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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悬疑惊悚:人皮猜想-第17部分

小说: 悬疑惊悚:人皮猜想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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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坐着,看卷宗,翻材料,转移注意力,忘掉黎淑贞!
  从所有死亡记录看,除李云丽一宗外,其他都已经能清楚划分出三类情况:
  一,猝死,从身体不适到死亡,最多不超过半个小时,死状恐怖;
  二,从身体不适到死亡,不超过一个星期,死前症状为:头晕,鼻塞,浑身乏力伴随轻度耳鸣,类似重感冒症状,之后便视力模糊,失明,失聪,直至最后死亡;
  三,腐烂,从身体不适到死亡不超过十五天,最初症状可能是双手冰冷,但目前还不能非常确定。
  程莉莉是4月1日进陈家坞,当天晚上在她衣服上发现头发,两天后手心起水泡。
  石玲的头发是4月6日发现的,没有发生猝死,没有任何不适症状,双手温度也正常。
  这意味着,石玲可能不会有事。
  也可能意味着,石玲会是第四种死亡方式。
  闭上眼睛想。
  一身冷汗。
  常坤脱下外套披在我身上,说宽心的话。可他自己的心都宽不下来,还怎么能宽下别人的心。
  程莉莉正在腐烂;石玲陷在无法预知的危险境地里;黎绪像个疯子一样大吵大闹。一连串的事情,都是噩梦。
  整个噩梦一样的生活。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仔细回忆刚才发生的事情。
  很仔细去回忆。
  我问常坤,黎淑贞在撒泼打闹的时候,是不是有村民想上前劝阻的。
  常坤说是的。
  我问:“哪几个人?哪几个人想上前劝阻黎淑贞的?”
  常坤摇头。
  场面太混乱,常坤的注意力在我和黎淑贞之间。他的确保护住黎淑贞不让任何一个村民碰到身体,那是下意识的反应,无暇顾及到对象。
  老苗也不知道。
  付宇新知道。
  他突然开口报出一串名字:戴明明,于国栋,于天光,于巧巧,陈乔斌,于苏州。
  付宇新一直都在离我们不远不近的地方,表情凝重地看所有发生的事情,不插手,不发表意见。
  但不意味着他没有想法。
  越是沉静的人,越是缜密。
  我把他说的那几个人的样子在脑子里过一遍。
  然后问他:“后来,黎淑贞又冲上来打我的时候,旁边又有几个人试图冲过来,是哪几个?”
  “陈乔斌、于天光和于国栋。”
  陈乔斌、于天光,和于国栋?
  是这三个。
  当时他们离我最近。黎淑贞突然冲上来连扇我耳光的时候,陈乔斌先过来想拉架,之后是于天光,再然后是于国栋。但他们都被常坤和石玲挡住了,没有碰到我们。
  戴明明。于国栋。于天光。于巧巧。陈乔斌。于苏州。
  他们是纯粹出于好心想拉开黎淑贞?
  还是有别的企图?
  会不会像对田明和程莉莉做的那样,使他们在全然无知觉的情况下,走向死亡?
  都有可能。
  什么都只能往最坏的方向想。


☆、他们为什么那么吃惊?

  有些事情还得认真去想,但茫无头绪。
  茫无头绪。
  付宇新还是坐在我斜对位的位置,隔着一张桌子,隔着有点凉意的空气,冷眼旁边的姿态。
  我问他刚才黎淑贞在闹事的时候,围观的村民里有没有谁的表情不自然,或者有没有谁有过奇怪的举动。
  他说:“没什么奇怪的举动。但有两个人的表情不太自然。”
  “哪两个?”
  “戴明明和于天光。”
  “当时他们是什么样的表情?”
  “看上去很吃惊。我只是说他们的吃惊表情和别人的表情相比较起来稍微有严重一点罢了,不能说明他们有吃惊的表情就不正常。你妈突然跑到这里来闹,我也很吃惊。”
  戴明明。于天光。
  戴明明。于天光。
  是什么让他们脸上有比别人严重的吃惊表情?
  某个人?
  某件事?
  某个细节?
  或者是,他们看见了什么别人没看见的东西?
  都十分有可能。
  我低头乱想的时候,付宇新突然站起身,两着撑在桌子上,把上身往我面前凑过来,凑得很近,说:“戴明明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的时候,下意识地往警~察脸上看,看见我正盯着她看的时候,把目光避开了。”
  这又意味着什么?
  戴明明?
  我只看到过照片,还没来得及接触这个人。
  我很认真地盯着付宇新看,他离我这么近,近到能闻到他呼吸里的气味。
  他突然笑了一下,走开去。
  何志秦里打来电话,说程莉莉的状况很不乐观,基本已经没有希望。
  何志秦是陈家坞连环命案的主要负责人之一,在局里坐镇指挥。
  他说:“程莉莉的皮肉正在迅速腐烂,内脏器官完好,意识清晰,甚至血管运作都很正常。局里已经向各省中西医界专家,包括生物学界专家寻请帮助,目前还没有找到可以阻止腐烂的办法,即使在完全真空的环境下都不能。”
  常坤问他:“她现在能不能说话?”
  “能。但已经疼到基本上没办法说话的地步了。脸部肌肉也在腐烂,止疼针和镇静剂只能维持很短的时间。”
  常坤看着我。
  他知道我很难受。
  可再难受有什么办法?放声大哭?还是马上跑回城里去看她?
  我不知道怎么做才是对的,怎么做才对她更好。
  真的不知道。
  我从常坤手里接过听筒,问何志秦:“现在程度怎么样?腐烂程度。”
  “四肢和腹部全面溃烂,脸部刚刚开始。医院想了所有办法,但实在阻止不了。很恐怖。真的很恐怖。”
  “怎么会这么快?不是昨天才送医院吗?”
  “是的。速度惊人。所有人都束手无策,有一个医生当场晕厥。不过昨天送进医院的时候,四肢也已经腐烂得不成样子了。”
  “怎么会这样?!”
  “我们已经拘押沈生民。他承认之前那些窃听器,鬼影什么的,都是他串通物业公司一个职员做的。4月1日晚上物业公司那个职员从窃听器里听到你们在谈论陈家坞的事情,偷偷潜到别墅外面,目的是确定家里只有你们两个女人。之后他便用内部网络弄了可视电话里的那个鬼影。电话是沈生民从浙江打的。他说这样做是让程莉莉认定家里闹鬼,他就可以找机会把房子卖掉,再找机会把钱转走,然后和程莉莉离婚。但计划失败,他们大吵一架,闹离婚。之后程莉莉便躺在床~上不能下地,手脚都长水泡并且开始腐烂,沈生民和她是分房睡的,开始的时候并没发现,后来发现,他懒得管她。直到发现实在不能不管了,才打120。”
  “能不能排除沈生民谋杀的可能性?”
  “还不能。但根据我们的判断,和对陈家坞所有死亡案例的分析,程莉莉现在的情况,应该跟沈生民没关系。”
  “就是说,是和陈家坞有关?”
  “是的。”
  “可凶手为什么会对程莉莉下手?动机在哪里?有那么多记者和警~察都在陈家坞出入过,为什么会选田明和程莉莉下手?”
  “应该是偶然。我们刚刚开过会,觉得生物毒的可能性非常大,这就意味着田明和程莉莉可能不小心从某处沾染到毒素,或者被什么有毒的虫子叮咬过,才导致现在这个结果。”
  “那头发呢?头发怎么解释?也是不小心粘到的?同时不小心粘到一根总是在命案现场出现的头发和致命毒素的可能性有多大?”
  电话那端沉默很久,答:“微乎其微。”


☆、程莉莉死得惨不忍睹

  何志秦沉默了一会后说:“但田明的死亡现场并没有发现头发。”
  “没有发现不意味着不存在。肯定不是偶然。肯定有什么前因后果没有被我们注意到。肯定有动机在。老何我能不能麻烦你一件事?”
  “你说。”
  “找4月1日跟程莉莉一起到陈家坞采访的人问话,把他们在陈家坞整个行程都问出来,包括吃过什么喝过什么到哪几个村民的家里,谈论过些什么。都问下来。”
  “没问题。我马上去办。有消息打电话给你们。”
  我回二楼看材料。
  层层叠叠的材料。
  如果说死亡方式有规律可依,那么,其他方面就应该也有可遵循并且可能是被严格遵循的规律,比如杀人动机。
  这就是模式。
  美国电影《七宗罪》的杀人模式。
  死亡方式可以归纳成三类,也应该意味着,杀人动机也有三类。
  哪三类?
  我把卷宗按死亡方式分别排列,对比分析。从每个死者的家庭背景,性格脾气和职业擅长等等方面入手。
  老苗向村民们询问过他们对近十几二十起死亡案件中受害者的了解程度和看法,做过一份详细的记录。
  我参照记录,一个一个地排。
  常坤知道我在干什么。
  付宇新也知道。
  我们同时在做,不说话,埋头找。
  付宇新和我同时发现问题所在。
  的确,有四宗猝死案件中的死者,生前都有一个共同点:脾气暴戾,口啤和人缘极差。
  这也是电视台那个实习记者田明的特点,女主持人说田明进电视台仰靠裙带关系,从不服从调配,脾气和人缘都差。并且,他在陈家坞采访的时候,动手打过于菁菁。
  那一巴掌是田明的催命符。
  可凶手到底用什么样的办法要了田明的命?
  如果真是下毒,凶手仅有的机会就是田明在村里的那几个小时中,他把毒下在什么地方能神不知鬼不觉?
  还有程莉莉。
  又是什么导致她的死亡?
  凶手又是把毒下在什么地方?
  程莉莉和田明一样,脾气暴戾,口啤人缘极差,而且会使用暴力。可是为什么她的死亡方式和田明的不一样?
  这不符合模式。
  程莉莉衣服上发现那根带着隐喻意味的长头发,可是田明身上没有。是他在下山回家的路上弄丢了?还是根本就没有?
  如果是弄丢了,还能理解。
  如果是根本没有,就又不符合模式。
  而且,白米兰的情况也有出入。
  如果说双手冰冷就是腐烂死亡的前兆的话,为什么程莉莉在第三天手心里就长出水泡,而白米兰到今天都没有水泡?
  医务人员是在很多天前就发现白米兰双手冰冷的情况。
  为什么?
  到底是为什么?
  难道说根本没有什么规律?
  可是另外两类死亡情状,却又完全遵守规律。
  不合逻辑!
  突然走神。
  因为想起程莉莉。
  她已经在死亡边缘,恐怕云集全世界的专家都不能救得了她的命。古往今来最残酷的刑罚也残酷不过程莉莉现在所受的苦。意识清醒,有疼痛知觉。
  真正的生不如死。
  付宇新在另外一类死亡卷宗里寻找可能的线索。
  他说既然猝死的死者生前都有共同特点,那么另外两类也肯定有。
  他认定这是一起有严格模式的连环杀人事件,凶手掌握某种至今不为我们所知的可怕毒药。
  电话响,老苗接起,只说了两个字便把听筒递给我。
  是石玲。
  石玲在电话那端哭,泣不成声。
  我找不到可以安慰的话,因为自己也想哭。
  石玲问我她是不是会死。
  我说不会,肯定不会。
  可谁知道会不会。
  “你告诉我,黎绪,你告诉我到底出了什么事,为什么要把我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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