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人皮猜想-第2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到这时候才突然发现原来我根本就没有相信她所说的关于鬼的说法,而只是在怀疑有人装神弄鬼。
她哆嗦着嘴唇,一字一顿说:“我看见她的胸部了!是女人的胸!难道你以为是男人往胸脯上塞了两个肉包子吗?!”
对话嘎然而止。
梁玉米铁青着脸转过去找老苗和常坤,一遍一遍求他们把自己送下山去。
常坤答应他会尽快向领导反映解释她的情况,她才慢悠悠地走了,走出大门以后,还带着怒气回转脸看我一眼,说:“我看见的肯定是鬼!”
好吧。
是鬼。
我信你。
可是我信你有什么用?
我能抓到鬼吗?
让老苗陪我在村里走了一圈,按刚才我所设想的那个鬼所出现的路现,从冷水潭边的于伟家门口,绕着潭边走到乔兰香家门口,然后慢慢慢慢地,走到陈家祠堂门口,在大门处停了一会;再慢慢慢慢走进槐树林里走,在两块墓碑处停了一会;然后走出槐树林,经过办事处,一路往村里走,经过那块大石头,经过于天光的家,经过白米兰的家,经过于国栋的家,走到梁玉米家门口。
整个村子的房子大致呈长方形排布。
也就是说,梁玉米的家,是现在所有留存村民中,最后的一栋房子。
从梁玉米的房子再往前走,就只有七八栋空置的房子,其中有两栋看上去已经年代非常久远,老得快要坍塌的样子。
然后往右拐,走五十多米远,是村中央的溪,没什么水,过桥,
再往前走,突然开阔,好几片已经荒废了的菜园,弥散悲凉气息。
还有一口井,井沿漆黑,看着也已经荒废久远了。
一片荒地,一口井。
还有梁玉米口口声声说着的那个长发披面的鬼。
我想起午夜凶铃。
想起贞子。
想起所有能让人觉得毛骨悚然寒毛林立的事情。
何志秦每天打电话汇报石玲的情况。
隔离八天,没有任何可疑情况。
第九天早晨何志秦说石玲情绪激动,死活不愿意再接受隔离,他不得不把她父亲从她包里发现头发的事情告诉了她。
何志秦问常坤现在应该怎么安排石玲。
常坤想半分钟,说:“解除隔离,让她回局里接手工作,不许上山。”
半个小时后,石玲打电话上来,是常坤接的电话,但她不愿意跟常坤说话,非要我听电话。
我把听筒接过来。
石玲情绪有点激动,喉咙很响。她说:“黎绪你听我说,我昨天想了一个晚上,知道那根头发是怎么回事了。那头发不是我的!黎绪,头发不是我的!是田明的!电视台的那个实习记者,他死的时候尸体周围没有发现头发!我包里那根头发本来应该是他的!”
“怎么回事,石玲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那天下山的时候,上面吩咐说要收掉所有相机,田明不肯,我用了点蛮力直接从他手里抢来的,怕他夺,抢到手我就放包里了!肯定是那个时候把他身上的头发给粘过来一起塞包里了!”
这的确可能。
非常可能。
从那个烂死村民遗物中发现的笔记本上的记录来看,立案之前有好几个死亡现场都是有头发的,而且立案之后几乎所有尸体身上,或者死亡现场都发现头发。
除了田明。
田明死了,没有发现那种长而黑直的头发。
石玲包里发现头发,她没有死,也没有任何属于三类死亡的特征。
那根头发本来应该是田明的。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是头发而不是别的什么东西。
不管是作为谋杀预告也好,作为连环谋杀标记也好,头发肯定是最不牢靠的物件,太容易丢失了。完全可以用别的什么方式,比如在人体上画记号,或者在死亡现场画记号,再或者也可以在死者随身物品上留下杀人记号。
可偏偏是头发。
到底是为什么!
常坤说经精密化学实验所得出的结论,那些头发都已经脱落七十年以上,或者说是一个已经死了七十多年的人的头发。
七十年?
☆、七十年前和七十年后
七十年。
好熟悉的一个词。
陈家祠堂里的那些空棺材,那些牌位,那些遗像,对照陈家的族谱,那桩灭门惨案应该是发生在七十年前。
这两者之间,是不是可以直接联系到一起?
七十年前,陈家发生灭门惨案;七十年后,村里的人一个一个莫名其妙死去,并且尸体上附有一个七十年前的人的头发。
复仇?
可没道理。
为什么事隔七十年后才来复仇,就算当年是陈家坞全村人害死了陈家上下二十几口人,事隔七十年以后,人事变迁,陈家真正的仇人恐怕早就无迹可循,哪来什么复仇可言。
而且,如果真是复仇的话,用得着费这么大的劲搞什么ABC三类死亡?还严格按凶手心中的审判准则出牌?
好吧,就算它是复仇,那是谁在复仇?
总得是某个和陈家有关系的人才有复仇的理由吧?
这个人是谁?
陈乔斌?
现在留在村里的人中,只有他姓陈,而且,算上之前搬出去的那些村民,他也是仅有的几个陈姓村民之一。
真他妈扯淡。
得想办法查陈家斌,查他个底掉才行!
不想了。
再想下去,头都要爆掉了。
最重要的是石玲不会有事,没什么能比这个更重要。
挂掉电话以后发了很长时间呆,突然开始怀疑专案组查陈家坞案的意义。
有什么意义。
到底有什么意义。
谁都有可能死去,剩余的村民,和所有在山上的警~察,谁都有可能死去。
这是怎样一种惨烈?站在刀尖上起舞,小心翼翼,步步惊心,出不得一点差错。
对□□来说他们是没办法,必须这么做。
可是我呢?
心甘情愿跑到这里来冒这么大的险,为了什么?
为了什么?
丁平一直在跟进李云丽的案子,几度跟踪监视于老棺,也跟踪过石莲娟,但没有任何线索跟证据。
胶囊上的指纹是铁证,但证不出是他们两个中间的谁。
我每天晚上都把从于苏州袖子上扯下来的鱼骨型纽扣翻来覆去看很久。
这是个手段,很下三滥,不入流,需要斟酌,考虑好细节,再多些线索。
我猜测杀死李云丽的凶手是于老棺,动机很简单,因为谋种原因,李云丽几年来不断压榨他的钱,使得他忍无可忍,动了杀机。这样推理可以解释为什么李云丽不工作不种田却总有钱花,还有那么多存款。而于苏州几年里面一直做着木匠营生却生活贫苦不堪。
老苗帮我查过于老棺的背景,土生土长的陈家坞人,结过婚,妻子在八年前不小心坠山而亡,无子女。
于老棺的妻子是在山上砍柴摔下山的,头撞在岩石上,面目全非。如果说当年他妻子的死亡不是意外,而是于老棺蓄意谋杀,李云丽又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得知了这个秘密,以此进行敲诈的话,那一切就都合情合理。可于老棺妻子的死发生在八年前,李云丽账户上最初的存款记录是四年前。而且,对于当年于老棺妻子坠山的事件,据村民反应当时是有目击者证明是她自己失足,虽然局里的□□花了几天时间也没能找到当年的目击者,但至少有两个村民是这样说的。
敲诈的猜测不一定能成立。
如果李云丽和于老棺之间真的金钱来往,还有可能是什么原因造成?
另外一枚指纹是石莲娟的。
根据老苗多方了解,石莲娟只靠一点田地,打柴,采点草药卖钱来维持最基本的生活,从他丈夫失踪起她的日子就一直清苦。
看来不像能有钱给李云丽的样子。
而且从各方各面看,石莲娟都没有杀李云丽的动机。石莲娟一向寡言,不与村里任何人交心,也没有得罪过任何人,和李云丽之间除了两家房子挨得比较近以外,几乎没有什么别的纠葛。
石莲娟的丈夫是失踪的。
结婚第四天晚上,她丈夫突然出门,就再也没有回来,活不见人,死不见尸。
关于石莲娟丈夫的失踪有很多种说法,有说是他和后面戚家沟里的一个女人私奔了;有说是因为不满意石莲娟,又不好逆了自己母亲的意思,只好一个人离家出走;另一种说法是,石莲娟谋杀亲夫。
最后一种说法在当时最轰动,最有人信,石莲娟的婆婆把事闹到派出所,派出所上山查了七天,没发现任何石莲娟杀人的线索,也没找到所谓的尸体。
这真的是一个诡异到让人脊背发凉的村庄。
任何时候都和谋杀、死人、失踪、闹鬼这样邪性的词联系在一起。
都说陈家坞是鬼村,是一点没错的。
鬼村!
☆、表情突然僵化几秒钟
付宇新走上楼,站在我身边,递姻给我。
他点烟的时候,目光落在我手里的李云丽案的卷宗上。
一支烟抽完他才开始说话。
他说话的时候看着桌子,没有看我的眼睛。
他说:“李云丽的房子又有人进去过。”
我惊了一下:“什么时候?”
“应该是昨天晚上。”
“现场怎么样?”
“没丢什么东西。除了窗户上的封条被揭,里面有几处原先落在地上的东西被翻动过以外,没有别的什么痕迹。”他说。
我想,我应该有点明白了。
那颗纽扣,起作用了。
时机也差不多了。
我问付宇新:“丁平知不知道这件事?”
“知道。他在那里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实在想不通死了。你要不还是直接跟他说了吧,省得他白绕圈子。”付宇新淡淡地说。
我呆了一下,问他:“什么意思。”
他浅浅地笑一下,从我手心里拿走那颗鱼骨形纽扣,说:“走吧,李云丽的案子拖太久总不是好事情,耽误时间浪费人力。管他用什么办法,先了结了再说。”
我不明白。
一点都不明白。
我想不明白为什么这个男人,对我的念头,对我的打算,对我所做的事情都能这般了解。
而且不设一词置疑。
就好像,我他妈的就应该这么想这么做,只有这么想这么做了,才是对的,才叫黎绪。
我跟付宇新一起下楼。
我发现跟他走在一起的时候,我能把速度放慢一拍。
这是个很细微的地方,细微到被自己查觉以后,觉得特别惊奇为什么会这样。
走到楼下,突然看见谁都没有预料到的一幕:石玲和常坤站在门口,披着白亮阳光,四目相对。
石玲拎着旅行包,一言不发,满脸泪水。
常坤脸上的表情,疼痛而无奈。
刹那间有时光凝滞的错觉。
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石玲会如此奋不顾身挤进陈家坞专案组,甚至在隔离之后又奋不顾身返回来。
她爱常坤。
爱到可以不要命。
这么多年。
认识石玲这么多年,我一直以为自己对她所想所做了如指掌,一直以为我们亲密无间无话不说。谁能想到,那张总是月亮一样温柔的笑脸背后,隐藏这么巨大的一个秘密。
石玲爱常坤。
常坤爱我。
我爱谁?
我愿意爱谁?
常坤又会怎样说怎样做怎样选?
笑。
难道这个世界必须只能这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