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krieg und frieden-第7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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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听到这句话一下子又将脸埋藏进了斯内普的脖颈,呼吸有了微微加重,这对于他来说不是个容易的话题。斯内普耐心地等待着,他知道这个孩子现在正在进行着艰难的思想斗争。毕竟脆弱是经不起暴露的。
最终哈利还是将头探了出来,重新枕回到斯内普的肩头,不可察觉地点了下头算是做了回答。
虽然没有声音,但是斯内普感觉到了从肩膀上传来的重量微微地移动了几下,他知道男孩是答应了。但是许久过去了,哈利依旧没有张口,斯内普也没有开口,他只是耐心地等待着。
“你想谈些什么呢?”男孩沙哑的声音艰难响起。
“这由你决定,哈利。任何你想告诉我的,任何你想这个时候说的,都可以。我不会打断你的,但我会仔细地聆听。”斯内普用从未有过的温柔说道。
之后又是一阵沉默,仿佛哈利正在整理自己的思绪。
“你知道佩妮姨妈和弗农姨父曾经告诉我,我的父母都是出车祸死去的吗?直到十一岁我才从海格那里知道了我父母真正的死因,才知道他们其实是英雄,而之前佩妮姨妈一直都告诉我我的父亲并不是好人。不过我想你肯定会认同我姨妈的这个看法的。说到海格,你知道海格视龙如命吗?他在我一年级的时候偷偷养过一条龙,当然那是违法的,最后我们写信给了查理,让他把龙带走了,不过那个时候德拉科那个讨厌鬼居然去麦格教授那里告我们的状。好在麦格教授秉公处事,德拉科也同样被扣了分罚了服务……”
哈利滔滔不绝地讲着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斯内普明白其实这些都不是这个男孩现在想要说的,也不是这时他想要听的,可是他没有打断男孩,而是让他继续说下去。
“我想念我的父母,虽然我只和他们生活了一年,实际上我连他们的样子都不知道,如果不是后来看到了照片的话。我渴望他们能在我身边,问我晚上想吃什么,问我需不需要再加一件衣服,训斥我的每一个冒险行为,自豪于我的每一次成功。所以这就是为什么我会那么在意西里斯,他是我的教父,他是我唯一的亲人,他关心我在意我。那种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温暖与关怀。只是我自己的一个错误将西里斯送进了现在这种境地。
“你知道我曾经恨过邓布利多教授吗?他总是对我隐瞒一切,而且在我每次怀疑你的时候他总是笑着坚定地告诉我他信任你,让我也信任你。你知道我曾经怀疑是你对我下了咒并且想要盗窃魔法石吗?好在我曾经的怀疑都是错的,你是那么强大,真不敢相信要是你站在了我的对立面,我是否还能从这场战争中活下来。现在我很高兴我选择了信任你,事实证明,你值得这样的信任。”
哈利在斯内普的怀中不安地动了一下,斯内普明白,男孩的话语越来越接近了。
“很小的时候我曾幻想过 – 因为那时的生活太糟糕了 – 我是一个不一样的孩子,如同童话故事般的,会有谁来解救我逃出徳思礼一家的囚笼。没想到这还真是发生在了我的身上。可是当我走进了巫师世界之后,我困惑了,我不知道,面对我的名气,我到底是该高兴还是该害怕。我只是一个初来乍到的十一岁的小男孩,可是每个人看到的都只是我那个著名的闪电标志以及击败了伏地魔的光辉壮举。我时常在想,我愿意用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名气来换取父母的性命以及正常的生活。可是那时的我还是那么的小,在所有人崇拜的眼光中飘了起来,双眼也盲目了起来,仿佛只能欣赏那些赞扬我的人们。这就是我为何如此恨你,不光是因为你对我的态度,实际上更是因为只有你才看懂了我真正的渴求,给了我一个正常学生而不是救世主般光彩照人的课堂生活。我想,我的潜意识里在害怕,因为你懂我。我的好奇心,伏地魔奴仆们狡猾的计划,邓布利多教授的好意隐瞒,这些一起导致了我几乎每年都会遇到一桩危难,而每一次又都是在你们的保护下才活了下来。我知道我自己的任务,我并不后悔,如果我最后在这场战争中牺牲了的话,只要伏地魔被除掉,只要巫师世界可以恢复往日的和平。所以我努力训练自己,让自己成长,变得更强。
“魂器的任务并不简单,就连邓布利多教授都送了命,我一直并不相信自己能够完成它,甚至觉得这个比直接站在伏地魔的面前与他对决还要困难。但是,我不是一个人在完成这个任务,赫敏那么聪明,她竟然能想到从另一个角度,一个常人容易忽视的角度解决了魂器这个问题。
“我一直都小心翼翼,可是虽然被捉到了伏地魔的面前,我依旧没有绝望。我相信你们一定会想办法救我出去的。虽然伏地魔折磨我,贝拉折磨我,可是这一切我都可以忍受下来,毕竟我曾经与伏地魔面对面过,我曾经已经忍受过他的折磨。我顽强地抵抗着,我不会服输,保留着一线希望等待着你们的救援。直到,卢修斯?马尔福……”
说到这里,哈利的声音再次哽咽了。他深呼吸了好几次才继续下去。
“我从来没有想过卢修斯会用那样一种方式惩罚我,我身体忍受着他的侵犯,心里已经空荡荡地什么都想不了了。那时的我只有一个想法,日后一定不会放过卢修斯?马尔福,我要让他在我的魔杖下遭受比我现在所遭受的还要千百倍的痛。他以为玷污了我身体的纯洁,夺走了我的处子之身,我就会崩溃,我就会像个娘们似的哭哭啼啼,放弃希望?他错了,那一刻,我感到的只有仇恨,我感到的只有从牢房里出去并且日后将自己所遭受的悲痛全部讨要回来!只是我那时不知道,我的不屈服竟然为自己迎来了致命的一击。
“可笑的,我杀了人!我,巫师世界的救世主,打倒伏地魔的黄金男孩,以保护麻瓜为任务之一的格兰芬多,竟然举起魔杖对着一个毫无还手之力什么过错也没有麻瓜念出了死咒。没有任何借口可以用了。曾经,我还可以骗自己说,戈德里克虽然是因我而死,可他是被伏地魔杀的,西里斯虽然是为了到魔法部去救我,可他是被贝拉的恶咒击中的。我可以说伏地魔以及他的食死徒们要为这些死伤负责,我可以骗自己说我不需要太自责太内疚,这一切都不是我的错,全是伏地魔的。可这一次呢,还有什么借口可以骗过去呢,魔杖是在我的手中,咒语也是我念的,人就在我的眼前被绿光击中。是我当时恍惚了?是我当时被蛊惑了?还是我当时情不自禁没把持住?全都是胡扯!只有事实才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就。是。我!哈利?波特!杀。人。了!
“你是否知道当你把庞弗雷夫人叫来替我疗伤的时候我有多么的恨你,她可以从检查中知道一切,我所有的屈辱。我知道你是为了我的身体,可是我还是抑制不住的去恨你,你无情地将我赤裸地暴露在了另一个人的面前。
“一忘皆空是一个多么好的咒语!之前的金斯莱与敖罗们可以在我的一忘皆空下忘记那沾染了黑魔法的分裂守护神的邪恶黑暗咒语,让他们的灵魂继续纯净。庞弗雷夫人也可以在你的一忘皆空下忘记曾经看到的一切,一切施加在我身上的暴行,一切可以暴露出我脆弱的证据。那么我呢,我是否也可以有幸能得到一个一忘皆空,让我忘记伏地魔,忘记贝拉,忘记卢修斯,忘记战争,甚至忘记巫师界。
“我很懦弱,我一点配不上格兰芬多的勇敢。我想要逃避,我不想再走下去了。那种噩梦,来自于伏地魔,来自于食死徒,更来自于杀人后的心惊。那种每每一闭眼曾经死在我魔杖下的人的笑脸就会出现在我的面前,继续咧嘴笑着,而她的脸上身上到处都是血,我听得见她的尖叫声,刺耳的高声的诱人的,她带着笑脸的痛苦叫声就如同来自于地狱的召唤,我多么想跟着她一起走掉。是不是当我和她发出一样频率的叫声时,我就会觉得世界安静下来了?是不是当我和她带上一样的笑脸时,我就会觉得那种表情才叫做正常?”
哈利说道这里又嘤嘤地低声哭了起来,就在斯内普以为哈利结束的时候,男孩再次开口了。
“我已经不再纯洁了,我的身体不纯洁了,我的灵魂更是不纯洁了。被污染了的,我可以看到地狱燃烧的烈火,可以听到魔鬼在我耳边的呼唤。我还能做些什么,除了赎清我身上这么多的罪孽。我想要惩罚我自己,我想要接受惩罚,我想要接受肉体上的疼痛,能让我忘记心灵上的疼痛,即使那只是暂时的忘却。可同时,我又是如此的恐惧。我害怕地狱的熊熊烈火,我害怕任何施加在身体上的惩罚。我是有罪的,我如此的害怕我的有罪之身。我会被人唾弃,被人遗忘,被人咒骂。可是我这个已经被污染了的不洁之身和灵魂还有谁会接纳呢?除了你。所以我刚刚才做出那样的事情,一方面想要接受那样的处罚,一方面想要你接受肮脏的我。如果你也拒绝了我的话……你是对的,那只是一场释放,就如同过后的哭泣一样。”
哈利以一声深深的叹息结束了他的话语。
斯内普在男孩讲述的时候紧紧地握着他的一只手,这时他用力地捏了一下以示自己一直在认真的倾听。
“首先,哈利,我要你自己对自己说,‘我并不肮脏,无论是身体上还是心灵上’。”
哈利怀疑地看着斯内普,没有开口。但是斯内普一直盯着他,终于在对方真挚的不可退让的目光中,哈利小声地嘟囔了一遍斯内普刚说的话,但是他的眼中依然写满了怀疑。
“哈利,你还记得去年你差点杀了德拉科之后,与阿不思的几次谈话吗?”得到了男孩点头的回答,斯内普继续下去,“你知道在战争中免不了会杀人,如果你不用死咒的话,对方就会将你杀死。所以,那个时候阿不思就已经在教你怎样面对杀戮。”
“可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斯内普打断了男孩的话,“你是说那是面对疯狂的食死徒,而不是对一个普通麻瓜?”再次得到男孩点头的回答,“是的,你说的没错。”
许久,斯内普都没有再发出一个单词。他艰难地吞咽了一下,润滑他干涸的嗓子,为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你知道我第一次杀人是什么时候吗?”
哈利瞬间睁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盯着对方。
斯内普没有逃离,他迎上了哈利的目光,“那时我刚满十六岁,比现在的你还要小一岁。当我提出要加入食死徒阵营的时候。黑魔王在我的面前杀死了我的父亲,我并不动容,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尽过一天父亲的责任。然后他丢给了我一个麻瓜,让我表演给他看,算作是加入阵营的礼物。”
说到这里斯内普戛然而止,他没有继续描述下去自己究竟是怎样娱乐伏地魔从而使自己成功走入了那个队伍。哈利也没有追问下去,他从斯内普的眼中看到了深深的悲伤与倦悔。此时的哈利突然感到,自己刚刚所说的一切,斯内普都是能懂得,因为他们有着一样的经历。
“那并不是我唯一的一次杀戮。直到一年之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么大的一个错误。我乞求回头,阿不思给了我这个机会。我每日都在遭受内心的谴责,为了我曾经杀害折磨的那些人。只有做好这个工作,只有结束这场战争,我才能赎清曾经犯的罪。”
“不,西弗勒斯,你已经做了更多的了,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