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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部分

冷光作者:混世精灵(完结)-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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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窗之隔的阳台上,夜晚的空气甚是清新。季惟靠在廊柱上,隔着窗帘刚好能望到蒋聿。即便是同人争执,蒋聿的嘴角依旧是从容的笑,只是那抹笑很鬼魅,有一种让人在不知不觉之间脊梁骨发凉的魔力。季惟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不是害怕,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身体微微地打了一个冷颤。
  有时,季惟在内心深处仍然能感到一种影影绰绰的不安。
  最坏的时候,他会恐惧地问自己,那张温柔的笑脸会不会只是一层厚重的面具。
  季惟转身,对着夜空中圆满的月亮笑了笑,这一次,终究是沉沦得彻底。
  当你在拥有的过程里就惶恐地一遍遍害怕失去,那大概,是因为你总以为你所拥有的还不够。
  “这里的景色不错,你觉得呢?”身后,响起男人清冷的声音,似曾相识。




20

20、第二十章 。。。 
 
 
  二十、
  季惟回头,月光下的人形高大挺拔,待走近了以后,眉目间的那抹艰深锐利再清晰不过:“您的眼光独到,这里的确风景宜人。”
  “我说的,是人。”男人走到他跟前,将酒杯递过去,“赏光陪我喝一杯。”
  季惟欣然接受:“徐总,你客气了。”
  松开酒杯的手指在季惟的手背上轻轻掠过:“原来你还记得我。”
  “您的名声在外,即便我不记得,也常有人会提起。”季惟对他的骚扰虽感不快,但表面上依旧维持得温文体面。
  “这么说来……你其实并不想记得我?”徐辉靠得更近了,胳膊倚在他身后的大理石柱上,而那双咄咄逼人的眼睛更是灼得季惟很不舒服。如果没有记错,徐辉早已经算不上年轻,只是那些以苍老为名的证明却没有在他的身上留下多少痕迹,甚至显得比蒋聿更加成熟稳重。单从硬件方面来看,季惟承认他足够优秀,英俊潇洒、气质非凡、慷慨多金,然而徐辉却远没有常人想象得如此单纯。
  “但我依然记得你放我鸽子的那一次……让我很生气。”
  季惟轻笑,从容地咽下一口香醇的美酒:“被我放过鸽子的男人很多,如果每一次我都记得,我怕我的脑容量会不够。
  徐辉听到这里,却出乎意料地没有一点脾气,“季惟,你是第一个给我下药,也是第一个敢在我面前这么说话的人。”
  “一点点安眠药只会让你睡个好觉。”
  “季惟,至今为止,只要我想要的,不论是人还是东西没有一件是得不到的。”
  轻浮的笑留在嘴角,季惟足够自信这个训练了多年的笑一定绽放得很性感:“这么巧,至今为止,只要是我不想的,我绝不会让那个人碰我一下。”
  徐辉淡然的表情戛然而止,取而代之的是些许的尴尬和不满,但很快揶揄地挑衅道:“真期待看到你在我床上辗转承欢的样子,我想,一定会比想象中更美妙……”
  “恐怕你会失望的。”
  “季惟,你的名声在外,我不可能听不到……你大概还不知道我手里还有一些非常精彩的影像资料吧……”
  季惟愣了一下,很快将杯中最后一口酒饮尽,吐出的那句话显然不是徐辉想听到的:“是么?改天如果卖得好,是不是该给我分红?”
  徐辉只有由衷地感叹:“厚颜无耻……我喜欢。”
  “没有你变态,我很惭愧。”
  “……”徐辉沉默,盯着季惟的脸放肆地端详,好像想从那双眼睛里看透他身体的每一个角落。
  季惟开了个小差,睨了一眼头顶的月亮,才发现早已藏进了乌云里。如此一来,月黑风高得恰是时候。
  须臾之间,季惟的后脑勺被压在了身后的柱子上,突兀的阵痛,接着便是掐在脖子上的手,力道很重。
  只数秒钟的时间,徐辉松开了手。季惟从疼痛中缓过神来,看见蒋聿正快步走来。
  
  刚回到家,季惟便筋疲力尽地如烂泥一般躺倒在了沙发上。蒋聿倒来两杯清水以后,疲惫地解着脖子上的领带。
  季惟早已前襟大开,衣衫不整地看着蒋聿,痴痴地酸笑:“和老情人聊得如何?”
  蒋聿居高临下的俯视,嘴角是一抹淡淡的不屑:“那么你呢?聊得是否过瘾?”
  “你指的是谁?”季惟略略翻了个身,肩上的衬衣滑落下来,纯情地装傻。
  “季惟,没有想到你的涉猎范围如此之广。”蒋聿话中有话,捡起掉在地上的衬衫盖在季惟身上,“徐辉可是个……”
  话还未尽,季惟抢先道:“我没和他上过床。”
  蒋聿笑,难以置信地摇头:“那可不像是你。”
  “我有一个原则,不和变态上床。我很怕痛,徐辉是个虐待狂。”
  “噢?你怎么知道?”蒋聿蹲下来,饶有兴致地用手指在季惟的光裸的锁骨处划着圈。
  “曾经交过手,犯罪未遂。我在他的抽屉里找到了手铐和低温蜡烛,所幸那些天我睡眠不好,随身带着刚买的安眠药,于是在他的茶水里下了一点。待我气定神闲去洗澡的时候,他已经很不幸地睡着了。”
  蒋聿骤然笑起来:“你那一点恐怕不少吧?”
  “你知道……我是个善良的人。”季惟微微起身,扯住蒋聿胸口垂下的领带轻轻一抽,“我对你,一向是毫无保留。那么你呢,蒋聿?见到程颢,还会怀念过去么?”
  蒋聿在他身边坐下,难得的从茶几上取了季惟的烟点了一根,沉思,然后等烟耗去了半根才重新开口:“程颢是个记仇的人。他给我下了个套,之前的投资,我输得一败涂地,一时之间,恐怕连翻身都很困难。”
  “什么时候的事情?”
  “上个星期。”
  “既然和平分手,何必如此不留情面?”
  “你不了解程颢的为人,他是在用实际行动告诉我,没有他,我寸步难行。”
  “为什么不告诉我。”季惟坐起来,温存地从后拥住蒋聿。
  “告诉你无非是多一个人为我担心,这又是何必。”烟灰被从容地弹入了烟灰缸。
  季惟听到这,心情复杂:“你是真的不想我替你担心,还是……觉得我帮不上忙?”
  蒋聿想了想:“我自己的事,我会想办法解决。”
  “蒋聿,无论你说还是不说,我最终都会帮你,不然,我们和普通朋友又有什么分别?”季惟很认真地注视着他,眼神明亮。蒋聿沉默,然而吸了一口烟,再然后终于释然一般地笑起来:“那么,我是不是该说欣然接受……你的帮助?”
  “当然。”季惟从他的指尖抽走余下的烟,放进嘴里,畅快地吸起来。熟悉的烟草味裹着另一种熟悉的,属于蒋聿的气息,很淡,却能让心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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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 
 
 
  二十一、
  烟很快就抽完了,烟灰在季惟的衣服上、沙发上洋洋洒洒的落了个彻底。蒋聿轻轻拍了拍他的肩:“回房间再睡吧,在这儿会着凉。”
  季惟执拗地摇头:“我懒得动,你陪我睡一会儿,等我养足了精神就起来……”
  有时候,他总是会萌生这样或是那样的突发奇想,常常的,只是忽然迷恋一种感觉,渴望它能够变成现实。比如现在,他不想动,觉得有一点冷,他想如果蒋聿可以拥着他,两个人平静地靠一会儿,什么都不说,那种感觉就很好,好到,也许可以让他笑出来。
  而如今,又有多少事能够让他发自肺腑地笑,季惟真的很害怕,有一天,他会丧失笑的能力。
  于是,当蒋聿在他身边躺下,自然地伸出手环住他的腰的同时,季惟是真的情不自禁地笑了。无声的,却又是极端快乐的。
  躲在胸口的心脏剧烈地加速跳动,就如同第一天看到蒋聿的第一眼时一样。
  狭小的空间,没有距离,是季惟一直想要的。
  蒋聿的呼吸烙在后颈,痒痒的,暖暖的。
  温存的沉默,可以听见客厅墙上的挂钟发出的嘀嗒响声。
  终于彼此都忍不住问候一句:“在想什么?”那般默契。
  “我在想你在想什么,蒋聿,我总是隐隐地觉得,你也许还有什么瞒着我……”
  “我在想不久的将来,如果我真的一无所有,要用什么心态去收拾残局……”
  “我说过我会帮你……绝不只是一句空话。”
  “季惟……有你这句话,无论结果如何,我已知足。”
  
  那一晚睡得并不踏实,季惟深知蒋聿心中的压力,翻来覆去,一直没有睡着过。大概午夜两点,手机震动不停,季惟跳下床去阳台接了电话,是少非打来的,语气颇不正常,鼻腔里还带着浓重的哭音。
  一句话,简而言之,让他立马报到。季惟一听说他人在江边,眼皮便抽搐地挑了两下,挂了电话就手忙脚乱地穿衣服。
  蒋聿刚睡着,被季惟磕磕绊绊的声音惊醒,坐起来,旋开台灯:“出什么事了?”
  “没什么,我恐怕少非会想不开,去去就来,你快睡吧。”
  蒋聿起身,潇洒地披上衬衣:“走,我送你。”
  
  一路上,季惟注意到蒋聿连连打了几个哈欠,很是愧疚地道:“对不起,扰了你的好梦。”
  “没什么,虽然困,但心里有事,总还是睡不踏实,不如出来呼吸点新鲜空气,也许会对睡眠有好处。”
  季惟感激地笑了笑,在红灯停车的时候,凑过去,在蒋聿的唇上诱惑地一吻:“我知道你不是会胡思乱想的人,但我觉得还是必须澄清,我和少非……早已经只是朋友。”
  蒋聿侧目,嘴角扬了扬:“明白,我们都不是第一次了,我们都不可能要求对方和过去彻底决裂。有少非这样的朋友,我替你感到欣慰。”
  
  季惟赶到江边的时候,起了一片淡淡的薄雾,四周没有一个人,直走到岸边的栅栏处,才终于看见少非的背影挂在高处的平台上,身边是两三个东倒西歪的啤酒瓶。
  季惟轻轻松松地跳了上去,在他身边坐下:“帅哥,这么急着找我,出什么事了?”
  这种时候,季惟很清楚该用怎么样的态度才更合适,如果两个人都默默地陷在颓废里,结果只有更遭。
  起初,曾少非一直不说话,抱着最后一瓶酒仰头拼命地灌。到最后喝不下去了,就干脆从头顶往下浇。
  等到浇透了,再用手在脸上缓慢地擦拭,那双有点充血的眼睛直愣愣地盯着他。少非终于说话了,第一句便是咬牙切齿地蛮横:“季惟,当初,我他妈的怎么就没信你的话呢?”
  “怎么了?陆晓是不是对你说了什么?”季惟没那么迟钝,他能感觉到那根埋在黑暗里的导火索被一点点地点燃了。
  “他没说,但我看见了。那天我跟大黄他们一起去打保龄球,我给陆晓打电话让他一起过来,他告诉我说晚上有个活动,不过来了。当时我真没多想,说实话,我从来就没觉得他会骗我……”说到这的时候,少非大声而自嘲地笑了笑,“然后等我们玩完了出来打车的时候,你猜我看见什么了?迎面来了辆出租,下来两个人,一个三十多岁的男人,看上去就不像是什么好东西,手上搂着的那个人,不用抬头我都知道是谁……”
  季惟沉默,安慰地用手拍了拍少非的肩:“有的事就是这样,不知道比知道了要好。”
  “那天他就穿着我给他买的那件白色衬衫,抬起头的时候,他看见我了,脸上没有一点表情,连一句话都没说就想走人。”少非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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