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棺材-第4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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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头子与姚连枝左右齐开,不曾喊着号子,却配合默契。手中的虎头锹专为挖盗洞而设计,圆形的锹头宽大而锋利,一米长的手柄在狭长的空间里也能挥动自如,尾端有老头子特制的把手,有利于牢牢握紧。
一炷香的功夫盗洞便已挖通,老头子心里清楚,如此的迅速是因为自己急于将退路堵死。他知道,只要中年男人一句“放弃吧!”
他就再也没有理由选择继续,虽然他也明白中年男人是条汉子,不会那样说。但是老头子需要理由来说服自己,没了退路便是最好的理由。
两人将虎头锹放下,老头子再次来到黑白花瓷雕兽前,重新抽出三根青香道:“今日弟子势在必得,望祖师爷保佑。”
说完点燃上香一气呵成,不再看青香燃烧的结果,径直来到盗洞口。
“如果点子太硬,你们有多快跑多快,不准回来不准回头。”
说完背起斜挎包钻进了洞中。
老二与姚连枝在洞口焦急的等待,两人支起耳朵不放过洞内传出的任何声音。时间一分一秒的流逝,两人额头都已见汗。老二本已凝固的伤口,由于紧张的用力握拳而再次崩裂开,鲜血流了一地,自己却浑然不觉。
“好像有声音。”
老二摆手示意姚连枝噤声,他将耳朵贴在洞口,努力验证姚连枝的发现。
果然,有急促脚步声由远及近。
“快,快,准备绳子。”
姚连枝把事先已经准备好的绳索甩进洞里,此时脚步声已经近在咫尺,其中还夹杂着一种类似于磨牙一样的“咯咯”声。
于此同时,洞内传来老头子的声音:“是绿皮游尸,赶紧跑。”
姚连枝与老二仍然寸步不离,只是死死的抓住绳子,等待王头上来。
老头子见他二人不肯离开,用力一跺脚双手狠狠在大腿上一拍:“嗨!造孽啊!”
紧接着抓住绳子,并捆在自己腰上。姚连枝与老二见老头子已经就位,于是拼命的往上拉。
突然绳子那头的重量猛然加重,老二暗道一声:坏了。
洞内传来一声惨叫:“啊……!它咬住我的脚了,快放手,赶紧跑。”
二人哪肯放手,他们咬紧牙关拼命拉扯,早已将手上的剧痛抛之脑后。
老头子见二人根本不理会自己的极力劝阻,于是用尽全力想将腰间的绳子解开。但是绳子上承载着自己和绿皮游尸的重量,绷得太紧,即便是活结也很难解开,何况情急之下系成了死结。
老头子一点一点接近洞口,他的脑子飞速的转动,出了洞口应该如何应对绿皮游尸。很快,老头子的半个身子已经露出地面,姚连枝拉住王头儿往外拖,老二则手握虎头锹,待绿皮游尸露出脑袋,给其致命一击。
姚连枝将老头子拉出盗洞,一股恶臭扑面而来,绿皮游尸正死死的咬住王头儿的脚踝。绿皮游尸光秃秃的头颅上满是结痂的烂肉,暗黄色的头骨大部分裸漏在外。
老二卯足了劲,照准绿皮游尸的头部砍下去。犹如砍向钢铁,震得虎口发麻,虎头锹也被震飞出去,落在远处的地上。
这一锹汇聚了他所有的力道,而且在危急时刻,猛劲又添三分,却只是将绿皮游尸的头骨砍出一丝裂缝。老二大吃一惊,万万没有想到绿皮游尸竟然这么抗造。于是赶紧抄起另一把虎头锹,照同样的方法又来一次。
这次事先有所准备,掌握了力度之后,一锹下去绿皮游尸的头骨开裂。虎头锹卡在骨缝中,中年男人大喝一声,将虎头锹拔出,大量的绿黄色液体从裂缝中溢出,疼的绿皮游尸发出母猪临死前一样的惨叫。
姚连枝扶着老头子,被眼前的一幕惊傻了眼。老二呵斥道:“还他娘的看,赶紧走。”
姚连枝这才恍然大悟,忙搀起老头子直奔来时的方向。老头子的脚踝险些被咬断,此时血流不止,如不及时救治,恐怕性命难保。
姚连枝边跑边说:“东西到手了吧!”
“没来得及拿那畜牲就出现了。”
姚连枝回头看向洞口,却发现老二和绿皮游尸都不见了。姚连枝赶忙停下脚步,立刻显得四周异常安静,只有一种悉悉嗦嗦的声音,往反方向渐行渐远。
这时,从远处的林子里传来老二的喊声:“带着王头儿赶紧离开,千万别回来。”
接着便再无声响。姚连枝把老头子放在一棵树下。
“绿毛子不在,我去取名器,等着我,很快就回来。”
老头子来不及阻拦,姚连枝一口气冲到洞口,想都没想,一头钻了进去。
老头子焦急万分,他咬住自己的手掌努力使自己清醒。一根烟的功夫,洞内仍然没有动静。老头子心说不能再等了,他正要爬向洞口,只听见洞内姚连枝的声音传来:“大哥快跑,里面还有一只。”
紧接着,血红色的光一闪而逝,随之而来的便是姚连枝那极其凄惨的叫声,那声音已经不是人类所能发出的。夹杂着如同母猪临死前的惨叫和骨头被咬碎的声音,听得老头子几乎快要疯掉。
他悔恨不该不听老二的劝阻,不知道有什么方法可以让自己听不到姚连枝的惨叫。于是老头子双拳拼命的拍打着头部,眼泪鼻涕流得满脸都是,最后抱着头猛烈的撞击树干,却无法减轻那种痛不欲生的感觉。
“啊……!”
老头子仰天咆哮,精神变得恍惚,他本能地朝着来时的路爬去,那是一种潜在的求生*,支配着身体做着最后的挣扎。不知爬了多久,浑身已毫无知觉,渐渐的视线开始模糊,直至失去意识。
老头子再次醒来,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猎户家中。他的身体极其虚弱,脑子里仿佛有把钢刀来回搅动,痛得快要裂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一时之间丧失了思考能力,不知道自己是谁,来自哪里,又为什么会躺在这里。
两个月后,在猎户的悉心照料下,老头子的身体已经痊愈,只是左脚算是废了。那晚发生的事不管猎户如何询问,老头子却只字不提,它就像老头子中的一根钢针,时时刻刻刺痛着。
他不止一次的咒骂自己,如果不是带他们两个来到这里,如果不是执意要去倒绝户冢,如果自己能拦住姚连枝,如果后来下墓的是自己……
接下来便是向姚叔的道歉。
我将信还给姚叔,姚叔颤抖着接过去。
“老头子对我更胜过你父亲,他已经赎清了自己罪孽。但是……”
突然,一声奇怪的“咕咕”声传来,那声音就好像鸽子的叫声,听起来就在通道里。
姚叔看我一脸诧异的表情,说道:“你小子是不是召唤了千门鬼眼?”
我点点头,姚叔接着说道:“就知道你肯定会闯祸,真是怕什么来什么。你赶紧走,此地不宜久留。”
“千门鬼眼不是已经被我毁了吗?”
“你所看到的,只不过是用来召唤的一种灵媒。”
我刚准备问什么是灵媒,姚叔急切地说:“来不及了,拿着这个,所有的答案都在这里。我现在送你走,沿着水泥路一直往前,不管发生什么事情,千万不要回头。”
“可是我……”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爹还活着,其余的以后有机会我再慢慢告诉你。”
第五十八阴间在哪
说话间,又是一阵“咕咕”声。这次,就在墓室的外面。姚叔面露惊慌之色,用力猛踩脚下的石块儿,同时口中大喝一声:“走。”正当我诧异姚叔的举动时,脚下一空,我就从墓室里掉了下来。
我本以为这里会有暗门之类的机关,最多也就是墙上突然翻出了一扇门。万万没有想到,这个机关是向下的。变化来得太突然,我毫无防备;心说这老头事先也不打个招呼。不过事已至此,我还是得先自保,于是我尽量使身体保持平衡,保护好身体的重要部位。
我脑中快速地想象着下面会有什么机关暗器,竹剑、木桩、沼泽、毒液,我甚至想到了会有一大坨屎在下面等着我。
胡思乱想的时候;我落了地,原来并不是很高。但即便如此,我仍然摔的不轻。我忍着疼痛,想要站起来,却觉得身形晃动。这时我才发现,我现在身处在一条木筏子上,可能是刚才掉下来时,将木筏子砸的动了起来,此时正随着水流缓缓向前。
掉下来的时候我已经失去了方向感,所以我无法辨认水流的方向,只能任其向前行驶。我一只手拿着手电筒,这东西现在是我的命根子,无论如何,都不能丢掉。另一只手,则攥着姚叔给我的东西,由于心中担心姚叔的安危,也来不及细看,于是看向上面,漆黑一片,以我手电的光亮无法照到顶部。
突然,一个黑影掉下来,我来不及躲闪,正好砸在我的后背上。我被压趴在木筏子上,耳朵嗡的一声,一口鲜血从胸口顶上来,直接吐在了水里。我眼前一阵白雾,几乎要昏厥过去,我蘸了点水泼在脸上,使自己清醒些。这时,我发现背上的东西是个活的,我心里咯噔一下,莫非是上面的东西追来了。那样说来,姚叔岂不是已经遇害。
记得姚叔说过,不管遇到任何情况都不能回头,但是现在这厮都它娘的骑到我的身上,哪还管得了那么多。于是我转头往后看,同时用手电照向后面。后面的主一巴掌拍过来,将手电拍飞进水中,也就在手电入水的一霎那,我看到一个血淋淋被剥了皮的人头,贴在我的肩膀上。我闻到了浓重的血腥味和一种近似于千门鬼眼的恶臭混合在一起。
我想起身反抗,后面的东西一掌拍在我的后脑上,我被拍得眼前一黑,再次趴在木筏子上。意识渐渐模糊,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我看到手电慢慢沉入水底。水底下面,密密麻麻成千上万的人眼珠子,犹如鹅卵石搬的铺了厚厚一层,而我已经没有力气震惊,接着,我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再次醒来,我已经躺在了自家的床上,床边坐着常书。他看到我醒了;喊道:“老吕,他醒了,怎么样?我说他两天之内能醒过来,认输吧,一百块拿来。”
刚醒过来,浑身散了架一样,稍微一动弹,每根骨头都生疼,常说的几句话震得耳膜刺痛,就好像没睡醒的人,被嘈杂的装修声吵醒一样难受。我想让他声音小一点,但是喉咙里被什么东西堵住,根本发不出声音。我想,应该是胸口呛出来的血没有吐干净,残留在喉咙里。这时,常书和老吕围拢过来,我费力的将手放在嘴边,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
常书挠头道:“他会不会是傻了,眼睛瞪的挺大,却不会说话。哎你说,他这是什么意思?想吃香肠了?”
老吕:“先喂点水再说。”
几口水下肚,从嘴到胃都那么的舒坦,紧接着就是一股强烈的饥饿感传来。在曹王墓里,我已经将肚子里的东西全部吐了出来。而且,听常书的话音,我已经昏迷了两天,饿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