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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部分

云中歌-第29部分

小说: 云中歌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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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光。上官桀。桑弘羊三人如今都是既要彼此照应,防止皇上铲除他们,却又想各自拉拢皇上,让皇上更亲近信任自己,借机铲除对方,独揽朝政。
    而皇上最希望的自然是他们三人斗个同归于尽,然后感叹一声,这么多年过去,朕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真是乱。乱。乱……
    大公子越想越好笑,满脸看戏的表情,似完全忘了桥上四人的风波可是随时会把他牵扯进去,一个处理不当,绞得粉身碎骨都有可能。
    桥上是暗潮汹涌,桥下是一团瑟瑟。
    云歌双手紧握着姜块,每咬一口姜,就在心里)骂一声“臭皇帝”。
    真希望哪天她能把这个臭皇帝扔进初春的冰水中泡一泡。听闻皇宫里美女最多,不在那边与美女抚琴论诗。赏花品酒,却跑到这里和几个老头子吹冷风,害得他们也不能安生。
    桥上四人语声时有时无,风花雪月中偶尔穿插一句和朝政相关的事情,点到即止。一时半会,显然还没有要走的意思。
    许平君已经嘴唇乌紫,云歌看她再撑下去,只怕就要冻出病来,而自己也已是到了极限。
    云歌打手势问,大家能不能游水逃走。
    许平君抱歉地摇头,表示自己不会游水。
Chapter 10 水中影2
    红衣也摇头,除非能一口气在水底潜出很远,否则暗夜中四个人游泳的声音太大,肯定会惊动桥上的人。
    云歌只能作罢,想了会,指指自己,指指桥上,又对大公子和红衣指指许平君,示意自己想办法引开桥上的人,他和红衣带着许平君逃走。
    红衣立即摇头,指指自己,再指指大公子,示意她去引人,云歌照顾大公子逃走。
    云歌瞟了眼大公子,她照顾他?红衣真是强弱不分。云歌摇摇头,坚持自己去。
    大公子笑着无声地说:“我们猜拳,谁输谁去。”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
    此人不管何时何地。何人何事对他而言都好像只是一场游戏。
    猜你个头!云歌瞪了大公子一眼,低身从桥墩处摸了几块石头。先问大公子哪个方向能逃出府,然后搓了搓手,拿出小时候打水漂的经验,贴着水面,将石头反方向用力扔了出去,自己立即深吸口气,整个人沉入水底,向着远处潜去。
    石块贴着水面飞出老远,扑通。扑通。扑通。扑通。扑通在水面连跳了五下才沉入水底。安静的夜色中听来,动静很大。
    于安第一个动作就是挡在了皇上面前,和另一个同行的太监护着皇上迅速走下桥,避开高地,以免成为明显的目标,匆匆寻着可以暂且藏身的地方。
    霍光大声呵斥:“什么人?”
    早有随从高声叫侍卫去查看,湖面四周刹那间人声鼎沸,灯火闪耀。
    桑弘羊和上官桀愣了一下后,都盯向霍光,目光灼灼。
    上官桀忽地面色惊慌,一面高声叫着“来人。来人”,一面跟随在刘弗陵身后,一副豁出性命也要保护皇上的架势。
    原本暗夜里,人影四处晃动中,刘弗陵的行踪并不明显,此时却因为上官桀的叫声,都知道他的方向有人需要保护。
    桑弘羊年纪已大,行动不便,糊里糊涂间又似乎走错了方向,抖着声音也大叫:“来人。来人。”
    他的“来人”和上官桀的“来人”让刚赶来的侍卫糊涂起来,不知道皇上究竟在哪边,又究竟该先保护哪边。
    刘弗陵和霍光都是眸中光芒一闪而过,若有所思地看着桑弘羊蹒跚的背影。
    云歌东扔一块石头,西扔一块石头,弄得动静极大,努力把所有注意力都引到自己身上,侍卫的叫声此起彼伏,从四面八方循着声音向云歌追踪而来,一时间场面很混乱,但越混乱,才越能让许平君他们安全逃走。
    云歌此时已在湖中央,一览无余,又没有刻意遮掩身形,很快就有护卫发现了她,跳下水追来。
    霍光冷着声吩咐:“一定要捉活的。”
    云歌顾不上想她如果被捉住,后果会是什么。只知道拼命划水,引着侍卫在湖里捉迷藏。
    湖面渐窄,由开阔变为蜿蜒曲折。
    溪水一侧是临空的半壁廊,另一侧杏花正开得好。落花点点,秀雅清幽,颇有十里杏花掩茅屋。九曲碧水绕人家的气象。
    湖面渐窄的好处是后面的追兵只能从一个方向接近她,云歌的戏水技术很高,虽然此时体力难继,但他们一时也难追上;可坏处却是岸上的追兵已经有机可乘。幸亏有霍光的“留活口”之命,侍卫有了顾忌,只要云歌还在水中,他们还奈何不了她。
    “皇上,不如立即回宫。”于安进言。
    不想刘弗陵不但未听他的话,反倒随着刺客逃的方向而去。
    上官桀已经觉察出事情不太对,正困惑地皱着眉头思索。于安还想再说,刘弗陵淡问:“上官桀,你觉得是刺客吗?”
    上官桀谨慎地思考了一瞬,“未有口供前,臣不敢下定言。现在看疑点不少,皇上来司马府的事情,有几人知道?”
    于安说:“只皇上和奴才,就是随行的太监和侍卫也并不知皇上要来霍大人府邸。”
    上官桀皱着眉头,“如此看来这刺客的目标应该不是皇上,那会是谁呢?”眼光轻飘飘地从霍光。桑弘羊面上扫过,又暗盯了皇上一眼。
    事情发生在自己府邸,没有审讯前,霍光一句话不敢说,只沉默地走着。
    桑弘羊完全靠人扶着,才能走得动,一面喘着粗气追皇上,一面断断续续地说:“如果……想要逃跑,就应该往东边逃,那里湖水和外相通,这个方向,如果……老……臣没有记错,是死路。如果……是……是刺客,不可能连府中地形都不熟悉就来行刺。”
    霍光感激地看了眼桑弘羊,桑弘羊吹了吹胡子,没有理会霍光。
    刘弗陵隔着杏花,看向溪水。阵阵落花下。隐隐灯光间,只见一个模糊的身影在水面时起时沉。时左时右,身后一众年轻力壮的侍卫紧追不舍,那个身影却若惊鸿。似游龙,分波而行。驭水而戏,只逗得身后众人狼狈不堪,他却依然“逍遥法外”。
    看到自己府邸侍卫的狼狈样子,霍光面色几分尴尬,“长安城极少有水性这么好的人,都可以和羽林营教习兵士水中厮杀的教头一比高低了。”
    上官桀面色立变,冷哼一声刚要说话,刘弗陵淡淡说:“何必多猜?抓住人后问过就知道了。”
    众人忙应了声“是”,都沉默了下来。
    溪水越来越窄,头顶已经完全是架空的廊,云歌估计水路尽头要么是一个引水入庭院的小池塘,要么是水在廊下流动成曲折回绕的环状,看来已无处可逃。
    不远处响起丫头说话的声音,似在质问侍卫为何闯入。
    云歌正在琢磨该在何处冒险上岸,不知道这处庭院的布局是什么样子,是霍府何人居住,一只手蓦然从长廊上伸下,抓住云歌的胳膊就要拎她上岸。
    云歌刚想反手击打那人的头,却已看清来人,立即顺服地就力翻上了长廊。
    冷风一吹,云歌觉得已经冷到麻木的身子居然还有几分知觉,连骨髓都觉出了冷,身子如抽去了骨头,直往地上软去。
    孟珏寒着脸抱住了云歌,一旁的侍女立即用帕子擦木板地,拭去云歌上岸时留下的水渍,另一个侍女低声说:“孟公子,快点随奴婢来。”
    孟珏俯在云歌耳边问:“红衣呢?”
    云歌牙齿打着颤,从齿缝里抖出几个字,“逃……逃了。”
    “有没有人看到大公子?”
    “没。”
    孟珏的神色缓和了几分,“你们一个比一个胆大妄为,把司马府当什么?”
    看到云歌的脸煞白,他叹了口气,不忍心再说什么,只拿了帕子替云歌擦拭。
    庭院外传来说话声,“成君,开门。”
    “爹爹,女儿酒气有些上头,已经打算歇息了。宴席结束了吗?怎么这么吵?”
    霍光请示地看向刘弗陵,“臣这就命小女出来接驾。”
    刘弗陵说,“朕是私服出宫,不想明日闹得满朝皆知,你就当朕不在,一切由你处理。”
    “成君,有贼子闯入府里偷东西,有人看见逃向你这边。把你的侍女都召集起来。”霍光犹豫了下,顾及到毕竟是女儿的闺房,遂对儿子霍禹下命:“禹儿,你带人去逐个房间搜。”
    霍成君娇声叫起来:“爹爹,不可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你怎么……你怎么可以让那些臭男人在女儿屋子里乱翻?”
    霍光偏疼成君,面色虽然严肃,声音还是放和缓,“成君,听话。你若不喜欢住别人翻过的屋子,爹改日给你另换一处庭院)霍成君似乎很烦恼,重重叹了口气,”小青,你跟在哥哥身边,看着那些人,不许他们乱翻我的东西。“
    云歌紧张地看着孟珏,孟珏一面替她擦头发,一面板着脸说:“下次做事前,先想一下后果。”
    听到脚步声,孟珏忙低声对云歌说:“你叫孟云歌,是我妹妹。”
    云歌愣了一下,看到挑帘而入的霍成君,心中明白过来。
    霍成君的眉头虽皱着,却一点不紧张,笑看着他们说:“孟珏,你的妹妹可真够淘气,上次杀了我的两匹汗血宝马,这次又在大司马府闹刺客,下次难不成要跑到皇宫里去闹?”
    云歌瞪着孟珏,称呼已经从孟公子变成孟珏!
    霍成君笑说:“见过你三四次了,却一直没有机会问你叫什么名字。”
    云歌咬着唇,瞪着孟珏,一声不吭,孟珏只能替她说:“她姓孟,名云歌,最爱捣蛋胡闹。”
    霍成君看云歌冻得面孔惨白,整个人缩在那里只有一点点大,这样的人会是刺客?本就爱屋及乌,此时越发怜惜云歌,云歌以前在她眼中的无礼讨厌之处,现在都成了活泼可爱之处,“别怕,爹爹最疼我,不会有事的。”
    整个庭院搜过,都没有人。
Chapter 10 水中影3
    霍光沉思未语,桑弘羊问:“和此处相近的庭院是哪里?长廊和何处相连?杏花林可都仔细搜过了?刚才追得近的侍卫都叫过来再问问,人究竟是在哪里失去了踪影?”
    侍卫们一时也说不清,因为岸上岸下都有人,事情又关系重大,谁都不敢把话说死,反倒越问越乱。
    霍光刚想下令从杏花林里重新搜过,上官桀指了指居中的屋子,“那间屋子搜过了吗?”
    霍光面色阴沉,“那是小女的屋子,小女此时就在屋子里。不知道上官大人是什么意思?”
    上官桀连连道歉,“老夫就是随口一问,忘记了是成君丫头的屋子。”
    门哐啷一声,被打得大开。
    霍成君随意裹着一件披风,发髻显然是匆匆间刚挽好,人往门侧一站,脆生生地说:“桑伯伯,上官伯伯,侄女不知道你们也来了,真是失礼。屋子简陋,上官伯伯若不嫌弃,请进来坐坐。”说着弯了身子相请。
    云歌和孟珏正贴身藏在门扉后,云歌透着门缝看出去,看到在上官桀。桑弘羊身后的暗影中,站着一个颀长的身影,周围重重环绕着人,可他却给人一种遗世独立的感觉。黑色的衣袍和夜色融为一体,面容也看不清楚。
    原本以为一个刚遇到刺客的人怎么也应该有些慌乱和紧张,可那抹影子淡定从容,甚至可以说冷漠。静静站在那里,似在看一场别人的戏。
    云歌想到此人是大汉朝的皇上,而她会成为行刺皇上的刺客,这会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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