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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部分

沉溺-第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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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孔谡辉什麽都不说,找来抹布,清理了一下被弄脏的地面,又把木马子提了出去。温桂动也不敢动,窝在床上低著头,眼泪不停地往下掉。过了好半天,孔谡辉回来了,用脚关了门。他的手上抬著一个木盆,盆里冒著热气。
  把木盆放到凳子上,他又在屋里找到布巾。拧了一块湿布巾,他走到床边。温桂因为他的靠近而向後缩。孔谡辉一只手按住温桂,把布巾放到一边,另一只手撤掉温桂挂在膝盖上的裤子。
  “你出去,出去……”双手紧紧捂在裤裆处,温桂的身子发抖。
  “不该看的都看了,还遮什麽。”说出一句令温桂恨不得现在就去死的话,孔谡辉用力拉开温桂的手,拿过布巾。温桂曲起双腿,绝对不再让别人看到他的那里,手又捂了上去。孔谡辉眼神一凛,直接点了他的穴道。
  “你出去……不要看……”温桂羞得眼前阵阵发黑,眼泪流得更凶了。
  孔谡辉一语不发,仔细地给温桂擦拭。温热的布巾擦在身下,温桂却冷得直打哆嗦。给温桂前前後後都擦干净後,孔谡辉抱起温桂,把他放到屋内唯一的椅子上,然後拿过被子盖在他身上,问:“干净的单子在哪里?”
  温桂不回答,只是哭。
  看了他几眼,孔谡辉也不问了,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地找了起来。没花太多功夫,他就在衣服箱子里找到了干净的床单。
  换了床单,把哭得好像死了爹娘的人抱回床上,给他套上刚刚找床单时顺便找到的裤子,还细心地系好裤绳,孔谡辉突然大吼了一声:“不许哭了!”
  温桂一个激灵,眼泪收住了。
  孔谡辉很不温柔地用布巾擦了擦温桂满是眼泪的脸,粗声道:“有什麽可哭的,又不是给旁人看了。难道我会笑话你,看不起你?我又不是今天才知道你是太监。”
  “你!”温桂怒瞪,他最受不得的就是有人说他是太监。奈何他红肿的泪眼瞪起人来实在是没有气势。
  孔谡辉丢了布巾:“切,你现在丑死了,真该让人来瞧瞧你这副样子。”
  “欺负我会让你高兴吗?”温桂擦擦眼睛,语带哭腔。
  孔谡辉碰了碰他颧骨上的青紫:“怎麽来的?”
  “不关你的事!”温桂哽咽地吼回去。
  “说;还是我扒了你的裤子,叫人来看看温大总管?”孔谡辉冷了脸。
  温桂害怕地捂住裤裆,瑟缩地摇头:“不要!”
  “那就说!”
  低头避开孔谡辉的凶光,温桂小声开口:“昨晚……从房顶上……摔下来了……”
  “好端端地爬什麽屋顶?”抬起温桂的下巴,孔谡辉凶恶地问。
  温桂动了动嘴,却没有说,只是眼圈更红了。孔谡辉见状,二话不说地拉开被子就要去扯他的裤子,温桂吓得按住他的手仓皇地喊道:“昨日是我爹送我去净身的日子!”
  孔谡辉的眼瞳猛然皱缩,眼睛里映出的人又淌下了眼泪。他捏著温桂下巴的手没动,另一只手用力擦掉那两行泪,讥嘲地说:“我当是什麽好日子,温公公兴致所至,要上房赏月。”
  温桂吸吸鼻子,怒视孔谡辉。
  解开温桂的穴道,孔谡辉放下手:“你无缘无故地不见人,皇上派我来看看。”
  心里浮上感动,温桂气得大骂:“你难道不会敲门吗?!”
  “不会。”
  “你!”
  打有打不过,骂又骂不过,温桂气得攥紧了拳头。
  “至於吗?大不了我脱了裤子给你看回来。”
  “你混蛋!”
  忍无可忍的温桂挥出了拳头,可惜还没碰到面前那张令他讨厌的脸,拳头就被人轻松地包在了掌中。握住温桂的拳头,孔谡辉一个用力,把温桂扯进怀里,另一手环住了他。
  “你,你,你放开!”温桂慌了。
  “要不要看。”
  “谁,谁稀罕!你放开!”
  看不到孔谡辉的脸,温桂没来由的心慌。干嘛好端端抱他!
  “可惜。”满是失望。放开了怀里的人,孔谡辉掀开被子。
  “你要干嘛!”温桂尖叫。
  “我能干嘛?还是温公公希望我干嘛?”孔谡辉不怀好意地凑近,还舔了舔嘴角。
  “不要!没有没有!”温桂吓得双手推在他的胸膛上,忘了刚刚的屈辱。
  孔谡辉眼神一变,又成了原来的那张老脸。向後坐了坐,他查看温桂的腿,并问:“伤到哪了?”不敢再惹他,温桂稍稍抬了抬左脚。孔谡辉掀起他的裤管,看到了他左脚踝上的淤青。論壇
  “你估计是有史以来最笨的太监总管。”听不出情绪地嘲讽了一句,孔谡辉站了起来,“我去拿伤药,你老实待著,若让我发现你乱跑……”他低头在温桂耳边阴险地说,“我就扒了你的裤子,把你丢到外头去。”
  温桂下意识地连连摇头,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孔谡辉已经不见了。
  “你,你,我,我受伤关你何事!你,你凭什麽,管我!”脸色一阵青一阵白,温桂对著无人的屋子大吼。
  ……
  锦陀寺,便装出宫的秦歌对著菩萨在心里祈愿:“请菩萨保佑,保佑柳双这一胎是个男孩儿。”虔诚地上香,下跪,磕头。
  “求菩萨保佑,保佑我能得到‘桃花贴’。”身边传来一人的声音,秦歌睁开眼看过去。就见是一个面容极为清秀俊朗的少年公子,跪在那里有模有样地上香磕头。
  “菩萨,我可是头一回进庙上香呢,您一定要保佑我得到‘桃花贴’。”少年煞有介事地又磕了一个头,这才站了起来。
  秦歌搭著阎日的手起身,开口:“公子这麽急於功名吗?”
  少年闻声转头,一看对方器宇不凡,眉眼处透著威严,他尴尬地挠挠头:“不是啦。是我和我爹打赌,一定能见到皇上,所以才求菩萨保佑。”
  “打赌?堵的是什麽?”秦歌来了兴致,脸色都和缓了一些。
  少年的眼睛瞬间一亮,说:“我爹赌我一定见不到皇上,我和他赌,如果我见到了,他今後就不许逼我娶二姨妈表舅女儿的妹妹的小姑子。”
  “那如果见不到呢?”
  少年的脸垮了下来:“如果见不到,我就得娶二姨妈表舅女儿的妹妹的小姑子。我听说她一只手可以劈碎大石。如果我娶了她,这辈子就完了。”
  秦歌的眼里有了笑意:“你叫什麽名字?”
  少年立刻一脸的为难,秦歌以为他不愿意说,就听少年支支吾吾地开口:“我叫……我叫何欢。”说完,他就急急地吼,“是‘何处不知春’的‘何’!”
  “噗!”周围听到的人有人没忍住。
  看著少年的双颊涨得通红,秦歌微勾起唇角:“你父母的意思该是‘何处不尽欢’吧。”
  “咦?你怎麽知道?!”少年瞪大了原本就很大的眼睛,满目惊喜。
  秦歌没有回答,而是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对阎日道:“回去吧。”
  “是。”
  “哎哎,等等,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少年焦急地拦住秦歌。
  “有缘的话,会再见到的。祝你心想事成,得到‘桃花贴’。”语意不明地说了句,秦歌大步走出了庙堂,留下一位双眼发光,双颊涨红的少年公子。
  “爹,就是输了我也不要娶二姨妈表舅女儿的妹妹的小姑子,我找到我喜欢的人啦!”
  ────
  鄙视黄牛党


(0。42鲜币)沈溺:第五十六章

  回到宫里,心情明显好了许多的秦歌坐在御书房的书桌後,看著手里的一张桃花贴。他手里有十张,是伍子昂给他的。他这阵子心情不好,那人让他出宫逛逛,兴许能碰到几个学识渊博的才子,届时他可直接给出桃花贴,不必再转由他或吏部。伍子昂一定想不到,秦歌手里的第一张桃花贴会在这样的情况下送出。
  “去查查那个何欢现住何处。”
  “是。”
  阎日退下了。
  拿过毛笔,在桃花贴上写下何欢的名字,盖上御印,秦歌的心里划过一抹酸楚。他与子昂间的情路坎坷,那位少年既然实在不愿娶什麽小姑子,他不如帮他一把。
  把桃花贴放在一边,秦歌拿过奏折,压下一想到伍子昂便升出的烦闷,专心於朝政上。这些天下琐事也是排解烦忧的良药。
  “皇上。”
  “进来。”
  孔谡辉大步走进御书房,单膝跪下:“回皇上,属下已去探望过温公公。他昨夜从屋顶上摔了下来,摔伤了脚。”
  皱眉。“起来吧。可严重?”
  “不严重,就是扭了筋骨,走路不便。”
  “那就让他歇息几日吧。你到太医院去拿伤药,就说是朕应允的。”
  “是。”
  看一眼退下的孔谡辉,秦歌摇了摇头。
  在秦歌批阅好的奏折堆成了小山後,阎日回来了,禀奏道:“皇上,何欢住在‘才子客栈’内。”
  “‘才子客栈’?”秦歌不仅皱眉。
  “就是原先的‘东福客栈’。一个月前改名为‘才子客栈’。目前进京参加‘咏春宴’的才子们大部分都住在那里。”
  “这家客栈的老板倒是很会做生意。”秦歌头不抬地继续批阅奏折。过了一会儿,他放下毛笔:“温桂的脚受了伤,不便随侍,在他的伤好之前,你随侍在朕的身边。”
  “是,皇上。”
  “朕明日微服出宫,你去找孔谡辉和李韬。”
  “是。”
  阎日退下了,可秦歌刚要喝茶,他又进来了,双手高举头顶,递来一张纸条。秦歌拿了过来,阎日无声无息地再次退下。
  “秦歌,我想见你。”
  心怦动,心,酸楚。他和子昂……有十日未见了。
  “孔谡辉。”
  “属下在。”
  在孔谡辉进来後,秦歌低低地说:“朕今晚要出去。”孔谡辉明白地点点头。
  深夜,马车还未挺稳,小院的门就开了。一人站在门口相思难耐地站在那里。车刚挺稳,他就迫不及待地上前掀开车帘,看到里面的人後,他傻傻地笑开了。
  手扶在这人的手背上下了马车,秦歌没有放开对方,任由对方握紧,冷冷道:“朕还未用膳。”
  “早就做好了,就等著你来呢。”欣喜地牵著人进去,伍子昂贪婪地看著秦歌的脸,这人瘦了。論壇
  牵著人进了屋,伍子昂才发现温桂不在,来的只有孔谡辉。秦歌先他一步说:“温桂从屋顶上摔下来,摔伤了脚。这阵子阎日跟著我。”
  “可严重?”伍子昂把人带到软榻上坐下,送来热茶。
  “孔谡辉说不严重。他说了不严重,那应该是真不严重。”秦歌的後一句话引来伍子昂的侧目,秦歌却没有多说。
  那两人怎麽了吗?想了想,伍子昂也没有多问。他最在乎的是秦歌,其他人的事他是心有余而力不足。何况孔谡辉这个人做事向来有分寸,他也不必替他担心。
  从厨房端来早已做好的饭菜,伍子昂让孔谡辉自己拿走一份,他和秦歌两人窝在屋子里吃,不让任何人打扰。秦歌不问柳双的肚子如何了,伍子昂也不提,两人有意无意地避开了柳双,避开了她肚子里的孩子。
  吃完了饭,秦歌问:“咏春宴的事办得如何了?”
  伍子昂笑答:“目前都很顺利。我朝的才子比我想象中的多许多。最近我每天都在诗会里待著,见识了不少学识不比‘梁州七贤’等人差的才子。之所以默默无闻,该是时运不济。我理出了几个非常不错的人,等这些诗会结束後,我一并呈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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