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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怎见浮生不若梦-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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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我以一种绝对称不上潇洒,但极其干脆的姿态,果断地扑入了海中。 
9  
初秋的海水微带一丝凉意,疏月清淡,为细碎的浪花镀上一层银辉。 
能融入这样的美景,应是一种荣幸。无奈在水中浮沈了两三个时辰的我,实在再没有力气感恩。 
江上天不知与我有何前世恩怨,今生大仇,竟悠然地点起烟,靠在车身上,冷眼瞧我在海中扑腾,一声不吭。 
我已按著物理学所述原理,深吸气,放松肢体,尽可能自如地让身体比重等於水,就这样半沈不浮地,在波涛间起伏。只是人力终究敌不过天意,随著时间一点一点的流逝,我的体温连同力量,也一点一点地在海水中丧失。 
看著岸上那似远还近的一点幽!红光,我突然明白,不到昏迷的前一刻,那男人不会放我上去。也或许,更直到死亡临近。 
正如一只捉到老鼠的猫,不到老鼠挣扎够,不会吃。 
今天的月色……好亮。亮到刺眼。 
我淡淡地笑著,用力吸了口气,潜下了水底。冰冷绵密的海水,隔断了空气,隔断了世界,也隔断了……屈辱。 
而真正能隔断一切的只有死亡。死亡,才是这个世间真正的、最後的公平。 
肺中的氧气在缓慢而持续地消耗著,我有些头昏,胸口也开始发闷,该是上浮的时候了,可心却压制著肢体,不愿动作。 
为什麽要上去?细想来,这世界,竟无一王浮生可恋之物。二十四载光阴湿冷仓促,该离去的都已离去。 
心跳急剧加快,肺部象烧灼般的痛,死亡迫在眉梢。 
 
答应我,替我看每一天的太阳。 
人类求生的本能果然顽固。最後关头,我尘封已久的记忆硬生生被掀起,露出一角,一句话。 
只这一句,我苦笑,挣扎,上浮。 
我要那明天的阳光,还能照在我身上。 
又或者,这只是我不愿死亡,所以找来别人的要求当借口。若一人真心想死,又怎会在乎别人怎麽认为。唉,人世间的事,又有什麽能真正说清。 

勉力浮上水面的时候,江上天不知什麽时候已站到了海边,甚至浪花打湿他的裤管都不自知。 
见到我,他似乎松了口气,却仍是冷笑:“就知道你不会甘心,定要玩出点花样来。这麽久不上来,是想装死骗我跳下去寻你罢?幸亏我早有防备。算了,今天就先饶过你,你上岸罢。” 
我无力,也无意和他争辨。你见那满街的漠漠人群,又有谁能真正了解谁。 
何况卑微的我,陌生的他。 
 
湿漉漉地,疲倦地攀上堤岸,江上天稍动了动,好似要伸手来拉我,却又停住。 
我也无暇理会,跌跌撞撞走过去,向衣服上一倒,再也不想动弹。水下的那段险死还生,已耗去我太多的体力。 
那高贵的男人却跟了来,停在我身边,犹豫了一下,用脚踢了踢我:“起来,别装死。哪有那麽累。” 
“不累。我只是想作月光浴。” 
我尽力轻松地笑,声音一出口,却连自已也吓了一跳,又沙哑,又干涩,象张撕破的纸。 
江上天冷哼了一声,不屑道:“真没用,这点小事都做不成。”说话间,人已蹲了下来,扳过我的脸,对住月光察看。 
他制住我下巴的手甚是有力,我极不舒服,却也知道挣不脱,只得苦笑:“是,是。” 
眼光无意间触及他的,却是一怔。江上天看著我的眸子为何如此奇怪?又似惊讶,又似震动,还似有些迷惑。我知道我现在的样子很狼狈,全身湿透,衣衫紧贴在身上,完全没了形状,头发也都根根滴水,胡乱向後拂著,看起来十有九成苍白若鬼;可,这应该不妨碍到他江大少、江总裁什麽事吧?为何要用这种仿似看蟑螂的眼光来看我? 
那手指却沿著我的脸庞游走起来,划过颧骨,面颊,在唇角旁微一停留,又继续向下,经由咽喉滑向衬衣衣领,再一转,竟然解起我的衣衫扣子来。 
靠,堂堂大总裁,说话不算话啊。明明我已遵约跳下了海,为何还耿耿於怀,非要看回来?男人这般小气,真正是无可救药。 
“拜托讲点信用。”我忍耐,提醒他。 
手指停了一下,又继续动作,或是海风吹多了,江上天的声音也变得有些沙哑:“湿衣服不脱下会感冒,拧干再穿吧。” 
我冷笑,江上天,你几时又会如此好心了?从一开始,你提拔我,给我加薪,扔无数的事给我做,不都是为了满足你江大少高高在上观察人生的好奇麽?可惜还没到最後一步我便已先辞职,很抱歉,你看不到赶我出去,沦落街头的那幕了。  
“放手!”两个字我说来已隐带怒气。 
“不放你又能怎样?”江氏语法,熟识的不可一世,无所顾忌,为所欲为。 
我深吸口气,突然发难。左手格绕过他右肘臂,右手托住胁腰,双膝抵住他的髂髋,顺势一转一翻,一连串的动作迅捷无伦,转眼间,已将江上天四肢反制,面朝下紧压在沙滩上。为防他的异动,我的右肘更卡在他的颈间,令他连呼吸都有些艰难。 
相信就算是李小龙在世,被这样的手法擒住,也只有认输的份。 
我不想杀他。 
所以接下来,我只是一脚将他的身子踢出去,直接滚落下海。 
拾起地上的衣物,我径直向江上天的轿车走去,完全不理背後传来的浪花翻腾声。 
“站住……你为什麽会武术?!”江上天夹在波涛里的声音,分不清是沮丧还是吃惊。 
“我不会武。”想到就要离开这个令人头痛的家夥,我的心情不由大好。决定了,开他的车回去,立即收拾细软开路,另寻地方谋生。 
“不会武怎可能制得住我?” 
听出他语声中的愤怒、不解,以及还有一些分辨不清的复杂情绪,我大笑,第一次在他面前笑得如此开怀,如此爽快。拉开他的轿车车门,我回过身,斜睨著数丈外,犹在水中的男人:“我只会三招。三招从国术必杀技里化出的防身术。” 
想起那个定要我将这三招练到滚瓜烂熟的人,我的笑容不由带了些苦涩:“对不起,江先生,游戏已然落幕,你的前猎物要先走一步,再见。” 
“你以为你真能走得了麽?” 
江上天从水里站了起来,浑身都已湿透,却仍掩不住那股阴鸷的眼神。一瞬间,他微月下的身影,竟是如水怪般森冷而慑人。 
我弯了弯唇角,从容坐进车中,关上车门。 
10 
钥匙就插在车上,银色小巧,倒省去我扯开线板的麻烦。 
却隐约有种不好的预感。以江上天滴水不漏的行事风格,又怎会如此大意。 
踩下离合器,打火。 
果然不响。确定操作无误,再试。仍静默。 
试到第三次的时候,我长叹一声,放开手。江上天的身影已带著迫人的威势,沈沈地映在车窗上。 
“能知道原因吗?” 
“指纹。”江上天打开车门,一手撑住,答得简洁,“在厂家定制时,多装了个指纹鉴别器。” 
刚才应该打昏他,采集指纹的。我原已够小心,却还是低估了他。 
我苦笑,让出座位,向另一边车门跨下:“抱歉,将你车弄脏。” 
 
一只有力的手抓住我的上臂:“你要去哪里?” 
他不肯就此放过我,早在意料之中。我抬眼望去,那高大男人的眸子在月色里炯然发亮,头发衣物虽湿,威仪却不曾稍损,反倒因那紧贴身线的湿衣,更衬出男儿三分魅惑。 
此时若换我是女子,只怕仅这一眼,便已可心跳身软,行动不得。 
可惜,我只一试验用的白鼠,空辜负了这月光。 
 
“你想怎样,说吧。”既打不过,又逃不脱,连唯命是从的伪装都已撕破,我索性放松了,随意靠进坐椅深处。天意弄人,我为俎肉你为屠刀,请便吧。 
江上天沈默了一下,坐进车内,盯著我,眼神复杂难懂:“你是谁?”充满威慑感的面庞迫近了几分,手指缓缓挑起我的额发,“你的头发是故意留长的,”再跳到我的唇上,指尖轻摩唇线,“胡子也是。”一手托起我的脸,“为什麽?” 
气氛有些怪异,主题也已全然偏离。 
我同样平静地回瞧著他,微微一笑:“我记得,法律保护个人隐私权。” 
“我要你说。”江上天固执地道,惯用的命令式口气又一次展露无遗。 
“如果不是太了解你的专横,我会觉得,你是爱上了我。”我紧紧地盯著江上天的眼睛,轻笑道,“只有爱上一个人,才会对他的一切感兴趣,不是吗?” 
手指突然收回,灼热的呼吸也已远离。江上天坐正身子,恢复了冷冰冰的语气:“我只是在为我日後的安全担心。” 
“哦?”我心中暗自好笑,越是骄傲自负的男人,越怕被人说及爱,江上天果然也不例外。面上却仍淡淡的,“你会安全的,我对你的命没兴趣。” 
“以後就会有了。你身手不错,我要你做我24小时的贴身保镖。” 
不容置疑的口气令我失笑:“我拒绝。” 
“薪水由你开。” 
好诱人的条件。我似乎看见无数的钞票在面前飞舞,美好得几乎教人无法拒绝。 
可惜这世上的事,越是十全完好的,越容易是圈套。正如最美的花,总是有毒。 
我长长地呼了一口气,闭起眼,叹道:“让我怎麽忍心拒绝……可还是要拒绝。” 
 
“你倒底要什麽?”江上天的声音里已带了一丝怒气,“我甚至已不再计较你刚才的冒犯,你还在跟我讨价还价?” 
和这样的人沟通真是一件不太容易的事。我喃喃道:“子非鱼,安知鱼之乐。” 
“你说什麽?”江上天没听清,瞪著我问道。 
“没什麽。”我再次叹了口气,觉得这种对话费心费力,且无趣到底,“我怕死。保镖比保安可危险的多。” 
“你不用现在急著答我。”江上天恢复商人谈判本能,“我给你一个月时间,你慢慢考虑。在这一个月中间,你还暂当你的保安,换取一日三餐。” 
“……好吧。”我很累,很倦,海水腻在身上,说不出的腥咸刺涩,只想早早结束这场悲喜莫名的闹剧。 
 
黑色轿车再次如弦般射出,不过这次去处,却是那灯火阑珊的城市。东方天渐发白,红日将升未升,又是一天来临 
11 
如果祈祷有用,我希望生活就可以这样延续,一直到老。 
忙碌单调的工作,不算太差的薪水,平静无波的心情。每个人都有他的天堂,而这是我的。 
PUDEL仍时不时缠住我,有时下班後,柳五会邀我去喝两杯,男人之间的友情,酒精是最好的催化剂,渐渐地,连石磊对我也再不如以往般冷峻。 
偶尔会在他们常去的酒吧遇上江上天,但都只是微一点头,互不言语,擦身而过。那个月夜的冲突,似乎便是一场梦,从来不曾发生。 
从第二天起,江上天便在刻意避开我。我感觉得到。至於原因,我知道,却不愿去深究。 
这场游戏,不再在他掌控之中,他对我,已然有些心动。 
这份暧!情绪,纵容下去,未必不会成为爱,然而爱,却也会变成强悍如他这般人的弱点和伤害。一个理智骄傲、高高在上的主宰者,又怎肯容忍自已因一时的软弱,向对方交出身心主控权。 
换作我是他,我也会一般无二,手起刀落,及时斩断危险。 
悬崖勒马,这样的收梢,原是最好。 

时锺打到十一点。今晚,是我的夜班。 
僵硬地在转椅里活动了一下身体,不满地看著那两个一脸舒服的家夥。PUDEL有自带的沙发,也就算了,可恨那柳五,为何放著众多酒吧套房不去,偏也学PUDEL常挤了来。我欠了他那麽多酒帐,怎好意思跟他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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