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游戏之媒体暴力-第1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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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有谁在车上?”
“我们广告总监杨亮。”
同事们从皮华明的车里提取了四个人的指纹,一个是他自己的,一个是陈伟的,一个是杨亮的,现在他已经明白陈伟和杨亮的指纹为什么会在车里了。问题是,另外一个是谁的呢
?
“皮总编每天都是晚上才下班?”
“只要值班都是要晚上才下班。”
“一般几点下班?”
“9:30—10:00吧,把小样一签就可以走了。”
“他不会每天都值班吧?”
“大部分时间都是他,除非他休息会找我或者其他副总顶班,现在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所以每天都是他在盯着。”
记者的上下班时间是不固定的,大多数情况下,他们从家里就直接去采访了,到了下午甚至傍晚才回报社写稿子,有时候甚至不回报社在家里写完稿子用email传给编辑就行了。所
以邱兴华无法集中提取每个人的指纹,只能在报社里等着,回来一个记者就提取一个,那些不打算来报社的记者,也接到了电话,必须到报社来一趟。
广告总监留下的指纹(3)
仪器很先进,按下指纹,扫描,传回局里数据库,比对,几分钟之内就能锁定目标。苏镜离开社长办公室,来到报社大堂的时候,邱兴华刚刚结束他的工作,这倒不是因为报社每
个人员工的指纹都留下了,而是因为已经找到第四枚指纹的主人了。
顺宁市又新增了八例甲型H1N1流感确诊病例,患者均为某中学初一学生,目前正在接受居家隔离治疗,该校从今天开始停课一周,所有学生全部实行居家隔离观察,市疾控中心将
跟踪监测。
作为跑卫生线的记者,谢彩宁一接到疾控中心的采访通知就立即赶过去了,虽说火车脱轨是这几天的重头戏,但是其他重要新闻也同样需要关注。谢彩宁,二十五岁,长发,皮肤
微黑,长得蛮漂亮,身材很好腰很细,踩着一双高跟鞋,说起话来眼睛忽闪忽闪的,风情万种。
“你说我吗?”谢彩宁说道,“是啊,我是坐过皮总编的车啊……不是昨天……我想想,是前天,对,就是前天……卫生局请各新闻单位领导吃饭,我跟皮总编一起去的。没事了
我就走啦,还要赶稿子呢。”
谢彩宁走了,留下了一个风情万种的背影,长发飘飘宛若波浪起伏,不过不是酒红色,苏镜还是叫住了她:“谢记者。”
“怎么啦?”她转过身,娇滴滴地问道。
“你有一件红色连衣长裙吗?”
“没有。”
邱兴华说道:“看来凶手很狡猾,没有在车上留下指纹。”
苏镜点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当然也有可能凶手可以毫无顾忌地留下指纹,因为她自信她能为自己留下指纹找到充分的理由,比如一起坐车去吃饭。
“有一点比较奇怪,”邱兴华说道,“广告总监杨亮的指纹特别多,前排座椅的前后、后排座椅的椅背、椅垫,甚至天花板、窗玻璃上都有她的指纹。”
杨亮,苏镜从名字判断,以为是个男人,没想到是个女人。她大概三十五六岁,长发,盘成一个髻卷在头顶上,罩了一个黑丝网。中等身材,白白净净的,比较丰腴。跟她握手的
时候,苏镜才发现她的肌肤滑腻腻的。她的性格非常爽朗,此时呵呵一笑,说道:“我这人不老实,只要不是自己开车就坐不住,一会儿摸摸这里一会儿看看那里,陈社长曾经说
我像个猴子似的。”
多么完美的解释啊,简直无懈可击!但是停车场红衣女子的形象总是在眼前浮现,身高、体形、步态,跟她特别像。
“杨总监昨天晚上几点回家的?”
“我晚上不用值班的,下午一下班就回家了。”
这是真的,邱兴华从杨亮老公那里得到了证实,当然老公的证词往往并不可信,可是小区保安也说,他看到杨亮是在傍晚6:30左右回家的,他还跟杨亮打了招呼。
可以走的路都已经堵死了,满怀希望的苏镜沉寂下来。他盘算着,从仇家入手是行不通的,从姚琐涵到刘宁,再到皮华明,每个人都算是老好人,没什么仇家也没有什么恩怨,但
是每个人在工作中都多多少少滥用了话语权,这是他们的共同点,而另一个自然是那张意义不明的卡片。最关键的是,那个红衣女子半夜三更躲到皮华明的车里干什么?那人究竟
是谁?她跟凶手有什么关系,或者她就是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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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面郎君俏记者(1)
何旋一进门就兴奋地叫道:“哎呀,我们栏目组今天发生一件天大的新闻!”
当时苏镜正在无所事事地画着圆圈箭头圆圈箭头,他已经画了好几页了,每页纸上都是密密麻麻的,听到老婆这么兴奋,他好奇地抬起头,问道:“怎么了?”
“今天乔昭宁跟樊玉群吵起来啦,”这个八卦女人也不等苏镜继续问,就滔滔不绝绘声绘色地讲述起两人吵架的全过程,其细节之细,甚至连耳闻了整个过程的苏镜都自叹弗如。
在何旋的描述下,乔昭宁和樊玉群差点挥拳相向。终于说完了还意犹未尽,开始点评:“乔昭宁从来没跟领导吵过架啊,这可是破天荒第一次。”
苏镜平静地说道:“今天他们吵架的时候,我就在旁边。”
何旋登时生气了:“哼,那你不早说,害得我费这么多口舌。”
“我没机会插嘴啊!”
“好几天没收拾你了,你皮痒了是不是?”
“对对对,”苏镜连忙说道,“我背痒,你给我挠挠。”
何旋上前就把老公教训一通,说道:“这男人啊,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是是是,尼采的老婆曾经说过,带着鞭子去见你的男人。哎哟,不对,尼采好像没老婆。”
“看来教育得不到位,”何旋饿虎扑食般杀将过来,一把将苏镜按倒在床。两人折腾得汗如雨下气喘吁吁这才作罢,苏镜问道:“乔昭宁是第一次跟领导吵架?”
“是啊,很多人都吵过了,乔昭宁可是第一次啊。我们都叫他玉面郎君,唇红齿白笑起来迷死人,而且脾气又特别好,除了以前为有人叫他外号他发过一次飙,就没见他跟谁红过
脸。今天肯定是爆发了,他压抑很久了。”说起单位里的逸闻野史男女八卦,何旋的兴趣就起来了,以一副十足的三八婆形象站在老公面前,继续喋喋不休,“哎哟,樊玉群这嘴
啊,有时候真是少个把门的。以前,冯敬叫他‘小乔’,他不高兴就跟他吵了一架,从那之后就再也没人当面这样叫他了。可是那次不知道为什么,樊玉群好像吃错了药,骂乔昭
宁油头粉面娘娘腔,小乔的脸色登时就红了,我们都以为马上就有好戏看了,谁知道他就当没事人一样走了。哎,你听没听啊?”
“听着呢,听着呢。”
其实,苏镜早就心不在焉了,就在刚才,他突然陷入了沉思,喃喃重复着“玉面郎君”。他这才发现,乔昭宁的确很帅,以前从来没注意过,现在仔细想想,他跟台湾的马英九倒
有几分酷似,都是高高的个子,英俊的面庞,还有一种奶油气质。他闭上眼睛勾勒着乔昭宁的样子,何旋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假如给乔昭宁戴上一个假发会怎么样?”苏镜睁开眼睛,继续问道,“你接着说,乔昭宁怎么压抑了?”
“我们普遍认为他连揍樊玉群的心都有。有一次,他采访政协副主席梁晓涛,上身份字幕的时候,把名字写错了,本来是‘拂晓’的‘晓’,他写成了‘大小’的‘小’。结果播
出后就被市领导骂了,一级骂一级,最后樊玉群在开大会的时候点名批评乔昭宁,说他没有责任心,工作马虎大意,这些话还都没什么,可是樊玉群越说越激动,最后竟然说他不
安好心,故意给他下套要害他。当时乔昭宁小脸气得通红,这事要是搁在姚琐涵身上或者放在几年前的苏楚宜身上,早就暴跳如雷了,可是乔昭宁却一声没吭。后来私下跟我说,
玉面郎君俏记者(2)
字幕上错了,樊玉群审片的时候干什么去了?樊玉群也有责任。”
“苏楚宜也会跟领导暴跳如雷?”
“以前会,现在不会了,”何旋说道,“有一次苏楚宜去采访物价局和水务局搞的水费上调听证会,听证代表几乎是骂起来了,有的质疑水务局核算的水价成本,有的质疑水务局
盖的员工宿舍太豪华,有的质疑水务局的涨价动机,说什么为了节约用水上调水价的说法都是鬼扯淡。在听证代表的强大攻势下,水务局的代表哑口无言。苏楚宜很兴奋,因为他
录了很多同期声,可是一回到台里,樊玉群却告诉他,上级主管部门指示这事简单处理不许用同期声,苏楚宜当时就气炸了,跟樊玉群大吵一通。吵完之后就尥蹶子了,片子也不
做拔腿走了。”
“这么有个性啊?”
“个性也是要有条件的嘛,他那天是跟凌岚一起采访的,后来凌岚一个人写稿编片。如果就他一个人去,他也不敢走,就因为有凌岚所以有指望,这才敢开溜。第二天还请凌岚吃
饭。”
苏镜呵呵笑道:“个性是要付出代价的。”
“那条新闻我印象非常深刻,不但平淡无味,而且跟事实相差很远。说什么听证代表对因原材料、维修费、电费上涨而导致供水成本上升表示理解,认为适当调高水价既是保证供
水企业正常运行的需要,也是促进节约用水、保护水资源的一项重要措施,但要控制好上调幅度,多考虑广大老百姓的切身利益。”
“你们都是这样睁眼说瞎话的啊?”
“没办法,我们是被逼的。”
“苏楚宜现在不跟领导吵了?”
“好久没吵过了,而且颇得领导赏识,”何旋说道,“他也算混明白了,跟领导吵没啥好处,现在领导说一他绝不说二,有事没事都要请示一下。”
“乔昭宁岁数比苏楚宜大吧?他还没混明白?”
“问题就在这里啊,我们都以为他混得挺明白的,可是没想到他今天竟然发飙了,还把樊玉群的老底给揭了。”
“樊玉群说他忘恩负义,有一次他迟到了,是樊玉群出面,才让他写了个检讨了事。”
“谁跟你说的?樊玉群说的?”
“是啊。”
“这人真不要脸,”何旋说道,“那次的确是乔昭宁迟到了,但是不能怪他啊。那年宝龙区一家歌舞厅发生一次严重火灾,烧死了四十多个人,市里召开新闻发布会通报情况。结
果,樊玉群给忘了,没派人,发布会还有十分钟就开始了,他这才想起来,赶紧派乔昭宁去采访,结果就迟到了。因为之前全国媒体对这次火灾报道很多,而且不少报道很片面,
所以市里对这次火灾特别重视,一看电视台的竟然迟到了,立即把乔昭宁批评得灰头土脸,这还不解恨,又给我们台长打电话,于是樊玉群就让乔昭宁写检讨。”
“靠!他写了?”
“写了。”
“看上去不像是委曲求全的人啊。”
“这还不完呢,过了不到一个月,又有一个工业区的厂房起火了,不过没死人。樊玉群派乔昭宁去采访,乔昭宁不去。”
“还在闹情绪呢?”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