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释放-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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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告惊讶万分,直愣愣地盯着审判长。
李华扁的老婆一拍惊堂木,又厉声问道:“你知道你所犯何罪吗?”
那原告本来就是贼喊捉贼,见法官信心十足,似已窥破天机,便把如何诬陷被告的事实一五一十地招来。
李华扁的老婆自患上失忆和幻想症以来,平反了许多冤假错案,在当地有“女包青”之美名。
所以,麻醉师虽然入得看守所,但相信自己的案子一定是冤家错案的范畴,不似有的人,哭天抢地,呼号连篇,如丧考妣。
见麻醉师坦然自若,我不由问道:“你坚信自己的案子是冤假错案吗?”
麻醉师说:“哪能有错呢?”
“那总要有点根据吧?”我又问。
麻醉师对这样的提问很感兴趣,饶有兴致地回答。
原来,那告他麻醉后实施性侵的年轻女患并不是术中或术后告他,而是一年后她的孩子出生后,她的老公横看竖看都觉得这孩子跟他没有半点瓜葛,便悄悄割破孩子的手指,也忍痛割破自己的手指,把两滴血注入一个容器,过了一个时辰,也没发现两滴血相融,才开始追查他老婆。他老婆搜索枯肠终于想起去年做盲肠手术麻醉后很有快感,与床弟之欢无异,才怀疑麻醉师有性侵嫌疑,经过dna比对,确证孩子有麻醉师的基因,麻醉师因此难脱干系。
听罢麻醉师的讲述,我不由问道:“那不是已经证据确凿了吗?”
麻醉师对这样的提问似很不屑,也不由反问:“你以为我很好色吗?你以为我想破坏医院的诊疗秩序吗?你以为我想破坏患者的家庭吗?”麻醉师言辞锋利,停顿了一下,放缓口气说,“要不是为了减少患者对手术的恐惧,要不是为了证明术前性催眠术的功效,要不是为了验证弗洛伊德关于人类性至上的理论的科学性,我会这样做吗?你难道不知道在局促的麻醉床上**是何等地疲劳?身为男性,你难道不知道每**一次,男人的精气神要亏欠多少?难道你真的不明白做超常的医学实验需要多少源动力吗?”
我被麻醉师炸得头晕转向,但我至少相信这是千古奇冤,但不理解科学的人,或许不能理解这是千古奇冤。
我从麻醉师连珠炮地发问中醒过神来:“我相信你蒙受了不白之冤,只要遇上贤明的法官和陪审团成员,你会得到昭雪的。”
麻醉师对他的说服工作或者争取工作很满意,话题一转说:“其实术前性催眠的实际功效已经得到验证,当前主要的问题是解决术前性催眠的避孕问题……”
“科学是没有止境的。”我附和说。
“避孕应该不难吧?”我想到避孕已经普及,随即又说。
“我想的不是普通的避孕方法,不是女用避孕,或者男用避孕,而是在麻醉试剂中添加有用的避孕成分,且不对患者构成危害,在事先未说明以前,也不被察觉。”麻醉师作沉思状。
科学总是在“阿里巴巴开门”这样的神秘的咒语中跨出第一步的,我觉得麻醉师倘若用动物实验代替人体实验,这样的研究获得诺贝尔医学奖也不是没有可能。
想到这里,我不由问道:“起初为什么不用动物做实验,这样也可以避免大家对科学实验的误解。”
麻醉师对我的谅解很感叹,说:“猫狗之类,它们的发情期更无规律,要同时找到同时发情的猫狗何其地难,况且现在的猫狗比人还珍贵,引进一对猫狗做麻醉实验,少则千元,多则上万,弄不好就死了,若反复引进,资金明显不足,不如做人体实验代价相对轻缓许多,况且人是可以直接被感知的动物,与猫狗的交流总是如对牛弹琴一般。”
这时,我想起马克思的一句话:“在科学上没有平坦的大道,只有不畏劳苦沿着陡峭山路攀登的人,才有希望达到光辉的顶点。”
我说:“你知道马克思的一句话吗?”
麻醉师问:“哪句话?”
我把马克思的这句话背给他听。
麻醉师听完这句话,很感动,也很开心。
他说:“这句话在教科书里有,我也能背,我就知道你为人不俗,能随手拿马克思的话来佐证科学现象,不似有些扼杀者,把我囚禁在这里,谤我性侵之罪名,妄图烧毁我通向科学的天梯。”
引刀成一快,不负少年头。麻醉师虽非少年,但意气发扬,意志坚定,义薄云天,气贯长虹,这等执著,慨叹天下以科学实践自居者,有几人愿意为科学“献身”,有几人愿意不惜把牢底坐穿,有几人愿意引一身污名谤罪?
环视当今科学泰斗,只麻醉师一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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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狂魔来了
估摸下午两点钟的时候,铁门“哐当、哐当”地被打开,门口传来亲切悦耳的声音:“李华扁同志,哪位是李华扁同志,请您出来一下。”
这声音反常得像鬼叫,在看守所这种鬼哭狼嚎的地方,这种亲切而又暧昧的声音反而让大家心惊肉跳,因为大家习惯了捶胸顿足、哭爹喊娘的声音。
李华扁也有点不敢相信这种礼遇来得那么快,当大家齐刷刷的眼睛都盯着李华扁的时候,外面的人也猜测出哪位是李华扁了,只见他朝李华扁的方向招招手,又柔声说道:“李华扁同志,您出来吧。”
李华扁终于迎向这位招手的同志,还没等李华扁走近,那位招手的同志已经伸出粗大的双手,等候盈手一握。
那位招手的同志穿着一身警服,高大健硕,浓眉大眼,一张方块脸和他伸出去的手看上去像动画片里的战警,李华扁走出门的时候,那位警察的手始终耷拉着他的肩膀,他们如亲密战友一般,消失在大家的视线。
就在李华扁出去没多时,铁门又“哐当、哐当”地被打开,门口处赫然出现了一个戴着手铐和脚镣的男子,带他过来的狱警没好气地说:“就是这里了,你进去吧。”
那个戴着手铐和脚镣的男子没有可以选择的,他带着“哐啷、哐啷”的脚镣声,漫无目的地跨进107仓,随后,他背后的门又被“哐当、哐当”地锁上了。
戴着手铐和脚镣的人我不是第一次看见,在103仓的时候,阿强也就是这样走进来的。听安徽老人说,戴手铐和脚镣的一般都是出了命案的。
猛虎招呼那个人到青龙先生面前,青龙先生拿出他的记录本,例行公事对那位进来的嫌疑人做讯问登记。
“你叫什么名字?”
“金弹。”
“金子的金,鸡蛋的蛋吗?”
“不是,金子的金,子弹的弹。”
“多大啦?”
“36啦。”
“怎么进来的?”
青龙问到这个问题的时候,仓里一下子寂静下来,因为大家都想知道戴着手铐和脚镣的人到底犯下了什么弥天大罪。
那人答道:“是奸杀了女人。”
“你小子倒也不绕弯子,敢作敢当,只是苦了被你奸杀的女人。”
“那些女人**,生不如死,奸杀她们,算是完成我的使命。”
“怎么,你杀的还不止一个,还敢说是使命?”
“至于多少个,我自己也忘了,我看见那些很痛苦的女人,生不如死的女人,我就帮助他们结束自己的生命旅程。”
金弹的回答令仓内骚动起来,本来仓内的人员不管有罪无罪,都在反思自己过去的行为有甚不检点,有甚不道德,有甚不合法,现在跟金弹对比,绝对是小巫见大巫,即使有的那点罪错,现在都可以抛到犄角旮旯里了。
“你不怕死刑吗?”青龙觉得无话可说,希望用“死刑”两个字来唬住这个无法无天的人。
“死,我生下来的时候,早就准备好了,我不是叫金弹吗,母亲取名字的时候,就希望哪年犯死罪,判死刑的时候,能被金弹射死,而不是普通的子弹。”
“你妈也有什么毛病吧,你生下来就希望你将来犯罪,犯死罪,还被金弹射死。”
“我妈是健全的,是个好妈妈,他给我取这个名字,主要还是因为我爸爸,我爸爸死在刑场上的时候,希望有颗金弹射死他,可是没有,当时我还在我妈肚子里,我生下来的时候,我妈为了纪念我爸,就取了金弹这个名字。”
“你爸怎么也死在刑场了?”大家觉得这点是引人入胜的,青龙也抓住了这个点。
“有人欺负我娘,我爸就出手宰了那人,听我娘说,我爸死得轰轰烈烈,九里十八乡的人都认为我爸是英雄,行刑的那天,成千上万的人怮哭,我爸只希望得到一颗金弹,那样子弹就不会在身体里腐朽,生锈,不污染他的身体。”
这个接近传奇的故事有点悲剧,真假与否,并不重要,只是金弹说得很认真,好像他父亲确实死了,那个死的场景也不是很一般。
青龙也被搞得有点头胀,想早点结束问话,他只需要了解个个大概,便于管束仓中的每一个人,至于审理案件,毕竟不是他的范畴,好奇心过完之后,激情就会退下去。
于是,青龙说道:“杀多少人,你慢慢跟办案人员说吧,能不能得到金弹,你跟行刑的刽子手说吧?”
在青龙眼里,金弹是个铁定的死刑犯。在大家眼里,金弹是个不简单的杀人狂魔,而且到现在这一刻,魔焰还很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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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 死亡梯阶
金弹想找个地方坐下来,可是没有人给他腾出位置,奸杀那么多女人的狂魔,这种杀气非一般人所能经受,所有的人都装作没看见金弹在找位置,在不敢正面抗衡的情况下,算是间接奚落一下邪恶吧,为正义打打牙祭。
金弹扫视一圈,终于发现麻醉师刚留下的空档,不管三七二十一,穿越人群,一屁股坐下来,伴随着哗啦哗啦的鉄镣声,噤得两边的人大气不敢出。
本来我跟麻醉师紧挨着,之所以敢紧挨着,是相信麻醉师虽然麻醉了成千上万的人,但不会麻醉仓内的任何人,理由是麻醉师没有可能把麻醉物品带进仓内,进仓前的检查程序我是领教过的,每个人都是光着身子进来的。
现在跟金弹紧挨着,有点迫不得已,虽然是迫不得已,但绝对不能表现出来,万一被金弹发现对他不耐烦,一发怒被他的铁链勒住也不是没有可能,他已经是死罪了,再勒死一个也是死罪,我就划不来了,还希望无罪释放呢!
就这样,我靠坐在墙壁上,一边紧贴着金弹,一边紧贴着另外两个洗碗的伙计,两个伙计在那里窃笑,原意是有我顶着杀人狂魔,他们可以高枕无忧了,感觉我的晦气要比他们多一点。
这种很随机性的必然让你有苦无处诉,有气无处发,只能静观其变,见机行事了。
金弹妥当坐好后,第一眼就朝我望来,他扭过头来面对我吹弹的鼻息,使我感到浑身不自在,很想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