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罪释放-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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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理会让技术的难度无限膨胀。
“飞机下降,机场上空盘旋一周,放起落架,准备滑行。”显然这次惊险的飞行快要结束了。
“飞机着落,保持滑行,逐渐减速,停稳飞机。”将军的手势又回复当初,那个平行的手掌依然横隔在胸前,半落在空中,好像这是一架永不落地的飞机。
凝望许久,大家把诧异之情转向将军的脸面,他已经流下泪水,脸颊上有汩汩的泪痕,两个眼睛,似幽幽的泉眼,不停地流泻着云层骤雨。
大家都僵直了,没有人说话。
此时此刻,大家感觉不是在看守所,不是在107仓学习飞行,而是跟将军一起出征回来,此时此刻,在悼缅死去的战友,他们曾经雄姿英发,壮怀激烈,今日已折戟沉沙,以身许国。
过了许久,将军才从飞行的教习中缓过神来,现实和理想总是一步之遥,但这一步之遥,就是花费你一辈子的时间你再也跨越不过去了,否则这个世界就没有所谓的痛苦,没有所谓的恨恨而死。有些死可以名垂千古,有些死要遗臭万年。
将军说:“或许,大家听说过我的故事,我跟大家的缘分将尽,说白了,没能给大家带来什么,也没给谁带来什么帮助,我们都在共同面临法律的裁判,大多数人吃不下,睡不着,耿耿于怀,我看这又何必呢!”
将军顿了顿,恢复往昔的神态,继续说道:“我跟大家一样,研读证据和法律的齿互,我看适用于我的法律就像发酵的臭豆腐,不会吃死人,却会熏死人。”这时,很多人捧腹大笑。
我不知道熏死是不是比吃死更可怕,但现实生活中,还是有很多人喜欢吃臭豆腐的,也很喜欢臭豆腐别致的风味。
我想将军是没有尝试过吃臭豆腐,他在蓝天,到处是新鲜的空气和夺目的云彩,故如此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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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二章 忆苦思甜
驴脸是适合洗碗的,他的动作很麻利,在把碗碟收拾完以后,还帮其他两位在碗筷上涂抹洗洁精,加快了洗碗的速度。
洗碗的速度快了,他的名气就大了,一则因为他能干,二则因为他会说,而且还因为他的故事挺有嚼头。
这样洗过两次碗以后,在我眼里,驴脸有篡党夺权之嫌。
我不知该如何防微杜渐,但每次驴脸的故事开始的时候,我也都是洗耳倾听,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被同化的预兆。
显然这不是骑虎难下,这是让贤的必然。
我把驴脸的故事,管叫忆苦思甜,因为这样的杂陈往事太具有冲击力、震撼力和麻醉效应。
就这样,另两位洗碗的伙计怕他,不怕我。
驴脸发话,他们的头像小鸡吃米似的,点个不停。
我发话,他们几乎要三闻其详,顾左右而言它了。
也是在驴脸的忆苦思甜中,知道了他的人生蜕变。
驴脸并不记得他是哪里人,因为他被人贩子从父母身边抱走的时候才五岁。
那天父母都在上班,驴脸的奶奶带着他,可是奶奶早上有到河边洗衣的习惯,他就一个人在自家的屋檐下玩耍,走来一对看似中年夫妇的两人,对驴脸说:“去卖冷饮吃。”
驴脸的父母平素很少给他吃零食,更不要说什么冷饮,驴脸偶尔尝过几次,对那味道念念不忘,听陌生夫妇这样诱惑,早已失去警惕,竟然乖乖地走了……
大约转了一天的车程,换了好几部车,一路上,那对夫妇不停地给驴脸买喜欢吃的零食,使驴脸一时忘记了还有父亲母亲,忘记了可能到处寻找他的奶奶……
也许就这样到了深圳,可恨人贩子没有把驴脸卖给一户好人家,而是以少许钱财卖给了一个专门组织小孩乞讨的丐帮头领。
在丐帮头领眼里,每个小孩都是乞讨工具,而不是什么人,如果是人,那也只能是奴隶,是可以自由买卖,没有专属意志的奴隶。
健全的小孩容易逃走,就是不逃走,乞讨也不太能够成功,另外还有可能被没有孩子的丁克家族抱走,所以凡是到了丐帮头领那里的小孩,都会被致残一臂或者一腿。
当丐帮头领拿着棍子对准驴脸的时候,驴脸说:“叔叔,你不要打断我的手和脚了,只要我好手好脚,我会挣钱报答你养育之恩的。”
丐帮头领听驴脸这么一说,迟疑了一下,把棍扔下,操了把水果刀,向驴脸的右脸刺去,顿时鲜血染红了脸颊,流遍了全身。
丐帮头领拿着一袋云南白药在驴脸受伤的脸上敷了敷,止了血,又换药洗了两次,算是让驴脸脱胎换骨了。
驴脸受此虐残,破了相,失去了自尊,任凭丐帮头领的指划,把丐讨的钱如数交给他。
驴脸丝毫没有反抗的想法,因为他亲眼看见人贩子带来的孩子因为啼哭被打折腿和打折手的。
被打折腿的孩子是爬着去乞讨的。
……
驴脸的故事让每个人动容,家里有孩子的似乎都担心起来,怕自己的孩子被人贩子偷去。
看着驴脸右脸的凹陷,似乎不再那么反胃和恶心,因为这处伤疤不是罪恶之源,不是躁急和暴怒的遗珠,而是无奈,是日月苍白,江湖断流的产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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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弑君勇士
驴脸的故事很耐听,里面充满恐怖片的暴戾性和鬼片的趣味性。
“后来又怎么样呢?”有人插嘴提问。
他继续他的故事,娓娓说道:“五年前的中秋,孩子们照例给丐帮头领置办月饼等糕点,谁知天亮的时候,他死了,被毒死了。”
听到这里,众人松了口气。好像家里有孩子的不会再被人贩子拐骗、偷窃,再卖到丐帮头领那里了。
“丐帮头领死了以后,十几个孩子算是自由了,可是大家都是残疾人,又没读书,又找不到家在哪里,只能继续乞讨为生。因为我手脚都好,所以渐渐成为他们的老大哥……”
说到这里,驴脸有一丝狡黠的微笑,他是以绝对的臣服躲过了危机。
“原来是丐帮帮主驾到,有失远迎。”我醒过神来,不由脱口说道。
“听说,现在要饭的都很有钱。”有人不及驴脸回答又插嘴。
驴脸对大家对他的身份认证很满意,因为在很多武侠书里,丐帮帮主跟江湖霸主、武林盟主的地位是等同的,有一代枭雄之嫌。
“那先生就不要洗碗了,这是下等人干的活。”一个听故事的人已经用情很深。
“哪里话,作为丐帮帮主,我的主要任务就是洗碗,他们吃好了去乞讨,我的手健全,就洗碗。所以领导安排我洗碗,也是知人善任。”驴脸很谦虚,没有抖出丐帮帮主的威风。
就丐帮帮主的显赫江湖地位而言,他要僭越洗碗领导人的职位,我也是哑口无言。
照理,丐帮帮主就是僭越了洗碗领导人这个职位,也是屈才了,能够管理好那么多残疾的乞丐,还能让他们俯首听命可是不简单。
况且这里面,还隐藏着“用毒弑君”的勇士。
“那你怎么进来的呢?”我喜欢转折性地提问。
驴脸开始阴沉下来,但是他没有拒绝话头,又开始他的讲述。
他说:“一个断腿的乞丐在深圳街头乞讨的时候,被他的父母认出来了,他的父母整整寻找了十年之久,而且毫不犹豫地报了案……”
“你没害他们,应该不会进来啊?”有人插嘴。
“现在问题可大了,说我犯了黑社会组织罪。还说我利用残疾人谋取私利,一切是非法所得。”
驴脸从刚才的傲气中回到现实,他分不清自己的社会属性,他到底是受害者之一,还是制造了受害者。
“问题更严重的是,有人指证我毒杀了前帮主,说我身体好,是法定的丐帮继承人,只有我会干这个事情。”
“那前帮主不是死有余辜吗?还要追查?”听众中有人冒出来。
“五年了,能查出来吗?”又有人插嘴。
“是你下的毒吗,还是有人浑水摸鱼?”又有人插嘴。
一石激起千层浪,驴脸面对层出不穷的问题有点疲于应付,但依旧环视大家一遍,说:“不是我下的毒,我也没必要下毒,我是二号人物,法定的丐帮的接班人,没有操之过急之必要啊。”
“历史上抢班夺权从来都是不择手段,从隋炀帝到唐太宗,哪个不是为了春秋大梦不惜手足相残,何况他在你脸上刺了一刀呢?”有人提出其中的因果关系。
驴脸有点脸红,但他旋即说道:“说起深仇大恨,哪个乞丐没有,哪个不是被拐骗过去的,哪个是父母送去当乞丐的,哪个的断手断臂是自己找来的?”
驴脸依旧保持着那份倔强,或许他无愧于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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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秘密逮捕
又是一个阴暗的清晨,大家整好队,等待晨操的口令响起。
青龙面对着整齐的队伍,不发一言,久久不语。
大家为青龙良久的沉默蹊跷之时,有人私下自语:“将军不在了。”
这声音很微弱,微弱得如蚊子的玄鸣,可就是这微弱的玄鸣,如在最深沉和寂静的夜,一分不差地传到每个人的耳孔里。
这是一个新闻,即时的新闻,爆炸的新闻,神秘的新闻。
见大家已窥破天机,青龙也舒缓过来,很沉重的说道:“昨夜,将军被逮捕了。他没有要求惊动大家,他默默无声地走了,他祝大家好,每一位好,他说天上的每一架飞机,都是他的眼睛,都是他飞翔的灵魂……他无时不刻关注我们,他永远跟我们在一起。”
这时,很多人落下眼泪,甚至有人抽泣,什么是罪有可恕,什么是罪无可恕,大家的悲泣应该就是最好的答案。
将军不在了,整齐的队伍旁边不再有他来回踯躅的身影,不再有一个拿破仑似的将军把无形的正义传递,不再有关于他的蓝天的理想种植进我们的梦来。
“为什么不是白天逮捕,而选择在半夜?”有人脱口而出。
“为什么不让将军跟大家告别,这跟秘密逮捕有什么区别?”又有人脱口而出。
“为什么在半夜劳顿我们的将军,让他不得安生?”有人痛顿。
……
青龙只是不发一言,良久,他说:“昨天将军教我们开飞机,今天我们继续吧!”
青龙的建议获得一致认可,大家立时安静下来,很显然,大家都想把今天的飞机开好,以慰离去的将军。
青龙说:“请大家伸出右手横隔胸前,手心朝下,手背朝上,把右手手掌模拟成飞机,好了,飞机点火,开始地面滑行。”说完,青龙率先把手掌平行前推,一边前推,一边环顾大家。
“加速滑行,飞机起飞,收起落架,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