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人皮猜想-第1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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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玲问我她是不是会死。
我说不会,肯定不会。
可谁知道会不会。
“你告诉我,黎绪,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隔离?”她有点抓狂地问。
我没把头发的事情告诉石玲。
如果换成是我,也绝对不会想知道在自己身上发现那种诡异的东西。
她沉默很久。
然后很绝望地问:“黎绪,你知道我现在在哪儿吗?”
“在哪?”
“在医院。隔离楼。离程莉莉的病房只隔了一层楼。我知道她快要死了。”
然后啪一声,电话挂断。
15号上午九点十一分,程莉莉死亡。
何志秦用“惨不忍睹”四个字形容整个过程。
他说到最后几个小时,根本没人敢靠近程莉莉。
沈生民已经被释放,没有任何证据表明他谋杀,或者有谋杀企图。他们让沈生民见了程莉莉最后一面,这是他自己要求的,尽管警~察和医生都试图说服他不要这么做。
从隔离室出来以后他在医院厕所里吐了整整一个小时。
☆、录音里的女鬼哭声
何志秦按我说的,已经找报社里面当天跟程莉莉一起进陈家坞采访的两个工作人员谈过话,实际上只有摄影师小张跟程莉莉一起进村采访,司机老王从头到尾都只是把车子停在村口等。
小张说他们没有吃村里的食物,没喝村里的水,他说他们采访的当天甚至根本没有吃东西;没有和村民有过肢体接触,也几乎没有碰村里的什么东西;从头到尾他们都在一起,没有谁单独行动过。
下山以后一起被送进医院进行常规体检和严格消毒。
他们前后采访过六个村民,进过四户人家。
四户人家分别是梁玉米、于国栋、于伟和陈乔斌,其中戴明明和于伟住在同一栋房子,另外还在路边采访了于巧巧。
本来他们计划采访全村村民,进行到一半的时候,突然听说有人死亡,便奔向于成林死亡现场,之后便被警~察统一安排下山,于成林死当时他们在于伟家里。
另外他们也试图采访于天光,因为于天光说这一系列死亡都是因为疾病,他说好几个人死前都身体不舒服找他看过病配过药。
但是于天光拒绝采访。
小张说,后来仔细想想,于国栋那天说的话,好像有意在引导他们怀疑于天光是杀人凶手。
听上去好像没什么问题。
没什么纰漏。
没什么可以让凶手置程莉莉于死地的环节。
我让何志秦再找小张,让他再仔细想,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引发了她后来的灾难。
比如田明给于菁菁的那一记耳光。
老苗重新开始走访村民,向他们了解B类死者生前的脾性特点,想从中找出这一类死亡者的共同点。他用了录音笔。回来以后在办室处把每个人的谈话都放给我们听,看看能不能听出更多线索。
有一段录音里夹杂恍惚飘渺的哭声。
一个女人的哭声,悲凉凄惨。
老苗吓一大跳,很吃惊地看着录音笔。
显然录音当时,他没有听到哭声。
回放,暂停。暂停,再回放。
哭声大约持续二十秒左右。
有哭声的这段录音是在于伟家问话的时候录下的,于伟的房子在冷水潭那边,离槐树林不远,离鬼婆乔兰香的家也不远。
付宇新又按回放,并且计时。
二十四秒。
录音继续往前,差不多三分钟后,哭声再次响起,声音比刚才微弱,但仍是模糊可辨。
所有人面面相觑,有一会的时间里,说不出话。
因为都想起好几个村民所说的那个“鬼哭”声。
村里现在一共7个女人,乔兰香,张红,戴明明,石莲娟,于巧巧,白米兰和梁玉米,还有九岁的于菁菁。
白米兰已经被送进医院隔离。
那个哭声不是小孩的声音。
也不像是石莲娟的声音,因为石莲娟的声音有点偏中性,而那个哭声是很婉软的女声。
也不像是于巧巧。
更不可能是戴明明。这段录音谈话是在于伟家里进行的,戴明明是于伟的表姐,住在同一幢房子里,谈话的时候,戴明明在场。
那剩下的就是乔兰香,张红,还有梁玉米。
到底谁在哭?
哭什么?
寒毛林立的哭声,和命案有没有关系?
常坤说现在是非常时期,不管有没有关系,都不能放过任何一条线索。
他们分头行动,去问几个女人昨天晚上八点前后做了些什么。
付宇新没有听从常坤的安排,他说他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常坤依了他。
我我想不明白付宇新怎么能够完全没有组织观念,能够完全不听命令。
我也想不明白常坤为什么对付宇新这般纵容。
老苗说这是常坤的风格,以德服人。
付宇新所说的更重要的事情,仍旧是坐在二楼听录音,对比B类和C类死亡材料。
他们分头行动的时候,我一个人去了槐树林。
春天里刚刚长成的槐树叶子,鲜嫩的绿。阳光穿透枝叶空隙,在地上画出斑驳图案。
树下杂草丛生。
一条狭窄黄泥路蜿蜒穿过槐树林通往冷水潭方向。
冷水潭是个天然水泊,清澈见底,潭底铺满小石,潭水冷彻入骨。
冷水潭南面是乔兰香和张红的家,北面一点是于林新的家。
只有七棵槐树,但林子显得很大,空旷寂静,偶尔有鸟从这棵树的枝间飞窜到另一棵树的之间。
两座荒弃了的墓碑埋在林子中央,几乎被荒草掩盖。
我蹲下身研究着墓碑上的字,时光和雨打风吹的侵蚀,根本看不清楚墓碑上刻过些什么字。
有脚步声。
背后,有脚步声。
很轻,越来越近。
我从靴帮上抽出匕首,惊跳而起,回转身把匕首对准来人的方向。
☆、表情里一刹那的僵硬
走过来的人是楼明江。
那个每天我们住同一栋楼,却只有在吃饭时间才能见到人的生物学家。
楼明江被我迅捷的反应和手里白亮的匕首吓到,往后退两步,笑了。
“是我。”他说。
我也朝他笑,放下匕首,但仍旧捏在手里。
这个村子已经空得像鬼村,如果在这里发生些什么不好的事情,喊破喉咙也未必有人能够恰好听见。
安全比什么都重要,包括信任。
更何况,从见到这个人的第一面起,我就没有信任过他。
楼明江在两块墓碑前蹲下来,问我:“你在研究这个?”
“随便看看。”
“前几天我也看过。”他说着,用手指着墓碑上面的一个字,“你看,这是个‘陈’字。还有,”他把手指往下划,停在右下角,“这是个‘年’字。其他的字肯定是辨不出来了。不过能辨出这两个也不错,至少证明这两块东西的确是墓碑而不是别的什么。”
“你也研究墓碑?”我问他。
“不。顺便的事。我研究这村里的植物。”
“植物?”
“对。你肯定知道,□□基本已经相信,那些莫名其妙死掉的人都是死于一种目前还不被我们所知的生物毒。这就是我的工作。”
“有进展。”
“目前来说还没有。”
“生物毒是怎么样一个概念?”
“这是一个通俗的统称,就是植物和动物体内的毒。就像蛇毒。当然我们业内肯定不管这个叫做生物毒。一般这种毒都是大自然赋予的,或者说是,上帝赋予的。目前有很多种毒已经能够被医学辨识解析,但相对于大自然来说,仅仅是九牛一毛。”
“你的意思是,这村里有什么动物,或者植物,带有某种至今不为你们所知的毒,而村里的某个人发现并且利用了这一点?”
“我只相信前半部分。至于你说的后半部分,是你们□□的事情,和我没关系。”
“那你对这些死亡事件有什么想法?”
“对死亡事件我肯定没什么想法,但对死因有想法是我的工作。我看过验尸报告,上山之前也接触过几具尸体。很明显,他们死于三种不同的毒素,一种直接破坏大脑神经,造成短时间内死亡;另一种破坏的是呼吸系统、心脏供氧,和视觉神经,破坏速度缓慢,所以死亡也相对较慢,大约一周左右;第三种毒素破坏的是肌肉组织。昨天我和山下的同事通过电话,今天早上死掉的那个记者就是这种情况,这种毒素从体内渗到体外,只破坏肌肉和软组织,而死者的心脏、肝脏和肺等器官都完好无损,这就是为什么她全身腐烂还能活好几天的原因。”
三类死亡。
三种毒素。
就算他妈的这村里某个村民真的有这三种毒素,问题是,他从哪里弄来的?又放在什么地方?是液体固体还是气体?通过什么方式给被害目标下毒?有没有可能误杀别人?
一个只是可能性的答案,却引发更多的谜团。
我问楼明江在村里这么些日子,除了研究植物以外,有没有发现这个村庄里有什么不寻常的地方。
“不寻常的地方?”他笑着看我,眼睛里有一点点天真的孩子气。
我说:“是的。不寻常的地方。我们只顾盯着村民,几乎没有注意别的事情。你不关注案件本身,也许能发现一些我们没有发现的东西。”
楼明江的表情意味深长。
他往后退了一步。
有风从林子里刮过,枝叶摇颤出毛骨悚然的声音。
楼明江说:“你难道没觉得,这林子就很古怪吗?”
原本就觉得恐怖,被他一说,更是寒毛直竖,青天白日的,浮出一层冷汗。
我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楼明江唇角有鬼魅般悬浮的笑意,不轻不重,不急不缓。他用手指一棵一棵数槐树,从左到右,七棵。他说这七棵槐树所间隔的距离经过某种神秘工式的严密计算而成。
“这意味着什么?”
“这叫七星阵法。是道家用来压制厉鬼的一种阵法。据说用这样的陈法排列种植槐树——必须得是槐树——就能打通一道秘门,通往阴间,制住冤魂。”
“你还懂这个?”
“不懂。当时是好奇,觉得七棵树的排列古怪,就翻了翻书,才发现古书上有记载这种降制厉鬼的阵法。看这几棵树的样子,也着实有些年头了,恐怕是哪个朝代的道人排阵种下的。”
“哦?还有这么有趣的书?能不能借我看看?”
楼明江的表情里有一刹那的僵硬。
仅仅是一刹那。
☆、一个死而复生的人
楼明江的表情只不自然了一刹那,马上又笑起来,说:“谁知道弄哪去了。可能没带在身上,我一会回房间找找,找到的话就借你看。就是一些胡说八道的东西,没什么可看的。”
笑。
他在说谎。
或者说,他在隐瞒一些很重要的事情。
他说的没错,这片林子的确蹊跷诡异,这是我第一次进林子就有的感觉。但没深想是什么造成这种阴森的感觉。
现在看来,的确是排列方式的问题。
几何里面好像的确有类似这种的说法,比如什么样的一个排列方式,能给人的心理带来压迫感。
楼明江肯定研究过这个所谓的七星阵法,也肯定如他所说的,看过古书上的记载。
可常坤说得很清楚,楼明江是和他们一起上山的,之前他们根本连面都没有见过,上山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