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溺-第10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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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你。”秦歌稍稍放心,他很担心伍子昂会追查。阎泯的去处只有他一人得知,那关系著伍子昂的权臣之路。
秦歌的那一点点放心看在了伍子昂的眼里,他留了心。在秦歌抬眼看他的时候,他马上是一副憨厚老实的脸,对秦歌痞痞地一笑,他问:“我听说你把安陵王迁到一个鸡不生蛋的地方,怎麽想起来动他了?”
秦歌冷冷道:“他早已不是安陵王,不过是个被贬为庶人的草民。这一年来宫中的刺客不断,虽说一直没查出来幕後之人是谁,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他一天不死,我就不能安心。我死了,对他最有好处。他在汴安住了十几年,我不相信他没有暗中培植自己的势力,还是让他挪挪窝吧。”
伍子昂的脸瞬间冷了:“你又瞒著我!”
秦歌唇角扬起,贴了过去:“这不告诉你了?”
“秦歌!”愤怒下,伍子昂把秦歌扑倒在床上,压了上去,“看我怎麽罚你!”
“你敢。”
“我当然敢!”
一口含住秦歌的唇,伍子昂急切地撕开秦歌的衣裳,心里却是格外懊恼。果然如温桂说的那样,这人遇到什麽事都喜欢自己扛著,这样下去可不行。
※
偷偷瞧了几眼阎日,温桂慢吞吞地挪到孔谡辉的身边,扯了扯他的袖子。孔谡辉低下头,咬上他的耳朵:“怎麽,想我了?”
温桂的脸立马红了,赶紧避开,嘴唇微动:“我,有事找你。晚上,你,嗯,过来,一趟。”
孔谡辉一听,别开了脸,很不高兴地说:“温公公不是不让我过去吗?”
温桂脸色赧然地又扯扯他的袖子:“我,我道歉,还不成麽。”
“不成。”孔谡辉转过脸,邪恶地上下打量了一番温桂,道,“要我原谅你可以,但你必须做到从今往後再也不把我赶出去。”
温桂很是为难,小声祈求:“会,会有人,发现……我,不想……”
“不想什麽?”孔谡辉低下头,恶狠狠地说,“咱俩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温公公想翻脸不认人?”天知道这人发什麽神经,居然不许他再去他的住处!为此他已经冷落这人三天了!这人居然能忍住三天!
温桂的脸色变白了,他避开孔谡辉的注视,咕哝:“我,有事,找你……很,重要……”
“你不答应我我就不去!”孔谡辉瞪了阎日一眼,要他非礼勿视,然後转身把温桂压在了墙上,“说!到底是怎麽回事好好的就不让我去了!你不说我当著阎日的面亲你,你信不信?”
温桂急忙捂住嘴,眼睛是满是害怕和心慌。越过孔谡辉的肩膀看到阎日出去了,温桂吓坏的心才落到了肚子里。
“怎麽回事?!”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温桂憋了半边憋出一句:“你,晚上去,我就,告诉你。”
“温桂。”
皇上喊人了,温桂急忙推开孔谡辉,拍了拍脸跑了过去:“奴才在。”
孔谡辉恨恨地哼了声,缩回了墙角。
(20鲜币)沈溺:第一百零五章
纸包不住火,温桂和孔谡辉的奸情或多或少看在了一些有心人的眼里,也因为如此,温桂不让孔谡辉再去他住的地方了。他不怕别人说他什麽,却很介意这件事影响了孔谡辉。不过他显然还不够了解孔谡辉,当天晚上孔谡辉去了他的住处後,把他从里到外狠狠吃了一通,用尽各种手段硬是逼他答应今後不再把他关在门外。
餍足了的孔谡辉搂著只剩下一口气的温桂,慵懒地出声:“找我来有什麽事?”
温桂这才想起今晚的主要目的,强撑著精神小声说:“我忍不住,我想告诉王爷。我总觉得皇上瞒著咱们的事会伤了皇上,我一想到皇上生病的那段日子心里就不安。告诉了王爷,王爷一定有办法保护皇上。”
孔谡辉闻言拧紧了眉,无意识地摸著温桂的裸身,他斟酌了许久後说:“这件事必须小心,万一被皇上知道了会很麻烦。目前最重要的是阎日那边,那小子的心思很难猜。说他是皇上的人,可有时候又觉得他其实是想我们告诉王爷。这件事你先别急,得从长计议,先弄清了阎日的底细再说。”
“好,我听你的。”有孔谡辉的支持,温桂心安了不少。
瞥了他一眼,孔谡辉捏了捏温桂的下巴,粗声道:“你我的事不该你瞎操心的时候你就不要操心。皇上都不管,其他人要说什麽随他们说去。”
温桂心下一紧,鼻子有点酸。对孔谡辉微微一笑,他把自己埋在对方的怀里,轻轻点了点头。见他听进去了,孔谡辉挥手熄灭了烛火,搂紧温桂舒服地吐了口气,瞌睡地闭上了眼睛。躺在孔谡辉温暖的怀里,疲惫的温桂也很快来了睡意。没有这人相伴的那三天里,他几乎都没怎麽睡。
※
仁心堂内,今晚负责值夜的阎日跪在偏厅的地上。原本应该在床上拥著秦歌睡觉的伍子昂脸色阴冷地坐在他面前的椅子上。而和阎日一起值夜的申木则被伍子昂用借口调开了,一时半会回不来。守在仁心堂的侍卫和阎罗殿的小鬼在伍子昂的暗中操作下换了一批,没有人会向秦歌多嘴。尽管伍子昂已经离开京城两年了,但他的势力却超出了许多人的料想。可以说,在伍子昂不在的这两年内,他的势力是有增无减。
疲惫的秦歌睡了,卧房内还点了助眠的燃香,要到明天正午才能醒来。伍子昂在一天之内就布置好了一切,挑在阎日值夜的晚上审问。
“阎泯呢?”
阎日低低地说:“属下不知道。皇上没有对属下说过。”
“真不知?”伍子昂的声音又冷了几分,“阎日,你是阎泯带来的,应该知道我的脾气。我再给你一次机会,阎泯呢?”
阎日抬起头:“王爷,属下不知道阎罗王的去处。皇上找他的时候从来都是避开属下的。”
从阎日的眼睛里,伍子昂没有看到半点心虚,他盯著阎日看了一会儿,又问:“那皇上中毒的事你为何没有立刻告诉我?”
阎日原本就苍白的脸色更是如死人般,他抿抿嘴,哑声道:“皇上让属下发了毒誓,不许告诉王爷。皇上担心王爷知道了之後会分心。”
伍子昂的眼睛眯了起来:“你都知道了些什麽?”
阎日闭紧了嘴。
“你好大的胆子。”伍子昂站起来走到阎日跟前,“告诉我,你都知道些什麽?皇上中毒的时候只有你和容丘在场。你是我的属下,我不想从别人那里知道真相。”
阎日还是闭紧了嘴。他这副样子就算不说,伍子昂也看出秦歌中毒的事存在蹊跷了。他的拳头捏的哢哢作响,心里动了杀心。
伍子昂蹲下,直视阎日:“本王与皇上的关系,你应该清楚了。”
阎日点点头。
“若因为你的隐瞒而令皇上陷入了危险,你说本王该如何做?”冰寒刺骨。
阎日的下颚紧绷,眼里闪过挣扎。
伍子昂一手按在阎日的肩膀上,手指用力:“阎日,本王很器重你,不然也不会把你安排在皇上的身边。本王是说过你们要对皇上忠心,但本王也对你说过,本王要随时知道皇上都做了些什麽。现在看来,你对皇上是够忠心了,但本王交代你的事你却没往心里去。”
阎日的嘴唇颤抖,额上冒出了冷汗,他被捏住的那只肩膀要废掉了。
“阎日,皇上为何会中毒?皇上想做什麽?”伍子昂的手下继续用力,“你可以不说。如果皇上因为你的愚忠而深陷危险,本王会让你知道什麽叫生不如死。”
阎日因剧烈的疼痛而颤抖的唇微微开启,沙哑地出声:“王爷……您,您爱,皇上吗?”言语间,竟然带了哭腔。
伍子昂松开了手,照著阎日的肚子就是一拳:“废话!”
阎日总是平静的双眸竟然涌出了一滴泪水:“您爱皇上,又为何……和别的女人,生下孩子,还,不止一个?”
伍子昂的眉心拧紧,阎日的问题不仅仅是逾矩了,而且阎日的神情看起来有点不对头。伍子昂能感觉到这个问题对问出阎日心中的秘密非常关键。
他紧紧盯著阎日,阎日也牢牢看著他,想从他嘴里得到答案。几个沈重的呼吸後,伍子昂张口:“那不是我的孩子。”
阎日瞪大了双眼。
“除了皇上,我,不会碰任何人。”毫无感情地对一个属下说出连秦歌都不知道的秘密,伍子昂在阎日身前席地而坐,淡淡道,“可以说了吗?”
阎日的嘴唇抖得更厉害了,甚至连身体都在颤抖。一边是皇上的死命;一边是王爷对皇上的深情,阎日从未如此痛苦过。他闭上眼睛深深地喘息,伍子昂也没有催促他。许久之後,阎日睁开眼睛,眼里恢复了平静。
“皇上,不是中毒。”
这回换伍子昂吃惊了。
阎日低哑地说:“属下也不知道皇上是怎麽了……之前皇上支走了温公公、申公公和孔统领,初五的晚上又支走了属下。当属下听到屋内的动静闯进去的时候,才发现皇上痛苦地躺在床上。皇上让容太医对外说他是中了毒,不许声张。那时候皇上的情况很危险,属下也没了主意。一直拖到第二天,容太医见皇上的情况越来越不妙了,赶紧出宫找来他父亲。属下也遵从皇上的意思,告诉了太师。”
伍子昂的眉心拧成了川字,他以为能从阎日这里问出什麽,结果阎日也不知道。想到这里,他目露怀疑,阎日是果真不知吗?
阎日似乎没有看到伍子昂的怀疑,眼里是难以压抑的湿润,继续道:“皇上昏迷了一个月才醒了,醒了之後也是昏昏沈沈,清醒的时候少。那时候属下怕死了,怕皇上就……那晚皇上很痛苦,疼得痉挛了好几次,身上都紫了。可就是那样,皇上还一直念著不要告诉王爷……”
阎日说不下去了,听到这里伍子昂也是心如刀割,眼眶热辣。一想到那时候他不在秦歌的身边,他就异常的懊悔。
阎日向後退了一步,对著伍子昂重重磕了三个头:“王爷,请您……一定不要辜负皇上,请您……能一直,爱著皇上……属下知道皇上最近在筹划一件事情,此事与王爷有关。属下虽然还没有探到皇上要做的是什麽,但属下可以肯定皇上是为了王爷。属下确实不知道阎罗王去了哪里,属下猜测皇上一定是派他去做什麽了,这件事也很可能与王爷有关。这两年皇上不管做什麽都是出於对王爷的考量。皇上生病的那件事属下也觉得与王爷有关,属下曾无意中听到皇上与申公公说什麽‘调养’,还有‘为了王爷’之类的话。”
伍子昂的心往下沈,看样子阎日是当真不知道了。他双手扶起阎日,揉了揉他被自己捏伤的肩膀,说:“是本王误会了你,本王向你赔不是。”
“王爷千万不要这麽说,お稥”阎日擦了擦湿润的眼睛,低下头,“这些话一直憋在属下的心里。皇上让属下发毒誓不许告诉王爷,所以属下才隐瞒了王爷。”
伍子昂吐了口气,心里很堵得慌,又很不安,秦歌到底是怎麽了?他不死心地又问:“你是说申公公知道些什麽?”
阎日摇了摇头:“属下不敢肯定。”接著他又道:“皇上生病的那半年,不少人都反对王爷,皇上似乎,很是焦急。”
伍子昂讥嘲地笑笑:“就是有些人不死心。”
沈默了一会儿,伍子昂又问:“我不在京城的这段时间,皇上与谁来往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