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君行作者:风月平分-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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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自知文笔生硬,眼界不高,但愿在练习中进步=V=
第5章 第四章
李修一下楼询问了聿河画舫所在,便带着云泥一路招招摇摇、叮叮当当的朝着聿河画舫聚集地而去。到了目的地,才发现聿河画舫是在一片和聿河相连的大湖上,怪不得聿河下游地段发了洪水,却对此处影响不大。
放眼望去,果然是花柳繁华地,温柔富贵乡,只见宽阔的水域上,鳞次栉比的筑着大大小小的画舫,皆是雕梁画栋,飞檐漏窗,粉金流碧。隐约能见些妖童媛女,华容婀娜,烟视媚行。端的是无限繁华景美,风情烟月味浓。
李修一跳上一叶小渡船,船夫是个伶俐的少年人,上下打量几眼,笑着问道:“公子是要往哪处。”
李修一一脸我很有钱的表情,道:“哪处好就去哪处。”
少年人爽朗笑道:“公子说笑了,聿河画舫哪有不好的来呢。”
李修一挑挑眉,说道:“哪处最贵就去哪处。”
“嗳好咧!”少年人利落答道,又讨好的说:“公子是外地人吧,怪不得不知我们聿河十艳咧,这十艳排名第一的叫做梦里闲,今儿小的就带公子去他的‘春归此处’吧,不过这人太多人捧,身价可高了,说是只有梦里才得闲咧,嘿嘿。”
李修一兴趣道:“真有这么好?”
少年挤眉弄眼,却不显猥琐“小的在这里说上十刻钟,也抵不上他一刻功咧,是好是歹,公子试了才知道嘿。”
说话间船已到“春归此处”,果然是一处极大的所在,来不及细看,已有两个青葱少年少女迎了上来,肤白眼媚,容貌姿态丝毫不输紫禁城中层层筛选、经过训练的宫人,更又多了一段风流姿态,摇曳生香。
迎上来的少年巧笑着打发了划船的一吊钱,二人就一左一右扶了李修一迎进画舫,左边的黄衣少年道:“我叫黄裳。”又指着另一边的绿衣少女道:“她叫绿衣。公子看着面生呢,想必是第一次来吧,还请随意玩乐,尽兴才好。”
进了画舫,里面是一个宽敞的大厅,摆一些精致桌椅小几,布置的极其典雅雍容,不像是青楼,倒像王府似的。里面人却不多,也不喧闹。只来得及粗粗打量,便见迎面步出一个风韵犹存的妇人,着海棠色外袍,下露檀色百褶裙,系一条枣红宫绦,服服帖帖的随着步子轻摆。目光盈盈,嘴角含笑,颇为含蓄婉转。
只有理论知识的李修一歪头想道:看了好些才子佳人的书,老鸨不都是恶俗轻佻吗?果然认识不如实践。
见过妇人,绿衣黄裳双双退出去。
这妇人便是春归此处的老鸨,唤作韵娘。她也算是聿河风月场上的出彩人物了,虽然现在有些年老色衰,但是几十年的迎来送往,早练就一双火眼金睛,只要来客被她上下打量几眼,便像上了秤的猪肉,几斤几两,清清楚楚。
韵娘一边迎进二人,一边打量着:一前一后,可见是主子带着侍从来寻乐。前面那人生的面如润玉,清隽俊逸,一双眼极其出尘,说不出的清秀明澈。行为间颇为随意,却犹显清贵。且刚进门时有几分紧促,可见家教严谨,第一次来这风月之地。一溜眼晃过那身葱绿袍子,精致华贵,一般人或以为是普通丝绸,见多识广的韵娘却一眼看出这是贡品缭绫,民间有价无市。腰上香囊也是宫绣的孔雀、芍药,极其张扬高贵。
不过眨眼,韵娘便知道眼前这人不是皇亲便是国戚,而且地位还不低。
不过男人越是财富权重,越是逃不过美人关。因此韵娘的人生哲学就是,天下是男人的,男人是美人的,美人是自己的,自己是最大的。聿河美人甲天下,春归此处甲聿河,一个皇亲国戚,还不足以使迎来送往的韵娘惶恐失色。
李修一还不知道自己眨眼之间已经被眼前的妇人里里外外掂量光了,只顾左右打量这莺声燕语的新奇环境。韵娘笑道:“公子可有觉得能入眼的?不若让韵娘给公子介绍吧。”
李修一下意识拢拢袖子,随性笑道:“听说妈妈名下的梦里闲是聿河第一美人,我就是来看看有没有小爷我美。”
韵娘捂嘴笑道:“公子这样的妙人,倒叫韵娘我今天开了眼界,天下竟有这般俊丽清秀的人物,又这般性情好,不吝玩笑,只怕我们楼里的人都不肯放公子走了呢!今儿梦儿才推了个预约,正好得闲,莫非是预料到公子要来,可见是缘分了。”
又秉着石头缝里榨油的职业修养,眼觑着云泥笑问道:“公子身后这位小哥可有中意的?”李修一闻声转头,见黑衣劲装依旧面无表情的云泥,就像一截僵硬杵在花丛中的黑木头。便坏笑着凑到韵娘耳边轻声道:“妈妈不用管他,他呀,不行。”不行两个字说的格外千转百回,内涵深刻。
韵妈妈浅浅叹息,后面这黑衣少年一丝不苟、冷峻坚毅,没想竟然是个不中用的,真是,可惜可惜。
虽然李修一压低了声音,不过如何逃过云泥这种高手的耳朵,听着李修一的言外之意,虽然面上毫无变化,却在心里有那么一丝丝无奈的郁闷。毕竟对用下半身思考的动物来说,没有比否定一个男人的“思考能力”更严重的事情了。虽然云泥私生活检点到令人发指的地步,可也逃不过本性的呼唤。
李修一才不管云泥心中受到小打击的男人尊严,向韵娘定下二楼乙间和丙间,让把梦里闲请到丙间来。云泥就在身后小媳妇似得尽职尽责掏银票。
韵娘柔声唤过一名叫做芭蕉的妙龄少女,交代带二人到二楼乙间和丙间,又转身对着李修一道:“烦请公子稍等,梦儿一会就到呢。”芭蕉将二人带到丙间门口,又向着云泥指了乙间的位置,便退下了。云泥刚想转身去乙间,却没想被李修一拽进了丙间。
李修一进门便把云泥拉到椅子边坐下,弯腰捧着云泥的头一脸深情:“小云云,我知道,我平时经常欺负你,我心里内疚啊,一宿一宿的辗转反侧、彻夜难眠。所以,我打算今日给你赔罪,怎么样,够兄弟吧!”说罢自己也被恶心到了,不厚道的吃吃作笑。
云泥轻皱着眉,作势欲站起来,李修一悠悠道:“哎你说,师父要是知道你带我来逛青楼,会怎么想呢。”云泥郁卒的坐下,李修一便准备去乙间,末了还转身回来补一刀:“也不知怎样俊俏的姑娘才担得起聿河第一的称号,小云云你可要好好消受哦~。”
云泥皱眉垂目,李修一乐不可支的到了乙间,轻轻关上房门,径直走到窗边靠西面墙壁那处,画舫的房与房间之间只是用木板隔开,虽装饰的华丽典雅,隔音效果比泥墙石壁自然差远了,窗户又开的极广,李修一静立在靠西的窗边,可以把甲间的声音听个大概。
原来李修一在路上混在戚家队伍中,倒用银子收买了一个戚家家丁,那小厮今日来客栈,便是告知今日戚奉中和几位山南官员聚会在此。
乙间门前经过一些脚步声,想是戚奉中一群人到了,大约有四五个人,各自寒暄客气一会儿,又互相恭维了几句,便听见一声音说道:“今年怕仍是万里县受灾最严重,据说房屋田地基本淹完了,周边几个县也多多少少受了些洪水,不过都远不及万里县严重。”
戚奉中的声音惊讶插话:“京中接到的快报说的是于庆县,怎么变成万里县了?”
之前的声音回答道:“戚大人有所不知,这万里县的河堤是去年的河工总办才修的,今年同一个地方被冲开,自然不好听,就换个地方报上去。毕竟我们也是要办实事。”
一年洪水都抵不住,想来修河堤,也不过是等水退了,雇点人搬些沙石袋子堵上缺口,做做样子罢了。
另一个年轻一些的声音说:“年年万里县都要遭洪水,想来迟早是要想办法解决的。”
一个颇为苍老的声音高声道:“林大人此话何意?这是河神的意思,我们能违背么!”说罢哈哈而笑,另几个声音也笑起来。大家心知:洪水越泛滥在座各人腰包就越鼓。那年轻人估计也意识到自己一时说错话,并没有听见他反驳。
又听见戚奉中的声音道:“万里县令呢?”
另一个声音笑道:“方在贤那个老狐狸,汛期之前就举家搬出万里了,跑的比鬼撵着还快。万里衙门就留几个军师衙役,也全是属兔子的。哈哈。”
那个所谓林大人的年轻声音又接过话,愤愤不平道:“说起来,方在贤做万里县令三年,怕是把棺材本都捞够了,咱们在座还不一定有谁比得上呢。”
最开始的那个声音又道:“万里县洪水,淹死的不计其数,没有淹死的,多半也死于瘟疫了,就算能活下来,也不过饿死一条路。且不说周边那些受灾的县,便是没受灾的县,也断不敢放那些灾民进去,浪费粮食都不说,瘟疫传染进去,上头要责备失职,那就不得了。万里县的人没几个能活到领抚恤金,方在贤自然乐得虚报名额拣现银。”声音中略有责怪之意。
戚奉中的声音又道:“如此说来,我只等洪水退了,去万里县将缺口堵了就是?”
那个苍老的声音意味深长道:“自然自然,只要肯花银子,没有堵不了的口。”众人听出他的言下之意又笑一场。
笑声未落便听见一些脚步声,李修一暗自思肘,应该是作陪的来了,众人应该不会再谈公事。便等门外安静后,推开门走了出来,细细思量,倘能拿到戚奉中的花费账目,受贿证据,自然不愁给二皇子一击。这也是自己让谢西风做监督的原因。
边想着边推开丙间的门,却不期然看到千年面瘫没情趣的云泥竟然将一个人按在床上!
听见开门声,二人都转过脸,一个脸露惊讶与懊恼,一个笑得颇为讽刺得意。
李修一边默念着我没看见我没看见,一边低头退了出去还很有道德的关上门。
却不过一秒钟,门“嘭”的一声被破开,李修一站在门口,一手叉腰,一一手往里指着,一脸幻灭的大叫道:“男的!你是男的!你竟然是男的!”
顺着手指,床上那位鼎鼎大名的聿河第一,那确实是一个美艳的不可方物的男子,一身魅人的红衣,怕是少有人能压住,但这人随意穿起,却丝毫没有宣兵夺主之色,反而如绿叶衬红花,愈发显得肤色如雪,极张扬的红唇墨眉,更是第一眼就能牢牢锁住人的注意,叹这造物的神奇与偏心,竟能生出这般精致完美的五官,还都长得一人脸上。却看他瞥李修一一眼,不慌不忙的拢拢衣襟,檀口轻吐,轻飘飘的四个字飞入另二人的耳中——“少见多怪。”
李修一几步冲到已经起身的云泥面前,拍着云泥肩膀痛心疾首道:“怪不得平时一副无欲无求的样子!原来你喜欢男的啊!其实也没什么嘛,那老不死的床下还藏着男男春宫图呢。以我俩的关系,我是不会嫌弃你的——封口费还可以给你打折!”
云泥在自己有限的世界观人生观价值观里默默腹诽:很想把眼前两个人像扔飞镖一样扔出去,不,像射箭一样射出去,这样更远!哼!
想之前,李修一没走多久,这个男人就进来了,自己也是满心惊讶,梦里闲竟然是个男子——还从头到脚一身招摇的绯红色,青丝松挽。一双眼角微吊、水光潋滟的桃花眼,似笑非笑,似嗔非嗔,又暗藏几分凌厉。若说李修一双眼水墨般灵动干净,那这双眼便是说不出的朦胧勾人,偏又鼻挺唇薄,无一不是绝色,美得仿佛让人透不过气,又觉得永远赏之不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