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绿酒-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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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思东拿工具有一下没一下戳下水道,头也不抬,说:“我无聊。”
汪子聿抱着狗,低头四目相对,黄黄儿很哀婉的赶紧呜呜叫了两声,黑溜溜的眼珠子伤感的能滴出水来。他拿了条毛巾把狗裹上,眼睛被徐思东的背影填满了,心里却空荡荡的:“你后悔了。”
徐思东顿了顿停下手,回头眯着眼睛盯着他不说话。
汪子聿抿着嘴角站在那里,抱着黄黄儿,脸上像是有点难过的样子,但是藏不住他的眼神,倔强,又不甘心——他的眼睛本来就漂亮,引人注目。
好一会儿,徐思东突然诡异的笑了笑。
汪子聿还没想明白,就看见徐思东手一抬,手里的莲蓬头照着汪子聿喷过来。
汪子聿躲闪不开,一身一脸都是凉水。黄黄儿受了惊吓从他怀里跳下去,毛巾掉在地上。
徐思东恶作剧得逞得意极了,丢了莲蓬头大笑着跳过去抱住他,说,好不好玩?
汪子聿喘着气用力想要推开他,被他借蛮力压在浴室墙上,扯开衬衣扣子。
徐思东压低声音说,像不像今天戏里头,都是水?那词儿怎么唱来着……
汪子聿的衬衫湿了贴在身上,灯下透出皮肤莹润的象牙色,被徐思东的舌头牙齿刺激得敏感到不行,咬牙切齿说:“无聊。”
徐思东笑了笑却说:“其实今天晚上戏挺好看的。”
汪子聿愣了下,没明白。
徐思东低头隔着衬衫去咬他的□,说:“小汪老师唱的好,临危不乱。”
汪子聿不知道这是夸他还是骂他,睫毛都湿透了,水珠顺着脸颊和下巴的弧线流下来,徐思东在他胸口顺着水流往下舔,都是漂白粉冷漠又平淡的味道。
汪子聿自嘲说:“不就假道学呗。”
徐思东把头埋在他两腿中间笑,说看出来了。他在汪子聿半抬起的那玩意上头亲了亲,又亲昵又感慨,说,伪君子。
徐思东说,我怎么就落你手里了?
汪子聿有点儿委屈,嘟囔了一句。
徐思东没听清,站起来问,什么?
汪子聿吹开他耳边垂下来的卷毛:“好肉都让狗啃了。”
徐思东笑了,拉着他坐浴室地上,跟小孩儿似的凑过去咬他的嘴唇。
胖子觉得自己挺冤枉。他好心好意的要莫筱北来跟他们一块儿寻欢作乐,没想着莫筱北会把场子搞砸了。
借酒发疯这类恶心人的事儿,他以前以为就他和老徐这号东西能干出来。
莫筱北那是斯斯文文跟姑娘似的。胖子打小儿就被他妈揪着耳朵咆哮,你怎么不学学人家莫筱北!
没成想今天晚上天就变了。
胖子记得莫筱北酒量还行,谁知道这回几杯下去就倒了。大概喝酒这事也跟心境有关,愿意醉的时候,就能醉,哪怕不那么好看。胖子突然有点可怜小贝。他是个能把自己绷的很紧的人,压抑克制,生活里许多的不顺都内部自我消化了,温顺谦和的脸,所以情绪突然澎湃起来的时候,挡都挡不住。
莫筱北喝多了也跟徐思东失恋那会儿一样讨厌,觉着他身上肉厚就抱着不撒手,蹂躏一翻,翻来覆去颠三倒四就一句话:“徐思东不是个东西!”
胖子不学无术语言匮乏,跟半年前安慰徐思东一样,也只有那句话:“天涯何处无芳草。”
莫筱北干号了两声疯疯癫癫开始撒猫尿:“他干嘛就薅我的那根。”
胖子有点怪不好意思的,他也动过那个绮念,就是草没看上他,只能拍着莫筱北的后背安慰些没用的话。
酒肉朋友见势不妙纷纷撤退,留下胖子伺候莫筱北去厕所吐了一回,搀扶着上了自己那辆车,就要送他回去。
莫筱北两眼通红说不回。
胖子累得不行,气喘如牛问那去哪儿?
莫筱北斩钉截铁,气壮山河一巴掌拍在胖子的小跑车顶上,舌头都撸不直了:“我要去老徐那儿!”
胖子被震的一个哆嗦,大脑失调居然被恐吓住了,同时也出于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心理,他跟着莫筱北指的路走。
电话响的时候汪子聿跟徐思东俩进展的挺顺利,亲热得昏天黑地。
徐思东听到铃声,叮叮咚咚没停下来的意思,不屈不挠。他忍了一会儿觉得不能忍了,不情不愿从汪子聿身上爬起来,汪子聿坐在浴室地板上靠着墙拉他手,眼神朦胧,像黄黄儿没吃够。
他光着身子连滚带爬去客厅接电话,汪子聿跟着过来从背后抱住他腰,一手伸到前头给他□,呻吟的比他还销魂。
胖子在那头大呼小叫震耳欲聋:“老徐你怎么不接电话!靠,扛不住了,小贝真没少喝,我十分钟到你家!”
徐思东没过大脑条件反射似的想说“不方便,你别来”,电话那头挂断“咔哒”一声,他就不能不清醒了一点儿,坐在沙发上。汪子聿还不知道出了什么事,爬到他腿上,故意去蹭那个精神十足的东西。
徐思东闭上眼睛,感觉到汪子聿柔软的嘴唇从他的额头滑到鼻尖,像小孩子吃糖,舔得细细碎碎。他睁开眼睛,推开汪子聿,仔仔细细看了看。
汪子聿喘息着,眼神渐渐清澈起来。
徐思东苦笑着摸了摸他的脸:“去收拾收拾,小贝和胖子一会儿要过来。”
汪子聿颤了一下,有点明白,他和莫筱北已经完了,可莫筱北跟徐思东还没完。
41
41、第 41 章 。。。
来开门的是汪子聿。
莫筱北目光灼灼盯着他看,毫不避讳。
汪子聿闻到他身上浓烈的酒味,后退一步,试探着轻声说:“小贝?”
酒壮怂人胆,莫筱北一把推开他,恶狠狠望着后头客厅里那个人走了过去。
胖子跟在后面鬼鬼祟祟探头探脑,汪子聿笑了笑,让他进来,在后面轻轻把门关上。
徐思东在甲方乙方的饭桌上久经考验,闻了闻空气里弥漫的气味,说:“五粮液啊。”
胖子找了个沙发坐了没理他,呼哧呼哧直喘气儿。黄黄儿很乖,在二楼楼梯口蹲着,两只小爪子端端正正放在地板上,刚洗过澡,一身毛干干净净蓬蓬松松。
莫筱北瞪着徐思东看半天,然后照着地上狠狠吐了口口水。这种事他醒着是做不出来的,太粗俗,没教养。有很多事他不做,打架,逃学,追姑娘,可是在徐思东和胖子津津乐道的时候,不代表他没有一点心动,只是最后被自己强烈的道德感约束下去了。
莫筱北打了个嗝说:“我真想揍你。”
徐思东点点头,说:“行啊。”他开始挽袖子,“这个我小时候跟胖子经常玩儿。你都没参与过,这是头回。”
莫筱北使劲摇了摇头让自己清醒一点,他恨徐思东说话的轻慢,好像把他当做了屁事不懂的人。他说:“我知道规矩!”
胖子有点明白了,从沙发上站起来看了眼一边的汪子聿,主持公道:“老徐,你这不欺负人小贝呢。”
徐思东看着已经醉的找不着北的莫筱北,叹了口气:“我就欺负你了,怎么着?”
汪子聿走过去想说点什么:“小贝……”
莫筱北眼睛死死盯着徐思东,突然抬高嗓子吼着:“这儿没你的事!”
汪子聿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瞬间有点恼羞成怒,他没被人这么对待过,情不自禁动念头要杀人灭口了。
这时候徐思东说:“子聿,帮我个忙行吗?”
炉子里的水一会儿就开了,咕噜咕噜直响。
汪子聿烫了杯子,把泡好的茶倒给胖子。
他赶紧接过来,装模作样闻了闻,没话找话:“这铁观音挺香的啊,小汪老师。”
汪子聿把手里的壶放下来,重新续水,冷冷道:“铁观音有不香的吗?”
楼下的热闹胖子装没听见,看汪子聿倒着开水手在抖,心里就很有快感,嘴上也没个把门的:“小汪老师你博学,听过那么句话没。美人儿要太四平八稳了,就不够可爱。你看你现在这样,比我当初刚认识你那会儿,漂亮软和多了。老徐是比小贝有本事啊……”
汪子聿“嘭”一声把开水壶放在案上,抬头看胖子,长睫毛下眼睛幽黑,冰里有一团火烧着:“我跟他在一起,哪儿碍着你们了?”
胖子眨巴了一会儿小眼睛,觉得自己莫名成为了汪子聿怒火的靶子:“你都先有小贝了,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这没什么,可你还要把锅端回去,那算个什么事儿啊?”
汪子聿不接受他的苦心,恨恨道:“我不吃碗里的。”
胖子突然变得特别善解人意,安慰汪子聿:“这我都理解。可你十来年都没松口,不成心吊着人小贝呢。一转身跟老徐跑了,是男人就接受不了这个事实。”
汪子聿笑了:“你说我吊着他啊。” 他眼泪都差点儿笑出来,咬得嘴唇发白,“你他妈怎么不说他吊着我呢?”
胖子愣了愣,汪子聿给他杯子里再填上茶,可自己不喝,神情看着很轻松,可是胖子闻到一丝克制的歇斯底里的味道——他跟莫筱北至少在这一点上是相似的,把自己压抑得厉害,给人看到的都是完美无缺的一面。
汪子聿说:“我大学那时候,在感情上可天真了。以为两个人在一起,只要高兴就行。”
胖子赞同说,没错啊,我那时候也这么想来着。
汪子聿笑了笑。
他想起大学里的男朋友们,不太聪明的,不太英俊的,偶尔也会吵架,分手以前会闹翻,因为都不懂互相体谅,都不懂怎么潇洒漂亮的放手,可是随着时光流逝,那些的不和谐就像毕业时的合影一样都褪色了,现在能想起来的,凝固在回忆里的全是他们的好,一起渡过初尝□最懵懂的时候,一起煎熬少数人的岁月,校园里的一切都美好,他们一只脚踩在阴影里,是情人又是互相支撑的盟友——也有光风霁月的时候,勾了脸,甩着水袖,在台上唱一段《桃花扇》。大庭广众下眉目流转,那也是他的一点小聪明起了作用,台下的人不知道台上是假凤虚凰还是真情实意。
莫筱北是一道突兀的直线,突然跟他相交在一个点上,强迫他改了方向,把他的生活硬生生斩为两段,站在这头看着那头,繁花似锦,冷暖自知。
汪子聿说:“你英俊、富有、对我很好,我就必须要去爱你。不爱你,我就成罪人了。”
他想,这不对。可是他以前的男朋友们和喜欢他的男孩们都还年轻,有些比他还软弱,不够坚强,面对莫筱北自惭形秽,留下他一个人在莫筱北强大的存在感里从不知所措到麻木厌倦——原来所有的爱都是一样的,不一样的是手段而已。
胖子默默的喝完那杯水。汪子聿笑着望他,嘴角翘起来,很好看的男人,声音也动听,是大学里的中文老师,不好听念不了诗词歌赋。
汪子聿说:“你也喜欢过我。你暗示我要不要跟你上床。”
胖子的脸微妙的红了一下,喃喃着说你不是把我当场否决了么?
汪子聿说:“你跟老徐一样,自己看上的就能表现出要抢到手的意思,哪怕是玩一会儿再扔掉。”他给胖子把杯子填满,“莫筱北跟你们不一样,他喜欢做到功夫十足了,水到渠成。他觉得功夫没做到的时候,他就等着。”
他看了眼胖子,眼睛闪亮:“所以我想过,跟他上床的时候,前戏会很有快感。”
胖子觉得自己有点心跳加速,喝了水还是口干舌燥,追着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