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诱逃之现代版于睫-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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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饭碗,拿上十块钱直奔冷饮店。
很意外,关门了。还不到8点。店门上的营业时间明明写着到晚上9点。
我凭记忆摸索到谭兵的住处。还钱并不是主要原因,只是有些担心。
大门虚掩着,敲了几下没有人应,我就直接推门进去了。
客厅里没人,敞着门的房间里传出谭兵的叫声:“放手!你放开我!”
听到谭兵的叫声,我脑子里危险那根弦已经绷紧。
毫不犹豫地闯进去,我冲着两个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大吼一声:“别动,警察!”
床上的两个人怔住,一齐扭头看向我。
我也怔住。那情景,对我来说,应该说是震惊。不是我想当然的入室抢劫。虽然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样子很象是在厮打。
也许确实是,因为我清楚听到谭兵喊“放开我。”
但是,他们并不是为了抢劫而厮打,这很明显。
压在谭兵身上、支起身子瞪着我的男人,我曾在京广线的火车上见过,是项海涛。他虽然衣裤齐全,但埋身在谭兵双腿间的姿式令我头皮发麻。
被压制住的谭兵仰躺在床上,文化衫被推至腋下,褪下的裤子挂在一条腿的膝盖上,另一条腿完全赤裸。暴露得胸膛和腰腿刺激得我一阵阵打抖。
我和谭兵对视着,后退。
我不相信我的眼睛,居然会看到这样的谭兵。事实上,他正是以这种不可能的样子,出现在我的眼前。
“恶心!!!”我低声咒骂,逃一般离开了。宁愿没有来过。
站在晚风习习的小区花园里,我才意识到自己已是汗流浃背,紧握的双拳一直在颤抖。
摊开手掌,十块钱已被汗水浸透,攥得象一条扭曲的毛毛虫。
我不再去冷饮店。
小外甥很不满,先缠后闹,我虽然不胜其烦,就是坐着不动。
老太太没辙,骂了我几句,亲自带着小少爷去吃冰。
有14天没有见到谭兵了。
以为不见他就不会想起他,就会忘掉那恶心的一幕。
但是,很可怕,我忘不了。甚至于,他频繁在我眼前闪现,包括梦里。
他裸露的胸膛和腰腿,与我对视的眼睛,下颌处圆润的凹坑,令我一次次在慌乱中惊醒,汗如雨下。
厌恶,又不能自拔……
第15天下午,在小区的杂货店门口,我再次与谭兵不期而遇。
他往外走,我要进门,就那么擦身而过。
忽然觉得不甘,我停住脚步,看着他宽阔的后背,和后背上的“纸上谈兵。”
“谭兵!”终于叫出来了,我定住不动,心惶惶地等他的反应。
他站住,侧着身子看我,眼神冰冷,声音更冷:“不怕我恶心你?”
“对不起。”我不知道说什么。对那一幕念念不忘的我,是不是更恶心?
他的头低下了,随即又抬起,眼里的冰已经消融,“美人坑”里似乎也盛着笑意:“一会儿带小家伙来吃冰吗?”
“我还欠你钱呢。”我也笑了。
那天的事,我们都没有再提,刻意地忽略了。
我仍会想起他半裸的身体。有几次,居然梦到压在他身上的人是我,并且在梦中亲吻了他下颌处可爱的凹坑。
醒来后,我竟没有觉得恶心,还一遍遍回味亲吻“美人坑”的感觉。
虽然,现实中,那个凹坑,我一下都没敢碰过。
9月初,我和同事在列车上抓捕了一名通辑犯,立了个小功,发了点奖金。晚上,我请几个朋友到谭兵的冷饮店喝扎啤。
朋友散去,我留下来结帐。谭兵说他请了,我呵呵笑着接受了他的好意。
和他一起锁上店门,我们并肩往楼群里走。
“你跟项海涛,是那什么吧?”走到他家楼下,我冒出这么一句话。不知道是酒壮熊人胆还是酒后不留口德。
他看了我一眼,一言不发地顾自走进楼门。
“你说说呀,我没别的意思。”我紧走几步跟上他。
他要关门,我用脚挡住。
“你喝多了,回家睡觉去,少跟我这儿闹事儿。”他阴沉着脸。
我不理他,强行挤进去。
“对,我是同性恋。你要想吐,我有维生素B6。”他站在窗户前,背靠着绿色的窗帘,平静地看着我。
“不想吐不想吐,真的。我那天就是吓了一跳,顺口说了个词。话说回来,那天,是不是那小子要用强呀?我听见你说‘放手’来着。”
谭兵坐下来,递给我一瓶冰绿茶,淡淡地说:“嗯,我们已经分手了,也跟他说的清清楚楚。他就是不同意。火车上捉贼那次,我是打算躲到外地去的,没想到他追到了火车上。”
我笑了起来,心里却发涩:“你心真够狠的。人家那么痴情,你就一点不感动?”
“你懂个屁!”他白我一眼,说:“项海涛跟我不一样,他是家里的独子,他爹妈天天给他介绍女朋友,你说我能怎么办?”
“只要是真心相爱……”
“嘁!”他打断我,“我们这种人的爱情,不过是纸上谈兵。放到真刀真枪的生活里,一准儿被打压得不堪一击。犯不上较这个劲。”
他站起来,懒懒地说:“不早了,你赶紧回家睡觉吧!明天还要上班。”
我握住了他的手腕,他的脉搏在我的指尖砰砰跳动。
“谭兵,如果,如果我说,我喜欢你,你会怎么办?”我心里一下放松,总算给这段日子的惴惴不安找到了理由。
他甩开我的手,好气又好笑的说:“你瞎起什么哄?”
不管是酒壮熊人胆,还是酒后吐真言,我坚决地说:“我是说真的,不是纸上谈兵。”
他笑着摇头,我一把抱住了他。他的瞳孔收缩了一下,僵硬着身子瞪着我。
他开始挣扎,想把我推开。我好歹在警校接受过训练,制住他不在话下。
我紧紧抱住他,象梦里那样,侧着头,轻轻吻他下巴上的“美人坑”。很软的圆形凹陷,舌尖在里面打转的感觉,真好。
他有些急了,头拼命的左右转动,想躲开我的唇舌。
“够了,滕腾!别闹了!”他仰着头大叫。
我捧住他的头,固定在两手间。与他对视片刻,再次低下头,贴上他的唇,泄恨般啃咬着。
头有些晕,也许是因为愤怒,为自己的表白被轻视。眼睛模糊了,为他的不肯回应。身体也开始颤抖。
他意识到我的激动,任我啃噬他的唇舌,一只手轻抚我的后背,试图平复我的情绪。
几乎要窒息了!
我放开他,转而瘫在他的怀里,急促喘息着,筛糠般抖成一团。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身体仿佛脱离了大脑的控制。
我抓住他的领口,吃力地说:“谭兵,我喜欢你,不是纸上谈兵,你相信我。”
他扶着我的背将我慢慢放倒,轻声的安抚:“放松,放松,你冷静点,没事的。”
我抖得更加厉害,喘得更剧烈,以身体的某个部位为中心,全身每个细胞都沸腾起来,似乎就要爆炸,就要碎裂成块……
裤子被解开了,冰凉的手覆上身体的热源,接着是湿热的口腔……
我的意识飘忽了,接下来的感觉更象是梦境……
他叫我起床,推我去洗手间,又把面包和牛奶塞到我手里,催促我快去火车站,不要误了上班。似乎故意不给我说话的机会。
我直视他的眼睛,不许他躲闪,一字一句地说:“谭兵,我昨天说的话,都是真心的。”
他浅笑,抬起左手,轻吮了一下无名指,举到头侧,挥手说再见。
这两天,不论在火车上还是在职工宿舍,我都无法入睡。憧憬未来远比做春梦更有诱惑力。
第二天,我从广州返回北京。列车抵达火车站后,我以最快的速度冲进谭兵的冷饮店。
店里坐着一个我不认识的人。
他的话象浇到我头顶的一桶冰水:“谭兵把这个店转让给我了,说是有急事要去外地。去哪儿?我怎么知道!?”
冲到他家门前,铁将军把门。我狠狠地踢了几脚,沮丧地回家。
小外甥扑过来,闹着要吃冰。我吼道:“一边儿呆着去!人都没了,上哪儿吃冰去?”
小家伙扁扁嘴,哭了。老妈过来骂了我几句狗脾气,领着小家伙出去了。
我烦燥地在屋里兜了几个圈,又冲到谭兵家。我下死劲的踹门,把邻居都吓了出来。
“看什么看!”我吼。
邻居们打量我身上的警服,无声地散去。
我找来工具撬开了锁,看到了他留在桌上的字条:好好过你真刀真枪的生活。
房间里的一切都保持着我前天离开时的样子。可以理解为他走得很匆忙,也可以理解为他随时会回来。
我坐在地上,盯着墙上的挂钟,等待着。
凌晨5时,我离开了,踉跄着回到自己的家。
推开房门的刹那,我一头栽倒在地上,失去了知觉。
第二天,姐和姐夫带着小外甥到医院探望我。
小家伙站在病床前吭吭吃吃地道歉:“对不起,小舅舅,我错了。我不该故意把小三轮放在屋门口绊你。”
我揉着他的头发说:“好小子,够黑的,学会打击报复、暗地里使坏了?”
小家伙扁扁嘴,又要哭。我赶忙说:“小舅舅也有错,不该对你发火。等我出院了,还带你去吃冰,好不好?”
“嗯。谢谢小舅舅,我要吃梦龙,还要吃……”小家伙甜甜地笑着,数着。
天气渐渐转凉,冷饮店很快改弦更张,变成了火锅城。
每次从那儿经过,我都忍不住驻足,眼看着它从火锅城变成台球厅又变成网吧。老板总是陌生人。
每次站在他家楼下,我总要抬头凝视那扇挂着绿窗帘的窗。看得久了,好象整幢楼都在渐渐倾斜,直直地向我砸下来,破碎的玻璃窗落在身上,碎玻璃刺进心脏。
回过神来,眼前的大楼完好矗立,我的心却感到真切的疼痛。
我象个狂热的追星族,房间里贴满了林青霞的照片。
我姐问我是不是喜欢林青霞这类的,我点头又摇头。姐骂我越活越没出息,又问我对小外甥幼儿园的小敏老师印象如何。我说没印象。
姐有些急了:“小敏老师可是幼儿园有名的小林青霞,你接送我儿子那么多次,怎么可能没印象?”
我轮休那天,姐约了小敏老师到家里吃饭。
“你看她的眼睛,多象林青霞。”姐悄悄对我说。
我无语。
姐领着小敏老师在家里随便看看。她看到我房间满墙的林青霞有些吃惊。姐对她耳语了几句,她羞涩地垂下了头。
“小舅舅最喜欢漂亮阿姨,我见过小舅舅跟墙上的阿姨玩亲亲。”小家伙得意地向老师打小报告。
我恼羞成怒,又不好发作。为掩饰尴尬,便装成大猩猩,捶胸顿足地扑向小混蛋,把他追得哇哇大叫,满屋乱窜。
一年以后,我把小敏老师娶进了门。
结婚前,装修新房,家里所有的“林青霞”全被我请进了垃圾通道。
我拎着垃圾袋往外走时,脑子象掉了一根弦,晕晕乎乎的。一不留神,被小敏撞了一个趔趄,垃圾袋脱手砸在地上。
我弯腰去捡,手脚没配合好,脚踩着一部分手就往上提,差点把自己摔个跟头。
小敏笑道:“你干什么?美晕了?”
我傻笑着低头,半个鞋印正盖在“林青霞”下颌的“美人坑”上。
心,猛然抽痛。手,慌乱地把那张画报塞进袋子里,用力往下压。
小敏又笑:“什么意思?结了婚连梦中情人都不要了?”
我深吸一口气,紧抓着垃圾袋回答:“今后我只看你这现实里的大美人就够了,才不要那些没影的梦中情人呢!”
一转眼,我和小敏结婚也快两年了。
前天早上出门的时候,我们家老太太叮嘱我下班从火车站直接回家,路上别耽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