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解恨-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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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已经要活不下去了,只要有人说一句,我相信你,他就可以为这个人给予的一丁点儿希望去做任何事情。
周梦蕊点点头,掰开张霖颤抖得快要痉挛的手指,在他的脸上拍了一巴掌,然后站起来,轻飘飘地向张霖吐了一口唾沫,“怂货!我让他选1还是2,1是被尿一身,2是被揍一顿。切,人家选的1哦。”
“你们要尿就快点。”周梦蕊转过身,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眼神暗沉中有隐约的火光。
这所学校最后是被炸掉的,老师们学生们基本都被炸死了。周梦蕊是学生中唯一的幸存者,因为邱墨和陌莉两人将她护在了身下。
然而,病床上的周梦蕊却清楚地记得那些死亡人数,不对劲。
所谓的教职工里,少了7个人。其中,包括杨思得。
有7个人逃了,消失在茫茫世间,就跟她的大伯和小姨一样,再也寻觅不到。她想要报仇,都找不到对象。
这一世,我可不会再让你们逃走。该付出代价的,都必须付出代价。
男生们笑闹着掏出了小弟弟们,液体溅落到水泥地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周梦蕊背对着那群肆无忌惮地欺辱同学的人,目光坚定地看向了常乔。
他才转学来一个月,学校老师们忌惮于他曾经的身份,还没有对他下手。
但要不了多久,等到7月暑假,常乔的弟弟常松会来探望常乔,然后……
“你不一样了。”常乔微微眯起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庞上形成了一湾墨影,他转过身,往周梦蕊的方向走了两步。
邱墨横插过来,挡在了周梦蕊的面前,虎视眈眈地瞪着常乔,“喂!想干嘛?别想打梦蕊的主意,梦蕊是我的……”
周梦蕊忍不住噗嗤一笑,以成年人的习惯伸手在邱墨的后脑勺拍了一下,“别闹。”
这下邱墨也发现到周梦蕊突然变了,怎么说呢,明明只是一瞬间,却像是……突然就老气横秋似得。
“晚上熄灯后,小树林等我。”周梦蕊拉着邱墨的衣领,把这个身高一米八家伙的头拉下来,轻声说道。
邱墨瞪大眼,浓黑飞扬的眉毛抖了几抖,“要带避孕套不?”
周梦蕊怒视邱墨,邱墨讪讪然闭嘴。
“常乔,你也来。”周梦蕊看向常乔。
“喂!”邱墨眼看着眉毛就要竖起来了。
“有非常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们。”周梦蕊平静地看向璀璨双眸中泄露出恶心和不屑的常乔,“关于,你们的未来。”
常乔微怔,嘴唇轻轻张开,又闭上。
“嗯。”
邱墨左右看了一下,大家的注意力都放在被尿液浇湿的张霖身上,他颇为不爽地看了常乔一眼,“10点熄灯,12点过去,小树林中间最大的那棵树见。小心别遇到巡逻的。”
***
上课铃打响,邱墨招呼大家回教室。女生们如释重负地一窝蜂往楼下跑,好似有鬼在后面赶一般。男生们打打闹闹地下走,留下张霖一个人湿漉漉地跪在地上。
楼上只剩下了邱墨、常乔、周梦蕊和张霖。
周梦蕊走上前,毫不顾忌张霖身上骚臭的味道,伸手握住张霖的手,把他扯了起来。
邱墨一脸嫌恶,真的是闹不懂周梦蕊到底想干什么了。常乔的目光却温和了许多,碎裂的星光在他眼眸中渐渐聚集。
“你还得再忍一忍,先这样回教室去上课。杨思得不会让你待在教室里,他会让你背着一块牌子去操场上站着。下午有一场雨,你等雨水冲洗了身上的味道后,别逞强,立即假装晕倒。”
周梦蕊握着张霖的手,一字一句地叮嘱,她的脸庞还显得有些稚嫩,声音清脆却铿锵有力。
“你没有任何错,不要自责,不要放弃。”
张霖看着自己沾满尿液的手,被周梦蕊偏白的手掌握紧,他从周梦蕊的动作和语句中,感受到了渴求已久的拯救。
努力点了一下头,张霖挣脱周梦蕊的手,“脏。”
周梦蕊笑了笑,突然将这只沾满尿液的手捂到了邱墨的脸上。
“啊啊啊!”邱墨一把将周梦蕊推开,整张脸都憋红了,“□□妈!你干嘛啊!”
“你出的馊主意,让你也感受下呀。”周梦蕊哼了一声,“不高兴?张霖比你还不高兴呢。”
邱墨怒气值瞬间上涨,“你什么意思!”
周梦蕊却突然笑了,宛若一朵盛开的月季,灿烂芬芳,她遗传了母亲的容貌。她的母亲林艳桃长得很漂亮,人如其名,好似芳菲三月绚烂盛开的艳丽桃花,红似火粉似霞,原本有些俗气的名字却能美貌给衬出意境来,所以林艳桃才能在三十多岁的时候把一个资产上亿的美国老头子迷得死去活来。周梦蕊虽然只遗传了七分,却也是个美丽得扎眼的女孩子。
“你啊。”周梦蕊笑着垫脚弹了一下邱墨的额头,“就跟只恶犬似的。走了,我给你洗脸。”
邱墨被周梦蕊那灿然的一笑晃花了眼,他从来没有看到周梦蕊这样笑过。因为开学第五天,周梦蕊就被绑到了篮球场。
如果能让梦蕊一直都这样笑,该多好。
一时间,邱墨没了愤怒,哼哼两声,跟着周梦蕊下楼找水龙头洗手洗脸去了。
常乔平静地看着周梦蕊和邱墨的互动,眸色随着天上阴云的快速流动而变换。
风很大,天幕低垂的积雨云即将落下。
要下雨了……常乔往前走了几步,又回头看了张霖一眼。
张霖浑身湿透,正往前迈出一步。
常乔和张霖四目相对。
“忍耐,会离开的。”常乔轻声开口,不知道是在告诉张霖,还是在告诉自己。
。。。
 ;。。。 ; ; 成年后的周梦蕊,早把过去的事情忘得一干二净。有些恨意解不了,有些仇无法报,便只能刻意去遗忘,然后努力地,用美好的东西去替代。
然而此刻,重生回十七岁的周梦蕊,却清清楚楚地记得,她是怎么被送进这个垃圾学校的。
父亲周至中从小到大就没有给过她正眼,一直叫她野种。母亲林艳桃也从来没有对她耐烦过,说她是丧门星。从周梦蕊有记忆开始,父母给予她的,除了打骂外,没有任何温情。要不是父母一个惯着小有资本的民营企业,一个是国企工作人员,在外都是有头有脸的人,要顾忌一下面子,恐怕周梦蕊早就被他们漫不经心地给养死了。
要知道,4岁前,周梦蕊经常穿着衣服一个月,也没有人给她换。家里没人做饭,被关在家里的周梦蕊只能吃生大米,喝自来水。
等周梦蕊再大一点,他们便已经分居不回家。周至中生意越发做的好了,便财大气粗地扔了一张卡给周梦蕊,只管定时往里面打钱。至于周梦蕊是怎么花钱的,他们从来都不管。无论周梦蕊成绩怎么差,在学校怎么打架,他们都不会眨一下眼。
在这样的潜移默化下,周梦蕊也有学有样,从小脾气古怪暴戾,攻击性很强,进了青春期更是叛逆加倍。
周梦蕊那薄情寡义的父母在她十二岁那边终于结束了长年累月的家庭战争,一个娶了个日本老婆,把家里所有的钱财变卖移民去了日本,一个早就在工作中结识了个秃头大肚子美国佬,立马不甘示弱地也嫁人去了美利坚。
这对父母各自滚蛋前,把他们曾经住过的一栋四层小楼留给了周梦蕊。可是那个时候周梦蕊才十二岁,根本不可能过户到她的名下。那个时候周梦蕊的大伯周至成和小姨林艳梅都各自拿到了自己想要的财产,没人眼红她这栋房子,于是和和气气地签了个协议,说等周梦蕊十八岁后一起归还,现在房子就写成周至成和林艳梅的名字。
当然,周梦蕊的大伯周至程还把周梦蕊的监护权拿到手里,以此为机敲了一笔数额客观的抚养费。毕竟周梦蕊没成年,这父母都跑出国了,孩子还是要意思意思有个交代的。
周梦蕊读书的费用,周至程还是交了的,从初中到高中,也花不了多少。可是零花钱,伙食费,周梦蕊却要在大伯母杨爱丽各种刁难和训斥下才能拿到。纵然这和周梦蕊大手大脚花惯了钱有关系,可杨爱丽从来不会教导周梦蕊,她只会用各种难听的话打击讽刺周梦蕊,说是个她爹不要娘不理的野种,早晚都会烂成渣滓。
周梦蕊从小便没有认真学习过,成绩自然是不好。成绩不好,父母也从来不开家长会,老师自然也不会怎么关注,甚至是从来不会给好脸色。她性格跋扈要强又叛逆,花惯了钱的她没有了资金来源,又被大伯母这般说,还真的就破罐子破摔地跟着校园混混收保护费,逃课上网,愤恨不已地往歪路上走。
大伯大伯母这般的虚伪自私,小姨也没好到哪儿去。她的小姨顶替她妈妈在国企的位置时,说会照顾周梦蕊到成年。结果呢,这几年来从来没有理会周梦蕊哪怕一次,生怕周梦蕊带坏了她的儿子杨潇。
其实,周梦蕊那时也只是中二叛逆,故意这样做,最主要的也是为了向证明有人关心她,爱护她,包容她,不会丢弃她。
可惜她用错了方式。这些亲人没有一个是关爱她的,她那些反叛只会害了自己,葬送自己的未来。
只是那时候,她走在弯路上,没有人为她拨开迷雾指明方向,她只能在荆棘丛里满身是血、自暴自弃地前行。
但周梦蕊还不算真的有多烂,她逃课大家沉迷网吧,却也勉勉强强考了个三流高中。可是,高二开学前夕,她住着的那栋楼,却被列入政府重点打造商业区,要拆迁重建。
大伯和小姨两人,由此开始了无所不用其极的撕逼。他们都想占有这栋楼,因为周至成接手周梦蕊父亲的纺织厂和鞋厂之后连续几年经营不善,变卖厂房之后还欠了一屁股债,而林艳梅顶替了周梦蕊母亲在国企中的位置,却因为能力不足,给企业办砸了无数事儿之后,不久前终于被新领导给踹下了岗。
周至成想要拿到拆迁款和地皮补偿款还债,林艳梅想要给儿子拆迁一套高档商品房和门面当产业。
然而,这栋楼却有律师的公正,现在写着周至成和林艳梅的名字,等周梦蕊成年之后,却是要转给周梦蕊的。
他们一开始,是想威逼利诱周梦蕊放弃房子的所属权。小太妹一般的周梦蕊不傻,自然是不愿意。
后来事情逼急了,周梦蕊和他们打了起来,她用水果刀捅了大伯,割伤了小姨,然后被大伯母用花盆砸破了头。
他们知道周梦蕊脾气冲,可是真没有料到这个十六七岁的小丫头片子,竟然敢往人身上插刀子。这般不要命的周梦蕊吓着了他们,却也是将原本有利益争端的大伯和小姨逼成了同盟。
他们两人私下签订协议,一个要拆迁款,一个要门面,悄悄地把这栋房子的利益瓜分。然后,他们以周梦蕊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