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受不清(生包子)-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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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恰此时,手术室的灯灭了,几个蓝色卫生口罩的医生从里面出来,走在最前面的一人看见了门口等待着的孟信元摘下了口罩上前打招呼,“小孟,你朋友已经没有大碍,不要太紧张。”
“谢谢王叔叔,这次麻烦您了。”孟信元真诚地感激。
孟信霄也礼貌地道:“王叔叔好。”
“好,好……”王敏是人民医院骨科内科一把手又是年轻有为的副院长之一,这次是孟信元特地打电话请来的,他别有所思地瞥了一眼孟信元,“阿元,你跟我来一下办公室。”
孟信元点了点头,“我先看看齐复,王叔叔先去休息我一会儿就到。”瞥见齐复被两个护士推出来,他上前几步。
王敏眼神复杂地看了眼他的背影,握着手中的口罩吩咐道:“送到八楼的病房。”
齐复整个脑袋都被白色的绷带围得扎扎实实,露出的脸部皮肤没有特别的伤痕只有额头青肿了,他的眼睛紧紧闭着,一个护士告诉神色关切的孟信元,“病人的麻药还没退,大概明天才能醒过来。”
孟信元只是想确认一下而已,看见了人也就放下心来了,他对跟在身后的孟信霄道:“阿霄,你陪齐复上去,我去一下王叔叔办公室。”
孟信霄点了点头,跟着推车走了。
*
办公室里,王敏端着茶杯对着面前的孟信元,“阿元,告诉叔叔,你和病人是什么关系?”
孟信元如实地道:“情人。”
王敏却不知道他这么直接,倒不好再问奇怪的问题,直接切入主题,“你知道他身体的情况所以特地找我?”
孟信元点了点头,听到消息的第一反应就是不能让齐复双性人的事情曝光,不然即便齐复安然无恙也不可能有一个良好的生活环境。“我不想让他受到伤害,一点都不行。”
王敏摇了摇头,叹气道:“老孟知道吗?”
孟信元摇头,“不知道。”他目光坚定地道,“我会挑一个合适的时间和爸说,叔叔,你能不能先替我保密。”
王敏扶了扶额,真是打小就不安生的小屁孩啊,“行吧,你好好照顾病人,其他事情不用你担心了。”
孟信元感激地望着他,站起身要走时才问道:“其他人有没有……”
“切身接触的有三个人,王叔叔跟你保证,不会有意外,大家都会将他当做一个正常的病人来看待。”王敏真切地道。
从医三十年,所谓医德他要比很多人都懂的。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一章节算是庆收藏过100的加更
今天(也就是2月13日)的更新大约三个小时后甚至更晚,妹子们可以和明天的更新一起看……
好想写妖孽受勾引正直攻,攻变忠犬,受翻脸无情什么的——好吧,我歪歪一下而已,大家早点碎觉咯!!!!
☆、第十九章
孟信元两根手指夹着烟,一支未点燃的烟,静静地坐在齐复的床边。
所谓等待,就是让一个人陷入无穷无尽的空洞中,烦躁、不耐、恐惧接踵而来。
孟信元的手另一只手一直握着齐复的手,带有温度的肌肤相触,若手能说话、倾听,那孟信元相信齐复应该已经听见了他的心声。
孟信霄带着强烈的负罪感已经回去了,整个房间里只剩下他们。
若不是齐复这幅模样,孟信元简直要说这样的相处好极了。没有其他任何的事情和人可以影响他们之间,哪怕只是让他静静地静静地看着齐复入睡,也是一件极为幸福的事情。
齐复醒来的很早,病房里的窗帘并没有拉上,窗外的天空还是灰蒙蒙的。他看了看房间里的摆设确定了自己所在的地方,之后才意识到手被人轻轻的握着,确切地说是和孟信元五指相扣。从他角度望过去,孟信元侧着头俯趴在身侧,一只胳膊垫在自己的脑袋下面。黑色的西装略微褶皱却还是很服帖。
齐复动了动干涩的嘴巴,试图发出一个音节,却让胸腔传来的痛楚压制。他轻轻地侧头看着沉睡中的孟信元,再一次闭上眼睛。
脑海中,是这次事件的一些支离破碎的影像,卡车冲上来,自己的车撞到了公路围栏一阵车被挤压翻转,之后便是意识全无。
他能记得当时世界颠倒的样子,五脏内府都似要撕咬着冲出来。
待齐复第二次醒来,第一眼便是去看床侧的男人。却见他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两人第一时间撞进了彼此的眼眸中。
孟信元似是眼眶红了,他伸手亲昵地蹭了蹭齐复的鬓发,“醒了?哪里难受吗?我去叫医生。”
见他要站起来,齐复扯了扯他的手指,张了张嘴发出一个音节,“不……”
孟信元弯腰将自己的脸颊贴住他的温热的脸颊,长长地叹气,“齐复,别再吓我。”
齐复扯起嘴角勉强地笑了一下,轻声回答他:“不会了。”
窗外的晨阳丝丝缕缕地照射进来,轻风拂过树尖儿带起一阵叶子沙沙的呢喃。
齐复康复得很快,孟信元并没有将自己暗地里查找车祸原因的事情告诉他,警察那边他也是做了沟通所以并未有人向齐复提及其他。
住院十天之后,医院方面批准了齐复可以回家休养。孟信元自主做主直接将齐复送到了自己在市区的公寓中。
齐复并没有矫情地说不,再说那样的话,连他自己都会觉得别扭。但是在睡不睡孟信元的房间这件事上,齐复还是纠结了一下。
孟信元家里当然有客房,孟信元当然不愿意齐复睡在客房——显而易见的事情,齐复也能理解。
是以当晚上两个人都躺在孟信元的大床上的时候,齐复觉得有点怪怪的。他捧着厚厚的书本假装在仔细阅读。
“你们听:痛苦是个果实,上帝不会让它生长在/吊不起苦果的脆弱的树枝上……死人不会长久留在世上……/哎!不等他们在棺木中灰飞烟灭,/我们的心就已把他们遗忘!”①孟信元伸长了脖子看见的就是这句话,这几天随着他手里关于齐复的资料越来越详细,真觉得这首诗特别合适齐复本人。
齐复似是苦笑地道:“倒是很适合我。”他将书本合上放在床头柜,深呼吸然后问,“朗朗如果知道他爸爸和一个叔叔在一起会怎么想?”
孟信元倒是不知道他忽然问起这么正经地问题——好吧,他自己也设想过,但是每次都想不下去,怎么办怎么办?就这么办呗,都已经这样了。“小破孩子不去管他,来让我抱抱……”
齐复:“……”他手肘顶了顶孟信元挨过来的胸膛,“正经点。”他早就发现了,孟信元这人人前人后不大一样,是很明显的不一样。就算对待来看望自己的孟信霄也是一脸严肃,可是面对自己就……他说不上来,大概可以用孩子气来形容。
孟信元不依不饶地往前凑,差点把齐复从床上挤下去,他眼尖手快地大臂一捞,“呀,齐复你要掉下去了,不行,怎么能让你掉下去呢,来来来大爷抱着。”
齐复:“……”
*
鉴于孟信元极有眼色地将齐复书架上常用的书籍都搬来了,白天的时候齐复就坐在椅子里看看书和动手开始写这学期的工程论文。
孟信元家里有一位年纪不大的阿姨定时来打扫卫生,现在因为齐复住下了所以又加了一项午饭。
廖阿姨已经第二百五十次抬头看那个坐在窗边看书的男人了,他侧着头对着阳台的位置,手上拿着书,是不是翻一页,自打自己进来除了朝自己微笑了一下算是打招呼之外压根儿没抬头,甚至连自己使用吸尘器打扫卫生也没见他动一动,一个上午除了上了一次卫生间之外几乎跟石头人一样,真是一个奇怪的人。
不过孟先生知会过自己不要打扰他,廖阿姨还是很识趣的。
厨房里在炖汤,是孟先生嘱咐的汤谱,廖阿姨照着做了。饭点还没到的时候钥匙插进门里的声音很清楚地传递进屋里静静的两人耳中,廖阿姨瞧见阳台的人合上了书本抬起了头。
孟信元进屋进看见齐复沐浴在阳光中朝自己浅浅地微笑着,他心情大好,“一直坐着看书吗?”
齐复点点头,扶了扶椅子扶手站起来,“公司不忙吗?”
孟信元摇摇头,跟廖阿姨打了声招呼,“廖阿姨,我回来了您可以回去了。今天麻烦你了。”
廖阿姨笑着点了点头,“先生,那我回去了。”
廖阿姨走后,孟信元上前在齐复脸上偷香一个,“今天感觉如何?”
“挺好的。”齐复慢慢地走到了饭桌前,车祸的影响看起来并不是特别的大,双腿能够以缓慢的速度走动,双手也能动。
孟信元在他出院以后就没有扶过他,他知道齐复可以做得不错。“我去盛饭,你等着。”说罢卷起了白色衬衫的袖子,十分殷切地去了厨房。
汤熬了一个上午,齐复坐在阳台的时候就已经闻到了味道,他虽不是贪食之人但是遇美食也不禁拇指大动,一顿饭在沉默中良好的进行着。
孟信元一会儿看齐复一会儿看菜,偷着乐,这种像新婚夫妇的错觉怎么来得这么强烈?
吃过了午饭,孟信元照旧去公司,齐复窝进沙发发了会儿呆,终于还是决定给孟信霄打个电话。
孟信霄似乎有些惊喜,言语之间还有些疑惑,“齐老师,怎么了?”
齐复道:“你现在或者晚一点空吗?我需要一些图书馆的书,能帮我借一下吗?”
孟信霄在那边狂点头,他巴不得帮齐复跑跑腿以减轻自己长久以来的负罪感呢。“什么书呢?”
齐复道:“等一下我用短信发给你。你送到你大哥的住处,我现在住在这里。”
孟信霄差点被自己的口水噎死——啥啥?他没听错吧,大哥把齐复接到了自己家里?他愣了一分钟之后明白了,其实借书是假,借机说清楚才是真的,不过这还有什么好说的呢?你俩都同居了啊上帝!“好的,我晚一点送来。额,齐老师,你对我大哥是真心的吗?”
齐复摊平了自己的五指在米色的休闲裤上,看着苍白毫无血色的手指尖儿,清楚而明白的回答他,“是真心的。”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并没有特别的反感孟信霄,反而是特别为孟信元庆幸他有这样一个感情深厚的弟弟。
虽然感情始终是两个人的事情,要不要对别人说清楚其中的细节、爱或者不爱,在一起却不是只要解决了两个人的问题就可以的,身边的人和事都对一份感情有或大或小的影响。
多么简单的开始,齐复不愿意给他们之间的感情增加太多的负担。
*
晚上孟信霄来的时候孟信元正坐在沙发上搂着齐复看正点财经。齐复满脑门的问号,他一向对数字不敏感对财经更是门外汉,全程都在和孟信元的咸猪手作斗争,奈何孟信元一心两用还能一举两得,实在是气煞他也。
孟信霄看见给自己看门的大哥一身居家打扮,笑着招呼了一声,朝里面看了看,“我给齐老师送书。”
孟信元狐疑地看他,眼神跟看特务无异。
齐复站在沙发边,“小孟进来吧。”
孟信霄在玄关脱了鞋正准备进去,只见大哥警告的眼神逼过来,“小心说话。”他迅速点头哪敢不从。
齐复支使了孟信元给孟信霄倒茶,自己翻了翻孟信霄带来的书籍,“这一趟麻烦你了。”其实跟孟信霄摊牌是一件事,找书也是特别正经地一件事,他向没有什么交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