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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部分

沧桑知锦华作者:陈小菜-第8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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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更不愿有任何人或者事,让他回想起当年的家破人亡。”
  “先生,你于他的救命之恩,恐怕是祸不是福。”
  
  陆旷兮神色悲愤,叹道:“我明白……便是哥舒夜破还记得,我也断不会承认,救他一人却害了无数人,本就是我的罪孽。”
  穆子石轻声道:“救人不分贵贱是先生的慈悲,但以后善恶却该斟酌。”
  
  陆旷兮若有所思,穆子石随手拈起一支银针,悠然道:“好比先生神针,既能接续经脉,使得断腕借钩复生,但也能偷天换日,藏患于神鬼不知处。”
  陆旷兮不禁变色,道:“我是大夫,纵然不能治好那位姑娘,可也绝不该害人……”
  
  穆子石冷笑一声,不客气道:“先生未免鼓瑟胶柱了些,精铁续血肉,本就是逆造化而为,先生是神医,却不是神仙。”
  油灯火焰微微闪动,映得穆子石脸色如雪清寒:“施术后林神爱三五年内并无不妥,但再过些许时日,就会患上怪病,不致命,却浑身无力四肢绵软……林神爱是寨中三哥,手下亡魂无数,失了武功或许反而能下山当一良家女子,失之东隅收之桑榆,与人于己都是幸事,先生,你看呢?”
  
  陆旷兮眼神中颇有挣扎之色,半晌不语。
  穆子石也不急躁,若无其事的起身道:“先生早些安寝罢……夜冷霜重,那边木箱里还有被褥,先生只管取用。”
  
  出屋时反手关上门,嘴角一抹笑容清疏畅快,陆旷兮再怎么犹豫,最后必然会按自己所说的去做。
  方才短短一席话,先是攻心取信,后有情理利弊无不兼顾,便是齐予沛复生,亦不过如此,陆旷兮岂能脱离股掌?
  
  山上降雪时,林神爱手腕接续的钢钩几乎就和自己生出的手掌一模一样,灵活自如,如臂使指,且因是精钢所制,水火无阻刀剑不惧,又比血肉之手可堪大用了许多。
  林神爱心情愉悦之下,径自去哥舒夜破处一一展示。
  
  看着林神爱艳丽面孔上的红晕,哥舒夜破只一派冷静:“听说陆旷兮曾再三劝阻,说断腕续钩实是匪夷所思,杏林无数前辈国手都未曾试过,他虽能勉力而为,却怕后患无穷,你为何还是一意孤行?”
  林神爱从屋角炭盆里,用钩指夹出一块通红的火炭,笑道:“大当家,我有了这只如意钩,好比如虎添翼,你不喜欢么?”
  
  哥舒夜破道:“我自然高兴,不过是担心你日后万一有所病痛罢了。”
  林神爱目光热烈,大胆直视着他:“我不怕,只要能在大当家身边,做你的左膀右臂,以后哪怕身首异处,也是心甘情愿。”
  
  哥舒夜破失笑:“怎会身首异处?南柯山的兄弟,将来都免不了一个好前程。”
  他本生得英俊硬朗眉目凛冽,一笑之下,整张脸却突然有了种峭壁开花般温柔之极的魅力,林神爱只觉晕乎乎陶陶然,忍不住脱口而出:“大当家……我不是你的兄弟,水香是女子。”
  “水香与大当家不同,生在山上长在寨中,自小见惯了强梁好汉,却从未真正看得起谁……但那年你一来,我这颗心就不是自己的了……那时候你一身是伤瘦得厉害,跟只病猫似的,只在高大当家身后缩头缩脑……可眼神却是又骄傲又强悍,我看得出,你伤心都藏着……”
  
  说着说着,林神爱声音渐低渐柔腻,十年痴恋个中缠绵深情已是淋漓尽致。
  哥舒夜破却勃然变色,打断道:“别说了!”
  林神爱咬了咬嘴唇,豁了出去:“大当家,我只想做你的女人。”
  双手轻颤,却异常坚定,慢慢解开自己的衣衫,裙袄一件件褪落在地,身体一分分展露。
  
  林神爱穿着衣服时,有些雌雄莫辩的英气,但一脱衣服,英气尽数化为媚气,只见一身深色缎子样的肌肤闪闪发光细腻结实,线条流畅凹凸有致,两条长腿健美丰满,胸部高耸起伏,如此咄咄逼人的美艳,配上她神色间处子的羞涩,更增几分难言的诱惑。
  
  哥舒夜破呆呆凝视着这具女体,泥雕木塑一般,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眼神中却是百般滋味纷杂纠缠,惊惶、悲哀、憎恶、甚至还有一丝恐惧……
  林神爱不知是冷还是紧张,鲜花般的嘴唇哆嗦得厉害,双手抱臂,一步步走向哥舒夜破。
  手指触摸到哥舒夜破脸颊的一刹那,林神爱眼角缓缓滑下一颗泪珠,心中是再无所求的狂喜。
  
  哥舒夜破却像是被毒蛇咬了一口,猛的抽身躲开,厉声道:“滚开!”
  林神爱身子僵住:“你……”
  哥舒夜破霍然起身,冷冷道:“滚!”
  
  一个字好比一记重鞭,林神爱脑中轰然一声,已被完全击溃,一瞬间竟不知自己是死是活,茫然看着哥舒夜破,胡乱嚷道:“大当家你怎么可能……你就连多看我一眼都不愿?难道你真的对女人……你为什么对姓穆的那样好……你陪他照顾他,你……”
  哥舒夜破道:“你不滚,我走。”
  话音未落,已推开窗户一跃而出,身形虽利落潇洒,却是仓惶无措的逃离。
  
  逃离的不是那具鲜艳妖娆的女体,而是心底永不愈合的血腥与悲辛。
  大雪片片如席,哥舒夜破负伤野兽一般无意识的竭力狂奔,直到投入密林深处,天地混沌万籁俱寂,方仰面栽倒。
  心中密密麻麻有一窝剧毒的蚂蚁在咬噬穿梭,时刻不停的烦乱无比酸痛不堪,一把扯开衣襟,雪花冰凉的落上炽热如火的胸膛,胸口正中一个巨大的伤疤狰狞鼓出,手掌按上去,仿佛那根硬生生捅入的粗枝还陷在血肉里,两名恶差的狞笑声犹在耳边。
  
  那时候母亲只怕已被折磨致死,舒家千金已在娼馆张开双腿挤出媚笑,跟别的下贱烟花一般无二的抢客人,缴纳每月的金花税……父亲的尸身想来无人收敛,乱葬岗上连骨头都会被野狗啃得精光,却不知他老人家地下得知女为娼妓子为盗贼,又是作何感想又怎能瞑目?
  
  只盼着他早饮孟婆汤早渡忘川河,不必知道后来娼馆中的人性泯灭骨肉相残,也不必知道自己对女人只剩下恐惧厌憎,再美妙芬芳的女体,于自己只是噩梦中的恶鬼猛兽,再没有任何能力和兴致。
  哥舒夜破牙齿咬得格格直响,目眦欲裂,忍不住放声嘶吼。
  
  齐少冲筷子上夹着一片烫熟的羊肉,突然怔住了。
  穆子石一眼瞄到:“吃个肉也能吃得呆住?”
  说着自行从黄铜火锅里捞肉吃,冬日大雪,吃羊肉最好不过。
  
  齐少冲凝神侧耳,道:“好像有嚎叫声,也不是是狼是人。”
  穆子石不以为意:“多半是狼吧,下雪了找不着食。”
  又吃了半晌,齐少冲仍有些担忧:“我出去看看,陆先生趁大雪去采药,万一遇上狼就危险了。”
  
  穆子石懒懒道:“我吩咐两个人跟着呢,哪那么容易遇到狼。”
  说着见齐少冲唇边沾了些汤汁,笑着伸手去帮他揩抹,谁知刚碰到他下巴,齐少冲就像中了箭的兔子一样跳了起来,椅子都被撞翻。
  穆子石大感诧异:“你怎么了?”
  
  齐少冲脸上突然一红,低声道:“子石,要你真是我哥哥,就好了……”
  穆子石半眯着眼睛端详他:“你吃撑了?”
  齐少冲脸红的跟铜锅下的火炭差不多,一句话更是前言不搭后语:“我不是小孩子了!”
  
  穆子石若有所悟,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有掷果盈车之容还是有卫郎看杀之貌?我好好的羊肉不摸偏想摸你面孔?你下巴上全是油渍,脏也脏死了。”
  齐少冲满腔初萌的小心思小暧昧登时被噎得欲仙欲死,嘴唇张开又合上,想说不敢说,便是有那泼天的狗胆和遮天的脸皮,却又不知从何说起,更不知如何才能说得清楚。
   


84、第八十二章 
 
  穆子石见他桩子一般杵着,懒得理会,挥了挥手:“你若是吃饱了呆不住,就出去接一下陆先生。”
  齐少冲正愁没有地洞可钻,闻言如蒙大赦,几步窜到门口便欲落荒而逃。
  穆子石却唤住他:“等一等!”
  
  回头只见穆子石拿过一件厚实的棉袍:“外面冷……”
  齐少冲默不作声的刚穿好袍子,就听院门轻响,往外一瞧,却是陆旷兮踏雪归来。
  陆旷兮脚步匆忙,进屋抖落衣袍的雪花,半张脸苍白透青,一副见了鬼的神情:“我们在树林里遇到了哥舒夜破。”
  穆子石帮他盛了碗热汤:“先生先暖暖身子再慢慢说罢。”
  
  陆旷兮点了点头,大口喝完,道:“我还没进林子,就听见有人放声哭嚎,那般叫法,定然悲郁极深,若放任不管,必伤身体心神。”
  穆子石啧啧称奇:“少冲你耳力真好,方才竟然不曾听错。”
  
  陆旷兮叹了口气,颇有怜悯之色:“我们去寻时,吼声却停了,找了半天,才在密林深处见到一个人死尸一般躺着,衣襟散乱,热身子贴着雪地,眼角裂开,双目被血染得赤红……随行的两个吓得直哆嗦,叫了声大当家,我便知道此人是哥舒夜破了。”
  穆子石为他夹了一筷子嫩嫩的羊肉,道:“然后先生又救了他?”
  
  陆旷兮忙道:“我也不是要救他,只不过实在不忍心见他那样折磨自己。”
  说着不由自主看了一眼穆子石,神色间竟有些小心翼翼。
  
  虽然陆旷兮年龄比他大了许多,但不知怎的,穆子石言行流露的气质,让人面对他时,打心底里不愿也不能有任何违拗悖逆。
  穆子石淡淡一笑:“先生总是常怀善念。”
  
  陆旷兮见他笑容并无异样,松了口气,道:“我当即劝他起身,否则冰雪邪寒侵入体内,再强健的体魄也受不了……对了,他胸膛有旧伤,的确就是当年南疆断崖下的少年。”
  穆子石垂眸想了想:“先生问他为何独自躺在雪地里了么?”
  陆旷兮摇头,心有余悸:“哥舒夜破倒是问我,十余年前有没有途径南疆凉柑道。”
  穆子石目光骤亮:“先生不曾露了破绽吧?”
  
  陆旷兮道:“我当然是矢口否认……”
  穆子石思忖道:“阔别十年有余,先生容貌大变,当日南疆断崖下,又是和令尊一起,哥舒夜破大概冻得久了有些糊涂,随口一问而已,先生不必担心他会认出来。”
  
  陆旷兮静默片刻,轻叹道:“哥舒夜破说:我也知道你不是那位貌若菩萨的小大夫……但你明知我是贼寇之首,还能如此诚心劝解,这样不分好歹的一意行善让我想起那个人罢了。”
  “我把他扶起来,开了一剂驱寒疏结的方子,他又问:如果陆大夫见到一个恶贯满盈的人快要死了,会不会救他?”
  穆子石目光闪动:“先生怎么答?”
  
  “我说东郭救狼,非我等杏林中人所愿。”陆旷兮说着,有些出神,明知哥舒夜破早已强大悍恶如魔鬼一般,但见到他血红冰冷的眼眸,却恍惚回到了那年盛夏,又看到那个倔强的垂死少年……他一定吃过很多苦。
  穆子石轻轻推了陆旷兮一把:“先生?先生,他又怎么说?”
  
  陆旷兮道:“他笑了笑,说,我就知道,虽然都是大夫,但像那人一样的,普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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