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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5部分

驱魔人3-第1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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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哎呀,你这个人,真是损人不利己,临死还要找垫背的。」包大同接过话来,「你遭过的罪,难道还要别的孩子再遭一遍吗?怎麽那麽狠!可是你放心,你手里握着那麽多无辜的魂魄,我们怎麽会不提防呢?」   

  「哼,残裂幡不能收这些魂,他们太弱小,没有自保力,就算你的幡里没有攻击力,他们也受不了!就算收了也会变成残魂的!」张小华又是得意又是痛恨地说。   

  「残裂幡是用来提防你有帮手,至於那些弱小的魂魄,我们还有其他办法。你要走的每一步,我们都算过了。」   

  看包大同说得笃定,张小华登时绝望了,大叫道。「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包大同脸上现出怜悯之色,才叹道,「果然是自作孽,不可活!你就没注意到我们的宝贝小夏一直没有出现吗?你就不想想她的幻像里什麽抱着个漆黑木盒吗?不怕告诉你,小夏其实一直就呆在她的幻像下面的一个洞里,这样才能因为有她的气息混杂在其中,幻出的像才能骗倒你。而你们一进入风幕阵她就出来了,她抱着的盒子里有一本宝书,可以把无辜的残魂都收进去,别说是弱一点的魂魄了。」   

  阮瞻不说话,在一旁看着张小华和张红玉慢慢靠在一起,就像两个面对危险的小孩那样抱在一起发抖,心中略有不忍,但想起那些无辜的连魂魄也没有了的孩子又硬起了心肠。   

  什麽?什麽总有人作出那麽十恶不赦的事,让他不得不面对悲惨的局面?什麽他们在作恶事前想不到会有这一天,心中不能保留哪怕一丝的善念呢?   

  没错,残裂幡太强横,不能收弱魂,但龙大师那本古书的后半部无字的部分连残魂都能收,这些孩子的魂魄当然没有问题。   

  龙大师早就在这个世界上消失得无影无踪,可是他的恩德还在,就连他收拾这两个妖童的阵法也是从书中所学。这样的能人、善人却因为感情的拖累而陷入灰飞湮灭的惨境,而他们最后打败妖童所用的招数也是从感情上离间他们,看来人的感情是这世界上最厉害的武器了。   

  所谓情深不寿。太爱一个人,无论是亲情爱、友情爱,还是爱情,都会令爱者活不长啊!   

  「阿瞻!」一个声音出现在阮瞻的心头。   

  阮瞻一凛,不禁四下观望,却哪里有那个呼喊他的人的身影。是幻觉吧?那人已经死了,是他太想他,还是太恨他?或者是无法摆脱他?什麽会出现他声音的幻听?   

  「阿瞻!」那声音再响起,近得好像就在阵外!   

  那声音如同一把比风刀还要锋利的匕首刺在了阮瞻的心上,让他的心神陡然溃散,手中一个力道没有控制好,破灭印的力量就自然爆发,一下子把风幕阵打破了。   

  风幕阵破,他们的保护结界还在。就在破灭印要打破这个小结界,并不可避免的会伤到他们自身时,一个高且瘦的身影突然出现,迅速伸手一指,破灭印的光芒登时熄灭,掉落到阮瞻的身前,同时那对妖童的残魂也被吸到那身影的手心之中!   

  「伯父!」包大同和万里异口同声地叫。          

第五十七章大恶之人         

  听到那一声『伯父』,小夏完全呆了。   

  因为阵法被破,所有人都站在了同一片天空下,小夏也看到了那位面貌清的老者。包大同和万里见过阮瞻的父亲,可她却是第一次见到,虽然她没有阴阳眼,但也能看出那不是真实的人,而是魂魄。并不是因为他没有影子,在这样漆黑阴沉的夜里谁也不会有身影,也不是因为他飘飘荡荡的,事实上他稳稳地『站』在那里,更不是因为他面目狰狞,相反,他看来还有些慈祥。   

  而且,虽然他没有阮瞻长得那么英俊,但五官中确实有相似的地方,特别是那挺直的鼻梁和紧抿的嘴唇。不明白阮瞻和万里这么多年来,什么从来没有怀疑过这老人是阮瞻的亲生父亲,是因为老人的面部线条比阮瞻柔和许多,还是因为一开始就太过相信养父养子这种关系?   

  知道这老人的出现是对阮瞻极大的打击,小夏连忙转过头去看身边的男人。果然,阮瞻几乎是僵直的站在那里,能感觉到他全身上下每一块肌肉都绷得死紧!   

  握住他的手,感觉比冰还要凉,似乎连手指也不能弯了。小夏心疼的想要拥抱着他,可是她明白他应该有话要和留下这么多谜的父亲说,所以只是握了一下他的手,给了他支持的力量,然后又放开了。   

  指尖传来的温暖,让阮瞻从震惊中苏醒。他向前挪了一步,见他的父亲还站在离他不远处的地方,也不说话,只是望着他。眼神里充满了复杂难懂的表情,脸是冷漠而面无表情的,可是眼光却在他身上流动。   

  阮瞻张了张嘴,喉咙间却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不知道要说什么。这么多年了,他以为自己只是一个遭抛弃的孩子,是父亲的养子,几天前他才知道抛弃他的人和冒充他恩人的人是同一个,而且这个人还在找到自己后不肯承认这天定的血缘!   

  多少年了,父亲任他在人情冷暖中挣扎,从没指示过一点他的人生方向。在他假死后从没有给过唯一的儿子一点信息,而他真正死后也没有给过一个梦境,现在又出来干什么?   

  他又走了一步,拼命想说话,可就是发不出声响,好像他这前三十几年的酸楚全堵在喉咙里。除他之外,当场还有三个人,三个魂魄,却谁也不说话,只有无知的小虫在草丛中鸣叫。   

  当--   

  包大同手中的血木剑落在了地上。阮瞻一激凌,弯身捡起见向父亲一指,「把他们还给我!」他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但声音却如此冷酷,好像他指着的是毕生的敌人。   

  小夏离阮瞻最近,看到他虽然身体绷得很直,可是手却在极微弱的颤抖,显然强抑着内心的波动,连忙上去拉住他的手臂。任何灵体碰到血木剑都会魂飞魄散,除非是剑的主人。血木剑已经由阮瞻的父亲传给了他,那么老人现在也不能再碰这柄亦正亦邪的剑了,这么可怕的东西,怎么能够用在父子相对的时候!   

  阮瞻甩脱小夏的手,由于用力过大,小夏摔倒在地上。他从来没有那么粗暴地对待过她,就算刚认识时,他对她像对陌生人,也没有这样过。而且,他竟然没有发现小夏摔倒,还是伸直着手臂,指向自己的父亲。   

  包大同扶起小夏,才要说什么就被小夏拦住了。通过那么多事,他早已深深地了解了阮瞻,他的心无比的坚强也无比的脆弱,背叛于他而言是最重的伤害,而还有什么比亲生父亲的背叛更让他难以接受的?!   

  「你走,把他们给我!」阮瞻冷着声音再说。   

  「一个悔过的机会也不能有吗?」阮瞻的父亲终于开口,声音缓慢而有力,感觉也是个个性坚毅的人。   

  他的开口让小夏明显看出阮瞻的手臂软了一下,而后却伸的更直,「很多事,过了就不能再回头,永远不会再有重来的机会。」   

  他父子二人都说着一语双关的话,而阮瞻父亲的左右两手还抓着那对在风幕阵中受创严重,已然奄奄一息的妖童,「他们已经无力为恶,以杀止杀并不是个好办法。」   

  「去和那些连魂魄都被吃掉的枉死者说吧。」   

  「你这孩子--太倔强了!」阮父长长叹了口气,声音里充满了无尽的悲凉,「刚极则断,你要记得,好多东西即使你先舍也不会后得,但是当舍则舍啊!」   

  「感谢教诲,现在可以把他们给我了吗?」   

  阮父摇摇头,脸上露出一丝苦笑,答非所问地道,「你这样--我就放心了。」   

  「田伯父!」万里见这父子二人越说越僵,连忙打圆场。他当然明白阮瞻那种坚决但又渴望的神态,期望可以在这父子二人间做个过渡,「您看,天快亮了,我们找个机会谈谈好吗?要不,就今天晚上?」   

  阮父把眼光转到万里脸上,又看了看包大同,微笑着点了点头,眼神中满是慈祥之意,似乎是对这两个人能在茫茫人海中陪伴着自己的儿子走过孤寂的生活充满感激。   

  「不要叫我田伯父,那是我的假名,我本就姓阮,我改了别的,却让儿子继承了我的姓氏。」老人说,「大同的父亲是知道的,我本名阮天意。记着,你就是我阮家的儿孙。」最后一句是说给阮瞻的,说完又看了小夏一眼。   

  那一眼,小夏差点落泪。她是个极敏感的性格,所以一下就明白了阮父的意思,那眼神里有着嘱托和感激,好像要她好好去爱阮瞻,让他快乐、幸福,不再孤零零的,而他自己永远不会再回来。另外,还有一点怜悯。什么要怜悯她呢?因为她爱了这样一个掩藏着内心冰冷的男人,还是因为其他什么事情?   

  可是,父子之情是阮瞻心里结了三十年的死结,他老人家怎么能在出现不过几分钟之后再度离开,不作一点解释和安慰?!   

  她想说点什么,可是还没来得及说,她怀中的黑漆木盒突然轻颤了起来,向前一看,就见不远处的地面突然涌动了一下,一个小小的黑影从土里钻了出来,正是那些曾经被抓的孩子之一,接着是另一个。   

  「别愣着啊,孩子。」阮父提醒了一下发呆的小夏。   

  小夏一惊,羞涩又尴尬的笑笑,连忙打开木盒。木盒里有一本龙大师留下来的古书,反面向上,一掀开封底就是白页。但随着这本书的翻开,那些小黑影都化为一团团极小的黑气,如棉絮一般飘向木盒,全数钻入了书中。张小华处心积虑想要用来要挟阮瞻的秘密武器,就这么被安全的收了回来。   

  阮瞻轻蹙着眉,知道自己这一番设计没有一点逃过父亲的眼睛,那么父亲是什么意思?什么现在来救这一对妖童,难道这一切是他背后策划的?   

  「不是我。」阮父好像知道阮瞻心中所想,直接回答他,「我的死也不是他们造成的,我只是偶然经过溪头店,旧疾复发,暴尸荒野而已。」他苦笑一下。   

  偶然吗?这也太巧合了!   

  阮瞻并不相信,事实上他对父亲第一次诈死也是疑惑在心,可是他不问。这是他从小就有的觉悟,假如父亲想要告诉他的,自会告诉他的,否则问也没有用!   

  「那么,伯父,您什么诈死?您一定有苦衷对不对?告诉我们,我们大家一起解决。而且这一次--」包大同代阮瞻问出心中的疑问。   

  果然,阮父没有解释,只是笑笑说,「这一次我是真的死了。所以,我要走了,阴阳两隔,这样相见本就是违了天道,你们好自为之吧!」他说着转身就走。   

  四个人异口同声地叫了起来,不过三个是要挽留,只有阮瞻一个人重复着那句话,「你走,把他们给我!」   

  他说得倔强,可是那个走字却说得无比艰难!   

  阮父好似没听到,继续向前走,两手拖着两个小黑影,像扯着两块碎布一样。   

  不知被什么催促着,四个人全追了上去。   

  「站住!」阮瞻跑得最快,在相隔两米远的时候大喊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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