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魔人3-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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阮瞻抬了抬手,表示万里说得对,他无条件赞成。
「那阿瞻的母亲是谁?他老爹什麽时候生的他?」包大同冒出一句。
阮瞻一窒,他从没想过这个问题,因为懂事后的记忆全是父亲,他竟然没想过他的母亲是谁?肯定不会是他五岁之前的那个母亲,虽然他当时小,可也记得那只是个普通的妇女,父亲那样的人是不会爱上这样的女人的。可是从什麽时候起,父亲在他心目中的形象是这麽了不起了,会觉得世俗的女人配不上他!
「那包括在第一个问题里,不要插嘴,听我说。不然这麽东一句西一句的就乱套了。」万里把话题导正,「第二,作为父亲,他为什麽要对自己的亲骨肉这麽冷淡,但又为什麽把他的本事倾囊相授?这有什麽目的吗?假如有,他预感到了什麽可怕的事?」
「第三,阿瞻为什麽有逢三之难?」
「第四,伯父为什麽诈死?既然诈死,又为什麽让阿瞻产生幻觉?他是要告诉阿瞻什麽?幻觉中那个看不见脸的人是谁?后来阿瞻去挖坟时,那个先一步的人又是谁?他们是同一个人吗?」
「第五,那柄晶刀是怎麽回事?为什麽要留给阿瞻,有什麽用处?」
「第六,司马南怎麽会知道这些事,他和伯父是怎麽样的师徒关系?」
「第七,既然诈死了,为什麽一直待在坟墓里,等司马南透露给阿瞻信息后才离开?离开后为什麽又去溪头店?」
「第八,他是怎麽--去世的,是那对妖童伤害的吗?」
「第九,他人没了,魂魄去了哪里?他是了不起的人,不可能像凡人一样。如果他的灵魂活着,那麽他算是离开了吗?」
「第十,也就是最后一个问题--如果这一切只是个局,那麽我们每个人在局中是什麽样的角色?这个局又是什麽?为什麽会有这个局?」
万里一口气说完,连自己也吓了一跳,原来,他们要解决的事情是如此之多。这麽多一环套一环的问题,似乎都是因为一个早在阮瞻出生时,或者更久之前就布下的局引发的。可那是什麽?
又是一阵沉默。
最后,还是阮瞻先开口,「不要想了,先解决妖童的事。我从家乡回来,发现父亲之死的谜,本来以为那个看不清楚脸的人是解决问题的关键,於是就想,有任何灵异事件我都要插手。因为这世界上像我们这样的人并不多,常常介入灵异事件的话,山不转水转,早晚会遇到,到时候就可以揭开谜底了。虽然是个笨法子,但也是唯一的法子。没想到才插手了一件事,就得到了他的--死讯。所以我想,不是他在引导我,就是我的笨法子是正确的,那麽我们就一直按这个方法办就好了。」
「但愿那两个妖童不是阿瞻的杀父仇人,否则有的他们倒霉的。」包大同低声咕哝了一句,亲眼见着这个饱受感情伤害的人重新站了起来,虽然内心的伤痕仍在,但是个性却好像更强悍了。
第四十八章黑楼
夜已经深了,天气还是闷热异常。白天阳光曝晒了一天,晚上天气转阴,厚厚的云层好像在半空中加了个盖子,而地面所吸收的热气也在此刻全部散发了出来,排放在空气之中,让人感觉像待在蒸笼里一样难受!
这种天气,往往预示着一场大雨将至!
街上一个行人也没有,寂静一片,似乎连空气也懒得流动,各家各户都门户紧关,人们躲在房间内吹着空调安睡着,而在城郊结合部的一栋黑楼里,却有几个人不得不忍受这种恶劣天气的煎熬。
『啪』的一声脆响,之后一个声音懊恼地低声骂道,「这死蚊子,又咬我!」
「你的血甜。」另一个轻松的声音调侃着说。
「闭嘴!」最后一个冷冷的声音做了一下总结。
一旦没人说话,现场就安静了下来。
这里是原来吕妍住的那栋楼,因为面临拆迁,本来就很少人居住的楼内早就没了一点人影,加上前几天从楼内的地下室里搜出了那些丢了魂一样的失踪孩子,更使这看来怪异的楼阴森了很多。
不知为什麽,周围几栋楼都拆掉了,只剩下一堆瓦砾,独这栋楼没有。远远一看,在一大片废墟中孤零零地矗立着一座黑漆漆的没半点光线的危楼,使人感觉此地到处散发着诡异和危险的味道。
而且人气一绝,周围的废墟中不知怎麽就生出一丛一丛的杂草来,楼体外面的『爬山虎』也生长得更加葱郁,似乎要把最后的生命全散发出来一样,更衬得环境的荒芜冷清。如果有人想拍『聊斋志异』的话,根本不用再搭场景,这里的场景完全符合。
随着『啪』的一声又响起,包大同叹了一口气,「阿瞻,我也设人结界好不好?」
「不好。」
「那我隐身。」包大同的声音中都有了一丝哀求。
这不能怪他,门窗大开,楼外的长草和垃圾滋生了大量的蚊虫。大概有日子没有闻到血腥味了,此刻有几个人送上门来,蚊子们哪有不争相走告,奋不顾身地冲进来大快朵颐的道理。
只是,苦了包大同。他不明白为什麽有四个人躲在吕妍的家里,三个男人在外间,小夏在里间,蚊子却只咬他一个。小夏被阮瞻保护在结界里也就罢了,他们三个人可都是一样的短袖T恤和牛仔裤,一样的没有任何防护措施。难道他好欺负,还是真如万里所说的,他的血甜?
不,一定是他离窗子比较近的缘故!
万里忍不住笑了一声,「笨蛋!蚊子又不是凭藉视觉,你隐身有什麽用,你香甜的味道还是会招它们围攻你。」
「那我就设一个小小的、薄薄的结界好不好?不然我们要引诱的东西还没来,我就先挂了。」
「得了,还指望你冲锋陷阵呢,你设了结界会影响我们的布局,我猜你一设结界,阿瞻就会不分青红皂白地打破,我看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
「阿瞻,你会吗?」包大同试探地问。
「你试试。」清冷的声音从黑暗中传来。
还是别试了,忍耐吧!包大同无奈地叹了口气,心想等他老爹再露面的时候一定要问问有没有可以让蚊虫远离的符咒,不然就要记得下次再遇到这样的事,要提前抹一点防蚊油。否则他真的会受不了的。
「嘘!」阮瞻发出了一声警告。
其他几个人心里一凛,接着也感觉到了什麽。在这种闷热的天气里,他们窝在不通风的房间之中,一动不动都会出一身汗,可此刻却突然感到一阵凉意,浑身的汗毛全竖了起来。
这不是温度变化造成的,而是有法力极其高深、阴气相当之重的鬼妖接近。不用说,一定是他们等的那两位,这对妖童终於如他们所愿被引来了这里,无论如何,今晚会有个了结。
他们三个人呈三角形站在这个套间的外间,万里站在门边,包大同站在窗口,阮瞻站得最靠里,临近里间的门边,可尽管如此,还是阮瞻第一个感应到妖童的来临。
包大同由於站在窗边,所以能清楚的看到楼外的情形,就见楼前的一片废墟上,一团黑色的东西蹒跚前进,好像举步维艰似的。离得近些,就能看清是一个小孩子在慢慢走近,因为个子小,那些堆积的垃圾和碎石瓦块在他面前好像小山一样,而他也在这些『山谷』之间若隐若现,忽高忽低着。不过,看着虽然艰难,但仔细看来,就会发现这个在世人眼中残疾的小孩此刻却如小猴子一样灵活,几秒钟前还在很远的地方,一眨眼就已经来到楼前。
他抬头看看自己原来的家的窗口,在与包大同眼神相对时,眼睛闪过一道冷电般的红光,不过包大同却没有闪开,只是扬扬眉,「欢迎参观鬼楼。」他低声道。
小童冷笑一下,那个表情在这麽一张可爱,娇嫩,脆弱的小脸上出现显得特别不协调,包大同心里一阵不舒服,向楼下一伸手,「请进吧!」他再说。
这麽楼上楼下的面对面,包大同运起了法力在双眼上画了个符咒,看到了小童的肉身四周隐约的黑气,在他身后的上方还盘旋着一团更大的黑气,隐隐是一个头梳双髻的女孩形象。这两种黑气并不是纯黑,中间还夹杂着一丝丝的红,彷佛一块黑布渗出了血一样。
「两个一起,男妖还在小童的身体里,女妖没有借肉身。」包大同简要的说明情况。看那小男孩进入了楼口。
『哒哒哒』的脚步声从楼道传来。因为空旷和寂静显得格外清晰,单从声音和节奏上判断,就是一个小男孩蹦蹦跳跳,又步履不稳的沉重声音。房间内的三个人对视一眼,均按照事前的计划做好了准备。
只是,这脚步声始终不远也不近,一直在走,却也一直走不到,按正常的物理距离算,早应该走进房间了。可门边的万里守了半天,就是没有任何东西从敞开的那扇门后出来。他明白这妖童在挑战他的心理,让他一直保持高度紧张,但他们却不出现。消耗着他的体力和精力。可是妖童们并不知道,血木剑在他之手,所以他根本毫不紧张,只要略加注意即可,反正只要有灵体接近,血木剑自会发光提醒他,如果妖童以肉身情况出现,就算因为有邪力而力大无穷,但以他的体格与力量,那妖童也讨不到好去。
声音继续着,房间内三个人也保持着沉默,过了一会儿,那脚步声突然改变了节奏,在停止了一会儿后,声音轻了很多,速度也慢了下来,好像有一个小孩子蹑手蹑脚的向房间靠近!
忽——
一阵风从窗口吹进来。包大同略一闪身,那股风擦着他的身体而过,冲进了房间里,在半空中盘旋了一圈,长了眼睛一样对着角落里的阮瞻吹拂了过去。
阮瞻不开口也不动,只是伸指轻轻一弹,那本该无形无质的风就像被推得改变了方向一样,袭到了空无一物的墙壁上,一块墙皮立即松动,从墙体上脱落下来,白惨惨的墙上留下两个椭圆形的黑色印迹,宛如两只眼睛盯着房间里的三个男人。
而在墙皮脱落的一瞬间,血木剑『嗖』的散发出美丽的红光,一颗小小的,梳着双髻的脑袋慢慢伸进来。
头的主人个子太矮,对於高大的万里而言,只高出他的膝盖一点,所以他握着血木剑,双手抱胸站在门边向下俯视。只见那头一点点往里伸,好像要看清房间里每个角落的情况后才肯进来。只是,她的头不断前伸,却一直也不见她的身体,脖子似皮筋一样不断拉长。
见那女妖窥探的动作没有停止的迹象,万里放下那只握着血木剑的手臂。但是他并没有直接斩向那伸出足有两尺长的脖子,而是在那颗头的前额上『啪』的轻拍一下。在血木剑挨到那颗头的一瞬间,一个女孩『哎呀』尖叫了一声,那条又黑又细的皮筋脖子『嗖』的缩了回去!接着,门外传来『咚』的一声响,似乎是重物打到了墙上。
万里收回血木剑,伸手从后腰处拿出一只手电,站在门边向漆黑的楼道照去。手电雪亮的光线在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