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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部分

沧桑知锦华作者:陈小菜-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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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齐无伤差点没被他两条细胳膊给勒死,却不以为苦心中更是柔软异常,一手轻轻拍着他单薄的背,动作极尽呵护温柔,凝视穆福等人的眼神却是寒冷如刀。
  
  穆福壮着胆子抬头看一眼,道:“殿下……呃,小少爷是我们侯爷的幼子,侯爷吩咐小的来接他回府,这个……却不知小少爷竟入了殿下青眼,实在是天大的福分。”
  齐无伤受不了他的啰嗦劲儿,一扬手打断:“你到底想说什么?”
  
  清平侯府来往的皆是文人墨客,大管家久入芝兰之室,自然也是出口斯文含蓄,一下子被齐无伤那种直来直去一刀毙命的言谈举止震懵了,半晌才回过神来,一边暗骂这位世子委实粗鲁,一边咽了口唾沫:“殿下能不能先让小少爷回府,以全侯爷思子之情?”
  齐无伤终于听懂了,答得飞快:“不能。”
  
  几乎是同时,穆子石突然从齐无伤胸口抬起头,惊惶欲绝的大叫:“不……他们骗人!别让他们带我走!”
  齐无伤生怕他摔下马,牢牢抱住他却喝道:“我在呢,谁敢带你走?”
  冲着穆福道:“你听到了?子石自己也不想跟你们去。”
  
  穆福觉得世子殿下太不讲理了,苦着脸劝道:“可是小少爷毕竟是清平侯府的人……殿下这样,未免……未免……”
  齐无伤懒得听他多说,轻轻一踢马腹,拨转马头:“告诉清平侯,若想跟本世子抢人,不妨去告我的御状!”
  
  穆福眼睁睁看着青骓马远去,被激起的尘灰呛了个喷嚏,鼻子都气歪了。
   


6、第四章 
 
  齐无伤暗暗庆幸,亏得自己今日无聊,想着借出城打猎之际来看看这个小鬼,否则人一旦被带走,恐怕把宸京翻个底儿掉,也再寻不到活的穆子石。
  
  怀里穆子石轻轻软软的一团,活像只瘦弱乖巧的小猫,哭得倦了,却强打精神睁着眼睛,不甚放心的看着周围,警惕得随时准备一头扎入齐无伤胸口。
  
  齐无伤策马奔了顿饭时间,估摸着那帮人就算敢追也追不上,便在一条小溪旁下了马,穆子石兀自吊着他的脖颈不撒手。
  齐无伤真怕自己颈子折了,打小没遭过这等奇罪,苦笑道:“就凭你这两膀子力气,当个弓弩手绰绰有余。”
  
  穆子石不解其意,仰起头看他,神色有些迷糊。
  齐无伤见他小脸肿着十分可怜,摸了摸他的脑袋:“好啦,他们不敢来捉你了,快撒开手罢。”
  
  穆子石迟疑着,却不听话就范。
  烽静王世子脾气大,软和言语说不上两句便来硬的:“不然我扔你下来,屁股摔八瓣,缝都缝不起来。”
  穆子石立即松手,却抽噎道:“他……齐予沛在哪里?怎么不来?”
  
  齐无伤一愣,心道老四哪来的闲情逸致亲自过来?
  
  齐予沛年不过十二,当太子已当足了十一年,每日三师教谕三少辅翊,又自幼得蒙帝宠,齐谨稍有闲暇即亲自执导,甚至治平宫中批阅奏折处置政务时,也常唤他一旁听政佐理。
  那日从城郊回宫,齐予沛已命东宫属吏彻查穆子石的种种巨细,若无忌讳隐患,十日后自会命人去接,却不曾有空再特意去看他。
  
  穆子石见齐无伤良久不说话,泪珠子在眼眶里滚来滚去,伤心欲绝:“他是不是忘记我了?还是不要我了?”
  齐无伤笑道:“他是太子,忙得厉害,我是替他来接你的,不好么?”
  
  穆子石打量他片刻,想了想,既不说好,也不说不好,却捂着腮帮子道:“疼……”
  齐无伤拉着他在溪水边坐下,道:“你嘴里破了,当然疼。”
  说着捧起水替他洗净了脸,又取出水囊,道:“漱一漱口,就没血腥味儿了。”
  穆子石依言喝了一大口水,咕嘟咕嘟一漱,却啐出一颗小小的牙齿。
  
  齐无伤吓了一跳:“哟,牙都被打掉啦?我刚刚该把他们满嘴牙也都捣出来!”
  穆子石自己一眼瞧见,忍不住泫然欲涕。
  
  齐无伤已怕了他的眼泪,忙安慰道:“不要紧,反正你还小,还得换牙。”
  穆子石哇的一声哭得厉害:“掉的那个就是刚长出来的!”
  
  齐无伤只觉头疼,捂着脑门勉强道:“还会长的……真的,你信我。”
  穆子石信不信他都得疼,只拿手背揉着眼睛奋力的哭。
  
  齐无伤见他手掌心不知何时蹭破了,又见不远处生着一小片白茅草,灵机一动,走过去连根挖出数棵,道:“小鬼,你不哭我就教你一个治伤的好法子。”
  穆子石毕竟是小孩子,闻言一分心,又忍不住好奇,自然就止住了哭泣。
  
  齐无伤偷偷吁了口气,道:“看好了,这种草叫做白茅,你别瞧它不起眼,它的根却能止血解毒。”
  说着用短刀切下白茅的长根须,在溪水里洗净,嚼得碎了敷在穆子石手掌的伤口上,一番动作熟练之极:“白茅在我们凉州很多地方都有,救过不少军士的命。”
  
  穆子石听他此刻声音略显低沉,很是招人侧耳,一时问道:“你呢?你也用过白茅根治伤么?”
  齐无伤笑道:“你猜猜?”
  这穆子石虽比自己小了很多,言谈间却有超乎年龄的灵动聪慧,只要不哭,还是很可以说说话的。
  
  穆子石看着他:“我猜不出,除非……”
  “除非什么?”
  “除非你脱了衣服,我看看有没有伤痕,就知道了。”
  齐无伤一愣大笑:“有伤痕就一定用过白茅根么?”
  
  穆子石这半日大悲大喜早已神困体乏,被他一笑,眨着眼睛想了很久才反应过来,脸不由自主的红了:“……不一定。”
  齐无伤拍了拍他的肩:“手还疼不疼?”
  
  白茅根药力发散开来,穆子石只觉掌心一阵清凉舒适,摇了摇头:“不疼了。”说着拿过剩余的白茅放入怀里:“多谢你……这是白茅草,我记住了!”
  齐无伤突然问道:“那天为什么贪我射下的雁儿?”
  
  穆子石咬了咬嘴唇,讷讷道:“想吃……没有吃过,姚大头不给我肉吃。”
  齐无伤点了点头,抱起他一声唿哨,远处吃草的青骓疾驰过来,踩蹬上马时,齐无伤道:“小鬼,好好睡一觉,睡醒就见到太子啦。”
  
  齐无伤到宸京从不住御赐的王府,只住太子的东宫偏殿昭旭殿,他爹是手握重兵的烽静王,齐予沛待他又比亲兄弟更亲,因此怀里抱着个小孩,居然也就一路畅通的进了东宫。
  只不过几个小宫女见了,稍微一琢磨发挥,整个东宫便弥漫着一股似血似气似酸似热的气场。
  
  有眼睛快的:“世子殿下带了个小孩子回来!”
  有嘴头子快的:“啊哟,世子殿下有娃娃了?”
  有思维扩散的:“翔鸾宫小非那个小妖精,近日来只在世子眼皮子底下打转邀宠的……”
  有善于联想的:“小非……那孩子……”
  有乐于推测的:“小非给世子殿下生了个孩子?”
  有捶胸顿足的:“世子怎会看上她?”
  有一锤定音的:“母以子贵,小非要去凉州当世子妃了!”
  
  可惜这些私房话齐无伤都没听到,否则那脸色必定异彩纷呈异象迭起的好看。
  
  齐无伤此刻正在发呆,怀里抱着的穆子石睡得人事不省雷打不动,接着抱下去吧,总感觉自己像奶妈,叫醒他吧,有些不忍心,又怕他回头再哭着闹那颗牙可怎生是好,于是世子殿下难住了,一脸惆怅。
  
  幸好有宫女名唤碧落的,眼亮心细,高高兴兴的跑上来一行礼:“殿下是征战沙场的大英雄,自然不会照顾孩子,让奴婢来伺候小世子安寝可好?”
  此一言天降甘露,齐无伤如蒙大赦,忙蹭的一下,把穆子石塞到碧落怀里,激动欣喜之余,竟没注意那碧落对穆子石的称呼是小世子……
  
  于是到掌灯时分,循例陪帝后进完晚膳的齐予沛一回东宫,就笑嘻嘻的直问齐无伤道:“三哥,也不让我见见小世子?”
  齐无伤虽大大咧咧的,这半日宫女内监们的窃窃私语诡异眼神也足以让他明白个几分,但后悔已是迟了,总不能揪着小宫女们的衣襟领口一一澄清。
  
  此刻齐予沛这么一问,齐无伤悲愤难抑,哀嚎一声,撑着脑袋一句话也不想说,只指了指那张垂着软锦罗帐的床。
  齐予沛三步并两步走过去,一掀帐幔,愣了一愣,回头看向齐无伤,一脸恍然大悟,端庄肃穆得有些过分,道:“原来子石竟是小世子……难怪穆勉将他移居别院,百般荼毒。”
  
  齐无伤咚咚的捶桌子,气得七窍生烟:“老四,明明是你惹的事,为什么倒霉的是我!”
  齐予沛笑够了,这才问道:“为什么把他带回东宫?太仓促了,我还不曾跟母后提更换伴读之事。”
  
  齐无伤叹道:“清平侯是真的容不得穆子石,事出危及,我非救他不可。”
  把今日清平侯府诸人的恶行说了,看齐予沛只静静听着不置一词,也不知怎么回事,脱口道:“你若是不想要他,就让我带他回雍凉罢。”
  
  齐予沛心中微怒,却笑了笑:“怎么,三哥要跟我抢人?”
  齐无伤道:“你知道的,我在家只有两个哥哥,偏又是侧室所出,看我倒跟仇人也似,子石小小的挺乖,我就当他是我弟弟,岂不是好?”
  
  齐予沛摇头:“你在军营沙场待得惯了,子石年幼单薄,又怎受得了塞外边陲的风霜之苦?”
  齐无伤冷哼一声,道:“射虏关风霜虽严,却只有明障并无暗礁,大靖宫看着锦绣繁华却不啻龙潭虎穴,你能护得自己周全已是不易……”
  
  齐予沛眼神一黯,勉强道:“你过虑了,父皇待我既宠且重,又有谁能让我不痛快?”
  齐无伤低声道:“我现在的话,是跟我的四弟说,不是跟太子殿下说……陶家手中的兵权,已然过重,或者说,过险。”
  
  齐予沛一震,半晌闭着眼点了点头:“三哥你是真心待我。”
  看齐无伤黑眸清亮真诚,叹了口气道:“近年吏部、工部甚至礼部,都有陶家直系旁亲担任要职。”
  齐无伤惊道:“陶家竟已有这般气候?”
  
  齐予沛慢慢道:“陶若朴最是个中翘楚,此人用兵据说连你父王都极为称许,他自入兵部,已逐年掌控宸京内外城的军权,甚至大靖宫九门防务都有一半落入他手中……你说的过险,父皇何尝不知晓?但陶氏百年望族,世代公卿,门生故吏满天下,根深叶茂,哪能轻易动得?“
  
  齐无伤凝神听着,道:“当心皇三子,你那正牌三哥。”
  他生性直接,最不喜拖泥带水,因此每每说出话都是一针见血,若齐谨身后有继位之争,唯一堪为齐予沛敌手的也就是皇三子齐和沣。
  
  齐和沣生母正是陶家长女,宫中居贵妃之位,永熙元年诞下皇三子,而皇长子次子均是宫婢所出,称不得一个贵字,因此皇三子甫一降世,在朝中便隐隐有储君之势。
  陶家暗自欢喜,越发勤谨慎行不落把柄,陶贵妃却已收拾打点,准备随时接掌凤印喜迁两仪宫了,谁料册后诏书迟迟不下,只让陶氏以妃位执掌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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