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境-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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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了,老弟,我认定你不是*你就不是,他‘空中鹰’也不敢肯定你是那边的人,在电报中说得含含糊糊,只是说对你加紧监视,因为你那个死去的老婆可能是个*!”韩寿堂打断了焦南寒的话,他现在需要的是焦南寒帮助他想办法找到林光身上消失的那份重要情报和怎样对付令他烦恼不已的“空中鹰”,如果真的像焦南寒猜测的那样,林光把情报卖给“空中鹰”了,那他就应了那句老话:狗咬尿泡——空欢喜了。
“旅座,这完全是‘空中鹰’无中生有,我妻子几年前就生病死了,即便不幸没有发生,她也只是外地一个小学教员,怎么可能干过*呢?荒唐之极嘛!”焦南寒笑着说,口气里透着轻松,像是讲一个并不十分好笑的笑话。
“我现在明白了,‘空中鹰’来碣石城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他名义上是来抓共产党,实际上是想排挤我,为了整倒我,他就先拿你开刀,因为咱们俩是一根绳上的蚂蚱。他妈的,老子虽然没念过大书,可没少听人念《三国》,这套小把戏瞒不过老子这双眼睛!”韩寿堂把军帽摘下来,使劲甩在办公桌上,依然怒气冲冲地说。
和如同一堆一点就着的干柴般的韩寿堂比起来,焦南寒显然显得冷静许多,他关切地对韩寿堂说:“旅座,以我之见,眼下我们最要做的事情不是调查林光爆尸的原因,也不急于查找那份情报的去向,而是先让‘空中鹰’露面,即使他是钦差大员也要在您的辅助下才能完成抓捕*的大业,他这样非人非鬼地躲在暗处指挥您,分明是信不过您、信不过咱们陆军25旅。可话说回来,对付*是我们共同的责任,他只要从暗处走出来,旅座完全可以不计前嫌,同他合作,他立了功,旅座只有好处而全无坏处。哦,对了,如果旅座没有忘记,南寒记得对您说过让‘空中鹰’螳螂捕蝉旅座您黄雀在后的计策。”
“我记得,记得。”韩寿堂连声说着,“‘空中鹰’这王八蛋一天不出来老子的心就一天不得消停。躲着藏着能抓得着*吗?那个‘仓中鼠’别说运他妈的电台,就是大炮恐怕也能运走!”
韩寿堂的话虽然粗鲁,但听起来也不无道理。焦南寒哑然失笑。
“旅座,事不宜迟,‘空中鹰’直接把手伸到您的身边了,您可要早一点让他现身啊,否则难保不再出其他对您不利的事情!”焦南寒替韩寿堂点上一支烟,郑重而又担心地说。
“我知道,我会办这件事的!”韩寿堂使劲吸了一口烟,吐出烟雾,语气强硬地说。
焦南寒嘴角浮上了一丝韩寿堂难以察觉的笑纹。
韩寿堂吸完烟,目光瞟了一眼放在办公桌一角的那几页记录着他种种劣行的纸上,心虚地问:“老弟,这件事还有谁知道?”
焦南寒轻声说:“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哦,这就好。焦老弟,你可要为老兄保密呀,老兄不会亏待你的!”韩寿堂望着焦南寒,不无央求地说。
霎时间,焦南寒心头一动,决定为了不被敌人怀疑,把戏演到底,便以某种暗示的口吻对韩寿堂说:“旅座的秘密就是南寒的秘密,南寒自当守口如瓶,旅座您知道,这件事非同小可,远非上次南京来的那份一纸电文相提并论……”
林光之死(6)
韩寿堂早已听出了焦南寒话里的含义,他爽快地挥了挥手,截住焦南寒的话头,乖觉地说:“老弟,你不要说了,这些老兄若是不明白就白白在军界混这么些年了!”说完,他拉开抽屉,从里面拿出一张一万元的支票,递到了焦南寒手边。
焦南寒毫不客气地接过支票,揣进了衣兜里,冲韩寿堂笑了笑,然后转身走了出去。
“他妈的,这年头儿根本就没有什么君子!”焦南寒走后,韩寿堂气恼地吸了几下鼻子,把那几页纸撕碎,又用火柴点着,看着那些纸屑在烟灰缸里慢慢变成了一堆灰烬。他暗自庆幸这份罪证落在了焦南寒手里,如果林光真的把它捅出去,自己非上军法处不可。从这一点上,他还是极其感谢焦南寒的。“空中鹰”居然怀疑焦南寒是*特工“仓中鼠”,纯粹瞎他妈扯淡,谁能保证“空中鹰”不对他韩寿堂使坏?身在是非场的官场之中,他不能不多个心眼,毕竟和素未谋面的“空中鹰”比起来,焦南寒可靠多了……
“勤务兵!”韩寿堂收住思绪,大声喊道。
勤务兵应声而入,韩寿堂冲他吩咐道:“去把毛春雨给老子喊来!”
不到五分钟,毛春雨走进了韩寿堂的办公室。
“你在做什么?”韩寿堂问。
“报告旅座,卑职在破译那份从广法寺塔上缴获的那份*电报文稿。”毛春雨回答道。
“怎么样了?有进展吗?”
“报告旅座,目前还没有任何进展。”毛春雨有些懊丧地说,随即问,“旅座,‘空中鹰’不是说也在破译吗?他那里有进展吗?”
韩寿堂瞪了毛春雨一眼,没好生气地训斥道:“你少在老子跟前提这个‘丧门星’,老子要你破译电文,不是让他破译!”
“卑职该死!”毛春雨自知失言,捅了旅座的肺管子,紧忙立正,自责地说。
韩寿堂揉着太阳穴,说:“你要抢在‘空中鹰’前面把电文里的秘密破译出来,抓住‘仓中鼠’,截获*的电台,功劳说什么也不能让别人抢去。这件事要高度保密,不许让更多的人知道!记住了吗?”
“是,卑职一定照办!”毛春雨大声说。
韩寿堂把身子靠在椅子上,说:“焦南寒不会是*,不过这个人也不是好对付的家伙,他太精明了,你昨天夜里到他办公室里放文件本来是挺机密的,可还是给他看露了,这还不算,他不言不语,在关键时候将了老子一军,老子差点儿下不来台。哦,对了,林光那狗杂种的事情你先不要调查了,尽快破译那份电文!”
韩寿堂当然不能把林光被焦南寒杀死这件事告诉给毛春雨,尽管林光深夜爆尸让他难以释疑,那份情报的去向也让他挂怀不已,但这一切只能在“空中鹰”露面之后再说了。
“‘空中鹰’,你他妈的把老子折腾得好苦啊!”韩寿堂愤恨地自言自语道。
走出旅部,焦南寒置身在煦暖的阳光中,感觉周身一阵舒惬,情不自禁地吹起了口哨。毋庸置疑,他筹谋的利用韩寿堂逼出“空中鹰”的计划迈出了第一步,而且知道了毛春雨得知林光身上有重要情报的原因,这不仅仅是破解了一个至关重要的谜团而且为他下一步的行动提供了宝贵的机会。今天是个不可多得的好天气,他允许自己放松一下紧绷了多日的神经,尽管还有许多艰险需要面对。
一个窈窕的身影映入了焦南寒的视线。糟糕,又是那个烦人的姚秀兰!焦南寒想躲避她,但为时已晚,只得硬着头皮迎上前去,违心地笑着和姚秀兰打招呼:“哈喽,密斯姚小姐!”
林光之死(7)
“焦参谋长,您的心情看来很不错啊!”姚秀兰眨动着她那双的确迷人的大眼睛,踩着高跟皮靴一步三摇地走到焦南寒身边,柔声说,“怎么,旅座没有把你当做*抓起来吗?”
焦南寒又笑了笑,说:“姚小姐,那不过是一个误会而已,我和旅座讲清楚了自然就没有事情了,我怎么会是*呢?哦,谢谢姚小姐对焦某的关照!”
姚秀兰也笑起来,红艳艳的嘴唇里露出两排白白的牙齿,照例以那种风情万种的姿态对焦南寒说:“焦参谋长,*是什么样子本小姐没有见过,可我倒是希望你是*。”
“为什么?”焦南寒望着姚秀兰漂亮的被寒风吹得红扑扑的脸蛋,不解地问。
“我就可以把你抓起来立功受奖!”姚秀兰把黑亮的长发甩到脑后,开心地大声说。
“姚小姐,这样可不能乱说,你大家闺秀有后台怎么说都不怕,焦某可承担不起啊!”焦南寒沉下脸,故意惊怕地说。
“哈哈哈……”姚秀兰大概就是想耍弄焦南寒,她见目的达到了,放肆地咧开嘴大笑起来,笑完,俏皮地冲焦南寒飞了一个媚眼,又摆了摆手,走了。
“浅薄!”焦南寒再次厌恶地扫了一眼姚秀兰的背影,心里暗自说了两个字,同时也很庆幸她只是同自己开了一个没有意思的玩笑,没有纠缠着去喝酒,否则自己的一点好心情会被她彻底败坏的。
焦南寒看了看手表,见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便快步向家里走去。他清醒地知道,自己其实没有时间把心思浪费在姚秀兰这种女人身上的,他必须赶快分秒必争地赶在敌人前面把那份没有收完的电文里隐藏的获取转运电台计划方法破解出来,一旦除掉“空中鹰”这个阴险的劲敌之后好立即行动,把电台安全转运到北平。
想到这里,焦南寒的心情又沉闷起来,他急匆匆地向家里走去。他感觉到,身后依然有一双眼睛在盯视着自己。他知道,“空中鹰”不会放过自己,就如同自己不会放过他一样。
“‘空中鹰’先生,你的后院已经起火了!”焦南寒高兴地想。
就在焦南寒走进家门后不久,韩寿堂收到了“空中鹰”发来的密电。显然,这封密电来得太不合时宜了。
“*特工‘仓中鼠’尚未查明,焦南寒嫌疑未除,贵部私自审查焦南寒实属弄巧成拙……”
“你奶奶个脚!”带着强烈逆反心理的韩寿堂还没有看完这封措辞比较严厉的密电就把它扔到了站立在一旁的林副官脚边,他越来越觉得自己变成一个小媳妇了,动不动就得受婆婆毫无来由的恶气,最令人气愤的是他这个小媳妇连婆婆的面都未曾见过。韩寿堂的心理承受能力越来越脆弱了。
“旅座,我们怎样给‘空中鹰’回电呢?”看韩寿堂脸色阴沉得有些可怕,林副官小声请示着。
“哼哼……”韩寿堂冷笑了几声,嗓音粗重而又阴阳怪气地说,“怎么样回?老子不给他回,让他这只鹰飞在天上落不下来!”
“是!”林副官敬完礼,走了出去。
“没有老子这块地,看你‘空中鹰’能逮什么食吃!老子现在一不惹你二不收拾你,就是不配合你,过不了几天,你他妈的就得乖乖向老子讨食吃了!”韩寿堂得意洋洋地想。
“空中鹰”的后院真的着起火来了。
这是一把令“空中鹰”始料不及而又被即将烧得疼痛难忍的无形大火。
广法寺(1)
这是一个令焦南寒内心躁动不安的日子——充满着玄机和希望的阴历十五日。
那份未收完的密电指示他在凌晨十二点钟的时候到广法寺塔的塔尖上取转运电台的计划,尽管他已经基本上排除转运计划藏在塔尖上了,然而在未曾破译那份密电谜团之前,他无法放弃这个夜晚——密电上明确说明,今晚如果取不到转运计划就必须在下个月的同一天同一时刻来取。对焦南寒来说,一个月的时间实在是太漫长了,所以他必须再上一次广法寺塔的塔尖,或许能够有新的发现呢,当然此举能引出“空中鹰”来更好不过了,可是这个狡诈之极的对手能够像自己想象的那样轻易现身吗?敌人会不会也在今晚到广法寺塔塔尖上寻找侥幸呢?不论怎样,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夜里十一点钟,焦南寒在对面屋里女儿焦美荷还沉浸在香甜的睡梦中之时悄然离开了家门,他先是在街上随便转了几分钟,在确定无人跟踪之后快速向城外广法寺