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野圭吾小说合集-第29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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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下来之后,我伸手拿起话筒,按下拨号键。电话铃响了三声之后,对方接起了电话。
“萩尾家,你好。”是冬子的声音。
“是我。”我说道。
“哦……怎么了吗?”
“我们被设计了。”
“被设计了?”
“好像已经有人潜入我家了。”
感觉她好像倒抽了一口气。过没多久,她又说道:“有什么东西被偷走吗?”
“没错。”
“是什么?”
“我不清楚。”话筒依然靠在耳畔,我摇了摇头。“不过应该是非常重要的东西。”
3
隔天,我亲自前往冬子上班的出版社。原因是为了去见当时在葬礼曾经碰过面的编辑田村。当然,安排我们见面的还是冬子。
在出版社的大厅会合之后,我们三个人进了附近的咖啡店。
“关于新里小姐的事情是吗?”田村拿到嘴边的咖啡停了下来,带着笑意的眼睛睁得圆圆的。
“是的,麻烦你告诉我新里小姐的事。”
“但是其实我也没那么清楚哦!我是川津的责任编辑没错,不过可不是新里小姐的责任编辑呢!”
“就你知道的范围内说就可以了。”冬子从一旁加上一句。一开始提到要找田村的人,就是她。
昨天和冬子通过电话后,我检查了房间,发现自己的东西全都还在。存折跟少量的现金都原封不动的摆着。唯一留下侵入者踪迹的,就是那个纸箱的封箱方式。
“对方应该没想到我会记得箱子的包装方式吧!但是别看我这样,其实我的观察力是很强的。”关于发现纸箱的变化这件事情,我对冬子这么说道。
“真厉害啊!”她听了,佩服地说:“结果犯人的目标就只是箱子里面的东西嘛!你对于这个,心里有底吗?”
“我只知道一件事。”
在发现川津雅之的资料被人拆封、偷走之后,我脑袋里第一个浮现的人,就是在前几分钟打了电话给我的新里美由纪。前两天还那么心急地想要看资料的她,竟然突然打了通电话来说没有必要了。我会觉得奇怪也是当然的吧!
“那这么说来,是她偷走的啰?”冬子的脸上写满了意外。
“当然我还不能确定。不过,她的行为从一开始的时候就很诡异啊!为了拿到那份资料,还特地跑去帮忙搬家什么的……”
“但她不是已经跟你约好,要直接去你家拿资料了吗?既然这样,应该没有偷窥的必要吧?”
“仔细想想,的确是如此。”我稍微沉淀一下思绪,然后果断地说:“如果说那个资料,对她来说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的东西呢?难道她不会想要瞒过别人的耳目把它偷走吗?”
“绝对不能让别人看到……吗?”冬子重复了一次我说的话,沉思了一会儿之后,马上睁大了她那双细长的眼睛。“你该不会在怀疑是她杀了川津吧……”
“非常怀疑。”我挑明了说:“如果这个假设正确的话,她杀了知道她秘密的川津,这是完全可以想象的事情。”
“你是这么推理的吗?……”冬子双手交抱胸前,重新看了看纸箱里的资料,“不过,在这个‘她潜入你家’的推理当中,有两个很大的疑点。一是为什么她会知道你今天白天不在家的事?另外一个是,她是怎么进来你家里的?你家的门窗不是都上锁了吗?”
“是密室哦!”我说。
“那就非得把这两个疑点解决不可了。不过关于这个新里小姐,我想可能还是再多调查一下比较好。”
“你有方向吗?”
“没问题。”
田村的名字就是在这个时侯冒出来的。不过田村的谈话内容之中,并没有什么能引起我的兴趣。
新里美由纪是一位女摄影师,在各个领域都非常活跃,关于这方面我已经知道得够多了。我想问的不是这个。
“我想问的是她和川津先生一起合作的工作内容。”我直截了当地说:“他们不是曾经共同负责某个杂志连载的纪行文?”
“嗯,是的。不过就像我之前说的,好像很快就拆伙了哦!”
“我记得上次在葬礼和她见面的时候,她好像有说过自己和川津先生不太合吧!”不知道为什么,这句话让我很在意,所以就记在脑子里了。
“她的确有说。”看来田村也记得。
“那是在说纪行文的连载中断的事情吗?”
“哦,不是那件事。”田村重新在椅子上坐好,然后上半身微微前倾,“纪行文本身是做得还不错,评价也都还过得去。但是不晓得在第几次取材行程的时候,他们到了Y岛,在那里碰到了意外。当然川津跟新里都遇到了。什么合不合的说法,我想就是从那时开始传出来的吧!”
“碰到意外?”这我倒是第一次听说。
“游艇翻覆的意外呀!”田村说:“川津先生认识的人里面,好像有个人计画了一趟旅行,行程就是搭游艇到Y岛去。川津先生他们也参加了,结果中途天候恶化,游艇就翻覆了。”
“……”那是什么样的状况,我完全想象不到,“大概造成了什么程度的伤害呢?”
“搭乘游艇的大概有十个人,其中好像只有一个人死掉吧!其他人因为漂流到附近的无人岛,所以得救了。然后,那个时侯川津先生的脚受了伤,之后就卸下纪行文这个工作了。”
这件事我连听都没听过。
“那这个游艇旅行的事情,川津先生有写下来吗?不是纪行文,而是比较类似事故文件的东西。”冬子问。
“好像没有写耶!”然后田村压低声音回答道:“听说出版社这边是有拜托他写啦!不过被拒绝了。理由是说当时身心状况都很差,所以清楚记得的事情很少。哎呀,不过站在他的立场想想,谁也不会想要把自己遇到灾难的事情,写成文章刊登出来给人家看呀!”
不可能是这样的,我听完这么想。如果是个写文章的人,就算受害者是自己,也绝对不可能放过这个大好的机会。最起码不用特地跑去取材,就可以把第一手的声音——自己的声音——化为文字。
“啊啊,总之,好像因为这件事让这个出版社颜面尽失,所以那个纪行文系列也跟着停刊了。”
由于是别的出版社的事,田村说话的语气显得非常轻松。
“对了,那个游艇旅行的企划是由哪一家旅行社承办的呢?”
对于我的问题,田村干脆地回答道:“没有,那不是旅行社的企划。我记得……那好像是都内某个运动中心的企划哦!不过那地方的名字叫什么,我就真的忘记了。”
“该不会是……”我舔了一下嘴唇,“……山森运动广场吧?”
我说完之后,田村的表情就像是恍然大悟。他点头轻呼:“没错、没错,就是这个名字!”
“原来如此。”我和冬子相互交换了眼神。
田村一个人回到公司去,我和冬子则继续留在那间咖啡店,再点了一杯咖啡。
“真是可疑呢!”我将手肘靠在桌上,手掌支着脸颊说:“川津在被杀害之前,曾经和山森社长见过面。川津也因为乘坐山森社长那里提供的游艇,而发生意外。而且这个意外发生的时候,新里美由纪也在场……”
“你是觉得那个意外之中藏有秘密吗?”
“我还不知道。”我摇摇头,“不过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我就会觉得,那份从我家偷走的资料上,会不会就是写了关于这场游艇意外的文件呢?新里美由纪想要的,也就是那份资料。”
“然后川津就是因为那份资料上面写的东西而被杀害的啰!”
“这也只是推理啦!我的推理都是跳跃式的,这点冬子应该最清楚吧?”
对于我的玩笑话,冬子露齿笑了一下,接着马上又恢复严肃的表情。
“也就是说,新里美由纪和那个游艇事故的秘密有关联啰!”
“不只是她,”我交换了跷着的双脚,然后双手抱胸,“川津去见了山森社长,也就是说,我觉得山森社长一定也以某种方式和这件事情有所关联。”
“那个时侯,山森社长是跟我们说只是单纯的取材呀!”
“刻意隐瞒。”我稍微停顿了一下,才又继续接着说:“对他们来说,有个非隐瞒不可的理由。”
“‘他们’是指?”
“我不清楚。”我断然说道。
这天回到公寓之后,我立刻把那个纸箱的东西倒出来,想要确认自己的推理没有错。去年川津雅之经手的纪行文相关资料,几乎全都收在这里,唯独和那个游艇旅行有关的东西,我怎么找也找不到。
那个旅行究竟藏有什么秘密——当然,我是指除了船难事故以外的某件事——而有个人不想要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新里美由纪也是他们当中的一个。
问题在于该如何找出这个秘密,对于这点,我和冬子已经拟好大概的作战方针了。
这天晚餐之前,冬子打了电话给我。听得出来,她的声音有些兴奋。“总算把新里美由纪约出来见面了哦!”
“辛苦你了。”我慰劳她道:“你是用什么理由把她约出来的呀?”
“说实话啊!我说有些关于川津的事情想要请教她。”
“她没露出警戒的样子吗?”
“不知道耶!因为是打电话,所以无从得知。”
“这样啊……”
接下来就是看要用什么办法让她将实情全盘托出了。新里美由纪那双盛气凌人的眼睛在我脑中浮现,令我有点忧心。
“两个人联手,应该多少会有点成效吧!”我说完,冬子用略带阴沉的语气接着说道:“那可能有点困难哦!”
“困难是指?”
“她提了一个条件,说是要和你单独见面。”
“跟我?”
“没错。这就是她的条件。”
“她想干什么啊?”
“这我就不清楚了。可能她觉得如果只有你一个人的话,比较信得过吧!”
“不会吧!”
“总之,她的指示就是这样。”
“嗯……”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我手拿话筒思考着。美由纪难道是觉得,要是对象只有我一个人的话,她就愿意说出那个秘密吗?
“我知道了。”我对冬子说:“我就一个人去看看吧!告诉我时间跟地点。”
4
隔天,我在时间差不多的时候动身出门。冬子和新里美由纪约好两点整在吉祥寺的咖啡厅。据冬子说,新里美由纪的公寓好像就在那附近的样子。
约定地点的咖啡厅里,安稳地摆着类似手工制作的桌子,是一间能让人静下心来的店。店内正中央,没来由地放了一块橡木。灯光昏黄,的确很适合坐在这里静静地聊些事情。
一个穿着黑色紧身裙、留着短发的女孩子朝我这边走来,我向她点了一杯肉桂茶。
由于我不习惯戴表,平常都把手表放在包包里,所以为了知道现在的时间,我环顾店内找着时钟。最后发现了挂在墙壁上的古董钟,上面的指针告诉我还有几分钟才两点。
女孩子把肉桂茶端过来,我啜饮了两、三口,这个时侯刚好是两点整。
当我看着店里的摆设时,五分钟又过去了,然而新里美由纪却还没现身。莫可奈何的我,只好一口一口地喝着肉桂茶,一边盯着门口看。过没多久,我手上的茶杯见底了,时钟上的指针也显示又过了十分钟,但是新里美由纪的身影依旧没有出现。
我有种不详的预感。
我离开座位,走到柜台旁边的电话那里,拨了冬子给我的美由纪家的电话号码。电话铃响了两、三声,我想大概不会有人来接,正打算放下话筒的时候,电话通了。
“喂?”是个男人的声音。
“请问是新里小姐家吗?”我胆怯地问道。
“是的,”那个男人说:“请问你是?”
我报上名字,探询她是否在家。电话那头的男人沉默了一会儿,接着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很遗憾,新里小姐已经死了。”
这次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