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晋五胡春秋-第5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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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听城中擂鼓放炮,鼓角声震,已是决战在即。诸将来请刘曜出军。刘曜将出,又饮酒数斗,方披甲上马。常日所乘赤龙马无故悲鸣,立住不动。刘曜连挥了数鞭,那马不但不前,反向后却,四蹄乱蹬,几乎将刘曜掀下马来。刘曜只好改乘他骑,又饮酒一斗,方率军出,到西阳门外,方列阵毕,后赵之军已分从城中数路杀出:石虎率步卒三万自城北向西,直击刘曜中军;石堪、石聪则各率八千精骑自城西向北,直击刘曜前锋。刘曜即令分路迎战。正战间,石勒又亲率城中步骑四万出阊阖门,绕到前赵军后,夹击刘曜。但见:
人如猛虎离山,马似游龙出海。刀枪齐举,剑戟纵横。人撞人,鱼死网破;马碰马,遍地嘶鸣。那边一意夺乾坤,拚个你死我活;这边决心吞日月,博个拜将封侯。直杀得天昏地暗,雾惨云愁;尸骨满野,滔滔血流。
自辰时直杀到酉时,前赵兵皆大败,死伤大半。刘曜仍仗着酒劲,舞刀向前乱砍,忽听一声暴喝:“刘曜快来受死!”声若巨雷。刘曜朦朦胧胧,定睛看时,这人高鼻深目,脸阔髯粗,金盔金甲,下跨乌雅马,手提金背大砍刀,甚是威壮,不是别人,正是石勒。刘曜大惧,酒意全消,拔转马头便走。后面石堪等大叫:“刘曜休走!”刘曜越发慌乱,慌不择路,沿洛河北岸奔逃。一阵箭雨射到,左右侍卫皆被射倒。刘曜身中三箭,马也中了数箭,一齐倒在洛河冰面上,不能动弹。石堪等随后赶到,擒了刘曜,向石勒报捷。前赵军得知刘曜被擒,无不丧气,皆抛戈弃甲而逃。石勒遂即下令:“孤所欲擒者唯刘曜一人耳,今已获之。其敕将士抑锋止锐,纵其归命之路,毋得再加杀戮,有伤天仁。”于是收军入城,宰羊设飨,大犒将士。一连三日,方才班师回襄国。
时刘曜伤势甚重,石勒便令载以马舆,使金创李永与他同舆,沿途医治。既到襄国,百姓得知擒了刘曜,都沿道围观,唏嘘不已。北苑三老孙机特来进酒,对刘曜唱道:“仆谷王,关右称帝王。当持重,保土疆。轻用兵,败洛阳。祚运穷,天所亡。开大分,进一觞。”刘曜见孙机白眉皓首,须发如银,仿佛神仙中人,当即接觞道:“老翁年当近百,尚这般康健,当为老翁满饮此觞!”说罢,一饮而尽。石勒闻之,凄然改容道:“亡国奴,足令老翁数之!”遂令将刘曜安置于永丰小城,配给妓妾,严兵围守。并使人去劝刘曜,令其致书太子刘熙,谕令速降。刘曜不从,反饬刘熙与群臣维持社稷,不必以我为念等等。石勒见书大怒,遂杀刘曜。召集文武,谋取长安。
却说前赵太子刘熙,得知刘曜兵败被杀,魂飞魄散,急召群臣议策。南阳王刘胤道:“我国新遭丧败,人心离散,无有固志,羯赵必乘锐来攻,恐不可当,不如退保秦州,避其锋芒,再作后图。”尚书胡勋谏道:“今虽丧君,境土尚完,将士不叛,且长安外有潼关之险,内有宫城之固,正当并力扼守险要,抵御羯赵;直至力不能拒,再走不晚。”刘胤道:“陇西山雄势险,足可无忧。羯赵势大,恐一旦掩至,为时晚矣。”胡勋争道:“今未战先走,示弱于敌,更助敌势,长安一失,敌再逼向秦州,试问王将走往何处?”刘胤大怒,叱道:“汝敢挠沮众心邪?”喝令左右,将胡勋拖出殿外斩首。胡勋既遭冤死,群臣哪个还敢再谏?刘胤遂令蒋英、辛恕守长安,自与刘熙率百官奔往上邽。长安一动,关中征镇也皆动摇,各皆弃镇西奔。关中由是自乱。
石虎、石生趁机入关,杀奔长安。蒋英、辛恕开城请降。石虎遂使石生守长安,自率二万精骑追奔上邽。刘胤大败,枕尸千里。石虎直入上邽,擒得刘熙、刘胤及其王公卿校三千余人,皆杀之;又坑五郡屠各五千余人;将其台省文武、关东流民、秦雍大族九千余人皆迁入襄国。氐酋蒲洪、羌酋姚戈仲各率所部来降。石虎大喜,遂表蒲洪监六夷军事,姚弋仲为六夷左都督。姚弋仲且向石虎进言道:“明公握兵十万,功高一时,正是行权立策之日。陇上多豪,秦风猛劲,道隆后服,道洿先叛,宜徙陇上豪强,虚其心腹,以实畿甸。”石虎喜从之,又将关陇氐、羌十五万落迁往司、冀二州。前赵遂亡。——前赵光初八年六月,岁在乙酉,刘岳败军失将;光初十一年十二月,岁在戊子,刘曜败亡;次年九月,岁在己丑,前赵灭亡殆尽:皆应了终南山白玉篆文之说。
前赵既亡,凉州张骏恐后赵乘胜入凉,遂向石勒奉贡称藩。石勒即拜张骏为征西大将军、凉州牧,加九锡殊礼。
却说石虎攻入上邽,获得前赵传国玉玺,既回襄国,献与石勒,并与群臣献表,共请石勒即皇帝位。石勒不允,群臣固请不已,石勒推脱不过,于是自称为赵天王,行皇帝事。程遐上奏道:“今天下粗定,当显明顺逆,故汉高祖赦季布,斩丁公。圣上自起兵以来,见忠于其君者辄褒之,背叛不臣者辄诛之,此天下所以归服圣上也。东晋叛臣祖约自来我国,大引宾客,又夺占先人田地,地主多衔怨切骨,圣上何尚姑息容忍,不申天罚?臣窃惑之。”石勒本就鄙薄祖约不忠晋朝,故祖约虽然来投,未曾召见,听了程遐之言,遂有杀意,即使人去召祖约道:“祖侯远来,未暇欢叙,今幸西寇告平,国家无事,可来一会,借表积诚。”祖约得信,心下大喜,届期这日,吉服盛装上殿,求见天王。石勒佯称有疾,并不出见,只令程遐接待。程遐邀祖约入别室,设宴共饮。正饮间,祖约忽见全族子弟老幼百余人皆被甲兵押至,哭声一片,惊问程遐道:“天王请我来会,当以礼相待,如此却是为何?”程遐乃起,正色道:“天王有令,以汝叛国不忠,罪应诛夷,我故设宴为汝送行耳!”祖约大骇,已知不能免死,索性拼命饮酒。待至大醉,程遐便令甲兵将祖约及其亲属百余人一并拿下,斩首东市。
却说石勒自从定都襄国,凡事从俭,未曾营建,时见襄国宫殿陈旧,便欲建造新宫。廷尉续咸谏道:“唐、虞茅茨,万民安居;夏禹卑宫,天下乐业。今陛下虽并刘赵,但东有慕容未宾,西有张骏不臣,李雄占据梁、益,江左谋复中原。——天下未一,而大兴殿宇,岂今日之所急邪!”石勒大怒,令御史将续咸收监下狱。徐光得知,入内谏道:“陛下天资聪睿,臣以为将超越唐虞,今乃厌闻直言,是将变作桀纣之君耶?咸言可用则用,不可用也当大度包容之,奈何一旦以直言而斩列卿乎?”石勒叹道:“人主不得自专,一至于此。朕岂不知咸言为忠?但偶与为戏耳。匹夫略积家资,尚想购一别室;况朕万乘之君,富有四海,而不能营缮一宫乎?新宫终当营之,今且敕令停作,以成直臣之气。”遂令释出续咸,大殿引见,面加慰谕,赐绢百匹、稻百斛。又诏令公卿以下岁举贤良、方正、直言、秀异、至孝、廉清各一人,广开求贤之路。
时值夏季,北方大雨,旬日不绝,中山西北洪水暴涨,漂集巨木百余万根,齐至堂阳。州郡司官来报石勒。石勒大喜道:“此非天灾,天意欲朕营缮新宫也!”于是大兴工作,亲授规模,令少府任汪、都水使者张渐等监造新宫。又起明堂、辟雍、灵台于襄国城西。
新宫既成,石勒遂于新宫大宴群臣。酒至半酣,石勒问道:“朕可比古时何等君主?”徐光答道:“陛下神武谋略过于汉高,雄材卓荦超于魏武,自三皇以来,后世无可比者,大约轩辕黄帝之亚。”石勒掀髯笑道:“人生岂能不自知?卿言未免太过。朕若遇汉高祖,当北面臣事之,与韩、彭比肩;若遇光武帝,当并驱争战于中原,未知鹿死谁手。大丈夫行事,当磊磊落落,如日月之皎然,终不效曹孟德、司马仲达辈,欺人孤儿寡妇,窃取天下也。如朕品诣,应在二刘之间。轩辕乃上古圣人,朕岂敢比拟哉?”群臣闻言,皆下座叩首,唱道:“陛下神武,二刘不及也!”石勒大悦,欢宴依旧。又过数巡,石勒忽然放声痛哭,悲伤不能自己。群臣大惊,皆来问其故。
不知石勒因何悲伤痛哭,请看下集分解。
第四五集 防虎患徐程忠谏 背顾命鸱鸮毁室
却说石勒在新宫大宴群臣。正欢宴间,石勒忽然大哭。群臣大惊,皆来问其故。石勒道:“朕所哭者,右侯也。右侯阔达有大节,机不虚发,算无遗策,成朕之基业者,皆右侯之勋也,虽子房、萧何不过其才耳。惜其早逝,不见今日之盛,使朕心肝崩裂矣!”遂令备车,以及祭奠所需一应之物,率群臣去张宾陵前吊祭,又哭一回。众人见石勒如此情重,无不感叹。
石虎与群臣又上奏表,皆说石勒称天王名位未正,再请称帝号。石勒再三推辞不过,于是称帝,大赦境内,改元建平。时正东晋咸和五年九月。石勒追尊其祖耶奕于为宣帝,父周曷朱为元帝。立妃刘氏为皇后,世子石弘为皇太子,余子石宏为骠骑大将军、都督中外诸军事、大单于、秦王,石斌为左卫将军、太原王,石恢为辅国将军、南阳王。以石虎为太尉、尚书令,进爵为中山王;其子石邃、石宣、石挺等皆封为王。又封宗室石生为河东王;义子石堪为彭城王。以郭敖为尚书左仆射,程遐为右仆射、领吏部尚书,夔安、郭殷、李凤、裴宪皆为尚书,徐光为中书令、领秘书监。论功赐爵,封开国郡公二十一人,郡侯二十四人,县公二十六人,县侯二十二人。其余文武,封拜各有差。
满朝皆各欢喜。不料石虎却独不平,私与其子石邃道:“主上自都襄国,端拱仰成,以我身当矢石二十余年,南擒刘岳,北走索头,东平齐、鲁,西定秦、雍,克十有三州。成大赵之业者,我也;大单于之位当以授我,今乃授与黄吻婢儿,念之令人气塞,不能寝食!待主上晏驾之后,当尽杀无遗,不足复留种也!”只因畏惧石勒,于石勒面前,不敢稍有表露,恭敬更胜以前。石勒不察,宠任有加。唯程遐、徐光二人见石虎执掌大权,飞扬跋扈,已料石虎必在石勒死后作乱,忧心不已。
却说后赵太子石弘,字大雅,自幼仁孝,好属文,以谦恭自守,亲敬儒素,不喜舞刀弄棒。石勒诫之道:“世道未平,不可专以文业为务。”遂使刘征教他兵法,王阳教他击刺,然终究不脱文人之气。石勒甚忧,与徐光道:“大雅愔愔,殊不似将家子。”徐光道:“汉高祖以马上取天下,孝文帝以玄默守之。圣人之后,必有胜残去杀者,天之道也。”石勒乃喜。徐光于是进言道:“皇太子仁孝温恭,中山王雄暴多诈,陛下一旦不讳,臣恐社稷必危。宜使太子早参朝政,渐夺中山王威权,休使上逼储君。”石勒然之,遂命石弘省可尚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