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着你们玩儿我呢吧-第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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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东冬翻了个身“你怎么还不回家?”
“我有回啊。”小乞丐眨了眨眼睛。
“那你怎么又回来了?”
“我来看看你啊,叔叔为什么不回家?”
“叔叔无家可归。”何东冬那个郁闷。
“叔叔也是孤儿么?”
“你是孤儿?”何东冬反问?
“他们都这么说!”
“那你住哪儿?”原来不是乞丐团伙啊!
“那儿,我的秘密基地”小乞丐指着不远处一个大大的纸盒箱子。
何东冬坐了起来“没有大人管你么?”
“家里人都不喜欢我,不要我。”
“为什么不喜欢你?”
“因为爸爸妈妈死掉了,大家不喜欢我,就都不要我了。”
“那你爷爷奶奶,姥姥姥爷呢?”
“不知道,我没见过。”
何东冬叹了口气,拍了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小乞丐坐上来。
小乞丐刁住包子,爬到长椅上坐定。
“你一直乞讨过日子?”真是可怜啊,比自己可怜多了。
“嗯,跟布袋爷爷学的。”
“布袋爷爷?”还有个爷爷?
“嗯,布袋爷爷二胡拉的特别好,以前跟着他就有的吃。”
“那现在怎么不跟着布袋爷爷了。”难道走散了?
“前天早上,布袋爷爷被人带走了,我找不到他。”
“被人带走了?”乞丐也有人绑架?
“嗯。”小乞丐厥着嘴,委委屈屈的回答。
“为什么被带走,带到哪里去了?”莫非布袋爷爷深藏不露是哪个传说中的江湖大佬。
“我不知道!”小乞丐嘟了嘟嘴。
“那,你叫什么名字?”笨孩子,什么都不知道,那你知道什么呀。
“我叫铅笔。”
“铅笔?这是什么名字。”嘿,怎么不叫橡皮呢。
“我的名字?不好么?我觉得很好!布袋爷爷取给我的。”
“那你的大名呢?就是你爸爸妈妈给你取的名字。”不好,这外号没啥学问。
“周汉森。”
“这个名儿还不错!”何东冬摸了摸小乞丐的脑袋。
小乞丐啃了两口包子说“叔叔为什么不回家啊?”
“叔叔跟家里人吵架了,就跑出来了。”家里那口子不待见我了。
“不要吵架,有家人的感觉多好啊,有人陪,有人爱的,好羡慕!”
“说的好像你没人爱似的。”嗯,是比你好点,虽然也爹不疼妈不爱的,但至少还有个严海封啊,呜呜,可我把海子惹毛愣了。
这回肯定是完蛋了,你说我穷得瑟什么呀,叫人骗两下能死啊,没听说吃亏就是占便宜啊。什么叫善意的谎言懂不懂啊!不公平怎么啦,不公平就不公平呗,全世界那么多不公平的事儿怎么就你非得较真儿,非要公平才舒坦呢?
这回怎么样?彻底舒坦了吧!
“就是没人肯爱我呀,要是有人肯爱我,就是让我天天没饭吃我也乐意!”小乞丐摇摇脑袋瓜子。“自己一个人感觉好坏哦,好想布袋爷爷奥!布袋爷爷教我写字,给我饭吃,像家人一样对我好,就像爸爸妈妈一样。”
小乞丐扬起一只手,指着对面的那颗老杨树“真羡慕那个树上的喜鹊哦,叔叔你看,它们自己做窝唉,两只大喜鹊每天都飞来飞去的,我想窝里肯定还有一群小喜鹊,好幸福哦。”
何东冬随着小乞丐的手指望去,隐约可见树枝上搭建的鸟窝。
“我也要个家奥,有爸爸,有妈妈,有弟弟妹妹。”
呜呜,左边儿那只是爹吧,右边儿那只是妈吧?喂什么给小鸟儿呢这是。
唉,浇溜墨斗是什么味儿来着?
何东冬咂了咂嘴儿;憋屈着个脸。
要不我回去道个歉吧。也不至于就因为这个以后都不搭理我了吧。我不就骗他这一次么!
这么回去是不是忒没面子啦?
面子值多少钱一斤啊?
回去咋说啊,直接道歉,不接受怎么办啊?能不能把我轰出来啊!
轰出来就轰出来呗,就给他一次机会,要是敢轰我,下辈子都不搭理他了。凭什么呀,我也是有尊严的呀。宁肯站着死,不能跪着生。
这什么跟什么呀!谁让你跪着啦,人好吃好喝伺候得你多好啊,没事儿还可以那什么XXOO一下,什么时候委屈过你啦!
何东冬眼睛转了好几圈忽然心生一计。
“小乞丐”
“嗯?”
“叔叔当你的爸爸好不好?”
“叔叔要当我爸爸?”
“对?”
“那我会有妈妈么?还有弟弟妹妹?”
“妈妈会有的,弟弟妹妹不一定了。”何东冬想了想,自己和严海封是没有那功能,领养还差不多。
小乞丐厥了厥嘴“那好吧,弟弟妹妹就先算了,有爸爸妈妈也很不错!”
嘿小样的,听着可真勉强,还挺有性格啊。
“走,铅笔,爸爸带你找妈妈去!”
什么叫负荆请罪,这就叫负荆请罪,不是,这叫负子请罪。
何东冬白天的时候还吵吵着让严海封背他上二十六楼,晚上就不得不背着新儿子上二十六楼。
二十六楼。
上到十楼的时候,何东冬心脏狂跳,满面涨红,汗珠淋淋。
上到十五楼的时候,何东冬口干舌燥,双腿如同灌铅,衬衫湿透,有心把新儿子就地扔那儿。
上到二十楼的时候,何东冬觉得自己似乎吞了原子弹,整个胸腔放佛要炸开,脚都不是自己的了。儿子也不背了,改拎了。
还有六层,何东冬想。
六层啊!我家才不过住五层!
最后那儿五层,何东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蹦达上去了。总之如果步行二十六层难不过登天,他眼前俨然晃悠的就是玉皇大帝如来佛祖耶稣基督啊!
何东冬把屁股搁在安全出口的门槛上,觉得自己仿若羽化登仙。一步也迈不动了,真的,要不掂量掂量把两根苞米棒子似的腿卖了得了。
铅笔小脸儿贝儿红,整得跟农村地头的疯小子似的。“爸,为啥不坐电梯啊!”
有潜力,这声爸叫得还满有味道的。
“电梯坏了。”这四个字,听着像枯井里憋着尿的蛤蟆在叫。
“怎么没人修理呢,这是什么地方啊。”铅笔一脸纯真的问。
何东冬瞪着眼镜,吞了吞口水,猛地起身向安全门里奔去。
电梯距离安全门很近。当何东冬看见电梯的给电指示灯闪烁的微弱光线时,恨不得把自己脑袋卸下来当球踢。他颤抖着伸出一根指头,按下了电梯按钮,看着头上方显示屏上数字的不断增大,然后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了。
何东冬的身体就像一块轰然倒塌的土坯。一下子就瘫落在地板上,四散一地。两只手揪着自己的头发,左右拉扯,哎呦哎呀的惨叫着。
“不要拽头发,会秃头的。”铅笔走过来,坐在他身边。“妈妈在哪里啊?”
“乖儿子,刚才爹爹想到一个致命的问题,”何东冬一脸衰样“你妈妈这个时间下班了。”
“下班了?那我们为什么不回家去找妈妈?”铅笔跃跃欲试。
何东冬心里哭天抢地,二十六层,我是脑袋进水了还是被门挤了,属猪的么,上楼之前不会看看电梯修没修好么,来之前不能看看时间么,这都几点了都怎么着也该奔家里边儿去找人啊。
我这楼梯爬得多冤那我。
24
24、二十四。 。。。
何东冬半夜醒来的时候觉得冷飕飕的,脖子梗得直疼,半个手臂也麻了,就琢磨着是不是睡觉前没关窗户啊,迷糊着,眼也没睁就顺手就推了推身边的人。
“海子把窗户关上”
没动静?又推了推。
“嗯”旁边的人用清脆稚嫩的童音轻轻哼唧了一声,翻了个身,似乎把脑袋搁在他的肚子上,又没动静了。
何东冬抹了抹眼睛,勉强撑开眼皮。
映入眼帘的象牙白色带蚂蚁斑点中规中矩的天花板。何东冬记得严海封家的天棚不是这样的。
瞪了好半天,才恍惚意识到自己在哪儿。
原来自己跟新儿子就着电梯门口睡了。
不成,万一一会儿保安来巡楼,还不得一脚踏死他。
换地儿。
纵使腰酸肩膀痛,全身的零件都叫嚣着疲惫至极,也仍是强迫自己爬起来,一步三晃悠地把铅笔扔到待客厅的沙发里,自己则合着衣服倒进另一张沙发。
待客厅位于电梯斜对面,与开放式的前台接待处相连,没有门,只有两扇极窄的隔断。何东冬所躺的沙发处于正对门口的位置。所以当何东冬在沙发上面对门,寻觅了一个舒适的角度准备再次阖眼,恍惚中却看到一个人影蹑手蹑脚的经过接待厅的门口,朝总裁办公室方向而去。
何东冬起初以为闹鬼了,吓得一激灵,睡意顿时消散全无。
他悄无声息地坐起身,低头看了看脚下睡得死沉的铅笔,后脖颈子不由得冒出冷汗。
直到砰地传出一声闷响传出,同时伴以两声低沉的咒骂,何东冬方才松了松僵直的身体吁了口气。
是人,不是鬼。
这个声音,他太熟悉了,是他放在总裁室正门口的不倒翁。
那时候,二子说过,任何进门踢到它的人都会受到惩罚。具体手段视二子心情而定,具体实行人是严海封严总。
嘿嘿嘿,谁敢不从?
频繁踢到不倒翁的人是韩北雪。
二子想报复她的馊主意可是想了很久,这是算准了北雪走路喜欢走正中央且从不看路的毛病。
可是?如果不是鬼?
难道是小偷?
这偷儿真是艺高人胆大啊,怎么绕过保安系统的啊。
何东冬又转念一想,不对,如果是偷儿,下手也应该是挑好进好出的低楼层层才对啊。随随便便搜刮几台笔记本那都是钱啊,何必冒这么大风险跑到最顶层来。况且,楼下,二十五楼,就是有现金柜的财务。
琢磨来琢磨去都觉这事儿确实蹊跷,何东冬决定跟着看看,究竟是何方神圣。
小心翼翼地起身,躲躲闪闪的跟上那抹深色影子,时不时的庆幸着,不知是这偷儿手法太烂,还是自己技巧太好,居然没被发现,看来自己倒真有FBI的天赋。
何东冬哑着嘴乐,脸上跟开了朵花儿似得。
直到看那偷儿轻车熟路的进了总裁室,方觉不妙,自己大意过头了。
那人居然有识别卡?
严海封办公室的身份识别卡只有三张,一张在严海封自己手里,一张在他这儿,而另一张则在财务办公室的保险柜中。
何东冬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的钱包,紧着眉毛,心道不妙不妙,此人来者非善。
严海封办公室里有什么他不清楚,他清楚的是,一个总裁抽屉里的文件、电脑里备份的商业机密,绝不是普通途径能够轻松获得的。这人半夜潜入,惦记的恐怕也不仅仅是几张百元钞票。
何东冬缩在角落,眼睛死死定住总裁室的大门,掏出手机,先将机器调至静音,然后拨通了严海封的电话。
无人接听。
何东冬又试了一次,依旧无人接听。气得他恨不能骂娘,爷儿我为你的公司操心,你居然睡得安稳。
想了想转而拨了韩北雪的电话,关机。
都什么东西,半夜睡觉还要关手机,啥习惯这是。
何东冬攥着电话,在空气中虚击两拳,什么玩意儿!谁能告诉他保安室电话是多少啊?这公司总共就认识这俩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