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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部分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第31部分

小说: 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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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遭遇了太多的不幸,上苍在高考上可怜我了。这两个礼拜,我做了很多卷子,尽全力让自己恢复到入院前得水平。但是还是有些力不从心,那么这个作文题目也许就是上苍对我补偿。
  
  这半年发生了太多的事情,转学,非典,我和我家人,我和李渭然,太多太多的事情,太多太多的转折,我一点一点的摸索,一点一点的前进。努力,坚强的走下去。从来没有哪一次在写作文的时候会有这种感觉,手下的笔就没有停过,就像是在宣泄我内心强烈的感情。
  
  脑子里不停的闪现出的那些画面恍若隔世。和李渭然在情人节的街头溜达,考了前10名被爸妈夸奖。李渭然的离开,非典的发生。太多太多的事情。我的生活就像是部清新的小文艺片,结果拍着拍着,忽然转折了,变成了励志少年的奋斗史。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饿其体肤,劳其筋骨。或许我以后真的能成大事也不一定,只是这个转折这的太残酷了。
  
  整整两页的作文纸被我写的满满的,还有15分钟交卷,从来没有发现自己写字竟然这么快。以前的时候写作文,都是拼了命的往800字的线上爬,爬到最后总是差了那么一点,然后很痛苦的再另起一段抒点情什么的废话,把字数拽一拽。可是这一次写的很流畅,一句废话也没有。全文里唯一的一句废话大概就是,我爱我的家人。这句话,即使我不说,他们也会明白。
  
  我把卷子又来回检查了一遍,倒扣了摊平放在课桌前。白色的纸面上,可以看到字体的印痕。
  语文考的很顺,接下来的科目发挥也挺好。下午是数学,我答得很顺手,数学一直是我的强项,不过却是李渭然的弱项,每次我的个位数都比他的总分要多。
  
  从考场出来,学校外面挤满了来接孩子的家长大多都带着口罩,那个时候疫情快结束了,已经一个礼拜没有新增病例了,但是还是让人放心不下。我抻着脖子瞅了瞅,没有李渭然的身影。如果他来接我,一定会让我第一眼看到他。大批大批的学生涌出来。门外的家长也跟着骚动起来,喊着孩子们的名字,其中不乏贝贝,乐乐这样听起来很幼稚的名字,不知道贝贝,乐乐们听到他妈在这种场合公然喊他们的小名是什么反应。
  
  “琛儿!”我好像听见有人喊我,似乎是我爸的声音。怎么可能呢,他大概已经顾不上我了,也许连我什么时候高考都不知道。再说现在刚5点,他还没下班呢。
  
  我低着头继续往外走。刚从校门口出来就被人一把捞住肩膀。竟然真的是我爸!他竟然来接我了!“琛儿,考的怎么样?”我爸这段时间瘦了不少,但是本质上还是个胖子,他把我护在身前,用肩膀隔开拥挤的人群。
  
  “挺好的。你怎么来了?”
  
  “那就行。”我爸点了点头,他的脸色还是那么憔悴。额头上全是汗水,应该在太阳底下等了很久了。我把手伸到裤兜里摸索了半天,掏出一包纸巾,抽出一张来给我爸擦汗。“我能不来么,你今天高考啊。”我爸推着人群往外走,我跟在他后面。他右手的小拇指不自觉的伸出来。小的时候他带我出门,他的手太大,我握不住,他就单伸出小拇指来让抓着。心一下子就软了,我从来没有想过他会来接我,也从来没有想过他这么多年都没有丢下伸小拇指的习惯。我伸手握住我爸小拇指,他用剩下手指轻轻拍了拍我的手背,就和小时候一样没有停顿,依旧向前走着。
  
  这些天,我爸白天上班,晚上回来就喝酒,然后耍酒疯,再死睡。几乎每天都是这样的循环。说实在的,我还是挺埋怨他的。每次在屋子里做卷子的时候,听到他含糊不清自言自语的声音,我都难受的要死,有好几次,我都想拿柳叶刀划自己的手背。但是我都忍住了,我不能亏待自己,身体好才能撑起这个家。我几乎都快要绝望的时候,他来接我考试。像是在深有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忽然出现了一道光亮。我捏着我爸的小拇指,激动的要哭。
  
  我们爷俩在楼底下的小餐馆里点了几个菜,我爸照例要了个干煸芸豆。他吃的比以前少多了,要了两碗米饭,可是只吃了一碗半吃不下去了,我知道他是怕我担心,让自己多吃点。他这个样子让我心疼的厉害。
  
  “爸,吃不了就算了。”我从我爸手里拿过剩下的半碗米饭,都扣到自己碗里。又夹了几口菜放上去,大口大口的嚼着。
  
  “琛儿,多吃点,多吃点好。”我爸放下筷子,到了杯水送我跟前。也许我的生活真的会好起来也说不定,就像今天高考作文里写的那个转折。
  
  吃饱饭回到家已经快8点了,我在屋子里看会书,我爸怕影响我,没有看电视。他屋里有台电脑,不过他几乎没怎么动过,买的时候是那会儿兴电脑,就跟风买了台。基本上就是我偶尔拿着上上网。我把化学的公式都整理了一遍。刚准备看看物理,从我爸的屋子里又传来的砸东西的声音。头皮当时就麻了一下,一定是我爸不小心撞到柜子了,一定是。我在心里默念。声怕再传来让我的愿望破灭的声响,紧接着,又传来了我爸大着舌头说话的声音。他又喝酒了。我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似乎有什么东西压在胸口。草稿纸上被我无意识的涂上片大片的墨团。
  
  转折什么不过是我的妄想。傻逼,傻逼,我在纸上不停的写着两个字,叶琛就是个傻逼。用的力气太大,戳破的草稿纸乱做一团,我猛得站起来,一把扯下被我划花的草稿纸,用力一握,扔到门上。纸团弹起来,掉在地上。我撕扯了几下自己的头发,不小心触到额头上的伤口,疼痛让我冷静下来。为了怕我爸担心,我骗他是洗澡的时候磕水池子上。我尽力去做好一个儿子的义务,不让他为我担心,但是他知不知道,他让我有又担心,多难过。
  
  高考的最后一天,刚从考场出来就感觉到气氛和前几天不一样,终于解放了,大概就是这种心态。明显感觉到出了考场的同学都是在向门外跑,而不是走,密密麻麻的人就像是非洲草原上迁徙的野牛。天真热,我抬起胳膊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跟着大部队出了学校。门外照例站了很多来接孩子的家长,我站在门卫那里看了好久,也没有发现我爸,李渭然也没有出现。果然呢,昨天我爸来接我,真的不是转折。
  
  身边不停的传来家长和孩子说话的声音,父慈母严的景象让我都快要长针眼了,人都会嫉妒的。我加快了脚步,用最快的速度敢到校车上,校车还会发,不过基本坐着的没几个人,今天是高考的最后一天,大多数孩子都跟着家长走了。这样也好,我自己坐一排座,还宽敞。我这样想来安慰自己,其实只要有个人来接我,哪怕是走回家,我都会很开心。
  
  终于到家了,我刚把钥匙插进锁孔,门就被打开了。李渭然来了么?我一下子就笑开了,嘴咧的很大都合不上。他是我唯一的慰藉,只要看到他就会觉得生活还是有希望的。
  
  “哟~小琛,这么高兴。考得不错吧!”
  
  “吴叔,你怎么来了?”我惊讶的睁大双眼,脸上傻笑的表情还没有退去。给我开门的竟然是我爸科室的吴峰。他和我爸关系很铁,非典那会儿,他儿子还和我一起被隔离,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作者有话要说:虽然我不想剧透,但是人品低,大家纷纷表示怀疑。好吧,真的会好的。不久后就好了。




40

40、第 40 章(倒V) 。。。 
 
 
作者有话要说:周三开v,谢谢大家的支持。这是我第一个V的作品,算是对自己成绩的一种肯定,说实在的挺骄傲的。
以前写过很多,不过都是入半价,总是找不到适合自己的写作方式,寻寻觅觅了一年,终于找到了。
谢谢陪着我一起成长的人,夏目纪伊,虽然你老霸王我。我的每个文你都在,谢谢。
谢谢所有看我文的人,谢谢你们看得起我。我不会让大家失望。
勤能补拙,我会努力的写下去。请大家继续支持我。
 
  “我送你爸回来。”吴叔让了让,让我先进屋。
  
  “我爸怎么了?!”我头皮一下子就麻了,赶紧往我爸屋子里冲。床上一个人都没有,紧接着厕所传来一阵干呕的声音。我这才发现,我爸正跪在厕所的地面上,抱着马桶呕吐。刚才被自己吓傻了,都没有注意到屋子里冲天的酒气。
  
  “爸!”我轻轻推了推我爸的肩膀,他只顾着吐,根本没功夫理我。
  
  “小琛,你别急。”吴叔把我拉到客厅。“你爸就是喝了点酒,没事。”
  
  “他好好的喝什么酒啊?”我不是小孩,我爸虽然晚上回家喜欢喝酒,但是现在是大白天,这个点他应该还没到家。“吴叔,你和我说实话。别拿我当孩子。我们家也就剩下我和我爸了,他的事你不告诉我,还能告诉谁?”
  
  听到我这么说,吴叔也不好隐瞒。“咱去那边说吧。”也许是估计着我爸的情绪,吴叔把我往阳台的方向推了推。他现在这个样子又能听见什么。心里特别的失望。原本高考完我应该感到轻松和高兴才对,但是我爸的样子却让我更加的沉重。仿佛有万斤的巨石压在肩膀上。我努力想让自己乐观一些,积极一点,可是我真的看不到希望。
  
  “小琛,”吴叔把胳膊搭在阳台的栏杆上。“今天早上有个手术,本来是你李叔做的,结果他路上撞车了,人没事,就是被困住了。手术挺着急的,你爸就顶上去了。这些日子建国哥的状态一直不大好。他的手术都安排在中午和下午。。。”吴叔说的很委婉,大概是怕过于直白我难以接受。我家已经这样了,我真觉得这世界上已经没有什么是让我难以接受的了。
  
  “吴叔你直说吧,我爸是不是出医疗事故了。”
  
  “现在还没鉴定,不过也不好说。”吴叔在我肩膀上拍了两下,“建国哥和嫂子感情好,我们院都知道。出了这么大事,他受不了。最近状态一直都不好,但是还坚持上班,我也劝过他。你多劝劝他,体谅体谅他。”
  
  “人死了没?”我也很想体谅他,可是我就快做不到了,失去亲人的不知他一个,我对我妈的感情不比他少。他这样自暴自弃的举动,实在是没有办法让我觉得他还是以前那个叶大夫。是不是我妈死了以后,他的灵魂就陪着她离开了,留下的不过是一个空空的躯壳。
  
  “人救过来了,但是还没脱离危险期。应该没什么大事。”
  
  “院里准备给我爸什么处分?”我回过头看着吴叔,好久没有仔细打量他了,他已经不是印象里那个年轻活力把我扛在肩膀上的小吴叔叔了。额头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也爬上了皱纹。
  
  “你别太悲观,年纪轻轻的多想点好的。”吴叔顿了一下,继续说道。“如果鉴定下来是医疗事故,应该背个处分,降职。”
  
  “如果人死了呢?”
  
  “。。。。可能会吊销医师资格证。”
  
  “哦,我明白了。”我低着头,用手指在阳台水泥栏杆上一下一下的戳。栏杆下面还摆着几盆花,我妈走了以后,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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