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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部分

怜寻-第20部分

小说: 怜寻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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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宫使呆后回神,再是望去,才发现那双星眸里蕴含泪雾,凝成珍珠,簌簌滚下两腮,她害怕得浑身发抖,小声啜泣,轻薄衣衫在风中微微飘荡,更衬得轻肌弱骨,蒲柳之姿,姝面上的泪痕纵横交错,闪烁生光,娇美中自带孱弱,独有一番我见犹怜。

她细密的羽睫时掩落,时而掀抬,盈满涟涟泪水的瞳眸中,更透出胆怯与惊恐。

女宫使略感迷惑,方才短瞬接触,竟因那双眼而神思恍惚了,但看她容色纯丽清美,想来主上定是满意,下令道:“把她带到最后一辆马车。”

车内虽是宽大,却被黑布遮蔽得昏暗无光,女子刚一登入车厢,四轮便开始辘辘驶动。

低泣声此起彼伏地传来,女子发现里面还蜷缩着四五名从别处村落虏获来的少女,每个人毫无交谈,只在一味哭泣着。

想眼下再无人认得自己,她便摘掉面纱,一把抹去脸上伪装留下来的泪痕,之前的朦胧泪眼,亦如驱散开雾气萦绕的天湖碧玉,刹时灵冽寒极,灿然生辉,几乎耀亮满室。

原来她并非桂沙村的村女芍儿,而是假扮对方,欲借机混入西月宫的花以怜,此刻她环视厢内,虽是光线昏暗,但运足目力后,却可视如白昼。

那几名少女看去年龄相仿,各个生得貌美清秀,正像小鸟一般蜷在角落里啼哭不停,因惊恐所带来的精神疲惫,更使她们看去花容惨淡,失魂落魄。

花以怜猜想不明,对方又要虏获这些天真无辜的少女做什么,回想西月宫的种种恶行,简直罪无可赦,可惜现在为了隐藏身份,探入邪宫内部,花以怜无法帮助这些少女逃脱虎口,只能暗自里一阵叹息。

马车行了三天三夜,待到傍晚时分,车子骤然停下,花以怜几人被催促着下车,也不知来到什么地方,只见密林深处修筑着一排房舍,夜黑里望去十分隐秘。

被抓来的少女们分成两列,花以怜缓缓跟在队伍后,暗自数了一下,加上自己,总共是二十名妙龄少女。

进入一间宽敞的大厅,周匝燃着松明火把,强烈的光芒反射在身上,把人照得纤毫毕现,甚为刺目。

两排人一前一后地站在大厅中央,谁也不清楚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伴随紧张的呼吸声,静得针落可闻,花以怜一对流丽黑瞳掩藏在细细的睫毛下,似在伺机守候着猎物,沉寂之中,随时可显杀机。

约莫一炷香的时间后,房门被打开,两名宫使朝来者恭谨一拜:“参见孟护法。”

护法

来者竟然是西月宫的护法!

花以怜心涌狂澜,一簇无名怒火直冲上来,正欲投目望去,复又惊醒,暗付以此刻处境,绝不可莽撞行事,不如先静观其变,再作行动。

心念电转,她迅速闭气息脉,静静低首凝立。

耳畔传来窸窸窣窣的衣袍摩挲声,那人踱步跟前,花以怜垂下的眼角,映入一双窄紧优曲的紫纹丝履,忽然对方一拂广袖,暗香从空气里弥漫开

花以怜正觉奇怪,闻入后,不由得大惊——

糟糕,是迷香!

然而为时已晚,她娇躯一软,顿时昏迷过去。

22湘环

醒来后,周围景物已经大变。

玉簟绣枕,檀木制的雕花大床,薄若蝉翼的帐帘松松散散地垂落下来。

花以怜侧身而躺,一头青丝恍如四散飞舞的花瓣,柔柔地铺展开,乌黑亮泽,像是涂了一层漆油。

她睁开眼帘,摇晃几下昏沉沉的脑袋,意识略一恢复,立即绷紧神经,起身回顾四周。

“小美人醒了啊”

刻意拖长的慵懒语调,好似恶魔贪婪的吻,细细滑过少女柔嫩的肌肤,流溢出一丝邪意的味道。

花以怜循声从帐内望去,隔着朦胧纱帘,有人正手摇折扇,斜靠榻上。

花以怜芳心霎时凉了大半,下意识检查自己衣物,发现衣衫完整,身体也无异样感觉,这才稍是踏实,同时暗暗悔愤,正如师父所说,西月妖人果然奸诈无比,她虽小心行事,怎奈还是防不胜防。

但转念思付,对方当时洒下迷香,昏倒的并非自己一人,或许身份还未被他察觉。

眼波在羽睫覆落的阴影下流转一圈,花以怜佯作畏怯地吐字:“你、你是什么人?”借说话空隙,她私下运气,可惜一阵失望,浑身软弱无力,显然迷香在体内仍未失效。

坐在榻上的男子咯咯笑了两声,折扇“啪”地一合,启唇悠然答道:“大丈夫行不更名,坐不改姓,我乃西月门下的四大护法之一——孟湘环。”随即起身而立,踱步床前,与花以怜之间,只隔着一层飘忽若虚的月白帷纱,彼此脸容也显得恍惚不清。

花以怜仰起头,暗中戒备,而他微弯腰身,刻意摆出与她平衡的姿态,嗓音中透着成熟男子方有的细腻磁性:“这二十名女子中,你是最美的一个”他轻轻笑着,伸手将帐帘挑开的同时,话锋忽又一转,“不过呢,也是最狡猾的一个!”

花以怜闻言大骇,心知自己是露了马脚,快速探袖欲取剑柄,怎料掏了个空,而男子已经举扇直指,正对她胸前的璇玑穴,只要她轻举妄动,必将命丧当场。

也在这一刻,花以怜终于看清眼前男子的容貌,年约二十七八,狭长凤目,桃花玉面,身穿一袭裁制新亮的紫缎长袍,即使头上束着发冠,也是显得毫不端整,几绺长发依然不羁而出,嘴角似扬非扬,眉梢微微噙笑,满身风流邪气,极是不修边幅。

孟湘环注视她,仍用着一副漫不经心的口吻问:“你是什么人,为何要混入这群女子当中?”

花以怜胸口上下起伏,显然思绪正处在前所未有的焦乱中,但她本有着多过于常人的镇定冷静,哪怕此刻陷入生死攸关的局面,也依然面不改色,反倒一笑,继续装傻:“孟护法此话中的含义,请恕小女子实在不懂。”

孟湘环只觉她这一笑,明耀夺灿,清丽异常,直胜过绽放的千万梨花,甚是赏心悦目,挑了挑眉,开门见山地笑道:“之前我撒下迷香,早已对她们一一检查过,这些人中,唯独你身怀武功,连你藏在袖中的武器都被我收了起来,你若聪明,就老老实实交代,也能免去我一番口舌和手段——你混入西月宫,究竟抱存什么目的?”

早在十岁那年,花以怜就已经见识过西月宫的残毒手段了,因此打从一出谷,她便是赴着必死决心,来讨偿当年血债,怎奈她涉世未深,对于人间的机诈鬼谋,仍是难以防范,而这一个料想不周,便造成此刻无法挽回的局面。

死不可怕,但怕在生前留下诸多遗恨,她还没有为娘亲报仇,还有没有找到与她失散多年的衣遥哥哥,更恨自己空负一身武艺,如今却要命丧在西月宫人的手中!

这些混乱思绪,只是在短短一瞬间,像星雨碎片般从她脑际中闪过,面对眼前人的对话,花以怜咬了下牙根,张口道:“久闻西月宫大名,小女子一直心生仰慕,但始终不知贵宫座落何处,几日前恰好让我遇着机会,才决心混入其中,以好增长眼界!”

因她心中对西月宫怀有极大仇恨,是以说出这般话时,脸上表情与言辞内容格外不符,直看得孟湘环暗自想笑,故道:“原来如此,那你可知道,能进入西月宫的只有两种人,一是敝宫中人,还有一种——便是死人,而你想当哪种呢?”

他一笑时眉角斜飞入鬓,更显得倜傥多情,似乎浑然不觉,自己正说着多么令人心惊胆战的话语。

花以怜暗压黛眉。

“都说美人天生丽质,即使颦眉的样子,也是独有一番风情此话果然不假”孟湘环呢喃着,忍不住单手挑起她细白的下颌,只觉触上一块稀世软玉,凉得滑人,“不过你生得这样美,我又怎么舍得让你死呢,不如我教你一个简单的方法,只要成了我的人自然就可以出入宫中了。”

他话音方落,突然往后一仰,避开花以怜直直掴来的一掌,继而直起身,摇晃着扇子谑笑:“啧啧,好烈的性子!”

花以怜双目充火,面色却是极冷,让人一望,只感彼此间好似隔着万丈冰川海洋:“你们西月宫无恶不作,人也是阴险狡诈,禽兽不如!”

孟湘环笑道:“兵不厌诈,自然是越诈越好了。”

花以怜攥紧拳。

“别忘了你现在身中迷香,手无缚鸡之力,我想占有你,不过是轻而易举的事。”他说完举起左手,凑在鼻尖深深一闻,回味着方才与她肌肤相亲时,所残留下的幽芳香息。

花以怜一阵厌恶:“无耻之徒!”

孟湘环笑了笑:“怎么样,只要现在你肯乖乖说出你的目的”下瞬脸色大变,一股激荡的剑风,正从他背后直逼而来,孟湘环迅速错身,疾向右侧退后两尺。

银雪宝剑,挟风盈耳,与他擦袂而过,一挥之势,竟是寒气扩及数尺,几乎将满室凝冻成极度冰潭,也由此昭示出那执剑主人,正有多么的怒不可遏!

孟湘环心头惊骇,凭自己武功深浅,竟丝毫没察觉到窗外有人隐藏,思念间,白衣人已剑锋回转,又是欺身逼近,孟湘环当下右腕疾沉,折扇倏然张合,挡住剑势,斜里一扫,且左手猛往对方腕上的脉门扣去。

白衣人反应灵敏,秀竹般削瘦的身形翻转一圈,轻盈避开后,长剑胸前横扫,挥舞出三涟剑影,织错成银花乱雨,分袭孟湘环身前三大穴位,同时他手中宝剑宛如蛟龙伴虹,挥摆间,银芒四起,耀眼绚目,映得满室霞光灿辉,破空扫来,剑势未及身前,已觉寒气逼人,绝非普通武器可以比拟,显然是柄稀世宝剑!

孟湘环见他一招分成三点攻势,巧妙中威力更呈凌厉,不禁暗暗赞佩,因房内空间限制,他只能连避带躲,配合手里折扇忽张忽合,如俏舞蝴蝶穿梭,先斜挑又是顺扫,才勉强化解开。

这时白衣人也不知施展的什么功夫,人影一晃,须臾从眼前消逝无踪,孟湘环正挥臂还击,却一擒落空,心头大惊,这是何等罕见的身法,凭生竟从未见过,下刻忽觉背后两道指风袭过,肩膀肋骨处微微作疼,忙暗自运气,怎料两处地方的疼痛加剧,一下子好比穿针刺骨,迅速扩遍上身,转而麻木。

他汗水渗额,咬紧牙关,这才意识到,自己是中了对方一种奇特的点穴手法。

“你不要乱动了。”

原本清润如雾里泉流的声音,这刻听来,却是说不出的端凝肃穆。

孟湘环抬首,终于能仔细看清敌手——那是一名美丽出奇的少年,瞳若净玉,眉枝如画,琉璃雪颜,明齿菲唇,欣长的身姿裹在白衣劲装之中,长发高束,头勒绦带,白玉抹额,足踏软底白靴,从头到脚一身雪白,好似沐雪而生,纤尘不染,额间一点琼玉闪烁流辉,更衬容貌端华动人,美若处子,比起女子来,也是毫不逊色。

23护花

面对少年那张绝美的容颜,孟湘环看得呆了又呆,刹那间,一丝震动凝聚在瞳孔尽处,让他的表情在须臾变得隐晦莫测。

“师兄”花以怜睁大一双大大清湖般的瞳眸,似有蝴蝶扑入,秋水波光,绽开层层涟漪,望定眼前人,显得那般震惊,又是那般不可思议。

听到这声朝思暮想的呼唤,祈云修一颗心在颤抖中激动得快要跳碎,回首顾望,帐帘内那一抹纤细清妙的身影——是日日夜夜的念,也是心中永远剪不掉的一线牵挂。

浓浓发丝披散在她的肩头,像是黑色清亮的流泉快要把人淹没,眉目皎莹,玉骨孱弱,一袭薄衣轻裳,让她恍如墨笔描绘在画卷上的一株白兰,若笑若嗔,风华楚楚。

这一眼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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