗外面。
  这回轮到初九目瞪口呆。他搔了搔后脑勺,大致猜出梅尧君隐去的是哪几个字,便又长叹一声:这真是柳暗花明豁然开朗了。闹了半天原来是误会,方才白白生了一回气,实在不划算。
  两人心意相通,简直像是第二次爱上对方,这样的经历也是人间少有了。他们又悄悄在车中玩了一回,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加甜美。
  隔日傍晚,洛阳近在咫尺。
  满城风雨之际,在此多呆一刻就多一分的危险,初九却吩咐车夫暂且停下。
  “为何?”梅尧君发问。
  初九道:“既然是要去见父亲,梅公子何不暂作休整,洗去满身风尘?”
  梅尧君沉吟片刻,点头,下了马车,草草用溪水清洗一番。
  初九留在车中,将中途购得的蒙汗药倒进水壶里。
  半盏茶后,梅尧君回来。初九吩咐车夫驾驶马车,把兑了蒙汗药的水交给梅尧君,道:“喝水,解解渴。”
  梅尧君道:“我不渴。”
  初九低眉道:“待会儿见了梅庄主,少不了要费些口舌。提前喝一些,以免到时候没力气争辩。”
  梅尧君没有防备,便接过水壶喝了几口,把水壶交还给初九。他问道:“你为何面带不豫之色?”
  初九眯起双眼,沉默了一会儿,仿佛自己也在为这个问题疑惑不解。突然,他展颜道:“或许是紧张吧。”
  马车在流芳园前方停下。初九交付了车钱,抱着昏睡的梅尧君下了马车。他只带了阙一,车上还有些许物件,是他们在县城时买的。离开时梅尧君非说要带上,他便带上了马车,但现在他已经不需要了。
  他照例是翻墙进去。没走几步,园中死士都已蜂拥而至,将初九和梅尧君团团围住。
  初九不躲不逃,神色平静地立于原地,道:“贫道并非为引战而来,只是想把梅公子交还梅庄主。”
  人群后缓缓走出一人,那人也平静道:“梅公子我们会讨回来;你,我们也要擒到。”眉清目秀,贵气天成,却是谢纯玉。
  初九道:“刀剑无眼,难免伤及梅公子。”
  “你在威胁我们?”谢纯玉问。
  “非也,”初九道,“贫道与你们同样希望梅公子平安无恙。”
  “若道长真有交还公子的诚意,何不现在就将公子交予我们?”
  “蝼蚁尚且偷生,贫道尚有未竟之事,不愿把性命交代在此。虽恃名剑之威,但众高手若全力相应,贫道岂敢妄自尊大,认为自己能够全身而退?”
  “言尽于此,虽纯玉心有不愿,也只能一战了。”谢纯玉话音刚落,便举剑攻之。其余众人见状也纷纷各展绝学。
  初九先是凝然不动,实则运心于目、于耳,观八方敌情,听四面足音。谢纯玉之剑向他眉心而来,却停在他面前三寸远处不得再进——初九手执阙一,运剑以挡,谢春秋的剑端陷在剑鞘的纹路里。
  第二人之剑又至,初九剑鞘不动分毫,从中抽出阙一,一剑斜斜划去,剑势将人连连逼退数步。
  然后他弯腰错开谢纯玉剑锋,剑鞘攻向谢纯玉下盘。谢纯玉抬腿以躲,不忘反转手中长剑向下方刺去,但仍被初九躲开。
  初九继续向前,前方则有两人拦路,一人操戟一人操盾,攻守兼备,密不透风。初九先假意同操戟者相斗,眨眼之间已过数招,但操盾者却恰到好处替同伴守住空门。初九在操盾者随着操戟者移动而变换位置时攻其不备,刺伤他之右臂,又前进数步。
  这时后方诸死士紧随其后而至,但终究顾忌初九负在背后的梅尧君安危,不敢全力施为,处处制肘,以致于他们虽人多势众,却让初九渐渐往流芳园中心靠近。
  谢纯玉冷眼道:“切勿伤及公子,不要急,同他耗。待他力竭,便将他一举擒下。”
  初九明白自己将渐渐落于下风,应付对方一波一波不竭的攻势,却苦于没有突破之机。
  双方战势胶着,却听得一声大喝:“都住手!让他过来。”
  死士听到这个声音,即刻收手,退至道路两边。
  初九疑惑,怕其中有诈,不敢稍有懈怠。
  前方树丛中一位面容冷峻、目光锐利的中年武者阔步走来,与寻常武者不同,他步步踏地有声,令人顿感其威压。
  他端详初九及其身后的梅尧君,沉缓道:“你,同我前去,庄主要见你。”
  作者有话要说:  


☆、终有一别

  初九随后进入花厅。梅昀风负手立于厅内,待他们进入,缓缓转身,直视初九。初九发现,梅昀风比起他上次所见时苍老了许多。
  武者将他领到这里,向梅昀风点头致意,便退出大厅,为他们阖上门。梅昀风不会武功,但难保厅中没有死士潜伏护卫,初九警惕非常,以免自己一步行差。
  梅昀风却眉开眼笑道:“老夫与道长一面之缘后暌违至今,已有数月光景了。”
  初九不知该如何作答。
  “你不必如此拘谨,请坐。这里只有你我两人,哦,还有你身后的章儿——他可好?”
  初九把梅尧君放下,坐到他身边,回答梅昀风:“不,他中了毒。”
  “是谁做的?”梅昀风道。
  “沉檀宫之人。”初九道。
  “可有恙乎?”
  “他因此失忆。”
  梅昀风长叹道:“老夫一直对章儿疏于管教,放任他游手好闲,总以为以梅庄家业足以护他平安,谁知还是……唉,不说这些。道长以德报怨,将章儿送回来,老夫不胜感激。”
  初九只问他:“贫道有一事不解,还请庄主解答。” 
  梅昀风道:“请讲。”
  “贫道与庄主素无冤仇,庄主为何要构陷贫道,让贫道蒙受不白之冤?”
  梅昀风半推半就地被沉檀宫绑在同一条船上,就怕沉檀宫将他利用殆尽便推入水中,要摆脱沉檀宫如影随形的压迫,只能先下手为强。这就是梅昀风的考虑。然而与沉檀宫合作以谋求利益,虽有一些被迫的意思,但终究是不能说出口的。所以他只好说:“沉檀宫一日不除,江湖一日难安。老夫一心求快,却是错用了手段。那夜我接到探子来报,聚丰楼有变,便提前到场勘察有无可疑行迹。老夫推断这定是沉檀宫所为,正苦于没有铁证,恰恰遇到道长你了。你手里的阙一,正是当年沈萧疏之佩剑,见之有如见沈萧疏。虽不知你与他究竟有何渊源,但的确是将惨案指向沉檀宫的利器。”
  初九道:“庄主何以笃定这便是沉檀宫所为?”
  梅昀风汗颜,道:“难道不是?允和山庄、铸剑盟、聚丰楼……江湖中除了沉檀宫还有谁会无差别地残害正道人士?”
  初九低头思忖,道:“仅凭这一个理由无法断言。”
  “道长年轻有为,但对江湖中事却知之不详。二十年前,沈萧疏屠戮正道人士,其状之惨烈,其伤亡之大,与今日情形颇类。”
  “以前事为鉴无可厚非,但也无法作为证据来论定今日之事。梅庄主言辞闪烁,多有隐瞒,贫道也不愿再此事上纠缠。那贫道再问你,为何要遣人杀掉我师父?”
  梅昀风道:“唉,这也是老夫心头大憾。老夫对李真人十分尊崇,请李真人前来做法事济度亡灵亦是老夫主张,有幸得到真人应允,更是感怀在心。老夫绝无伤真人性命的意图。当日,我授意我手下死士去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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