钉在十字架上的爱by:koromi-第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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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模糊的片段。然而,难过的是,现在它固执的不肯消散,仍然在脑海中激荡盘旋,轰然作响。
第二十五章
公演当日。
Key在休息室抬头看了一眼电视中的现场录像,LIVE HALL的歌迷比预想的多,有些歌迷还拿着钟铉的手牌。
钟铉不参加LIVE的消息因为一直确定不下来,所以没有正式告知媒体,但是风声多多少少已经透露出去,Key只希望大家能够平静接受,不要让现场太混乱,他已经没有更多精力去应付失控的局面了。
外面MC的声音传来,Key从座椅上站起来。要登场了。
站在舞台中央,当镁光灯照过来的时候,Key忽然觉得灯光太明亮,有点睁不开眼睛。低头调整麦克风高度,闭目凝听前奏的开始。澎湃的鼓点响起时,他竟有点腿软。
太紧张?呵,这么多年,Key第一次发现自己居然会怯场。
深呼吸了一口,双手把着话筒架,抬头扫视了一下全场。后门的一个身影引起了他的注意——泰民。
原来他说的惊喜就是指这个。
对上眼的刹那,泰民朝Key挥了挥手,一脸笑盈盈的样子。会心微笑,紧张的情绪好歹纾解了些。
两首开场曲完毕,是乐队介绍时间。
意料之内的,介绍贝司手时场内有小小的骚动,Key没有做过多的解释,他的心情不会比歌迷们好。尽管如此,他们还是卖(和谐)力表演,毫无保留的把最华丽的舞台呈现给大家。
除去贝司手换人之外,整场演出的所有细节都臻于完美,安可返场了两次,歌迷们反响也很强烈。
就这么看来,首场LIVE很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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表演结束后,Key在休息室卸妆,因为主音的妆比较浓,所以要麻烦一些。其他几个人早已收拾停当去帮工作人员清理现场器材。
“Key,”经纪人走进休息室,“有个叫李泰民的孩子说想见你。”
“哦,那是我弟弟,让他进来吧。”
“这些是歌迷们送的礼物。”经纪人递过手里的一大抱东西。
Key擦去眼妆,转身把礼物接过来,“谢谢。”
过了一小会儿,就看到泰民走进来。
“哥!”笑嘻嘻的给了Key一个大大的拥抱,“今天很帅。”
“谢谢。”
“妈妈……在外面,能不能……”泰民缩回搭在Key肩头的手小心的征询意见。
“让她进来吧,外面有歌迷等着,说话不方便。”Key倒是一副无所谓的口气。
当女子出现在面前的时候,说实话,Key心里还是有些别扭,他高估了自己释然的能力,不是完全没有疙瘩了,而且也不知道用什么态度面对她。
“基范,祝贺你演出成功。”妈妈递上一束鲜花,努力让语气自然,不想给Key制(和谐)造压力。
Key接过花,点点头,“嗯。谢谢……妈。”憋了好一阵才挤出这个称呼。
女人微笑起来,欣慰的看着Key的眼睛。这算是儿子试着原谅她了吧?
有点不习惯,Key尴尬的背转身,随意的翻看着歌迷送的礼物。
“哇,这个好漂亮。”泰民也好奇的贴过来,一大堆花花绿绿的礼物里,他一眼就瞅中了那个包装精美的粉红色盒子。四方形,用玫红色丝带工工整整的扎起来,上面还挂着一个塑料心形吊牌,用英文花体写着“For Key”。
“哥,这是专门给你的礼物也。”
“每个成员都会有自己的歌迷,这很正常。”Key说得很稀松平常,泰民拿着的盒子将礼物慢慢拆开。
母亲在他们身后看着,突然热泪盈眶,多少年没有看到他们俩手足情深的样子了?曾经自己犯过错,也被惩罚几乎失去自己的亲生骨肉,以为再也听不到基范叫“妈妈”,可是他却尽力去宽恕自己。心里禁不住感动。
“这个粘太紧了,哥,你来拆吧。”泰民把刚才那个小盒子又还给Key。
“拆不动就知道给我了。”Key嗔怪道,轻轻戳了下泰民的脑门。
“嘿嘿。”小孩子笑得一脸顽皮。
好不容易撕开包装,Key慢慢掀开盒子,突然,当他看见里面飞快跑动的倒数计时屏愣住了。
“这是……什么?……”思维短暂空白,电影里各种跟定时炸(和谐)弹有关的片段飞快闪现,拿着盒子怔在原地,一时竟反应不过来该怎么办。
“基范!扔掉!”母亲惊叫起来,飞扑过去甩掉了Key手中的盒子。
话音刚落,突然一阵巨响,整个休息间腾起火光。
Key只觉得被谁狠狠拽了一把,推出了休息室,手臂剧烈的疼痛,身体被谁覆盖住,眼前炸开血光和火光,接着他就昏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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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醒过来的时候,周围弥漫着刺鼻的针药味,满眼的雪白,身上还插着几根管子。Key轻轻动了动身体,排山倒海袭来的痛楚让他倒抽了一口气。
转动眼珠,左边,泰民躺在临近的病床上。右边,温流一脸惊喜的看着自己。
“护士!护士!Key醒过来了。”
Key左想右想觉得哪里没对劲,他看着温流,隔着氧气罩用口型问:“我妈呢?”
温流咬了咬嘴唇,不忍开口,隔了很久,才缓缓的低声说:“阿姨……走了……”
走了?!
Key瞪大眼睛,不能置信的看着温流,什么叫“阿姨走了”?他和泰民都还在这儿,妈妈怎么会走了?
“去哪里了?”仍是用口型追问,他现在虚弱的发不出声音。
“不在了……”
怔怔的看了温流良久,Key安静了几秒钟,眼泪突然像开了闸似的涌出来,渐渐哭声越来越大,隔着氧气罩闷闷的传出来。
有个声音在拼命叫嚣着“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心里紧得要命,如同被人淋了一盆凉水,从头皮冷到脚趾,不愿意设想的结果终究还是发生了。就像努力建筑的沙堡,只因为温流这么一句话便轰然倒塌,腾起阵阵烟幕,连基桩都不剩。
Key的反应让温流慌了神,他后悔告诉Key这个消息,“Key,你冷静,你冷静。”温流连忙摁住正欲挣扎起身的人。
冷静?!怎么冷静?这是在做梦吧?从来就没发生过什么爆炸,时间再倒回一点点,他仍然会在休息室和泰民聊天,不会好奇去拆那个粉红色的盒子。如果时间倒回,他一定会告诉泰民,不好拆就晚点再看。
为什么要在那里拆礼物呢?!
Key一边挣扎一边拉着温流的衣角哽咽的问:“温流哥,这是开玩笑的吧?啊?温流哥……”
温流不忍心看到他这样子,双手虽扶着他的肩膀,却轻轻背过脸去。
“让我去看看她,让我去看看她。”Key执意要起来,伸手想拉掉输液的针管。
温流看到他准备拔掉针管真的吓坏了,又怕他动作太大扯到伤口,不由加重了手上的力度。护士正在两人僵持的时候赶进来,看到这样的场景吓了一跳,不禁生气的责怪温流:“他也伤得不轻!不要让病人情绪不激动!伤口裂开了怎么办?!”
Key拼命想摆脱温流的束缚,藏不住的后悔汹涌而来,过去有种种不好,人已逝,其言也善,这个人的的确确是自己的母亲啊。
我已经原谅你了,我已经原谅你了,求求你,不要这么走掉。
“放开我,”哑着嗓子恳求道,“让我去看看她……”
就去看一眼而已,让我去看看这一切是不是真的。只是去看看她,这一点点我还能撑过去。
“你这种身体状况根本下不了床!”之前那个护士狠心拒绝了Key的要求,另外几个护士帮忙将他禁锢在病床上,可是Key还不死心的挣扎着,白色的纱布渐渐渗出血色来。
这时候的Key已经感觉不到痛,心灵的震撼已经远远将身体的痛苦淹没。
让我看看是不是真的啊!为什么爸爸的离开我就见不到,妈妈离开还是不让我看最后一眼呢?!
身边的护士手忙脚乱的准备着镇定剂,
他本来身体就虚弱,加上刚刚清醒喉咙干哑,那声音听起来绝望的像从地狱里爬出来的人一样,压抑而颤抖。
“放开我啊,放开我啊!……”Key依旧沙哑的哭喊着,“放开……我……”
直到护士给他打了一支镇定剂,Key才从激动的情绪中慢慢安静下来,渐渐失去力气,挂着满脸泪痕沉沉睡了过去。
第二十六章
从那天醒来之后,Key就吃的很少,营养跟不上只能靠输液。他一直静静的躺在床上,神色平静,除了必要交流外,几乎不和任何人讲话。学校也请了长假,温流觉得Key又变回了最开始认识的那样子。冷冷淡淡,与外界保持着一种疏离。
泰民依旧还没苏醒,但已经被爸爸接回老家住院了,方便照顾。Key不想增加泰民爸爸的负担,所以独自留在首尔,公司已经让经纪人和保姆轮流看护他。
妈妈的葬礼Key没有参加,确切的说,身体状况也不允许他参加。
恢复一些后,他就长时间的坐在床上看着窗外发呆,精神状况非常不乐观。护士让他到外面走动一下,呼吸点新鲜空气,他总是懒懒的摇头,极少出去散步。
“Key,你得下床走走,这样对你的身体也有好处。”温流递上一个削好的苹果。
Key没有去接苹果,依旧看着窗外,没头没脑的问道:“温流哥,我很可恶吧?”
温流怔了一下,不明白他在想什么。
“有谁恨我到一定要杀了我呢?”无力的垂下头,脊椎磨损发出低微的叹息。
“Key,你别担心,警方已经在调查这件事了。”
“……我真的……好累……”累到快撑不下去了,爱着的人,恨着的人,一个一个淡出我的世界,以为会一直在身边的,最后却发现还是抓不住。
既然命运是如此满目疮痍,为什么还要辛苦的活着呢?
温流咬着嘴唇不知道怎么安慰他,突如其来的丧母之痛肯定会对Key的打击很大,他的过去温流不了解的太多,要安慰都不知道从何入手。这时候突然非常非常想念金钟铉,如果是他,一定知道怎么办吧?
“温流哥,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想想。”Key把头埋在膝盖中,闷闷的说道。
点点头,温流站起身,走到门口时顿了顿,看着病房里仍然保持着那个孤单姿势的孩子重重的叹了一口气。
病房安静下来,Key又靠回床头对着窗户发愣。到底是谁非要除掉自己而后快呢?当时来往歌迷那么多,要追查到送炸(和谐)弹的人基本是天方夜谭,Key不太相信警察的侦查能力。
仔细清理下思路,钟铉和自己同时遇到麻烦,如果真如钟铉所说的两人之间的事情有联系的话,那对方一定会是共同的敌人。
Key皱起眉越来越想不通,能把钟铉,他父亲,还有自己联系到一起的人,除了姜胜宇之外就没有别人了吧?可是姜胜宇那天明明白白的死在自己眼前,钟铉一枪致命,根本没有生还的可能。
又或者说,自己其实是对方报复钟铉的筹码?这么一说,似乎想得过去,但这个防不胜防的人却又更危险。
到底是谁?
Key开始隐隐担忧起钟铉的安危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会不会遇到跟自己一样的危险。不是没想过报仇,只是这个仇敌凭Key自己的力量无从下手。要是……钟铉在就好了……
有这个想法的时候Key的心猛然抽痛了一下,已经好几个月过去,银杏掉了叶子,天气冷到要穿薄线衣才能御寒,自己竟然会像在等待一个触不到的恋人,每天靠记忆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