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黑手党的秘密生涯-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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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你可想到回到密尔沃克?”勒菲蒂问。
“怎么,你打算干什么?”
“我要到那边去,可是我手头没有钱。今天在机场上花掉了500块。餐馆俱乐部拒绝接受露易斯的信用卡。我今天又接到了法庭的传票。下午3点10分,特工抓到了我。一个庞大的审判组要审讯我的人尼克这个家伙,时间是在8月15日。”
尼克就是尼基·马伦格罗,布拿诺家族的二老板。
“他们为什么这么对待他?”我问。
“什么也没有,他们没有抓到他任何东西。与我也根本不相干。我并没有受到审问。无论传我还是不传我出庭,我坚持第五条①。别提他了,多尼,听我说。你到现在都不过来,你看,这儿的事要小心对付。我要把你慢慢拉进去,你听了这样的话别有什么不快活的地方。我到那里以后,要把你介绍给他们,就说我不在那儿你就是我的代表。我准备说,你是我的家族。那边一些家伙都是实权派,老板就在那里。他有这样的印象:你不想参与。”
① 第五条(Fifth Amendment):《美国宪法修正案》第五条,主要规定在刑事案中任何人不得被迫自证其罪。
“托尼?啊,不,我就去的。”
“我们还要帮你在那边开一爿酒吧和便餐馆,在办公室附近找一套公寓。”
“那好。”
“注意,把你的电话号码告诉我。这样我可以知道在哪儿找你。”
“我没有电话号码。”
“朋友,你听我说,这怎么可能呢。你总得住在一个地方嘛。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你住在旅馆里?还是睡在地道呢?”
“我住在她的房子里,可她没有电话。她没付电话费,他们断了她的电话。”
“我的帐目细表可不像你那样,多尼。我的帐目自己管理,你真让我笑话了。”
……
第十一章 弗兰克·巴里斯特艾里
我回到了坎特那里。我们把自动售货机的营业搞得还真像做买卖的样子。我们订了几台机器,并且在四五家酒吧和旅馆里安置了这种机器。我们的主要时间还是在搞调查研究。
我们要办的此案是:使坎特挤进秘密团伙里,好在密尔沃克经营业务;巴里斯特艾里把其他的买卖商人挤出去,他就可以采取威胁手段,对这项业务实行垄断,从事跨州商务活动。
我们想从他身上看看能否获得其他东西。比如,我们获悉:他拥有大规模的比赛赌注登记业务;在拉斯维加斯的卡西诺赌场,他参与分利;他从事非法的联盟活动。我们随时有机会澄清一些谋杀案件,以及诸如此类的情况。
勒菲蒂于星期五晚上乘飞机到了这里和巴里斯特艾里会谈,以便使我“悄悄挤进去”。我们3人乘车前往弗兰克那繁忙的大旅店的雅室。
勒菲蒂事先对我作了指示;让巴里斯特艾里先开口。这次会见是交谊性的,不要讨论业务。弗兰克和我们在一起搞买卖,他并不希望别人知道内情。你只回答他的问题,对任何事都不要打听。
勒菲蒂说:“多尼,你就帮我一个忙吧。我真的喜欢你。我宁可待5年的牢房也不能失去你的友谊。在这儿干事处处都要无误,因为你能打出自己的牌。请相信我。”
我和托尼来到了酒吧间,等候召见。勒菲蒂立即就被带到巴里斯特艾里的桌旁,那儿靠着前面的大窗户。大家忙不迭地向他表示问候,互相接吻拥抱。
一个小时以后,旅店老板弗兰克·巴里斯特艾里陪同我们来到了桌旁。他60岁刚出头,生得矮敦敦的,一张皮肉松弛下垂的脸,黑头发,向后梳得很整齐。他身着深蓝色服装,整洁干净,像是影片里的老资格的黑手党党徒。
托尼已经和他一起见面谈过话,就介绍了我:“弗兰克,这是多尼,他是我的人,也是和迈克打交道的。”弗兰克介绍了围坐在桌旁的人。在场的五六个人中,有他的得力助手史蒂夫·迪沙弗。此人身材矮小,一脸凶相,只在两耳旁长着头发,头顶光秃。
弗兰克要了70美元的酒,和勒菲蒂交谈,谈到纽约的布拿诺家族他所认识的各方面的人,比如像我们的老板卡明·甘兰特,他称呼卡明的绰号“气垫”。他受过一些教育,还不是那种“话语不连”的粗俗之辈。
他在佛罗里达的福特·劳得戴尔的酒店里有销售业务。在谈到那里出现的事故时,他声色俱厉,拳头把桌子敲得咚咚响。他说,他上一周待在那里收钱,经营酒店的伙计拿出45,000美元的现金放在桌上。弗兰克说,他呼啦啦把钱从桌子上扔下,对那伙计说:“去你妈的45,000美元,我至少要有25万。”他说他在佛罗里达那里需要有个像勒菲蒂这样的人,好管理那里的销售业务,使情况好转起来。
我心里在想:这个家伙能把你哄睡觉,可是你决不能轻易惹他。
弗兰克干干脆脆,邀请我们去他家吃饭,时间在第二天晚上,星期六。
我们离开旅店的时候,勒菲蒂欣喜若狂。他说:“多尼,你可还记得,以往我们到沙贝拉旅店,‘气垫’在里面的时候,我们只好站在外面?我们连进都进不去。他出来时,对你连招呼一声都没有。托尼,在纽约你根本不能与老板坐在同一张桌子上。而这儿,我们不仅能和一个大老板同坐一张桌子,而且明天晚上还能去他家赴宴。多尼,你说说,在纽约会有这样的事吗?根本不可能。”
“他真不错,托尼,”我说。
“不过要注意。弗兰克喜怒无常,是个有善有恶的双重性格的人。发起怒来就像个野蛮的动物。他什么事都不会忘记的。他对罗克福德市的菲尔那家伙很反感,因为那家伙多年前曾骗了他一回。所以我建议从罗克福德经过芝加哥,因为芝加哥希望做一做罗克福德和密尔沃克之间的工作。”
“勒菲蒂,罗克福德那里的伙计控制的地方有哪一些呢?”我问。
“仅仅是罗克福德,别的没有。这儿由这个家伙控制,他比谁都更有权。”
“即使罗克福德那边的人大一些也是这样?”
“你说大一些是什么意思?指年纪大?这里没有什么年龄的界限。迈克说,这个家伙在中西部一带权力最大。光是待在密尔沃克这里他捞不到他所要得到的一切。他占有堪萨斯。克利夫兰市和底特律市属于弗兰克。我是才知道这个情况的。他天天坐飞机飞来飞去。每个星期在这儿待一两天。这家伙每个星期都用高级轿车送他母亲去教堂。多尼,1978年出产的高级车,停下来多气派。在这个城里,你要是不通过他,什么事你也干不成。所有的联络渠道都由他控制住。”
“勒菲蒂,他去不去纽约办些什么事?”
“一年去一两回,就那么多。他看什么人啦,他大都到西海岸一带,到那里办他的事,比如像在拉斯维加斯那里。”
“弗兰克在纽约那里有权吗?”
“他的权力遍及全世界,主要的权力还是在这儿一带。你笑话我吗?他们还有个委员会,能解决所有问题,他也在委员会里面。在上一次较量中,他和芝加哥老板把乔·布拿诺踢了出去。他认识所有家族的老板。他到纽约去的时候,就到甘比诺那个老家伙家里。老板的关系都平等。”
“他和‘气垫’的关系怎么样?”
勒菲蒂说:“他们俩互相敬重。我有时候也怕他。托尼,就让他讲,你就附和附和。”
“我可说错了什么话吗?”托尼问。
“刚才在桌旁,你还问一个家伙:‘你从哪儿来?’这一问把我吓了一跳。他们不喜欢听这样的询问。从来不准问谁从什么地方来。因为,他干吗问这样的问题?你是警察?当时你他妈的把我真给吓个半死。幸好弗兰克没有在意,否则他会回头问你:‘你他妈的是什么人?竟然问我的朋友从什么地方来?’上帝不允许你在讲话中多嘴。”
“我知道了,”托尼说。“我懂,我在学。”
“托尼,我还有话对你讲。到明年夏天,在搞地下交易方面你就是大红人了,连我你也不用求了。不过现在暂且不谈它。托尼,我们要向弗兰克强调:我们要有娱乐场所推销机器,要从事日常营业,要接管公司,要把别人逐步挤出去。在这方面你可不能松劲。那里的家伙可有两下子,不像安托尼·墨拉那样的狗杂种。他在这儿有个顶刮刮的王国,弗兰克就是大王啊。到目前为止,这里的人还挺客气。你知道那个史蒂夫·迪沙弗吧?就是在桌旁你见到的弗兰克的那个伙计?我对他很有印象。他杀的人和我杀的一样多啊。”
弗兰克·巴里斯特艾里独自开着黑色卡迪拉克牌轿车来接我们去他家赴宴。勒菲蒂向我使了个眼色——他不敢相信:一个老板会一个人到什么地方,更不用说亲自驾车了。
途中,弗兰克对我们说:“我有一班人马,个个都是好样的,就是年纪大了点儿,干起活儿不那么灵光了。我可以用一些值得信赖的年轻人,来管理我一些俱乐部以及其他行业。年轻人对当今世上的营业行情能相适应。”
勒菲蒂立即响应,说:“你要是干什么,多尼和托尼可以听命。你可以信任他们,他们人缘好。弗兰克,只要你需要,他们随时为你效劳。”
车子开了十分钟就到了他家,这是临湖的殖民地式的房子。头天晚上下班的人都聚集在弗兰克的弟弟彼特那里。彼特比当老板的哥哥高一些,不像他那么凶狠。他说:“我要是他,我就不喝中国那种茶,太热了,我受不了。”
我们被介绍见了弗兰克的妻子。她和另外一个女人忙着烧饭烧菜,忙着招待。
弗兰克坐在桌子的首席,勒菲蒂坐在他的右边。两个女人只管招待,没有和我们同桌而坐。一共有5道菜,主食是小牛肉,很丰盛。餐桌上一瓶又一瓶的法国葡萄酒不停地送来,接着就喝路易十三白兰地。
弗兰克谈起了往事。有一段时期,他在密尔沃克商业区拥有7爿俱乐部,开展拳击比赛,其中许多比赛都是设计好的圈套。他说,当今他外出旅行,乘的是私人喷气飞机,在大型机场都无进进出出方面的麻烦。他说,他旅行总是用化名——都用伦尼·弗兰克。
宴会的气氛热烈,大家都很轻松。不过,我和坎特还得保持注意力,不能随便,说话和行动都还得注意分寸,以兔惹怒了他,这毕竟是家族老板的家。
第二天是星期天,晚上有个盛大的“活跃气氛”宴会,作为意大利高尔夫球队义赛的开始项目。弗兰克说,他已经有好几年没有参加这样的宴会,因为他和委员会的头头路易·法佐为敌。“不过,他已经死了,”他说,“0。38的子弹,中了5枪啊。”他哈哈大笑,可这并不是开玩笑的事,0。38口径的子弹啊。因此,他打算出席宴会,让人们感到意外,“有点乐趣”。他邀请我们作为客人与他一起去。
他弟弟彼特说:“我和那里一些人也有仇,给他们来一点威胁也无妨。”勒菲蒂说:“小威胁根本伤不了人。”
我们一行来到马克·普拉扎饭店的大舞厅,参加“活跃气氛”宴会。我们到得很晚。
我们到了大门口,晚会委员会主席、饭店主人赶忙跑了出来,连连向弗兰克表示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